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月敏一脸费解:“咦, 是妈妈看错了吗?业业不喜欢曼曼?”

    “妈,我和子途不是双胞胎, 您怎么总是能弄错?”

    就这样, 在傅月敏的费力撮合下, 侯曼轩和龚子业都决定无视就好。

    接下来的日子里,侯曼轩和龚子途就投入到了《红舞鞋》曲目的创作中。刚开始工作时, 主创团队的成员都觉得很奇怪,为什么龚子途长了一张很难相处的脸, 怎么性格那么好。等过了几天,他们都很奇怪当初为什么会觉得奇怪。

    一旦面对音乐, 他是真的很难相处, 让妹子们不由怀疑他星盘上最少有五个处女座。跟他一起搞音乐, 什么懒都别想偷, 因为他什么都知道。放个前奏,在别人听起来完全一样的两个版本, 被他要求反反复复演奏很多次,直到满意的状态。一个温柔但严格的龚子途, 加上一个严格又严格的侯曼轩,差点把他们折腾得老腰都断了。而且,龚子途听到各种伴奏都觉得很腻味,有一天伴奏调了十六个版本, 他的评价都还是:“俗不可耐。我想要不一样的东西。”

    其他人都快磨哭了, 只有侯曼轩直接打碎了一块镜子, 把碎片塞到空易拉罐里,再脱下外套把易拉罐包起来扔到地上,踢了几脚:“这个声音如何?”

    “这个好,就用这个。”龚子途打了个响指。

    然后,工作人员们都小声议论说,他们俩还要我们干嘛,直接结婚算了。

    九月初的一个晚上,侯曼轩和赫威的十四个同事录制好了综艺,回到公司,决定去楼下的火锅店好好吃一顿。郑念听说龚子途在这里,也跟了过来。她刚坐下来,g.a.girls的两个成员就一脸神往地看着她:

    “兔哥,你女朋友真漂亮,气质干净,难怪会被林导挑中。”

    “是啊,腰和腿都好细,羡慕……”

    准备出道以后,有专业团队为郑念设计了造型,最近她确实越来越漂亮了。被当红偶像团体的成员这么一夸,她高兴得不得了,挽住龚子途的胳膊:“谢谢两位大美女,你们更漂亮!我只要在子途身边不给他丢人就很开心了。”

    龚子途微微一笑,拍拍她的手背,却没有透露出任何情绪。

    “啊,我都忘记把菜捞出来了。羊肉煮太熟不好吃的。”郑念赶紧从锅里捞出羊肉,自己咬了一口,确认没有太硬,本想递给龚子途,又收了手,“这个我咬过了,我重新给你夹一块。”

    龚子途却抓着她的手,把羊肉送到自己嘴里,吃了下去。

    他吃得若无其事,郑念的眼中却有泪光闪烁。这一刻,她什么也不想要了,只想和他好好在一起,能多一天算一天,哪怕会折一天寿也可以。

    这一幕当然没有从侯曼轩眼中漏掉。在别人看来,郑念这个女朋友未免也太客气了一点。但侯曼轩知道,这一个小小的细节,是他们俩感情的重大转折点。哪怕龚子途不说,她也察觉得到,之前他和郑念之间有隔阂——不,与其说是隔阂,不如说是郑念爱得很苦,却被他推在了门外。而现在,他在慢慢接受郑念了。

    或许是上一次的灌酒让他成功报复了自己一把,让他终于放下爱恨往前看;或许是和自己多次毫无感觉的联系冲淡了四年前的甜蜜回忆,让他终于知道,比起让他受伤的女人,还是全心全意为他付出的女孩比较好;或许是郑念在红毯上闹腾了一阵,让他知道这女孩可恨但更可怜,终于决定好好珍惜她……但不管是哪一种,她作为前女友,都被他们的感情打动了。

    这时,一个新人夹起一块蘸辣椒酱的羊肉,放到了龚子途的碗里。他在跟蕴和讲话,没有仔细看这块肉,把它夹了起来。这让侯曼轩想到他们恋爱时的一件小事:她是辣椒小能手,他却一点辣椒都吃不了。有一天晚上,他们也是在这家火锅店吃宵夜,他吃了她调的酱料,被辣得想伸舌头,但又怕在她面前失态,于是用双手捂着下半脸,泪眼汪汪地喘气吐气。她觉得他的样子好可爱,想拍下来。他好生气,直接凑过来吻她,吓得她乱叫被发现怎么办,但她话没说完,又吃了他一个辣椒味的吻。他还美名曰这是“hot kiss”。

    现在人这么多,龚子途肯定不想失态的。她伸了伸手,想阻止他吃下去,但有一双筷子伸过来,把那块羊肉抢走。龚子途回头看了一眼郑念。她把羊肉塞到嘴里,然后用手对着嘴扇了扇风:“哇,好辣好辣。”

    龚子途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侯曼轩又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感谢”与“默契”。

    果然是自己想太多了。他现在有这么了解他、体贴他的女朋友,怎么可能还会需要其他人来操心。侯曼轩低下头笑了笑,继续吃她碗里的青菜。

    子途很好,真的很好。当初没有珍惜他的人也是自己,为此她感到遗憾,却没资格后悔。不管别人怎么说,他们都是不适合的一对。如今他过得很好,有了新的感情,她是真心为他开心,希望他幸福。只是,如果回忆能不再出现,不再干扰她,就更好了。

    吃好饭,一群人玩嗨了,唐世宇带头让大家玩划拳游戏。因为第二天要工作不能喝酒,划拳输了的人会被要求做一些小惩罚,例如吸氦气球唱歌、说话。这是过去颜值超高却没女友的blast最喜欢玩的游戏,逗比值刷新上限。第一轮凌少哲就输了,唐世宇让他把新专辑的歌词“狼姐姐请认真告诉我”唱成改编版的“贵妃娘娘请正面up我”——贵妃娘娘是杨英赫的外号,被大家直呼实在太重口。凌少哲虽然觉得很羞涩,但还是很遵守游戏规则,对着氦气球大大地吸了一口,用扁扁细细的高频小黄人音唱完了整句歌词,把大家笑得前俯后仰。

    第三轮,龚子途输了。唐世宇激动坏了,把氦气球塞到他嘴里,一边看他大力吸气,一边说:“快说‘我在女神面前毫无地位,我就是个妻管严’!”

    龚子途吸完了以后,也发出了小黄人的声音:“你说的是自己吧。”

    alisa使劲儿拍桌子:“子途才回国都看出了真相,笑死我啦哈哈哈哈!!”

    “你这女人,平时被我欺负多了,现在要出一口恶气吗?”唐世宇捏住alisa的脸,然后恶狠狠地看向龚子途,“死兔子,这句不作数,重新吸,重新说!”

    郑念挡在龚子途面前:“你们不要逼我男神撒谎啊,我才是夫管严呢。我来代他吸好不好?”

    唐世宇愣了一下,飞快看了一眼侯曼轩。侯曼轩懂了,唐世宇这个金鱼脑子又没转过来,把龚子途女神当成了自己。以前他就罚过龚子途,让龚子途说“曼曼姐姐女神我爱你”。虽然那时候她和龚子途已经在一起了,但他说这句话之前却很认真,像第一次告白一样。当然,开口变成卡通音画风突变,又破坏了这一份仪式感,把所有人都笑得趴在桌子上起不来。她还清楚地记得,大家笑得乱七八糟的时候,她甜甜地笑着,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兔兔,我也爱你。”他眼睛弯弯地笑起来,在桌子底下紧紧握住她的手。

    而这一刻,龚子途并没有任何情感上的反应,只是把郑念拉到一边,跟个兄长一样交代她不用多管闲事。没有太多的面部表情,没有太多的话。

    侯曼轩忽然意识到,他和记忆中的龚子途差别有点大。

    他回来以后,他们交流了很多次,以至于她快忘记了,他曾经是松垮穿着棒球服垂头走路的少年,背影瘦削而洒脱,却不曾冷漠,也很少露出太官方太商业的笑容。而从今年重逢起,她就再也没看见过他月牙弯弯的笑眼了。

    她以前曾经无数次觉得他不成熟,他们分手的理由也是他不成熟。最后,龚子途居然真的按照她的理想,长成了一个懂得对女孩子未来负责的低调男人。他懂得了对自己的感情收放自如,懂得了在感情中权衡利弊,眼中多了稳重与内敛,失去了对世界的热情与好奇。同时,他也不会再卖萌,不会再乖巧点头,不会再笑得没了眼睛,不会再豁出一切去爱一个人……

    她迟钝地发现了一件事——原来,眼前这个男人并不是她爱的人。那个暖暖的兔兔早就不在了。

    她不讨厌郑念。

    她也不再执着于眼前的男人。

    她也不会否认,记忆中的兔兔是她一生所爱。她亲手杀死了他,代价就是用余生的感情来陪葬。

    四年了,侯曼轩终于释然。她放下筷子,找了个借口溜出来吹吹风。隔壁是一家酒吧,有几个驻唱乐队正在翻唱祝伟德的经典老歌。歌手嗓音有些沙哑而深沉,留着长发马尾,有几分祝伟德的味道,看得出来是个忠实的粉丝。她一首首听下来,听到很多母亲喜爱的曲子:从生涩的《城市中彷徨的恋人》到渐入佳境的《理想》,到完全成熟的、把他一夜推上神坛的《临别的夜》……不得不说,《临别的夜》还是那么经典,前奏里大量的架子鼓镲音是这首歌最大的特色。

    架子鼓。

    侯曼轩忽然想起了什么。她凝神听了一会儿,只留意架子鼓的部分,忽然觉得鸡皮疙瘩都快竖起来了。然后,不等这个歌手唱完,她就掏出手机,戴上耳机,上网搜到了《临别的夜》的原唱并开始播放。

    难怪第一次在老家找到那张鼓谱她会觉得节奏很耳熟——那是《临别的夜》的鼓谱!

    她找了个借口先离开了聚餐,飞速赶回家把鼓谱拿出来,一边放着《临别的夜》一边读谱,发现鼓点和《临别的夜》的鼓点并不完全一样,有的地方不如《临别的夜》那么流畅,但对照一下创作时间,这谱子绝对是《临别的夜》的草稿没错了!

    而此刻再回顾一下《临别的夜》歌词:

    你摇曳的腰是最美的姿态

    你的长发是我思念的云彩

    你娇小的柔情是我恋恋不舍的悲哀

    你的笑是一片忧伤的大海

    缠绵着徘徊/临别的爱

    亲爱的长发女孩

    今夜的你如此美丽

    要我如何忘记这轰轰烈烈的爱

    只盼你坚毅锐利的眼眸入我梦来

    ……

    祝伟德的歌曲部分都是自己写的,这一首也不例外。很显然,这是一首深情悲伤的情侣分手之歌,虽然很动人,但也掩盖不了一个事实:男主角是打着因爱放手不负责的渣男,很有祝伟德那种风流浪子的腔调。但现在,侯曼轩留意到的是那一句“只盼你坚毅锐利的眼眸入我梦来”。大部分的男人,尤其是父母那个时代的男人,梦中情人不都是温柔如水的吗?这个“坚毅锐利”,简直就像是为某个女人量身打造的一样。

    提到眼神“坚毅锐利”的女人,侯曼轩第一个想到的人自然是自己的母亲。除此之外,发福前的吕映秋有几个地方很漂亮:浓密的长发、细细的腰、带着一点忧伤意味的坚强微笑。除此之外,母亲和她一样,个子都比较娇小。而这些特点,在歌词里全都反映出来了。

    小时母亲反反复复听这首歌,侯曼轩还以为只是因为歌曲让母亲有代入感,却没想过这首歌压根就是为母亲写的。

    她又想起了,祝珍珍的外号叫“小曼轩”,理由是跟她有几分相似。而且她知道,祝珍珍原来跟自己长得更像,后来整了容,反而跟自己没那么像了。于是,她上网搜了一下祝伟德的照片、祝珍珍整容前的照片,仔细观察他们的额头、他们的下巴、他们的鼻子……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越看背脊越凉。

    这简直是她发现过最震惊的事实——她的生父,很有可能是祝伟德。

    深思熟虑了一个晚上,侯曼轩决定亲自找祝伟德对证。第二天她打电话约祝伟德见面,得知他正在唱片公司和别人谈合作,等他忙完以后,她到了他的办公室,与他问好后,直接把复印的鼓谱递给了祝伟德:“祝老师,这是我生父写的谱子,对吧?”

    祝伟德低头扫了一下谱子,微笑着看她几秒,缓缓说道:“你生父是谁?我不知道。但这首歌词曲都是我写的,你可不要随意杜撰一个人来抹黑我。”

    侯曼轩本来不想追问这个没责任的父亲,但想到母亲含辛茹苦的这么多年,她现在只想把家里的鼓谱甩在他脸上,问他良心到底还在不在,怎么好意思靠一首滥情歌就害了母亲一辈子。她咬紧牙关半晌,努力让自己不要发怒:“我在家里找到了《临别的夜》的鼓谱草稿,做过笔记鉴定,时间是三十四年前,比《临别的夜》发行年代早了两年多。”

    “侯小姐,你也写歌,应该知道创作年份和发行年份是两回事。你完全可以比发行年份早十年写一首曲子。”

    “是这样么,那我再请人专门研究一下这首歌具体的创作年代和背景?”

    祝伟德握紧双手,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你还研究这么多做什么?知道那么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都三十多岁了,还想像奶娃娃一样找爸爸么?”

    “不,我只想公开他的身份,还我母亲一个公道。”

    “那你最好让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

    “祝老师,您到底在怕什么?”

    “我不怕,怕的人应该是你。”祝伟德的脸色忽然变得十分阴沉,“你怕还不知道自己处在怎样的境地中吧。你所有的事我都知道,例如侯小萱不姓侯,也不姓戚,对不对?”

    侯曼轩僵住,没有回答。他阴森森地说:“来,口碑极好又低调自爱的‘天使在人间’侯天后,你如何解释和戚弘亦结了婚肚子里还怀着小兔子的事实?婚内没出轨?你觉得大家会信吗?”

    “不是婚内出轨,我有和戚弘亦的录音。”

    “那你想公开这个真相吗?你觉得今年才二十六岁的顶流天王会认这个孩子吗?你想让小兔子知道她是个私生女吗?”说到这里,他的笑容变得讥讽起来,“——就像她妈妈一样?”

    他这番话如此咄咄逼人,又如此刻薄,让侯曼轩一时间除了惊讶,什么反应也给不出。

    如果这个人只是母亲的偶像,只是祝珍珍的父亲,她不会如此惊讶。

    但是,他是她的爸爸。

    她张了张嘴,只能说出三个字:“……为什么……”

    祝伟德额上青筋凸起,忽然提高了音量:“不为什么,因为你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你就不应该诞生在这个世界上!因为你的母亲就是一个一厢情愿的倒贴货,她不自爱,未婚先孕,就像你一样!侯曼轩,麻烦你看看珍珍好吗?她才是公主!而你呢,和你妈是一路货色,不知自丑!现在拿着个破曲谱就想认亲,简直愚蠢至极!”说到后面,他几乎是暴跳如雷地喊完了这段话。

    侯曼轩气得浑身发抖:“我警告你,你可以羞辱我,但不能羞辱我母亲。”

    “我羞辱她?呵呵,我有在羞辱她吗?我说的哪一句话不是实话?”祝伟德一脸挑衅地笑着,“她不是倒贴货?她没有未婚先孕?她没有像个傻子一样找你那更傻的后爸……”

    “你这不要脸的渣男!!”

    侯曼轩尖叫着打断他,涨红了脸,冲过去就想打他,却被他一掌推开!他很强壮,轻轻松松就把她推得脚下踉跄,撞在了身后的cd架上!接着,一半唱片封壳砸在她身上,另一半在地上摔得粉碎,架子也随之倒下来,立刻在她的脚踝上刮出一道8cm的赤红血痕!

    侯曼轩护住头部,静待一百三十张唱片摔得稀里哗啦,身上却根本感觉不到痛。

    她太震惊,太羞耻了。她不敢相信,妈妈一辈子活成那样,居然真的这么傻,一直爱着这个不要脸的垃圾,直到离开人世!她的体内还流着一半这个垃圾的血液,好龌龊!

    门外有五个工作人员经过,听见唱片架倒塌的声音,都冲进来询问发生了什么。祝伟德赶紧蹲下来,也跟着护住侯曼轩的头部,一脸担心地凝视着她:“侯小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没伤着脑袋吧……喂,你们几个在干嘛,她的腿受伤了,还不赶紧去找医药箱来给她包扎?!”

    “好好好,我们马上去。”

    五个人商量了几秒,三个人去买药、找医药箱,两个人留下来收拾残局。趁那两个人走远一些的时候,祝伟德靠近她。

    “曼轩你知道么,吕映秋到临死前几个月还来找过我。这叫什么,贼心不死。”他冷静了很多,声音也是轻飘飘的,“如果不希望你的小兔子活得跟你们母女俩一样难看,最好闭上你的嘴,把所知道的一切都烂在肚子里。”

    侯曼轩眼眶发红地盯着地面,真的没再说一个字。她只能听见自己沉重而均匀的呼吸声。

    到医院处理好了伤口,侯曼轩回到家里,抱住龚小萱,才暂时寻得了一点内心的平静。龚小萱是个细心的小朋友,立刻抬起头,眨巴着大眼睛看她:“妈妈,你看上去好累,你怎么了鸭……”

    “工作有一点忙而已,没事。”她摸了摸龚小萱的刘海,“你今天在家里有没有乖乖的?”

    “妈妈不要抓了,你把人家的刘海都抓乱乱了鸭!”虽然声音细细尖尖像在抱怨,龚小萱却咯咯笑了起来,眼睛也弯成了月牙形状,像极了曾经的兔兔,“我今天很乖,在电视上看到奶兔唱歌了,他唱歌好好听,跳舞也好漂亮哦!”

    “宝宝,难得周末,不要一天到晚就看电视,让阿姨带你多出去走走。”

    家政阿姨探出头来说:“小萱看到那个布拉什么的组合就走不动路,一拉她,她就要哭,实在没办法。这十个男生真洗脑,不放过我十六的女儿就算了,连三岁小孩都不放过。”

    侯曼轩疲惫地笑了笑:“她不喜欢blast,她就喜欢龚子途。”

    “对鸭对鸭,我不喜欢那个布什么的,就喜欢奶兔兔!”龚小萱抱住侯曼轩的胳膊,小身子扭来扭去的,“妈妈,你认识奶兔吗?我好想见见他!”

    侯曼轩微微一愣,整理了一下她袖珍的领口:“有空再说吧。”

    可是龚小萱在这方面遗传到了她的倔强。第二天,龚小萱就用绝食威胁家政阿姨带她去找奶兔。家政阿姨被逼无奈,只能抱着她去赫威集团找侯曼轩。看见她俩出现在公司一楼,侯曼轩吓得赶紧把她们俩撵回去,训斥了家政阿姨一顿,还把臭丫头骂哭了。哭是哭得伤心,龚小萱也吃了教训,之后也不敢再主动提要见奶兔的事。

    其实,小萱对生父的身份完全有知情权。侯曼轩也相信龚子途不是祝伟德那种烂人。但是,正如祝伟德所说,一旦公开小萱和龚子途的关系,就等于公开了小萱是私生女的事实。看见女儿天使般的笑容,侯曼轩实在不忍心让她从此生活在舆论的阴影中。一想到读书以后班里会有同学欺负小萱,说她是没爸爸要的孩子,侯曼轩觉得心都快揪起来了。

    戚弘亦过去做的种种事迹都表明他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但他好歹曾经是一个丈夫。等小萱长大了,完全可以告诉她,父母离婚只是因为夫妻关系不好,但都是很爱她的。让他来当小萱的名义上的父亲,远远好过从来没娶过自己的龚子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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