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嘉月与她相比,就如同先前他们拿着姜嬛与陶嘉月相提并论一般。

    简直是可以惹人笑掉大牙。

    “宜姜。”姬以墨深吸了一口气,眼中似有一团火熊熊而烧。

    “殿下。”沈梨轻笑,“我大秦风物宜人,若是殿下不忙,宜姜很乐意尽一下地主之谊。”

    姬以墨如今真的是半句话都说不出口。

    他今儿算是明白了,为何前些日子在围猎场上,卫砚那般荒唐的话,如何会让嘉宁帝默许,是因为宜姜的的确确值得。

    也无怪,卫砚能这般轻而易举将沈梨给带走。

    大秦的郡主,怎么可能会甘心呆在敌国做敌人的妻。

    韩雍更是没了声,突然想起了在肃州的一件事,那日他就该有所警觉的。

    云雾茶是大秦的贡茶,若非她地位足够高,日夜喝着,又如何会在满口鲜血的情况下,一口就喝出了那是什么茶?

    还有她的字迹……

    如此种种,都是有迹可循的啊!

    瞧着一群人呆滞还没有恢复过来的样子,云衡虽是不解,但也没有多问,他与崔晏一前一后的就护着沈梨上了三楼去。

    温寄离也懒得同温娉婷他们多说什么,只招过傅燕云后,带着他一同上了三楼。

    几人前脚刚走,姬以羡后脚便踏足了此地。

    他来时,几人面色各异的坐在桌案上,整个气氛沉闷难抑。

    时九是最先瞧见温娉婷脸上的巴掌印,他扯了扯炽夜的衣袖让他看了过去,随后才悄声问道:“你说刚才发生了什么?”

    炽夜摇头,重新站在了姬以羡的身后守着。

    姬以羡也没管他们到底是发生了何事,他在桌案前坐下之后,一直垂着头的姬以墨,倏然就抬了头,他脸板的跟块铁板似的:“你是不是知道,姜嬛的身上?”

    姬以羡正要拿茶壶的手一顿,清隽的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为何这般问?”

    “你果然知道!”姬以墨起身,一把就将他手中的茶壶夺过,扔在了地面上,“好,好得很!看来你是知道她是谁的!既然知道,你怎么还敢将她留在身边!姬临渊,你是不是傻了!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你是不是忘了皇伯父为何会躺在床榻上昏睡了这般久?”

    姬以羡起了身:“你见着暖暖了?她在哪?”

    姬以墨拨开众人,一把就揪住了姬以羡的衣襟,将他压在了一旁的柱子上:“你到现在还在念着她?”

    “姬临渊,你清醒点!”

    “我很清醒。”姬以羡想要拨开他的手,可试了试,姬以墨拉得太紧,试了一两次之后,他便放弃了这样的打算,他只得抬眸,很是认真的看着他,“殿下,臣这一生便只有这么一个执念,若是得不到,与死无异。”

    姬以墨冷笑:“就算是要让我大燕的河山倾覆吗?”

    时九是越听越懵,他干脆移过去,拉了拉容陵的衣裳,悄声道:“姜嬛到底是谁?竟然让太子,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容陵侧目,沉声道:“宜姜郡主。”

    炽夜虽是有了猜测,可真的听见这个名字,心头还是止不住的凉了凉。

    无怪,在云州时,他们一群人都无法将人给救出来,可她一去,便能将人关在那全都摸清楚,还能孤身将人救出。

    无怪,他们在草原与拓跋无意合作时,沈澈竟然能带人伏击他们。

    原来一切的一切,早有了定数。

    时九一愣,看向了自家主子,喃喃道:“我的天!主子,你竟然敢和大秦的太子抢未婚妻!”

    话音刚落,就被容陵利索的给踹了一脚。

    姬以墨听见这话,本该是很严肃的,就不由得被他给逗笑了。想着刚才,他还让沈梨那丫头去当临渊的侧妃,如今看来,别说什么侧妃了,就连他的太子妃也是当得的。

    而且,他还是稳赚不赔的那种。

    突然间,姬以墨倒有些羡慕起姬以羡来,若是他,肯定用尽手段,坑蒙拐骗的也要将人给哄过来。

    姬以墨将人给放开,拍了拍揉皱的衣袖:“坐吧。”

    见着姬以羡站着不动,便又无奈道:“他们还在上面,云家,沈家,崔家,傅家,温家。”

    听此,姬以羡紧绷着的脸这才算平和下来,他跟在姬以墨身后,坐了过去,只是那一双眼自始至终都没有从楼梯那移开过半分。

    “真是。”姬以墨,“痴儿。”

    一盅茶喝完。

    隐隐有传来了脚步声。

    姬以羡一听动静,目光立马就放亮了,若非是姬以墨拦着,估摸着他现在已经去那堵着了。

    他想抱抱她,告诉她,他很想她。

    不分昼夜。

    上面有人下来了。

    最先下来的是傅燕云和温寄离,随后才是沈梨和沽酒庭凛。

    她带着幕离,可姬以羡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他正要冲过去,那道身影就很默契的转了给面,看了过来。

    两人遥遥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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