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目送着大男孩离开,时初回头和简茗茗说道。

    “嗯,推回去吧。”

    简茗茗点头,忽然又笑道:“我现在可真有些好奇了,这车子的主人到底长什么样?完全就是个土豪啊。”

    “还可以吧。”时初含糊的说了一句,混过去了,根本就不想提起那个人。

    “诶,你看这个。”简茗茗倒没怎么在意,低头看了眼手机,笑了起来。

    “什么?”时初凑过去,就看见那条寻找山地车主人的朋友圈下面,足足被点了一百多个赞。

    评论一水儿都是:‘我去,太帅了吧’‘这车在哪儿,我要去观摩’之类的话,没有一个是正正经经帮忙找人的。

    这到底怎么办啊……

    时初叹了口气,更愁了。

    到了下午七点多的时候,客人才渐渐稀少,时初靠在吧台边歇了一会儿,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简茗茗聊天:“悠悠今天上幼儿园吗?”

    “不上,在我妈那儿,顾阳下班去接她。”

    简茗茗一提起女儿,就十分嫌弃:“太调皮了,跟个小猴子似的,那孩子昨天晚上死活不睡觉,缠着要看电视,让我教育了一顿。”

    “哪儿有这么说自家小孩儿的?”时初笑了起来。

    正说着,外头就有小孩儿清脆的笑声传来,一个穿着小粉裙子的小姑娘蹦蹦跳跳跑了进来。

    “初初阿姨。”看见时初了,就甜甜的叫着,一把抱住她的腿。

    “顾悠,不要跑那么快!”后头紧跟着进来个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手上还拿着小孩儿的粉色外套。

    “我想死你了,老公~”简茗茗从吧台后面转出来,径直扑到男人怀里。

    时初抱着悠悠站在旁边,忙把小孩儿的眼睛捂住了。

    那夫妻两个腻了一会儿,就提议一起吃个饭,时初指指那辆黑色山地车,拒绝了:“不行,我要先把这个安全带回家,没时间吃饭。”

    简茗茗过来搂着她的肩膀,笑着摇了摇:“哎呀,初初,你也别太担心,换个角度想问题嘛,那个巨有钱的小鲜肉不一定很喜欢你呢,他把车子留下来,就是为了下一次见你,你的桃花就要来啦!”

    时初听见她越说越不靠谱了,急忙打断:“好了好了,我要走了,拜拜。

    这次还是不能坐公车,辛辛苦苦把车子推回去,搬到二楼的家里面,时初才总算松了口气。

    天色已经黑了她打开客厅的灯,又去母亲的房里看了一眼。

    何丽正坐在床上看电视,看到有意思的地方,就发出一两声笑声,心情不错。

    “吃饭没有?”直到时初坐到她身边了,她才发现女儿的存在,转头问道。

    “没有,但我不想吃了,没胃口。”时初说道,顺手给她捏了下肩膀。

    “那怎么行?”何丽皱眉。

    “没事儿的,妈,我就是中午吃太多了,胃里顶得慌。”时初笑着说了一句,身往外走:“我回房间洗澡去了。”

    路过桌子的时候,看见上面有一个信封,又停下脚步:“这是什么?”

    “那个啊,是你舅舅今天来放下的,让我拿着买点儿补品。”何丽喜滋滋说道。

    时初拿起信封看了一下,里头是五百块钱。

    舅舅的女儿何晴刚考上大学,这些钱是前些日子去祝贺的时候给出去的,如今又原封不动还回来了。

    她叹了口气,打开抽屉,把信封放了进去。

    回房洗完澡后,身上就轻松了一些,拨弄了一下湿漉漉的长发,她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会儿,微信里出现新消息。

    替课群:周日上午的高数,有没有人能替?

    她想了想,回复:有的,私聊。

    点击那人头像,发出好友申请。

    等那边通过申请的间隙,又打开计算器,对比着备忘录里的支出,算了下这个月的花销。

    把那些零零碎碎的数字全部加起来之后,看着那个总数,不自觉又在叹气。

    钱啊,花起来如流水,挣起来特别难。

    如今母亲身体不好,只能在家养病,所以整个家都要由她支撑,药费和补品就是一大笔费用,光是工资远远不够,还需要见缝插针的挣些小钱。

    加微信之后聊了几句,双方谈妥,两节课五十,微信转账。

    起身去衣柜里找了一下,她拿出一条淡蓝色的牛仔裤和一件白色的休闲外套。

    穿在身上试了一下,把长发扎成马尾辫儿,素面朝天,再戴副眼睛,立刻就是乖乖女学生的样子。

    看一眼表,已经十点多了,害怕明天起不来,她赶快早早躺下,闭上眼睡觉。

    母亲房里此时也灭了灯,整个房子里再没有任何声音,静谧无比。

    和这边安静的氛围不同,于航此时身处的环境嘈杂而热闹。

    他的脸上仍旧戴着墨镜,剃成光头的脑袋上,被酒吧的灯一照,反射出五颜六色的光。

    “干什么呢?也不陪我说话。”旁边的女友凑过来,娇滴滴说道。

    “给阿霖打电话,他说要过来的,”

    卡座里,一群人都已经玩儿疯了,叫的声音有些大,于航皱了下眉头,把手机从耳边放了下来。

    “你最近怎么老是阿霖阿霖的,这个冀东霖到底有什么好?”女孩儿抱着他的胳膊,撒娇的摇一摇:“我看啊,他根本不如你。”

    “你知道什么?”于航哼了一声把她的手扯下来,点了只烟:“只不过是他近几年不在国内,你们不知道罢了,你瞅瞅今天韦庄的那反应就知道了,他之前和阿霖打过交道,被打怕了,所以恭敬。”

    “那人就这么……厉害?”女孩儿微微睁大眼睛,好奇的问道。

    “嗯,厉害,只不过现在收敛了些。”于航懒得和她解释,拿起酒瓶子过去找陈朝明:“哥们儿,喝一个?”

    “你那会儿电话里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陈朝明放开女伴,给他腾了个位置。

    “就字面的意思呗。”于航喝了口酒,笑嘻嘻说道:“阿霖开窍了,对女人感兴趣了,真的,我亲眼看见的。”

    “你看那儿。”陈朝明往门口那边指了指。

    于航回头,只见冀东霖冷着张脸,正从门口进来,走过之处,惹得女孩们分分侧目,他却丝毫不为所动,看都不看一眼。

    路过吧台时,有个女的不知道是醉酒了,还是怎么的,从高脚凳上一下子栽了过来,他倒是眼疾手快,往旁边一闪,完美的躲开了。

    “哎呀!”这边看着的众人,齐刷刷叹息了一声。

    怎么会有这么不解风情的人啊。

    “这像是开窍了吗?别说胡话了。”陈朝明斜睨了于航一眼,又开了瓶啤酒,戳到他嘴巴边儿:“该不该罚?”

    “罚罚罚。”于航干了一瓶,抹抹嘴角,自己也有些怀疑:难道那时候是他看错了?

    “怎么样,大哥没什么事儿吧?我看那会儿电话打的挺急的。”看到冀东霖进来,他又赶紧凑上来,大声问道。

    “没事儿。”拍了下他的肩膀,冀东霖陷进沙发里,点了只烟,盯着桌面的目光十分冷冽。

    “那你就开心点儿呗,好容易回来一趟,一定要好好玩玩儿。”

    于航嬉皮笑脸,想到了什么,又说:“韦庄那小子太不上道儿,我以后不叫他了,省的惹你生气。”

    “随你。”冀东霖拿起酒瓶喝了几口:“我的画儿呢?”

    “放心,给你拿着呢。”于航转身拿过一个画卷,递给他。

    “嗯。”冀东霖点头,打开看了一眼,放在自己身边的位置上。

    又把外套脱下来抛在一边儿:“有牌吗?无聊。”

    “有啊。”于航招手叫人,一笑就露出整齐的大白牙:“输了可有惩罚啊。”

    “我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瞎了呢?”冀东霖一看他这副样子就烦到不行,伸手要扯那墨镜。

    于航赶紧求饶:“别别别,就靠这个撑门面呢,给我留个面子吧。”

    召集众人聚过来,开始打牌。

    过了不久,于航就开始哀嚎:“阿霖,你今天手气太好了吧?”

    冀东霖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看了眼手里的牌,又甩出一张。

    “停停停,我怀疑你使诈!”陈朝明也有些坐不住了,过来在他的身边找来找去:“你是不是另藏了一副牌?”

    冀东霖随意的张开手,任由他翻找,余光里瞥见什么,忽然一把把他推开了。

    “干什么呢?”走到旁边,拎着一个人的领子把他拽了起来,顺手拿起被坐瘪了的画,脸色不好。

    “他也不是故意的,阿霖,别生气啊。”于航几个人急忙过来解围,把他拉回去坐下。

    “诶,霖哥,这不是你的车吗?”这时有人拿着手机凑过来。

    “怎么回事儿?”于航接过来看了一眼:“这儿有人在朋友圈找山地车的主人,你丢车了吗?”

    “没,那会儿要坐你的车,山地车带不走,交给一个女的保管了。”冀东霖淡淡说道。

    “有,情,况!”这下连陈朝明都看出不对了,朝于航看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做了这个口型。

    又听冀东霖开口说道:“今天的牌算我输,有什么惩罚打电话告诉我一声。”

    拿着外套和画卷站起来,走了。

    时初第二天早早的就起来了,洗漱之后,和母亲打了招呼,直奔z大而去。

    这里也是她的母校,只不过是毕业好几年了,但路还都记得,轻松的找到教室走进去,怕被看出来,她特地选了后排的位置。

    那里有一个男生正趴着睡觉,长腿有些放不下,往前伸展着。

    “同学,可以让一下,让我进去吗?”她小声说了一句,用手指碰碰他的胳膊。

    良久,那男生才不耐烦的抬起头来,眼睛微眯,额前的碎发垂下来,在高挺的鼻梁上打了一道阴影。

    “小姐姐,你这留级可有些严重啊。”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他有些惊讶的打量了一下她,随即轻笑道。

    第4章

    时初看着他那双标志性的桃花眼,脑子有点儿乱。

    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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