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文物方面的掮客,这些年有多少好东西被当做垃圾砸了、卖了,识货的有心人不少,他就是把别人手里合法拥有的或者不正当手段得来的东西,给走私到国外。他不是省城人,家在滨市。滨市离日本近,逃过监管把货运过去很容易。凡是省内的大宗货,别人不清楚,他消息肯定最灵通,估计有人叫他来接货,最后发现他出现在北区的一家旅社。猫有猫道,这小子会隐藏,不知道有谁通风报信跑得倒是快,这人现在都没找到。”

    “你为什么说有内部人涉及进来?”顾铮又问。

    “那边同行审问嫌疑人时供出来的,主犯还没落网,抓住的是小喽啰,只知道大概的身份。”

    跟谢韵嘱咐了句,让她在旅社待着别到处走,顾铮跟齐明出去了。两人走访了几处地点,预料之中没有什么收获。手里线索有限,回去前,顾铮跟齐明说明天自己单独行动。

    顾铮盯了纪兴辉一天,公安通知了他儿子被抓,他去了趟公安局后,没受影响又照常回去上班,仿佛他儿子被抓并非什么大事,盯了两天作息跟平常没两样。另一个人黄丛的行为也没什么异常,至少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

    跟谢韵回去商量了下,时间所剩不多,如果按部就班还是查不出来什么,下一步真要采取点必要措施看他们有什么反应。

    不等行动齐明兴冲冲找过来:“吴龙涛立功了,这次可能会有点收获。”

    第85章 大结局

    顾铮有些意外:“看来那天还是没逼到位, 这家伙没说全, 还是有什么信息被我们俩遗漏了?”

    齐明说:“他自己的那点事我们早就查清了,想着这小子那个区最熟, 街面的朋友不少兴许瞎猫碰死耗子能看着点啥, 拿了那掮客的照片给他看,真没想到那小子看了照片说人面熟, 他有个兄弟在北区老火车站当装卸工, 新来了车皮煤让他在自己当班的夜里弄点煤回去留着冬天烧,他偷煤那天晚上好像在火车站里见过这人。”。

    “什么时候的事?”

    “我们的人去火车站找了吴龙涛那个兄弟,他有当班记录,正好是那个人逃跑掉的前一天。”

    火车站?运煤车?

    齐明接着说:“北区那个老火车站现在不走客运, 过往的全是货运列车, 查了下那天及前面几天的记录, 有两列外省发来的运煤车,不是文物所在的省份, 但这个省份是文物丢失省来我们省的必经之地。”

    谢韵开口:“我们先假设为真,反着倒推, 那个人那晚上出现在火车站,最有可能是来看货的,那货物就藏在运煤的专列上。”

    顾铮想了一会:“谁通知的掮客?在逃的主犯还是那个内部接头人。已经这么长时间了,货还在省城吗?”

    “主犯是两个亲兄弟,我们手里有画像, 早在接到协查通知的时候就把画像发给各大旅社,如果有可疑住客立即通知我们, 至今没接到相关报案。”

    “伪装了,或者有其他的去处?”谢韵想到连她都会做些小把戏伪装下,别说连整个洞都搬空的老油子。

    顾铮做了分析:“掮客逃了,他们这批货想出手不容易,货还在省城的可能性很大,晚了就说不定了。”

    齐明点头:“我们已经通知滨市,严查出港的船,好在现在休渔季,起码私人渔船出去的少,到现在并没发现异常。”

    “走,去火车站走一遭,了解下情况。”两人很快出门。

    铁路部门对铁路案件有专门的管辖权,好在铁路公安部门配合,又是有目的性的调查,两天后总算有了结果。火车站真有个专业内应,是个中层干部,专管车辆调度,利用北区老火车站货运列车方便隐藏这点,外省大件文物想从滨市出海大部分从这里过,可见北区老火车站已经成了转移文物的重要据点,现在这件案子又上升了一个程度,引起格外关注。

    据被抓住的那个铁路干部交代,佛像案子的主犯确实来到省城,货已经被他隔周后取走,问他是否知道上面更大的内应,他只知道那个人在圈子里被称做“兜爷”,没见过他出面,但省城地界的事都能摆平,出点事也能给你兜着。

    “不知道兜爷没有那么大的口袋能把这回这事兜住。”谢韵从顾铮这知道案子的进展自语道,“但是,这些都对我们没用,怎么知道纪兴辉他们跟这事有关呢?”查案自有公安插手,他们还有自己的家仇要报。

    顾铮上午出去查了下黄丛的家才从外面回来,洗了把脸边擦脸边跟谢韵说:“先别急,收口的时候就看谁先沉不住气,这个背后的大靠山基本不露面,必须有手下帮他办事,火车站就在北区的地界,老纪跟老黄在北区经营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动地方,这里面兴许有关联,现在事情闹大了,这些人消息灵通,肯定听到风声了,等他们气急败坏的时候就是露马脚的时候。”

    但他没想到他们不是气急败坏而是嚣张无比地干了件差点让他后悔终生的事情。

    齐明这些天忙得脚打后脑勺,顾铮没找他,只让他有进展跟他通个气,好不容易赶上今天早下班,齐明来找他们两人去吃饭:“累死我了,真不是人干的活。”齐明一进顾铮的房间就仰倒在床上诉苦,求安慰。可他碰到的是只会安慰他的小姑娘的顾铮:“累,说明你能力太弱。”

    齐明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指着顾铮气得说不上话:“活人都能让你气死。”

    “说反了,我不是把你气活了吗。”顾铮反驳。

    齐明忍了:“说正事,领导不同意我们没有确实证据就对黄丛、纪兴辉等人展开调查,不查就找不到证据,成了个死循环,光在外围打转也不行啊。”

    “你领导有顾虑也不是不能理解,查这些人阻力太大,稍有不慎你们案子都办不下去,我这两天盯梢也没有收获,我假期没剩几天了,我不是你们的人,不用顾虑那么多,纪兴辉家已经去过了没查到什么,明天白天人少的时候,我进黄丛家看看。”顾铮提议。

    三人就近找了家饭店吃了顿饭,吃完刚出饭店门口,准备各回各家,一辆停在饭店门前的车突然车门大开,从里面下来四个人,手里拿刀对着刚出来的三人就是一顿猛刺,刀刀直击要害,三人虽然有身手,但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车里驾驶座上没下来的那人,手中木仓指着顾铮对谢韵说:“不想让他死,就乖乖跟我们上车走。”

    谢韵不顾顾铮的喝止,只来得及看他一眼,就被拉上了车。这伙人并没有想要人命,待人上车后迅速驶离。

    齐明气得跺脚大骂,他今天下班把木仓锁柜子里了,顾铮没吭声,心里恨死了自己,竟然让别人在自己面前眼睁睁把小姑娘带走,他真是没用到家了。转头骑了齐明的自行车要走,齐明喊他:“你干嘛?”

    “你去搜车,别管我。”

    这两天不能白查,纪兴辉上次元气大伤,现在手里没那么多人用,今晚的事情跟黄丛脱不开关系。顾铮直接去了他家。黄家是个独立的二层小楼,顾铮早前打探过,黄丛夫妻睡楼下。

    晚上8点多,黄丛已经准备睡下,刚熄灯一会,感觉脖子上有凉意,身旁的老婆一点声也没出已经被人劈晕过去,耳旁响起低沉的男声:“今晚绑架的事情说清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绑架?”黄丛话音一落被刀架住的地方传来尖锐的疼痛,有血流出来,真割啊,黄丛吓傻了。

    “听好,我没有那个耐心听你装傻,不想死赶紧说。”说完,刀尖又往里压了压。

    黄丛忍住疼痛:“人是我出的,归纪兴辉指挥,我不知道他把人带到哪里。”

    “想,你对他不是最了解吗,想几个地方出来。”

    谢韵被带上车之后,就被套上头罩,双手反绑。心里安慰自己,一定别慌要稳住,她也是经历过一次绑架的人。

    车上的人并没有说话,谢韵坐在后座中间,两边都有人没法动作,心里默默计数,大概数了3000个数她被拽下车上了另一辆车,大概又数了2000个数,车子最终停下来。她被带着进了一个屋子人给摁在凳子上,头罩被摘了下来,纪兴辉双手抱胸在站在面前。

    “果然是你。”谢韵适应了光线,看清眼前之人。

    “当然是我,还能有谁这么惦记你。原来那晚看到的不是你真正的脸,我曾见过你爷爷,这么一看你眼睛跟他一模一样。”

    “别废话,有事赶紧说。”谢韵懒得跟他周旋。

    “谢家人都这么有胆吗?现在不是应该害怕吗?不过我也正有此意,我答应了那么多条件,让人绑了你,你说是为什么?我筹谋了多年的事情,没有个结果我不甘心。”

    “王红英没跟你说,我被下了药,什么都告诉她了,看来她背叛你想独吞。”

    “我原先也是这么以为的,但是我发现我错了,我把她看得太高了,她那个人是不会有那种坚持的。”

    “哦?”

    “不信,那我带她来给你看看。”纪兴辉对旁边人示意,那人出门,一会拖了个人进来。

    谢韵等看清人,吃惊地睁大双眼,地上的人看面貌是王红英没错,不知道遭遇了什么,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这会闭着眼不知是死是活。

    “放心,没死呢,但估计她恨不得自己死了好。明白没,如果你不说,就会跟她一个样。”

    “行了,带出去吧,想吓我的目的你已经达到了,别放这了。”

    “我怎么感觉你并不怕呢。”说是这么说,纪兴辉还是让人把王红英带走,那人出去之后就没再进来,现在屋里就她跟纪兴辉两个人。谢韵打量了一下,他们现在是在一个小仓库里。照车速看,应该在郊区的某个地方。等顾铮来可能来不及,纪兴辉虽然掩饰得很好,但谢韵感觉他整个人很焦躁,可能不会有多大耐性跟她绕圈子,要怎么办呢?

    谢韵庆幸,那些人没有给她套个手铐子什么的,要不她真没信心能解开,慢慢磨着绑手的绳子,谢韵跟纪兴辉说:“我今天出来吃饭被你们带走,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你要我交代,东西也没在省城,要怎么给你?”

    “告诉我在哪,我会去取。”

    “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能力,没我你真拿不到。”

    “小丫头,你有胆,想故意玩我。”纪兴辉慢慢走近,谢韵心说,你要是敢打我,我就让齐明帮我把你儿子提审出来揍他。他探身伸手扼住谢韵的脖子,谢韵最讨厌被人掐,姑奶奶我这辈子再也不要被人掐,愤怒驱使,绳子很快磨开,手里多了把刀。纪兴辉捂着冒血的手,惊得不行,是这女孩邪性,还是那帮人搜身不彻底?

    “你再掐我一下试试。”

    对面女孩双眼喷火,纪兴辉吃惊过后不以为然:“你确实不错,但是别天真的以为能逃出去,跟你一起来的人都在外面没走,手里有家伙,你这刀可扛不住。”

    “是吗?”女孩对他一笑,竟然凭空消失!纪兴辉心里有一丝惊恐,这女孩确实邪性,是人是鬼?纪兴辉转头寻找,谢韵把握机会,趁他疑惑来不及叫人,一个铁棍抡到后颈,踢了踢躺倒在地的人,谢韵快速跑到门边把大铁插销插上,仓库大门够厚,希望那些人能坚持的久一些再起疑。

    谢韵回身把纪兴辉嘴堵住全身捆紧,真想骂娘,穿越这一趟,她绑人的本领越来越熟练,她都经历了些什么?都命悬一线了,趁着没别人,不用空间躲避是傻,不怕在纪兴辉面前暴露,就两个人,说出来谁信?再说今晚过后,纪兴辉要是想有个好下场,她都不依。

    外面的人在车里等了快一个半小时,有两个都睡过去了,开车的是领头,回身对后面的人吩咐:“良子去问问,怎么还没完事?事先不是说好,问完话赶紧换地方撤吗。今晚那两个男的都不是好惹的,被人找上门就糟了。”

    良子上前敲门:“领导,还需要多久?”

    男人不满的声音冲他喊:“再等等。”随后还有女孩哭诉声传出来。

    只好回车里去再等会,又是快一个半小时,连良子都睡了。司机是个老手,感觉不对突然坐了起来,来不及拿起身旁的木仓,车门就被人打开,被来人一个直拳击中太阳穴,立即昏迷。

    同时身后车门也被打开,来人手里有木仓,那些被惊醒的人来不及反应直接被制服。齐明收尾,顾铮快速跑向仓库踹门不开,失了平时的沉稳:“纪兴辉你要是敢把里面的姑娘怎样,我让你全家不得安宁。”

    仓库门被从里拉开,他心爱的姑娘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上前把人紧紧搂住,视线有些模糊:“幸好你没事,要不……”说不下去了,谢韵感受男人剧烈的心跳,回抱住他:“我不会让你还有我自己出任何事情的。”悄声把自己在纪兴辉面前暴露空间的事情说出来,顾铮让她不要担心,由他解决。

    谢韵事后了解,顾铮从黄丛嘴里套出纪兴辉的几个据点,为了省时间把黄丛扔到他停在院子里单位的车上开去公安局,跟齐明汇总信息,结合地图认为最有可能的有两个地方,让一队人去另一个地方,他跟齐明还带了两个队友来到位于南郊的千户屯这里。

    纪兴辉原本打算问完之后再把谢韵转移到更远的地方藏起来,他继续上班一切可以掩盖得天衣无缝。结果还没有实行下一步,就被打晕,今晚他完全属于私人行动,当街行凶绑架人,这不是一般的犯罪,他也只认这一个罪行,黄丛的嘴也咬得很紧,只说纪兴辉让他找人帮忙,其余并不知情。

    天网恢恢,因为纪兴辉跟黄丛涉嫌犯罪,公安机关上门搜查的时候,发现纪章明中午起就不在家。顾铮想到了一种可能,通知滨市加大港口的搜查力度,尤其是跟纪章明有旧的船务人员,发现一艘货轮的船长曾经跟纪章明有师徒关系,这艘船刚刚装好货,马上就要离港往东南亚国家去。

    上船搜查的人,在船底的货舱,成箱的零件里,发现了失踪的文物,还有躲在里面的文物贩子。这批货直接在省城封箱属于免检范围,被这些人钻了空子,躲在船长休息室的纪章明也被发现。

    顺藤摸瓜连最上面的兜爷也露了原型,竟然是个管工业交通的,怪不得,太方便了。原来纪兴辉上次出事还有被重新启用都是兜爷、黄丛一伙设计的,看中了纪兴辉他爸在港口的人脉,想要给文物多条出路,纪兴辉假意答应,也想搜集些能杀头的罪证反将他们一军。

    结果事情失去控制,黄丛逼迫纪兴辉帮忙把货跟人尽快弄走,纪兴辉提出条件,就有了谢韵被绑架的事。纪兴辉的打算很好,他父亲后来经常跑东南亚那条线,在大马华人区经营了落脚点,他让父亲这次打好前站,他把事情收好尾,一旦情况不对立即举家南迁,只是贪心惹了祸,他就是难以放下多年的筹谋想再捞一票,结果……

    后续的事情有齐明他们忙乎,顾铮的假期用尽跟齐明道别两人踏上归途。

    “铮铮,看来我能当神算子,来时我就感觉咱们俩这趟是要除暴安良来了,果然说对了。”离开车还有段时间,两人现在站在车站内跨越铁轨供行人通行的天桥上。

    “除暴安良不需要牺牲你,我还想多活两年。”顾铮一想到那晚的事情,就全身发凉。

    “如果我们一开始就下死手逼纪兴辉这些人,他们会说吗?那样能省不少事。”

    “不会,他们不是吴龙涛那种人。你看那个兜爷,据齐明说,对他这些年的违法所得究竟藏在哪里,他一直守口如瓶。这个案子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结束,得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撬开这些人的嘴。放心,纪兴辉我已经安排好了,你的事情他不会说出去。”至于怎么做的还是不要说出来吓坏他的小姑娘了。

    谢韵望着眼前延伸到未知远方的铁轨:“善恶终有报,铮铮,以后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爷爷他们都在天上看着我们呢。”

    “你无论想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一起。”

    “好。”两人相视一笑,一切无需多言。

    第86章 番外一

    时光匆匆, 两年转瞬即逝。从省城回来不久, 谢韵被安排进部队新开的服务社当售货员,邵大姐因为人爽利还有初中文化也被安排进来卖货, 两人搭伴一个组, 谢韵开心重拾本行。

    这虽不算是正式工作,但一个月有20块钱的工资, 既然答应了就该干好, 谢韵凭自己以往的经验,不时帮部队后勤专管她们这处的领导出出主意,原本是为了方便军属生活而开设的服务社,经营了一段时间以后竟然有了不菲的收入, 经营品类还很齐全, 让领导大呼意外, 谢韵到没觉得有多满意,现在还能放不开手脚, 等彻底改革开放就好了。

    周建勋一年前跟李青青结婚,结婚后李青青请了好长时间的假跟周建勋一起住在部队, 两人天天过来吃饭。顾铮看这两人就皱眉,觉得周建勋就是故意的,一直都是自己手下败将的人,在结婚这块终于赢了自己一把,终于扬眉吐气, 天天在自己面前带老婆秀恩爱,被嫉妒心操控的人很可怕, 顾铮比周建勋还积极地盯着他的调职手续,结果三个月才能走完的程序,在顾铮锲而不舍地催促下生生提前了一个月就全部办利索。办好后,顾铮毫不停留,连踢带踹立即把周建勋撵回了京城。

    谢韵笑了好久,安慰结婚狂:“我就在这里,哪都不走,你有什么着急的。”

    顾铮摇头:“那不一样。”当然不一样,他不要回去睡冷冰冰的单人床,想要天天搂着小媳妇睡觉。

    上班后,没有假期,谢韵回红旗大队的计划一拖再拖,连京城也因为这两年年底顾铮有突发任务,都没回去。让怀着丑媳妇见公婆心理而心情焦虑的谢韵悄悄松了口气,能拖就拖,在这件事上难得犯了拖延症。

    高考的消息传来时,谢韵因为熟悉历史并不吃惊,再加上顾铮有内部消息,早就托人在京城的大书店让人给谢韵和自己的妹妹买了多套辅导材料,但谢韵并没有参加七七年末的这场高考,因为这场高考的政审格外严格。

    顾铮还有顾爷爷都在努力帮谢家平.反,但这不是部队内部走程序的事情,涉及方方面面,一时半会不会有结果。顾铮这段时间看谢韵的眼神特别内疚,觉得自己愧对谢家人。谢韵知道隔半年还会再考一次,心里从没担心,看顾铮好几天都没睡好觉,很心疼:“你怎么一遇见我的事情就乱了分寸呢,你没从报纸上看到吗?好多知青因为错过这次报考机会,还有一些成分不好的资格审查被刷下来的人,联名写信要求机会均等,放心国家现在方方面面都在好转肯定不会看着不管的。”

    顾铮确实有些担忧过度,只有太过在乎才会丧失冷静,家里的长辈也都是这么安慰的,但他看到有些部队家属准备得跟谢韵比差远了,不懂的还上家里来讨教,谢韵如果参加肯定能考上最好的大学,如今只能等下次机会,心里就难受。

    看男人这些天都成怨妇了,赶紧给他塞了把糖炒栗子,吃甜的能缓解情绪。看到李兰寄过来的栗子,谢韵正好有事跟顾铮商量:“既然服务社的工作你不让我继续干了,我想趁时间空闲回趟红旗大队,把爷爷最后那批东西取出来,再去祭拜下爷爷跟爸妈。以后如果离得远回去就更麻烦了。”

    顾铮没假期,不能跟她一起回去,有些不放心:“要不再等等,等有假我陪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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