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
叶又晴回握住她的手，点了点头。
许思芜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怜惜地抱了抱她说：“你还有我，有什么需要我帮忙或者发声的，尽管开口。”
“谢谢你。”
在两人的相处中，许思芜就像是大姐姐一样，包容她宽慰她，让她体会到了久违的来自亲人的温暖。
许思芜在她后背上轻轻拍了拍，又跟她闲聊了几句趣事，直到把人逗笑，才吁了口气说：“终于笑了，我先去趟洗手间，等我回来咱们再接着说。”
“好。”叶又晴冲她摆摆手，心情好了很多。
叶又晴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许思芜回来，想来是在路上又被什么人拦住了。她百无聊赖地拿出手机刷微博，刚点开微博，消息栏有一条头条推送就弹了出来。
闲心在沉默了半个月之后，在一个小时前发了新微博。
他转发了自己早先发的那条“细数叶又晴三宗罪”的微博，并且配文“第三宗罪，明天见。”
叶又晴的右眼突然狂跳了起来，直觉告诉她这并不是对方故弄玄虚，对方肯定已经设计好了陷阱，等她来跳，可她却不知道这陷阱设在什么地方，简直避无可避……
叶又晴正在脑海里盘算着，自己到底有可能谋杀谁的时候，身旁的沙发上突然响起了了两声短促的铃声。她抬眼看过去，是许思芜不小心落在沙发上的手机。
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应该是来了新的信息。
杀青宴上人多手杂，叶又晴伸手拿过手机，打算替许思芜先收起来。眼神瞥向屏幕的时候，却不小心看见了那条信息——“闲心你最好说话算话，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了，你也该履行你的诺言了。”
闲心？发短信的人称呼许思芜“闲心”？会是……那个闲心吗？
手上的手机好似突然重于千斤，她几乎就要握不住它了。
叶又晴的脑海里闪过两人相识后的种种，甚至上一刻许思芜还在安慰自己、尽力逗自己开心，她不该是那个诬陷自己的闲心的！
可叶又晴的手还是不受控制地解锁了许思芜的手机——在剧组的这段时间，她经常跟许思芜厮混在一起，两人关系亲密，许思芜解锁手机的时候并没有刻意避开过她，她看过并且记得许思芜的手机解锁密码。
她点开许思芜的手机微博app时，指尖都是抖的——
微博登陆的账号是闲心，再点开“我的微博”，里面赫然是一条条细数她罪责的微博……
叶又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笑着笑着一滴眼泪掉落在了许思芜的手机屏幕上。
自己可真是天真，前头她已经被自己的亲妹妹陷害过一次，怎么这次又在栽在了同一个地方呢？
不过也多亏了有叶亦心的事情在先，她现在虽然难过，倒还不至于手足无措丧失理智。
许思芜跟别人攀谈的声音突然在不远处响起，叶又晴急忙退出微博把手机放回了原地。
“你怎么了？怎么我刚离开一会儿，你脸色就变得这么差？”许思芜绕过人群，走到叶又晴面前关切地问道。
叶又晴强打起精神，发挥了十成的演技，尽管内心波涛汹涌，面上却波澜不惊地说道：“我突然有些头疼，正打算先回酒店休息呢，刚好你回来了，替我跟贺导说一声，我先走了。”
“用我送你回去吗？”许思芜不放心地摸向她的额头。
叶又晴偏头躲开她的手，说道：“不用了，酒店离得也不远。”
许思芜愣了一瞬，收回手微微笑了笑说：“那你路上小心。”
“嗯。”叶又晴点点头，转身匆匆朝门口走了过去。
许思芜看着叶又晴的背影，疑惑地皱了皱眉，她拿起沙发上自己的手机，发现屏幕上粘上了一滴可疑的液体，她嫌恶地抽出一张纸巾，把手机表面统统擦拭了一遍。
叶又晴不知道许思芜到底是怎么一边咬牙切齿地要置她于死地，一边又跟她要好得像亲姐妹似的，反正她做不到，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许思芜，她必须要尽快离开，再多一秒，她就怕自己的演技会破功……
可她刚走到门口，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四个身着警服的警察在叶又晴面前站定，在出示了自己的证件之后，说道：“叶小姐，我们怀疑你跟一起谋杀案有关，请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第184章所有的事情都推给我
这是叶又晴第二次进警局，第二次在审讯室里被人审问。上次是在四年前，她还怀着叶睿。
“坦白从宽，认罪态度良好的话，法院会酌情减轻刑罚的。”坐在叶又晴对面的警察，诱哄般地说道。
叶又晴轻哂一声说道：“我根本就没有犯罪，哪儿来的认罪？又要坦白什么？”
“坦白你是怎么指使人谋害慕容娴的！”警察被她的态度搞得有些生气，不自觉提高了声调。
叶又晴眼神闪了闪，原来是慕容娴……
她毫不示弱地看着警察的眼睛，反问道：“慕容娴死的时候，我人在国外，怎么谋杀她？我在国外四年的时间里，跟国内几乎没有任何联系，又指使的谁下的手？”
警察冷哼一声说道：“这就要问你自己了。慕容娴间接害死了你母亲，还差点害得叶氏破产，你是最有杀人动机的。”
叶又晴又反问道：“有杀人动机就一定会杀人吗？我不知道国内的警察办案都草率到这种地步了，没有证据，只凭有动机就能抓人吗？”
警察突然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逼近叶又晴：“抓你自然是有证据的，我们已经找到了证人，所以还是劝你放弃侥幸心理，及早坦白犯罪事实！”
证人？叶又晴突然想到了从许思芜手机上，不小心看到的那条短信。
“给你五分钟时间考虑一下，五分钟后我希望能听到你的坦白。”警察直起身敲了敲手腕上的手表。
叶又晴说道：“你就算给我五天的时间考虑，我的答案也是一样的，我没有犯罪，更没有杀慕容娴！”
审讯她的警察本来已经走到了审讯室门口，听到叶又晴的话，又气势汹汹地转身走了回来，他刚要再开口，审讯室的门却突然被人打开了。
“陈警官，局长找你。”门外一个女警员说道。
陈警官皱了皱眉，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他看了叶又晴一眼，不情不愿地跟在女警员身后离开了。
看到审讯室的门被关上，叶又晴才忍不住叹了口气，刚才那个警官给她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尤其是那双眼神。
她朝审讯室里的摄像头看了一眼，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离开这里，她现在非常想念两个孩子，还有……陆元白。
……
没过多久，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陈警官一边朝叶又晴走来，一边讽刺地说道：“有钱人就是好哈，这么巨额的保释金也交得起。”
叶又晴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并没有吭声。
陈警官上前解开她的手铐，又说道：“好了，你现在可以走了，但是别想着逃跑。”
可以走了？
叶又晴疑惑地活动了一下手腕，跟在陈警官身后出了审讯室。当她看到不远处的陆元白和律师时，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被陆元白保释了。
外头的天色已经开始泛白了，叶又晴被抓的时候是深夜，从被抓到现在，也只过去了五个小时。
除去回到顺城路上耽误的两个小时，算算时间，陆元白应该是在她被抓的时候就得到了消息，然后连夜找律师，或许还动用了什么人脉关系，才能在三个小时之内把她从警局保释出来。
明明这么关注她，这么为她费心费力，可他却说不爱她……
叶又晴看着陆元白苦笑了一声，然后跟着他出了警局。
陆元白跟律师简单交代了两句，律师就自己先开车回去了。然后陆元白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走吧，我先送你会锦绣苑。”
叶又晴点点头，说道：“今天谢谢你。”
陆元白看着她没有说话，直到两人都坐到车上，系好了安全带，陆元白才又开口说道：“这件事情比较棘手，对方做好了十足的准备，李彬一直查到现在都没能查到闲心的真实身份，和警方口中的那个证人。我现在只能做最坏的打算……等到庭审的时候，你就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我，就说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安排的，你一概不知，反正当初把慕容娴送进精神病院的人也确实是我……”
“我不会这么做的。”叶又晴打断陆元白说道。
陆元白有些吃惊地扭头看她，愣了一瞬，意识到叶又晴可能是怕连累他，于是他又解释说：“到时候，嫌疑人变成了我，指不定对方会畏惧我的身份，这件事还能有转机。最坏也能赢得一些时间，有了时间又知道了证人是谁，剩下的就都好办了，总归慕容娴的死跟我们两个都无关，我不会有事的。”
“我说了我不会这么做的。”叶又晴再次强调道。
陆元白有些焦急，微微皱起了眉头，说道：“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叶又晴看着他，突然低低地笑了两声：“我没有任性，这是我的事，对方针对的人也是我，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你能把我保释出来，已经尽了做老板的职责了。”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你没有义务再帮我了，我也不再需要你的帮忙了。”
陆元白轻轻叹了口气，问道：“你还在为我和你分手的事生气？”
叶又晴摇了摇头：“我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说你不喜欢我。”
陆元白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叶又晴又对着他笑了笑，说道：“你放心，我自己可以的，相信我。”
陆元白看着她坚定的眼神，鬼使神差地点头应了声好。
黎明的街道格外冷清，陆元白的车子慢慢启动，在回锦绣苑的路上，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叶又晴拒绝陆元白的帮助，虽然有赌气的成分在，不过，更多的是因为她已经知道“闲心”是谁了。
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警察口中的那个证人，既然已经知道了闲心是谁，那要引出那个所谓的证人就容易多了。
回到锦绣苑之后，叶又晴简单收拾了一下，天色大亮之后，她约了许思芜出来见面。
许思芜表面上还是她的好姐妹，所以接到她的电话，没有任何犹豫地就答应了。
两人约在一家咖啡馆，叶又晴没等多久就见到了匆匆赶来的许思芜。
许思芜一落座就拉住她的手，一脸担心地问道：“电话里也问不清楚，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把我吓坏了，还好你没事。”
叶又晴神色憔悴地摇了摇头：“我不是没事，而是出了大事。他们诬陷我杀了慕容娴，还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个证人，我是被陆元白保释出来的。”
“啊？”许思芜怔了怔，很快又焦急地说道：“我认识的体制内的人并不多，我现在有什么能帮你的？”
叶又晴看着她，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悲伤。她不得不感慨许思芜的演技真是好，要不是她不小心看到了许思芜的手机，就凭许思芜现在满脸的殷切关怀，她又怎么会怀疑陷害自己的人就在身边呢？
她垂下眼睛说道：“谢谢你在这个时候还肯帮我，不过还好，陆元白已经找到了那个做伪证的人，他惯爱用一些威逼利诱的手段，可能事情很快就能有转机了吧。”
“哦，是吗？”许思芜端咖啡的手轻微抖动了一下，她抿了一口杯里的咖啡，又笑着说道：“那就好，有陆总插手，相信事情很快就能解决，还你清白的。”
叶又晴看着她嘴角的微笑，点了点头：“但愿吧。”
许思芜又安慰了叶又晴一会儿，叶又晴看了看时间，打算请她一起用午饭，可她却找借口推辞离开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叶又晴这才卸下伪装，疲惫地靠在了身后的座椅上。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说道：“人已经俩开咖啡馆了。”
“我看见她了，不过，你确定她现在一定会去找那个证人？”电话那头的人问道。
“我了解她，她已经怀疑那个证人在背着她跟陆元白接触了，她肯定会去的。”
“好，那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对面轻笑了一声，就结束了通话。
刚才跟叶又晴通话的人是她的老朋友——孔崧。
她故意骗许思芜说陆元白已经找到了证人，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为了避免证人禁不住威逼利诱反水，许思芜就一定会再去找证人的。
看着窗外街道上的车水马龙，她自嘲地笑了笑，她已经不是四年前的那个叶又晴了，她学会了演戏，也学会了算计……
许思芜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怜惜地抱了抱她说：“你还有我，有什么需要我帮忙或者发声的，尽管开口。”
“谢谢你。”
在两人的相处中，许思芜就像是大姐姐一样，包容她宽慰她，让她体会到了久违的来自亲人的温暖。
许思芜在她后背上轻轻拍了拍，又跟她闲聊了几句趣事，直到把人逗笑，才吁了口气说：“终于笑了，我先去趟洗手间，等我回来咱们再接着说。”
“好。”叶又晴冲她摆摆手，心情好了很多。
叶又晴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许思芜回来，想来是在路上又被什么人拦住了。她百无聊赖地拿出手机刷微博，刚点开微博，消息栏有一条头条推送就弹了出来。
闲心在沉默了半个月之后，在一个小时前发了新微博。
他转发了自己早先发的那条“细数叶又晴三宗罪”的微博，并且配文“第三宗罪，明天见。”
叶又晴的右眼突然狂跳了起来，直觉告诉她这并不是对方故弄玄虚，对方肯定已经设计好了陷阱，等她来跳，可她却不知道这陷阱设在什么地方，简直避无可避……
叶又晴正在脑海里盘算着，自己到底有可能谋杀谁的时候，身旁的沙发上突然响起了了两声短促的铃声。她抬眼看过去，是许思芜不小心落在沙发上的手机。
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应该是来了新的信息。
杀青宴上人多手杂，叶又晴伸手拿过手机，打算替许思芜先收起来。眼神瞥向屏幕的时候，却不小心看见了那条信息——“闲心你最好说话算话，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了，你也该履行你的诺言了。”
闲心？发短信的人称呼许思芜“闲心”？会是……那个闲心吗？
手上的手机好似突然重于千斤，她几乎就要握不住它了。
叶又晴的脑海里闪过两人相识后的种种，甚至上一刻许思芜还在安慰自己、尽力逗自己开心，她不该是那个诬陷自己的闲心的！
可叶又晴的手还是不受控制地解锁了许思芜的手机——在剧组的这段时间，她经常跟许思芜厮混在一起，两人关系亲密，许思芜解锁手机的时候并没有刻意避开过她，她看过并且记得许思芜的手机解锁密码。
她点开许思芜的手机微博app时，指尖都是抖的——
微博登陆的账号是闲心，再点开“我的微博”，里面赫然是一条条细数她罪责的微博……
叶又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笑着笑着一滴眼泪掉落在了许思芜的手机屏幕上。
自己可真是天真，前头她已经被自己的亲妹妹陷害过一次，怎么这次又在栽在了同一个地方呢？
不过也多亏了有叶亦心的事情在先，她现在虽然难过，倒还不至于手足无措丧失理智。
许思芜跟别人攀谈的声音突然在不远处响起，叶又晴急忙退出微博把手机放回了原地。
“你怎么了？怎么我刚离开一会儿，你脸色就变得这么差？”许思芜绕过人群，走到叶又晴面前关切地问道。
叶又晴强打起精神，发挥了十成的演技，尽管内心波涛汹涌，面上却波澜不惊地说道：“我突然有些头疼，正打算先回酒店休息呢，刚好你回来了，替我跟贺导说一声，我先走了。”
“用我送你回去吗？”许思芜不放心地摸向她的额头。
叶又晴偏头躲开她的手，说道：“不用了，酒店离得也不远。”
许思芜愣了一瞬，收回手微微笑了笑说：“那你路上小心。”
“嗯。”叶又晴点点头，转身匆匆朝门口走了过去。
许思芜看着叶又晴的背影，疑惑地皱了皱眉，她拿起沙发上自己的手机，发现屏幕上粘上了一滴可疑的液体，她嫌恶地抽出一张纸巾，把手机表面统统擦拭了一遍。
叶又晴不知道许思芜到底是怎么一边咬牙切齿地要置她于死地，一边又跟她要好得像亲姐妹似的，反正她做不到，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许思芜，她必须要尽快离开，再多一秒，她就怕自己的演技会破功……
可她刚走到门口，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四个身着警服的警察在叶又晴面前站定，在出示了自己的证件之后，说道：“叶小姐，我们怀疑你跟一起谋杀案有关，请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第184章所有的事情都推给我
这是叶又晴第二次进警局，第二次在审讯室里被人审问。上次是在四年前，她还怀着叶睿。
“坦白从宽，认罪态度良好的话，法院会酌情减轻刑罚的。”坐在叶又晴对面的警察，诱哄般地说道。
叶又晴轻哂一声说道：“我根本就没有犯罪，哪儿来的认罪？又要坦白什么？”
“坦白你是怎么指使人谋害慕容娴的！”警察被她的态度搞得有些生气，不自觉提高了声调。
叶又晴眼神闪了闪，原来是慕容娴……
她毫不示弱地看着警察的眼睛，反问道：“慕容娴死的时候，我人在国外，怎么谋杀她？我在国外四年的时间里，跟国内几乎没有任何联系，又指使的谁下的手？”
警察冷哼一声说道：“这就要问你自己了。慕容娴间接害死了你母亲，还差点害得叶氏破产，你是最有杀人动机的。”
叶又晴又反问道：“有杀人动机就一定会杀人吗？我不知道国内的警察办案都草率到这种地步了，没有证据，只凭有动机就能抓人吗？”
警察突然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逼近叶又晴：“抓你自然是有证据的，我们已经找到了证人，所以还是劝你放弃侥幸心理，及早坦白犯罪事实！”
证人？叶又晴突然想到了从许思芜手机上，不小心看到的那条短信。
“给你五分钟时间考虑一下，五分钟后我希望能听到你的坦白。”警察直起身敲了敲手腕上的手表。
叶又晴说道：“你就算给我五天的时间考虑，我的答案也是一样的，我没有犯罪，更没有杀慕容娴！”
审讯她的警察本来已经走到了审讯室门口，听到叶又晴的话，又气势汹汹地转身走了回来，他刚要再开口，审讯室的门却突然被人打开了。
“陈警官，局长找你。”门外一个女警员说道。
陈警官皱了皱眉，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他看了叶又晴一眼，不情不愿地跟在女警员身后离开了。
看到审讯室的门被关上，叶又晴才忍不住叹了口气，刚才那个警官给她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尤其是那双眼神。
她朝审讯室里的摄像头看了一眼，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离开这里，她现在非常想念两个孩子，还有……陆元白。
……
没过多久，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陈警官一边朝叶又晴走来，一边讽刺地说道：“有钱人就是好哈，这么巨额的保释金也交得起。”
叶又晴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并没有吭声。
陈警官上前解开她的手铐，又说道：“好了，你现在可以走了，但是别想着逃跑。”
可以走了？
叶又晴疑惑地活动了一下手腕，跟在陈警官身后出了审讯室。当她看到不远处的陆元白和律师时，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被陆元白保释了。
外头的天色已经开始泛白了，叶又晴被抓的时候是深夜，从被抓到现在，也只过去了五个小时。
除去回到顺城路上耽误的两个小时，算算时间，陆元白应该是在她被抓的时候就得到了消息，然后连夜找律师，或许还动用了什么人脉关系，才能在三个小时之内把她从警局保释出来。
明明这么关注她，这么为她费心费力，可他却说不爱她……
叶又晴看着陆元白苦笑了一声，然后跟着他出了警局。
陆元白跟律师简单交代了两句，律师就自己先开车回去了。然后陆元白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走吧，我先送你会锦绣苑。”
叶又晴点点头，说道：“今天谢谢你。”
陆元白看着她没有说话，直到两人都坐到车上，系好了安全带，陆元白才又开口说道：“这件事情比较棘手，对方做好了十足的准备，李彬一直查到现在都没能查到闲心的真实身份，和警方口中的那个证人。我现在只能做最坏的打算……等到庭审的时候，你就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我，就说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安排的，你一概不知，反正当初把慕容娴送进精神病院的人也确实是我……”
“我不会这么做的。”叶又晴打断陆元白说道。
陆元白有些吃惊地扭头看她，愣了一瞬，意识到叶又晴可能是怕连累他，于是他又解释说：“到时候，嫌疑人变成了我，指不定对方会畏惧我的身份，这件事还能有转机。最坏也能赢得一些时间，有了时间又知道了证人是谁，剩下的就都好办了，总归慕容娴的死跟我们两个都无关，我不会有事的。”
“我说了我不会这么做的。”叶又晴再次强调道。
陆元白有些焦急，微微皱起了眉头，说道：“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叶又晴看着他，突然低低地笑了两声：“我没有任性，这是我的事，对方针对的人也是我，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你能把我保释出来，已经尽了做老板的职责了。”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你没有义务再帮我了，我也不再需要你的帮忙了。”
陆元白轻轻叹了口气，问道：“你还在为我和你分手的事生气？”
叶又晴摇了摇头：“我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说你不喜欢我。”
陆元白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叶又晴又对着他笑了笑，说道：“你放心，我自己可以的，相信我。”
陆元白看着她坚定的眼神，鬼使神差地点头应了声好。
黎明的街道格外冷清，陆元白的车子慢慢启动，在回锦绣苑的路上，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叶又晴拒绝陆元白的帮助，虽然有赌气的成分在，不过，更多的是因为她已经知道“闲心”是谁了。
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警察口中的那个证人，既然已经知道了闲心是谁，那要引出那个所谓的证人就容易多了。
回到锦绣苑之后，叶又晴简单收拾了一下，天色大亮之后，她约了许思芜出来见面。
许思芜表面上还是她的好姐妹，所以接到她的电话，没有任何犹豫地就答应了。
两人约在一家咖啡馆，叶又晴没等多久就见到了匆匆赶来的许思芜。
许思芜一落座就拉住她的手，一脸担心地问道：“电话里也问不清楚，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把我吓坏了，还好你没事。”
叶又晴神色憔悴地摇了摇头：“我不是没事，而是出了大事。他们诬陷我杀了慕容娴，还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个证人，我是被陆元白保释出来的。”
“啊？”许思芜怔了怔，很快又焦急地说道：“我认识的体制内的人并不多，我现在有什么能帮你的？”
叶又晴看着她，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悲伤。她不得不感慨许思芜的演技真是好，要不是她不小心看到了许思芜的手机，就凭许思芜现在满脸的殷切关怀，她又怎么会怀疑陷害自己的人就在身边呢？
她垂下眼睛说道：“谢谢你在这个时候还肯帮我，不过还好，陆元白已经找到了那个做伪证的人，他惯爱用一些威逼利诱的手段，可能事情很快就能有转机了吧。”
“哦，是吗？”许思芜端咖啡的手轻微抖动了一下，她抿了一口杯里的咖啡，又笑着说道：“那就好，有陆总插手，相信事情很快就能解决，还你清白的。”
叶又晴看着她嘴角的微笑，点了点头：“但愿吧。”
许思芜又安慰了叶又晴一会儿，叶又晴看了看时间，打算请她一起用午饭，可她却找借口推辞离开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叶又晴这才卸下伪装，疲惫地靠在了身后的座椅上。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说道：“人已经俩开咖啡馆了。”
“我看见她了，不过，你确定她现在一定会去找那个证人？”电话那头的人问道。
“我了解她，她已经怀疑那个证人在背着她跟陆元白接触了，她肯定会去的。”
“好，那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对面轻笑了一声，就结束了通话。
刚才跟叶又晴通话的人是她的老朋友——孔崧。
她故意骗许思芜说陆元白已经找到了证人，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为了避免证人禁不住威逼利诱反水，许思芜就一定会再去找证人的。
看着窗外街道上的车水马龙，她自嘲地笑了笑，她已经不是四年前的那个叶又晴了，她学会了演戏，也学会了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