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下却是一个和外界隔绝的冷冻仓库,常年没有多人会过来,只有偶尔有货物的时候管理员才会过来一趟,平日里也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个地方。

    更别说这一次董思卉是不可能让席朵朵再找到她的证据,而且她根本就没有想她能够再次回去。

    一个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

    冰冷的仓库内,席朵朵无力地倒在地上,就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吃力。

    周围的冷意已经渐渐遍布她的身体,她努力地想要解开身上的绳子,可这一次却连半点解开的力气都没有,甚至连呼救的力气也就快要消失。

    席朵朵望着眼前偌大的仓库,而她却孤零零地倒在地上,毫无任何反击之力。

    难道这一次她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迎面而来的绝望让她不由地闭上了双眼。

    脑海里渐渐浮现出的身影便是严若文,六年前刚相遇的点点滴滴,在一起时候的心跳甜蜜,离开后的失落痛苦,六年后又一次的重逢,以至于他们两人终于走到一起。

    现在的她好像真的把握不住他了。

    这些日子浮现出他的回忆全部是他和董思卉有关的,他为了她拒绝自己煮的鸡汤,拒绝回家,他为了董思卉担忧着急的模样。

    如果这一次她真的离开了,他还会记得她吗?

    又或者他会发现这件事情是董思卉所做的吗?他们两人还会在一起吗?

    席朵朵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尽管呼吸到的都是冰凉凉的空气,可有种酸涩吃痛的感觉,滚烫的眼泪还是从眼角缓缓滑落。

    在这样的时刻,她最想要见到的人还是严若文。

    此时的她被室温冷得喘不上起来,甚至连意识都有些不清楚。

    不可以——

    她不能就这么快撑不住,也许她还可以等到他。

    席朵朵忽然想到了前几天手上才痊愈没有多久的伤口,她吃力地抬起手腕,可四周找不到其他的东西,她只好拿着手心在粗麻的绳子上一个劲地磨着。

    还没有好全的红色伤口一下接着一下在绳子上来回摩擦着。

    像是又一次开裂的痛苦,疼得她额头冷汗直出。

    随着伤口破裂,鲜红的鲜血慢慢地渗出,染红了粗绳。

    她倒吸着冷气,凭借着手上的疼痛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又清醒了过来,她不能就这样睡去,一旦睡去她就真的无法再见到严若文了。

    但是一个小时之后。

    她的意识又开始模糊了,席朵朵冻得整个人僵硬,手上的鲜血也因为冷冻室的温度而凝固住,就连疼痛在现在都变得那么麻木,她原本紧紧拽着绳子的手心也有种握不住的感觉,渐渐地松开了些许。

    像是慢慢地往下坠落的感觉。

    哗啦——

    这时候仓库冷冻室的大门突然打开。

    “席朵朵!”随着一声紧张的叫声,在大门打开的同时闪现进的车灯亮光,席朵朵努力地睁开着双眼,那样的光芒里似乎出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

    “若文。”她虚弱地最后叫出了这两个字。

    然而,当亮光渐渐亮堂起来,向着她奔跑着的男人越来越清晰,那个男人并不是严若文,却是严若星。

    他快速地跑向她,脱掉了身上的一件外套立马盖在了席朵朵身上。

    严若星紧紧地抱着她冰凉的身体,尽力地想要捂热她的身体,她躺在他的怀里,恍惚地看着他,已经没有力气哭出声的她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心中又酸又痛,想要说出来的话哽咽在喉咙里说不出话来。

    “别怕,我带你走!”他的眼神依旧那么温柔地注视着她,沉沉地在她耳边安抚道。

    片刻之后,严若星便带着席朵朵离开了冷冻仓库。

    开着空调的车内,他一边开着车,一边看着靠在副驾驶位上的席朵朵,如果不是他找到了朋友特意调查董思卉有关的联系人,也许他就很可能找不到她了。

    毕竟她这一次所被关着的仓库是远在w市的郊区,路途偏远不说,而且比较僻静,要是他再晚点找到她的话,也许她就真的要被冻死在仓库里。

    “朵朵,你再撑一会儿。”

    严若星开着车,视线总是不离她的身上,望着她手上的伤口,他的心中已经疼得不能言语。

    他不知道她被关在仓库多久了,但是从严若文找她的时间看来,她起码撑了三四个小时,在这样零下负数的情况里,这样的痛苦恐怕也就只有她才能够感受得到。

    “你放心吧,这次我一定会帮你解决那个一直伤害你的人。”严若星望着前方,冷冷说道。

    ☆、第八百九十九章是不是应该该放弃

    开着暖气的车内,虽然周围都已经开始渐渐温暖,可席朵朵的内心却没有温暖可言,像是仍旧在刚才冰冷的仓库,只不过此时的她没有那般绝望而是更加无助。

    她瑟缩在副驾驶位置上,身上还盖着严若星的外套,只是为什么刚才出现的人不是严若文,而是若星,这一点像是无法弥补的遗憾深深地陷在她的心中。

    “别再去想他了。”严若星似乎注意到了她的失神,提醒地说道。

    席朵朵仍旧不说话,靠在旁边的她只是稍微动弹了一下身体。

    “如果今天不是我及时赶到的话,你很可能就真的出不来了,席朵朵,你觉得你这样对得起你母亲吗?为了这样一个根本不关心你的严若文,值得吗?”

    他握着方向盘,言语中带着咄咄的语气。

    母亲?

    席朵朵像是忽然之间清醒了过来。

    她怎么可以就那么自私地只想到自己的感情,自己的未来,却全然忘记了养育自己的母亲,要是妈妈知道她遭遇了这些,一定会很难过吧。

    她只觉得有种对不起母亲的感觉,稍微握紧着手心又开始发疼了。

    冷冷的雨夜里。

    严若文开车又下车,几乎找过席朵朵可能会去的地方,但是都已经从十点找到了凌晨两点都没有任何收获,他几乎找不到她的踪影。

    任由着冰凉的雨水打落在他的身上,他都没有任何感觉。

    一个小时之后。

    严若星特意地带着席朵朵来到郊区的一幢房子。

    这幢房子是他除了市区房子以外的另外一幢,为了避免她会和欧阳珊碰到,严若星特意地将她安置在这里。

    安静的房子内。

    席朵朵被他抱着走了进来,随后小心地把她放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好在这幢房子就算他不经常来也会派佣人来收拾,起码这里还是比较干净简单的,他打开着晕黄色的灯光,找出了药用的医疗盒放在茶几上。

    只见她一动不动地靠在沙发上,就像是一个毫无知觉的木头人,不说话也不动弹,任由着严若星抬起她的手。

    他看着她手心那道伤口,早就血肉模糊了。

    在严若星对她的印象而来,席朵朵一直都是一个活泼开朗而爱笑的女孩子,但是直到她越来越和严若文接触之后,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再爱笑甚至连应该有的自我都荡然无存。

    他沉默地凝视着她。

    心底的怒意一点点地开始燃烧,当初的他就不应该把她交给严若文!

    “疼吗?”

    严若星拿着医用棉签在她的手心里擦拭着。

    她僵硬地靠在沙发上,不说话。

    直到他拿着酒精在她的伤口上消毒,席朵朵才稍微地动弹了一下,清澈而茫然的眼眸似乎有些闪烁着的泪光。

    她一直都怕疼。

    只是这一次忍得太久了,她反倒要忘记疼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但是被严若文的不信任,被董思卉的险先迫害,以及对母亲的愧疚,整个都深深地围绕着她的思绪,让她一蹶不振。

    严若星望着她眼里的泪光,心中更疼。

    在他帮忙包扎她的伤口之后,严若星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严若文的电话。

    雨夜里。

    严若文淋着大雨在雨中找寻着席朵朵,手机忽然震动,他连忙接起,而电话那头却是严若星的声音,“哥,我有话要和你说。”

    “你是不是找到朵朵下落了?!”他神色紧张地问道。

    沙发上,当席朵朵听到严若星给严若文打电话的时候,她这时候才恢复了意识,抬起了眼眸在意地看着他打电话。

    严若星见她有了反应,特意点击了扩音的模式。

    “你真的想知道?”他试探地问道。

    “没错!”手机扩音那头传来了淅沥沥的雨水和严若文坚定的声音。

    当席朵朵听到他的声音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坐直了起来,本想要开口可却卡在了嗓子里,但是起码他还是关心自己的,还是会在她离开之后找寻她。

    这一点就足够牵动她的内心了。

    严若星看了一眼席朵朵。

    “那这件事情你应该好好去问董思卉。”他提醒说道,再也不打算因为任何原因庇护董思卉那个女人。

    手机那头是停顿的声音。

    “你在说什么?!”

    随后便是严若文的问话。

    席朵朵失措地看着严若星提醒着若文,但是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这件事情是董思卉所做,只是此时的她心中很乱。

    “没什么,我只不过是想要告诉你,从今天开始席朵朵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严若星冷冰冰地示意说道,随后便快速地挂断了电话。

    “若星你别这样说!”她突然惊慌地想要抢走他手里的手机,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那嘟嘟的声响早就结束了这次的通话,也结束了她原本要阻拦的那些话。

    也不知道若文究竟会怎么想!

    严若星刻意地把手机放在身后,避免着她去接触。

    “怎么,你还想任由着董思卉欺负你?上一次你被绑架的事情也是她做的,现在你应该清楚了吧?你要是真的还想要和我哥在一起的话,除非他真的和董思卉一刀两断,不然要是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再出来救你了!”

    他气愤地站在她的面前,看着这个已经憔悴到没有血色的席朵朵,他恨不得就这样把她给叫醒,可是她永远都不会清醒,就算发生这样的事情居然也还是站在严若文那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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