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扬:“……”

    ……

    屋子很大,一楼就有两个厅。都是自己人,也没什么避讳,脱了鞋干脆纷纷往地上一坐,拆了几包桌上准备的零食。

    “有水果没?”江越踢踢肖扬。

    肖扬忙着嚼薯片,含糊:“自己找呗。”

    江越看看一边若无其事玩着手机的陈珞,默了一下,黑着脸去了隔壁宴会厅。回来时,他手里端着个果盘,里面盛了五只苹果。

    “你这屋子多少钱一晚?”

    肖扬手里遥控换着台,漫不经心道:“11999。”

    “还真够黑的。”江越撇撇嘴,把果盘往桌上一掷,发出老大一声响。

    “怎么了?”

    “一共六个人,就给准备五个苹果,个头还都这么小。”

    “人家只管住宿,能给你准备吃的就不错了,别这么挑。”肖扬安慰。五星级酒店也住过不少,水果饮料都有准备,可要说质量有多好?那是不可能的,都要额外收钱。

    一句话,服务是一定要为的,要什么有什么,可都得加钱。

    免费备用的,能有什么好东西?

    心里这么想,肖扬也真怕他大少爷闹起来:“真想吃啊,我去开车去山下给你买。”

    “山上没?”李从周插了句,“我看上来时宾馆餐馆挺多的。”

    肖扬冷笑:“那你看见小卖部没?”

    李从周哑声。

    看他吃瘪,肖扬才满意了:“检察官阁下,一看你就是平时出门太少。”

    李从周苦笑,也认了。

    五月天,不冷不热,可山间还是带着丝丝凉意。一伙人围坐在地上打了会儿牌,汤子期打着哈欠上了楼。

    俞北平在后面问她:“这么早就睡了?”

    “无聊。”

    “早知道不带你来了。”

    汤子期回头,警告地瞪他。

    俞北平却毫不动摇地笑一笑:“不如咱们两人去看电影。”

    这话头转得可真快,汤子期心道,冲他亮了亮雪白的牙齿。意思是,算你识相!

    俞北平上前一步捞起她,直接抗肩上。汤子期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小拳头捶在他肩上:“放我下来!头重脚轻的,你要吓死我啊?”

    “瞧你这么中气十足的,哪里有被吓到的样儿?”

    随她怎么抗议,俞北平把她扛到了二楼。走廊一侧是一整排的落地窗,正对窗外人工湖,对面则是四间客房。俞北平随便开了间,把她扔去了床上。

    她还没缓口气,一双大手揽住她的腰,贴上来精壮的胸膛。

    她有些透不过气。

    楼下一帮人还在嘻嘻哈哈闹着,隐约听见肖扬扔了张牌,拍着大腿得意地笑:“我□□了!”

    江越含糊骂了句什么,依次有人喊“福尔豪斯”……乱糟糟一片,可见玩得非常尽兴。

    察觉到她在走神,俞北平把她的脸掰正了,笑一笑,修长的手臂撑在她脸颊一侧,认真地跟她说:“这种时候还走神,是不是不太尊重我啊?”

    他似笑非笑的模样有点儿恣意,跟人前一本正经的模样大相径庭,汤子期的脸不自觉发热。

    虽然结婚好久了,可在这段婚姻里,她一直是被吃得死死的那个。

    俞北平这种男人,太有主见了。

    知道降不住他,汤子期也不钻牛角尖。反正他也得哄着她,大不了像上次那样一拍两散,还不知道谁着急呢?

    这一点她就比他强,不会太执着于一段感情,哪怕再喜欢,离开就离开,过段时间她又能活得很滋润了。

    反观是他,实在是有些离不开这个坏毛病一堆的娇俏小姑娘了。

    看不到她的时候,怪寂寞的。

    “想什么呢?”汤子期环住他的脖子,起身,用鼻尖飞快地蹭了一下他的鼻子。

    有些微微的痒,像是心里有什么在骚动。俞北平低头一看,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笑,漂亮的大眼睛,盛满着坏笑。

    原本还带着几分玩乐的心,这会儿像是中了邪,有股火从身体里升起,慢慢点燃肌肤的每一寸。

    他伸手就往她裙底探。

    汤子期忙给他按住,谁知,就这么隔着裙子把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腿上。他还坏心眼地掐了一把:“滑。”

    “呸——”汤子期皱鼻子,“有种你别仗着身高优势耍流氓啊。”

    “我怎么耍流氓了?咱是夫妻,怎么还能摊上耍流氓了?”他笑得浑然不在意。

    汤子期说不过他,张嘴咬了他一口。脖子处,轻轻一咬,有点儿刺痛,但也刺激。

    俞北平伸手摸一下,皮都没破,只糊了一脖子的口水,哭笑不得:“狗啊你?说不过就咬。”

    “咬死你!”

    他一点儿也不生气,捧起她的脸,在面前端详,语气里都是宠溺的味道:“这模样瞧着也不像小狗啊,倒像一只小猪仔。”

    “再说我真咬你了。”

    “来吧。”他笑得很坏,舔了一下牙齿,“你要咬上面还是咬下面?”

    “你个臭不要脸的!”

    她翻身坐起来,直接跨他身上,像小时候骑木马似的拍打他:“驾、驾——”

    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拍一下她圆润的小屁股:“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你管我?”

    “我不管你谁管你?”他猝然直起身,惯性下,把她压得往后倒去,整个人四仰八叉摔在了床上。

    俞北平笑得开怀,轻俯下身,手指慢慢点在她的眉心,然后顺着侧脸滑下。

    “瞧瞧你,得意忘形,翻船了吧?”

    她犹自不甘心,不愿意就这么让他占了上风,爬起来,揽住他的脖子使劲磨蹭。

    俞北平也不管她,垂下眼帘,抬手拨开她的发丝:“玩火啊?”

    “那你硬了没?”她还真不怕,冲他无害地眨眼睛,“要是三十秒内没硬,哥们儿,你该去看看男科——”

    后面的话淹没在他铺天盖地的吻中。

    屋子里很暗,窗帘遮得密密实实。汤子期紧紧地抱住他,感觉到掌心一片汗湿,这时候还不怕死地笑了笑:“你紧张啊?”

    “我这是热的。”他也笑,撑起身子,居高临下望着她,“伺候你这只小野猫,能不多运动几下吗?”

    “说我野?我哪儿有你野?我是正儿八经好人家的姑娘,乖巧得不能再乖巧。”

    俞北平干脆不跟她扯了,伸手捏她的鼻子:“撒谎鼻子要变长的。”

    “没变长,可快要被你捏扁了!放开,你快放开!”她想踢他一下,奈何双腿被他紧紧压着,只能望着他干瞪眼。

    俞北平是个大男子主义很严重的男人,外表看着温文尔雅,可习惯了掌控,她越挣扎,就越是挣脱不了。

    想了会儿,子期泄了气,干脆放松下来。

    扭打了会儿,她也有些累,微微喘息着靠在床垫上。

    等猎物没力气反抗了,不打算反抗了,他才放开她,俯身和她拥抱在一起,亲吻、进入……一切水到渠成。

    俞北平是个挺照顾另一半的人,可好久没有做过了,汤子期还是有些疼,加上刚才近乎扭打的嬉闹,累得不行,调试了很久才真正契合。

    “子期,我……我爱你。”他拨开她汗湿的发丝,手指插入,掰过她的脸颊在她耳边动情地呢喃了一句。

    汤子期微微一怔,没有回应,只是更紧地抱住他。

    印象里,俞北平几乎没有对她说过这三个字。

    这个男人,不喜欢说,大多时候为她安排好了一切,他在她面前也都是理智冷静的,从来不袒露自己真正的情绪,更从来不会在她面前示弱。

    一开始接近她,他对她满怀愧疚和怜惜,可尽管如此,也从来不说明汤稚晖的死和他有关,尽管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也始终保持了那一份高高在上的骄傲,近乎自负。

    她有时候特别喜欢他这种旁若无人的气度,可有时候,又恨死了他这副自以为是的嘴脸。

    可人啊,总有两面。

    此事古难全。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爱他,这就够了。

    她走神的时候,他恶意的顶了她一下,掰过她的脸颊,让她对着自己,有些固执地逼问:“你爱不爱我?”

    汤子期目瞪口呆。

    真是难得见他也有任性不讲理的时候。可转念一想,这不代表他在乎她吗?

    要搁以前,俞北平这厮才不管她什么反应呢,只要他觉得自己照顾好了她就行了。

    “爱。”

    她听到他在她耳边轻松地笑起来,后来笑声变大,越来越肆无忌惮,才回身拧了他一下。得,刚刚还觉得他示弱了,这不,又欺负起她来了!

    第055章 经年以来

    翌日, 除了俞北平和汤子期, 其余人都上山了。

    “她身体不舒服。”俞北平这么跟他们解释也没人怀疑,汤子期平时就挺娇气的。

    等人走了,门也关上了,他才折返屋里, 大力拉开了两边的窗帘。

    强光透进室内,刺得汤子期一个激灵,忙伸手挡住眼睛, 手忙脚乱扯起被子遮住脑袋。这么一拉, 被子的长度不够了,两只雪白的脚丫就露了出来。

    有点儿冷,她又翻了个身,把自己像只虾似的蜷缩进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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