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飞心中疑惑起来,答道:“他老人家昨日见了我一面,交待了些事情,然后就在我面前坐化仙去,只留下一件道袍……”

    段飞一招手,一个锦衣卫捧着叠好的道袍呈了上来,林颐一见顿时跪倒,叩首高呼道:“徒孙林颐叩见祖师……南田山一脉的弟子们都给我跪下,与我一起参拜筇峣祖师,恭贺祖师坐化登仙啊!”

    在座的不仅所谓南田山一脉的子,所有的道士们都呼啦啦地跪了下来,筇峣道长说得没错,这些人都是他的徒子徒孙,包括哪些胡须花白的老道们,上了年纪的都还认得那件洗的发白的道袍,上边的补丁有些还是他们亲手缝的呢。

    段飞傲然接受了大家的‘朝拜’,等他们拜得差不多了才抬了抬手,说道:“筇峣道兄膝下香火鼎盛,真是可喜可贺,想必在仙山之上,他也会笑口常开的,奚峰……筇峣道兄说在你那里给我留了件东西,你还不快取出来给我?”

    奚峰急忙爬了起来,伸手入怀掏出个蜡丸,毫不起眼的蜡丸儿,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送到段飞面前,说道:“段大人,筇峣祖师留下了这一枚丹丸,说是请段大人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服用,借以避难的。”

    段飞初始还以为是什么仙丹,吃了就可以长生不老,没想到居然是避难用的药,真是晦气,他脸上倒是恭恭敬敬地,把药丸收了,说道:“筇峣道兄已在我面前坐化,他说今后还有谁用他名号招摇撞骗的,谁都可以把他抓起来送官。”

    林颐忙道:“谨遵祖师法旨,段大人,法会就此结束,接下来还有精致素宴招呼来宾,段大人与皇上……”

    “那当然是不客气了,段大人你说是吧?”正德对段飞挤眉弄眼地说道。

    段飞和正德留下来吃素宴,说实话这些素宴做得还真不错,豆腐里都能吃出肉味来,实在令人惊叹,正德吃着吃着,突然凑过头来问道:“阿飞,你最后玩的那个把戏朕怎么没听你说过?那究竟是变戏法还是真法术?”

    “假的,其中奥妙回头我再告诉皇上。”段飞答道。

    正德又问:“你真的认识那个筇峣道长么?”

    段飞点点头,神秘兮兮地嘘了一声,说道:“皇上,回头微臣再跟您细说筇峣道兄的事,这里人多口杂,小心隔墙有耳啊。”

    正德会意地点点头,不再问了,永福公主隔着正德,目光时不时向段飞偷偷看去,只看得段飞心惊肉跳,几乎要拔腿而逃。

    好不容易离开了朝天宫,正德忍不住又追问起来,段飞凝气敛声给他解释了一遍,正德这才恍然大悟。

    三人闲逛了一会,正德踌躇了一阵,突然说道:“阿飞,前次都没能见到青青大家的真面目,我一直放不下心来,听说你与青青大家挺熟的,你能否给我想个办法,让我与青青大家单独会个面?”

    段飞心中一凛,答道:“皇上,青青姑娘的性子很难捉摸,大年夜微臣不是用那支曲子赢得了一个约会吗?后来她莫名其妙地又取消了,微臣会尽力替皇上安排,不过就怕她不配合,还有……”

    正德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还有什么?我只不过想看她一眼,你还怕我把她吃了不成?”

    段飞低声说道:“微臣不是那个意思,微臣怕的是……有人从中作梗啊,微臣听说上次就是因为有人事先通知了青青,所以青青才特意用垂帘遮挡视线的。”

    “哦?是谁竟然如此大胆!”正德大怒,他凝望着段飞,说道:“阿飞,真不是你在捣鬼?”

    段飞摇头道:“皇上,微臣与青青又不沾亲带故,我为何要保她?”

    正德道:“可他们说你喜欢青青,生怕我将她收入宫中纳为妃嫔,所以才先通知了她。”

    段飞坚定地摇头道:“皇上,微臣喜欢的是皇上也曾见过的苏蓉苏姑娘,其他女子微臣都还不曾放在心上,微臣与青青只见过几次面,还屡被她戏弄,微臣怎么会为了青青欺骗皇上呢?想要欺瞒皇上的绝不是微臣,请皇上明鉴。”

    正德疑道:“那会是谁?张锐不可能擅自做主,难道是皇后?还是刘贵妃?”

    段飞摇头道:“微臣不敢说,皇上还是回宫问张公公吧,正是他派人坏了皇上的好事,他竟然还在皇上面前颠倒黑白说微臣的坏话,微臣真是有冤无处诉啊。”

    正德的火气轰地一声就上来了,他怒道:“好个张锐,走,咱们回豹房,朕要你当面与张锐对质,走!”

    大伙儿快马加鞭赶回豹房,张锐闻讯慌忙出迎,正德铁青着脸在他面前飞身下马,怒声指斥道:“张悦!枉朕如此信任你,你竟然敢对朕当面撒谎!”

    张锐吓得浑身哆嗦,他跪仆在地上,叫道:“皇上,老奴冤枉啊。”

    “冤枉?你是怎么对朕说的?你说阿飞看上了青青,故意阻挠朕去见她,这话是你说的吧?现在阿飞就在你面前,现在你敢和他对质吗?”

    段飞也下了马,他悠然说道:“张公公,我明白你的难处,不过就算你暗中破坏了皇上的好事,也不该把这黑锅栽在我的头上吧?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张锐哪敢分辨,只顾磕头,不停叫道:“皇上,老奴也是不得已啊,请皇上恕罪!”

    正德勃然大怒,一脚将他踢翻在地,龙足踏在张锐胸口,怒喝道:“是谁?是谁竟敢在暗中坏朕的好事?你快说!不然朕活剐了你!”

    张锐只是叫饶,不敢答话,正德大怒之下叫人拿来鞭子,对着张锐就是一顿狠抽,抽得张锐哭爹叫娘,不过他硬是没说,一直涕泪直流地哭叫饶命。

    “皇上请息怒,张公公也是不得已,就算活活打死了他他也不会说的。”段飞替张锐求情道。

    正德红着眼向段飞望去,段飞心中暗凛,深刻意识到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他扑通一声跪在正德面前,说道:“皇上,换做是微臣,您打死我也不敢说……”

    就在正德怒火上涌的时候,段飞运功束音成线轻快地对正德说道:“皇上不要着急,张锐早已派人去请救兵了,等他的救兵一到,皇上就知道是谁指使张锐的了。”

    段飞话音刚落,就听花园外有人高声叫道:“昭圣慈寿皇太后驾到……”

    听到这声喊,张锐神情一松,差点晕厥在地,正德确是一愣,段飞忙高声叫道:“皇上饶命,就算您打死微臣,微臣也是不敢说的……皇上,您行行好,快抽微臣几鞭吧。”

    正德瞪了他一眼,果然抡起鞭子在他背上抽了几鞭,这是责罚他竟敢隐瞒皇上,也是在救他,否则皇太后看到张锐挨了打,段飞却没一点事,心里头一定会不舒服的。

    这几鞭子虽然是做做样子的,不过依然打得衣裳破碎裂了开来,永福公主只瞧得心里发酸两眼垂泪,正要喊一声住手时,却有人替她喊了出来:“住手!”

    这世上唯一一个能对正德这么说话的人出现了,昭圣慈寿皇太后快步走入园中,对正德说道:“皇儿息怒,是母后叫他们这么做的,你不要责怪他们了。”

    正德不解地抛下鞭子,疑问道:“皇儿见过母后,母后为何要瞒着皇儿?又为何要阻挠皇儿去见青青呢?”

    张太后叹了口气,先吩咐带来的人道:“快送段大人与张公公去太医院医治……”

    ps:还有一两章第六卷就结束了,接下来的第七卷绝对精彩,因为现在灯灯终于有空闲把故事想长远些啦!敬请期待!

    第〇四一一章 【围剿】

    张太后屏退了所有人,包括永福公主,这才说道:“皇儿啊,这还不是因为你……从前造下的风流债太多,青青姑娘一直以来不敢入京,怕的就是被你微服游玩时撞见看上,这一次仰慕她的人托了几层关系终于找到了我,要我出面保她安全,我想你现在比从前定性得多,又宠爱刘妃,便答应了他们,本来相安无事,一个民间艺人的名字也传不到你耳中,没想到段飞的一曲《精忠报国》引出了事来,你屡次提及要去见青青,段飞无奈只好替你安排,哀家也只好命张锐随时关注你的动向,及时通知了青青。”

    正德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苦笑道:“母后,我有这么可怕吗?这个叫青青的女子就如此自信?以为我只要看到她一眼就会看中她?”

    张太后叹道:“这种事谁说得清楚呢?哀家答应了人家,只好未雨绸缪,你还是绝了这个念头吧。”

    正德虽然心如猫抓,却点了点头,答道:“好吧,孩儿听母后的,不去见她就是了。”

    张太后欣然道:“这才是我的好孩儿啊。”

    正德突然问道:“母后,为何你选择了张锐?为何不直接去找段飞呢?”

    张太后摇头道:“哀家从未单独与段飞见过面,不知其秉性如何,听人说他对你言听计从,尽带你去做些不该做的事,我担心他办不好这件事,故而才找的张锐。”

    正德心花怒放地说道:“原来如此,我险些错怪了段爱卿,原来别人在背后是这么看他的吗?嘿嘿……”

    张太后板起脸开始教训正德,说他老实了不到半年就又开始有些胡闹了,尤其是裁撤镇守太监之事,岂能如此儿戏?

    正德唯唯诺诺的答应着,却全没放在心上。

    段飞其实没有受伤,虽然厚厚的棉袍都被打破了,不过他里面穿着管箫寒给他的冰蚕衣,那几鞭子根本就是挠痒痒一般,他根本没有去太医院,到了园外就躲到一边,等待着正德的召唤,永福公主一直跟着他,找到机会才埋怨道:“段大人你为何要替那张锐说好话?他险些害得你被皇上责怪呢,那些该死的太监,最是讨厌不过。”

    段飞笑道:“公主明鉴,微臣其实也是为了自己,大家都是皇上的臣子,张锐挨打得那么惨,我若是不也挨几鞭子,张锐脸上岂不是很不好看?今后大家都是经常要见面的,给他点面子彼此都会好过点。”

    永福公主轻叹道:“段大人真是才思敏捷巧舌如簧,在段大人眼里,我是不是一个蠢笨如牛的小丫头呢?”

    段飞惊道:“公主为何突然这么说?微臣不敢!公主聪明睿智,镇定大方,乃世间奇女子也。”

    永福公主幽怨地说道:“真的?那么为什么段大人以为我看不出你在说假话?段大人对皇上推心置腹,对秀婷却这么见外,让我很失望……”

    段飞迟疑了一下,答道:“公主请见谅,作为臣子,微臣对皇上自该推心置腹,对公主……微臣实在不知该怎么说好……”

    永福公主瞧见段飞急得满头是汗的模样,她哧地声掩口轻笑,说道:“对秀婷你就不能同样推心置腹吗?就像你刚才和皇上一起演戏,用苦肉计欺骗太后,若是秀婷回去向太后告状,你说太后会怎么惩罚你?”

    段飞苦笑着向永福公主作揖道:“公主你就饶了微臣吧,微臣这也是为了皇上啊。”

    永福公主说道:“看你还敢瞒着我不?说吧,你是不是早已知道张锐在背后算计你?今天找到机会才做出反击,叫张锐吃个大苦头?”

    段飞苦笑道:“公主殿下,有些事心里明白就好,不用都说出来了吧?公主冰雪聪明,微臣这点小计谋哪里瞒得过公主?公主还是饶了微臣吧。”

    永福公主轻叹一声,说道:“从前我以为王府里已经是天底下最难以生存的地方,没想到皇宫中还要险恶十倍,段大人小心谨慎也是应该的,不过今后段大人可以不用瞒着秀婷,有需要的话,秀婷会是你在皇上身边最好的帮手。”

    段飞愕然抬头向永福公主望去,只见她那一双秀美的大眼睛正凝望着自己,段飞心口一跳,慌忙答道:“微臣遵旨……哦不,微臣谨遵公主……教诲……”

    永福公主扑哧一笑,说道:“你心里明白就好,不用说出来了,对了,今后没人的时候我可以像皇上那样叫你阿飞吗?”

    段飞哪有不答应的道理?永福公主正要继续进逼,挤牙膏似的再逼他答应点事情的时候,正德派人来找段飞了,段飞如逢大赦般逃之夭夭,让永福公主恨得跺了跺脚,懊恼道:“皇兄你就不能慢些再派人来吗?真是的,好不容易跟阿飞独处,他有了防备,这样的好机会哪里还有……再过几天我就要回安路州了……”

    转眼就是元宵夜,段飞陪着正德逛花灯的时候,心却挂记着远方,蓉儿现在怎么样了?元宵一过是否该准备行装了?大年夜一别之后管箫寒不知怎样了,魔教教主进了京没有?今晚的围剿行动能否圆满成功?若是魔教弟子漏网惊动了皇上,自己可就万死末辞了。

    除了花灯外,放鞭炮和烟花也是元宵节不可或缺的,就在千门万户门前都彤彤作响的时候,正阳门外寄骨寺西侧陕西巷里也响起了雷鸣般的声响。

    就在许多人心想‘好大的炮仗’的同时,一栋民居的屋顶被猛烈爆炸给掀起,随后闪耀起了火光。

    爆炸的民居周围屋顶上、围墙上出现了几个全身被黑衣紧裹的人,其中为首的用手比划了一下,几个黑衣人又从身上摸出一颗菠萝般大小的黑疙瘩,就着火折子点燃了药引,然后或掀开屋瓦,或用力抛掷,几颗黑疙瘩带着嗤嗤声钻进了屋子里,‘轰轰’连声地再次发出剧烈爆炸,整个小院里的屋子都被炸毁,屋顶被掀开,窗户、门都被炸飞,还有些残肢断臂活着碎肉噗噗声从天而降。

    为首的黑衣人吩咐道:“甲三、甲四,你们两个下去搜索一下,看看还有没有活口,小心点子扎手。”

    两个黑衣人答道:“明白。”纵身跳下院子,首先检查的就是最初炸的那间正房,他们也确实小心,一脚踢垮了已经震松的墙,轰地一声过后火苗子夹着浓烟狂卷而出,两人下意识地侧身一躲。

    只听又是轰地声巨响,一个胖大的人影从废墟中冲天而起,身上被烧得黑不溜秋,头发胡须都没了,衣裳也成了洞洞装,连是男是女都难以分辨,只听半空中一声怒吼,此人身形骤落,向院子里的甲三、甲四扑去,叫道:“老子跟你们拼了!”

    “小心!枪阵预备!”为首的黑衣人大喝一声,从背后擎出把钢刀,向那胖子扑去。

    被攻击的两个黑衣人也不惊慌,他们用步法巧妙地避开胖子的锋锐,从侧面包抄,手舞钢刀,夹着满天杀气,向胖子劈去。

    胖子浑身浴血,状若疯魔,但是他功力强横,半空之中身形竟然再作变化,一扭比双人合抱大树还粗一倍的象腰,掌劈腿踢,继续向那两个黑衣人迎头攻去。

    那两个黑衣人连换两个方位,依然避不开胖子的拳脚,反被其强大气劲笼罩,不得已只能与其硬拼,一刀斩在胖子的手脚上,就像斩在又韧又滑的熟牛皮上,根本砍不进去,直接滑开了,胖子狞笑着,一掌一腿几乎同时击在两个黑衣人身上,胖子气定神闲地翻身落地,那俩黑衣人却向两边倒飞而去,嘴里喷出大口鲜血,已然受了重伤。

    为首的黑衣人双眼射出如电神光,大喝一声道:“好功夫,不愧是魔教三大杀神中最凶悍的鬼头陀!你接我一刀罢!”

    鬼头陀怒吼道:“接你一千招又如何?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为首的黑衣人正是竺羽,他毫不做声地迎头一刀向鬼头陀劈去,招式大开大合简单明了,与那两个受伤的黑衣人一般无二,然而他这一刀杀气冲天,给鬼头陀的感觉却是截然不同。

    鬼头陀本身亦是凶悍之人,也上过沙场,知道这种战场上的刀法不比寻常,刹那之间生死立决,他振奋精神虎吼一声,挥动双掌与竺羽大打出手,显然功力更胜一筹,他尤有余暇地狞笑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杀气如此之重,在京城中竟然毫无顾忌乱用炸药,除非是官府中人,但是你们又蒙头遮面,行鸡鸣狗盗之事,着实让人不解。”

    面对诘问,竺羽丝毫没有理会,他见鬼头陀虽然招狠力沉,但是行动间却有些窒碍,不知是他身体太胖还是受伤的原因,不过这倒是一个好机会,他刷刷连出几刀,虽然被鬼头陀劈得东倒西歪,却也成功限制住了鬼头陀的活动范围,抓紧机会竺羽大喝道:“放枪!”

    早已蓄势以待的黑衣人叩动了扳机,鬼头陀身周四面几乎同时响起巨大的轰鸣声,七八颗弹丸闪电般呼啸而至,鬼头陀根本来不及躲闪,在怒吼声中,鬼头陀的身上接连溅起血花。

    鬼头陀再次受伤后凶焰不减,他愤怒地大叫着倒撞入燃着的废墟中,竺羽还以为他要逃跑时他却提着一把狼牙棒冲了出来,抡起狼牙棒,没头没脑地向竺羽砸去。

    竺羽腾挪闪躲苦苦支撑,眼前面对的是他有生以来|经历过最强大的敌人,竺羽却毫不惊慌,能躲则躲,躲不了则一刀刀与鬼头陀硬拼,虽然有些狼狈,却还支撑得住。

    事实上开始心慌的是鬼头陀,他虽然全力想将眼前这个为首的黑衣人干掉,耳朵和眼睛余光却无时不刻都在注意着四周的动静,那些黑衣人擦枪管,换弹药,动作好不麻利,比鬼头陀预计的时间快了许多,鬼头陀见周围的黑衣人又开始瞄准自己,心中慌乱,急切间想挥锤逼开竺羽,却始终难以成功。

    就在这时,枪声陆续响起,鬼头陀鬼叫声中又连中几枪,他抡起铁锤档子弹,碎裂的子弹有一片正好扎入了他的眼眶,鬼头陀厉声怒吼,手中早已慌乱,突然漆黑的夜里白光一闪,鬼头陀低头一看,自己的丹田竟已被一把甩手剑刺穿,鬼头陀心中一凉,知道大势已去,正要抡锤自尽,眼前的敌人早已眼含不屑地冲上,一刀背敲在他被熏得漆黑的光头上,鬼头陀眼前一黑,顿时晕厥倒下。

    竺羽一脚踏住鬼头陀的胸口,手中雁翎刀点在他喉头,只要稍有异动便毫不犹豫地刺下去,鬼头陀一动不动,竺羽不敢大意,轻喝一声道:“甲五甲六过来给他包扎、上绑!甲队其余人展开搜索、施救,乙队保持戒备,实弹上膛。”

    黑衣人在竺羽的指挥下迅速展开行动,给鬼头陀随意包扎了一下伤口,然后用牛筋、铁丝、麻绳绞的索子将鬼头陀紧紧捆扎起来,口塞沙土头罩黑布袋,迅速交给了更外围严阵以待的丙队,送上一辆小车,迅速消失在黑夜中。

    其余人有的救助受伤的甲三甲四,有的进入废墟搜索,从废墟中搬出七八具尸体,都被炸得面目全非,还有两个被炸弹炸晕过去的魔教弟子,搜身上绑之后也都被立刻送走了。

    竺羽带着人迅速搜索一遍现场,带着一包搜出来的东西和一车尸体,迅速离开现场,当南城兵马司的人闻讯赶到时,只有一个手持锦衣卫令牌的人在等着他们:“锦衣卫在此抓捕魔教教徒,收尾的事交给你们了,咱们的头说了,成功抓捕魔教教徒的功劳也有南城兵马司的一份,回头等着好消息就是。”

    第〇四一二章 【点将】

    被抓回锦衣卫诏狱的鬼头陀第一时间便被废了武功割了手脚筋,弄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个废人,虽然受尽酷刑他也只是咬牙硬撑,或是破口痛骂,此人乃魔教三大凶神之一,手下冤魂无数,此刻境况虽惨,段飞却视如未见,甚至懒得再试他的‘针刑’,将此人交给摩拳擦掌的王佐和江悦,段飞打着呵欠回家去了。

    果不其然,等他回到家时,管箫寒早已久候多时,她亲手做了一桌子菜,还暖了一壶酒,见段飞回来,她喜滋滋地倒了杯酒,双手捧着递到段飞面前,说道:“箫寒恭喜公子再立大功!”

    段飞接过酒杯,微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晋了全功?说不定鬼头陀逃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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