在她下床之前, 他突然一把抱住了她, 然后俯身吻住了她的肩膀。

    “别弄, 好痒……”

    “我真想把你整个人都吞掉。真的。”

    “昨晚你都把人家欺负成什么样子了。”她耳根泛红,在他的怀里挣脱不开。这还不算,他还一把将隔在他们之间的被子掀开,于是她光滑的身体就这样直接接触到了他的衣服。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近乎裸`身的女孩,这个场景真的太色`情了,叫人受不了。

    真是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放开我, 我要去洗澡了。”

    他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眼见着怀中的姑娘像一个灵活的泥鳅一样从他的怀中溜出去,一路溜到了浴室里关上了门,像是怕他会突然进去继续欺负她似的。

    秦佑无奈地笑笑。

    “什么时候能吃掉你……”

    他再也忍不了了。

    男人对于性,总是比女人的定义要简单粗暴。在岑然眼里,昨晚他们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充满亲吻和爱抚的夜晚,四舍五入他们已经近乎发展到了恋人间的最后一步。

    而如果让他去做这个“四舍五入”,那昨晚可以说是等同于无事发生。

    当她咬着唇睁着水汪汪的眼睛颤抖着说“哥,我还是有点害怕”的时候,他还是遵从了她的意愿,最终没有进入她的身体。

    谁让他心疼她呢?

    浴室的水声停了。岑然洗完了澡,带着一身清爽和馨香走了出来。浴巾紧紧地包裹着她的身体,她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上。

    是另外一套比较舒服的日装,宴会结束她不需要再穿礼服裙了,也不用再穿那么高的高跟鞋,感觉整个人解放了不少。

    她一边换衣服一边问他:“哥,你吃过早餐了么?”

    “还没有,一楼有西点自助餐。”

    “我不想吃酒店的自助餐,我想吃包子喝粥。”

    “行,我陪你去。”他搜索了一下附近的店铺,离酒店大概五百米左右有一家包子铺,看了一下店铺评价,似乎还不错的样子。

    此时岑然已经换好了衣服将头发也扎了起来。卸去了晚宴的妆容,重新回归清纯靓丽美少女。

    他提着手袋,里面是她昨晚穿的礼服和高跟鞋。二人上了车,去了酒店最近的那家包子铺。进店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作为早餐店来说这个时间的客人已经没那么多,他们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皮蛋瘦肉粥,和牛肉包子。”岑然浏览着旁边墙上贴着的菜单,“再来一碗豆浆。”

    说完又转头问他:“哥,你要点什么?”

    他倒没怎么在意,只淡淡说:“跟你一样。”

    这种早餐往往比较快,几分钟后包子豆浆和粥就上来了。

    岑然是先坐下的。她以为他会坐到她对面,可是没想到他居然让她往里坐,然后坐到了她旁边。

    服务员下去以后她悄声问他:“你刚刚怎么不坐对面呢?”

    在她印象中,如果是两个人一起吃饭,大多数都是一人坐一边。

    他俯身在她耳边回:“对面离你太远,想一伸手就能触碰到你。”

    说完这句他就伸手轻轻握住了她桌下的那只手,她红着脸挣扎了几下没挣脱开,他这样子怎么好像他一松手她就会跑了似的。

    当然,桌下发生着什么,表面上看不到。除了她微微泛红的脸颊。

    “你很喜欢脸红。”

    突然,他这么说了一句。

    岑然低头想假装没听到,却连耳根都开始发烫。

    然后他又凑近她,“而我好喜欢你脸红的样子,像苹果一样,忍不住想咬一口。”

    而他果然是喜欢“先斩后奏”的人,话音刚落,他的唇就轻轻擦过了她的脸颊——当然,他没有咬她,只是蜻蜓点水般地轻吻。

    她一侧头,两个人的脸就靠得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呼吸的热度。

    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伸出手温柔地轻抚她的发丝。

    这叫什么?哦,用旁人的话来说,似乎应该称之为“秀恩爱”。

    而就在离他们不远处,闲着的两个小服务员正在看着他们。

    并非是二人故意想窥探客人隐私,只是确实这两位都过于形象出众——岑然换了较为休闲的衣服倒还好,而秦佑一身西装,怎么看都是那种会在高档餐厅里用早餐的“社会上流人士”,出现在这样一间小小的包子铺里难免引人注意。

    但令这两位小服务员在意的却不是这件事。

    而是——

    “他们点菜的时候,你听到了吗,那女的是不是管那男的叫……哥哥?”

    年轻一点的小服务员伸手碰了碰旁边人的胳膊,小声问:“是我听错了?他俩不是兄妹吗?”

    年长一些的那个沉默了一会儿,只淡淡说了句——

    “嗯……人家这叫情趣,情趣懂吗?”

    年轻的小服务员恍然大悟:“噢……”

    情趣。

    等岑然吃完早餐跟秦佑走出包子铺,她留意到两位服务员都在看着自己笑,还在想这家店的微笑服务真是很到位啊。

    回到公寓以后,岑然坐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就开始整理旅行箱。

    她该回家了。

    放假到现在她都还没回家,岑文华已经给她打过几个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她那时候正在参加秦佑的社交晚宴,所以便回了她等她这边聚会一结束就动身。

    “出来上大学,家人都会经常问吧,天天盼着放假回家。”

    岑然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随口说了这么一句,原本只是无心感慨,却听到身边一个有些清冷的声音传来——

    “我从上小学,他就从来没有问过我。”

    岑然的身子微微一怔。她侧过头,只见他的神情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唔,秦叔叔可能只是比较忙……”

    “你不必安慰我,不需要你安慰。傻丫头。”他笑,“快收拾东西吧,需不需要我忙你?”

    “不用不用,你又不知道我要带什么,再说了,都是女孩子用的东西,我自己来就好。”

    也不再说其他,她知道他们父子两个的关系向来有些微妙。

    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秦佑都在国外,每年只会回国两次。有时候他在那边参加了夏令营甚至就直接不回国,他都不需要跟家里说一声,秦建也从来没有问过。

    当然,不问也罢,他自己也不在乎。

    “下个月才开学,能在家待几天。”她差不多收好了箱子,在沙发上坐下,“我们什么时候走?”

    她问的是bella的音乐会。

    “时间是15号,不过我们也可以提前到,先在纽约玩几天。或者你如果想在家里多留几天,听完音乐会我们再逛也行。”

    “那我们12号走吧。”岑然算了算时间,“我们18号开学,15号听完音乐会,我想直接回国,休息两天调整一下时差。”

    “嗯。”

    他应下,便已安排好了飞机。

    下午,他开车送她回家。岑文华租的楼房条件一般,但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在这个靠近市中心的地段也不算差了。当时他们娘俩刚住进来的时候,屋里还比较简陋,但是岑文华比较会打理,等到岑然第一个假期回家,整个屋子已经焕然一新。

    那是一个虽然不大,但是却很温馨的“小窝”。

    后来岑然也说过,也许,这样的家,比秦家那个豪华却空荡荡的海景别墅更适合她们。

    秦佑将岑然送到楼下,她邀请他上去坐坐,但他拒绝了。倒不是因为他不想面对岑文华,而是因为公司那边要开会,他的时间很赶。

    岑然便没有执意留他,自己坐电梯上了楼。

    前段时间小区重新装修了一下,终于安装了电梯,给住户提供了很大便利。两分钟后,岑然就到了家门口。她掏出钥匙开门,听见屋里似乎传来说话的声音。

    “妈?我回来了。”

    岑然拖着箱子进门,看见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在她进来的时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以示礼貌。

    岑然愣了一下。

    这时岑文华刚从厨房端着水果出来,见岑然回来连忙将果盘放在茶几上,跟她介绍道:“然然,这是林叔叔,是咱们的邻居。咱们家的抽油烟机坏了,你林叔叔刚好会修,就帮了忙。”

    不过她话音未落男人就已经拿起了自己的外套准备要走,“没事,一点小忙而已。”

    “这样啊,林叔叔不必客气,您坐。”

    “林业你坐会儿,留下来吃饭吧。”

    “不了不了,今天你女儿回来,我也不打扰了。”

    林业年纪不小了,应该至少在四十五岁往上,他穿得很朴素,但气质很儒雅。在他离开以后岑文华告诉岑然,对面的林叔叔是一位高中语文老师。

    难怪他会给她这样的感觉。

    “林叔叔一个人么?”

    “他带着一个孩子,也是个女孩,今年夏天高考。他的妻子……在十年前因病去世了,他和他的女儿一起生活。”

    岑然点点头。她没有再问更多,只默默帮着岑文华一起弄晚饭。

    期间岑文华也问起过她跟秦佑的事,从她的语气来看她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反对了,只是告诉她如果认定了在一起就好好跟他交往,但是也不能恋爱就只想着恋爱,目光要长远,要考虑两个人未来的生活等等。

    岑然乖巧地说知道了,不过她倒是很好奇,岑文华什么时候也会讲这些大道理了。

    她问了出来,岑文华笑着说:“你林叔叔不是老师么,这么多年来跟学生打交道,他比较懂青少年的心理,教了我很多,有关该如何教育孩子。他家的女孩比你小两岁,不过她可比你叛逆多了,高一的时候逆反心理特别重,但你一直都很乖。”

    岑然也只是笑笑,不再说什么。

    “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18号开学,不过我12号就走,我们一起去纽约听音乐会。是bella的现场音乐会!”

    岑文华当然知道女儿从小就喜欢bella的轻音乐,所以这场音乐会机会难得,也难怪她满脸期待的样子。

    “女大不中留了。”她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去吧,不过到了那边记得给我报个平安。”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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