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人的催促紧逼,让朱玉环这边的人,脸色煞白,神态惊惶不已。

    那具男尸体在朱玉环他们几个人的手中,成了烫手山芋,扔也不是,不仍也不是。

    最后朱玉环一伙儿对视了几眼,十分有默契迅速的把男尸体和朱玉环包围成了一个圈,似乎不让人发现里面的一切。

    而包围圈里的朱玉环咬着唇,闭了闭眼,颤抖着双手,拉开男尸体的裤子。

    “怎么,你们想要来个当堂验证吗?”朱玉环手刚碰上男尸的裤子,林月兰的声音幽幽在她的耳中响起。

    “咦……”众人反应过来,“这是想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扒了这尸体的裤子,确认不成?”

    “看样子好像是的。”有人立即惊呼道,“这么说来,这个死了的男人,真不是这个女人的丈夫不成?不然,不会不清楚自已丈夫身上的胎记到底在哪里?”

    “是啊,看样子,后面那个女人是这个男人的妻子。”

    “不过,你们都说这个男人不是这个女人的丈夫,但是明显她对着死男人又抱又哭的,如果真是别人,她的胆子也未必太大了,一个女人去猥琐一个死人。像我老婆,别说去抱了,就是去看,她的都要躲在我的后面。

    所以说,如果不是亲人,还真是不敢抱啊。”

    “切,谁说女人就怕死人的。我可是见过,有女人根本就不怕死,而且不但不怕,还似乎对死人有一种特殊的情结呢。”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

    旁观之人,你一言我一语,无一不是在说,这个死男人不是她的丈夫。

    朱玉环听着脸色青变白,白变红,再又变回青,反复变化,这明显是气的,但更她恼羞成怒的,则是这些人竟然在探讨她怕不怕死人的问题上去了。

    朱玉环气得浑身发抖,眼底迸发怨恨之光,随即眼睛一闭,再睁开时,她咬牙切齿的说道,“在右腿!”

    反正这么多眼睛看着,她们也逃不了了,只能赌一把,只要赌对了,到时,她就完全可能到打一耙。

    赌错了,只要她抢着这尸体,不让人验尸体,就没有知道真相。

    林月兰挑了挑眉梢,眼神犀利,声音清亮的再问道,“你确定是在右腿吗?”

    说着,林月兰还故意望向另外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听到朱玉环的答案,顿时眼睛一亮,这让朱玉环抓住,瞬间让她瞳孔猛得一阵剧烈收缩,随即她又改口道,“在左腿,在左腿!”

    她说完这个答案之后,很明显的看到对面女人的眼神一暗,她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暗暗窃喜,自已蒙对了。

    林月兰立即严肃的清厉喝道,“到底是在右腿,还是在左腿?”

    朱玉环立即大声很是肯定的说道,“在左腿!”

    “答案是这样吗?”林月兰问向另一个女人。

    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却摇了摇头,说道,“不是。”

    朱玉环情绪顿时激烈起来,她气急败坏的指着对面女人大声吼道,“你胡说,你胡说。我自已丈夫身上的胎记标志我会不知道吗?”

    林月兰嗤笑一声道,“呵呵,夫人,既然然你确定这是你丈夫?真确定是你丈夫?确实是你丈夫?”林月兰连说三句反问的语气,来对朱玉环进行质疑。

    朱玉环人气得都要跳脚,心头惊慌,差点乱了自已的阵脚,直接脱口而出的大吼道,“他根本就不是我丈夫。”

    不过,好在最后一刻,她还保持着最后的一丝理智,没有被林月兰的话,给蒙蔽过去。

    毕竟,一个唱戏的人,能抓住戏中人的感情,同样的也是能抓好自已的理智,别把别人的遭遇成了自已的遭遇,而沉浸于理,而出不来。

    “哼,你这个死丫头,别在这里白费心机,”朱玉环哼声道,“你再怎么不想相信,但是,这人确实是我丈夫。”

    林月兰听罢,意味深长的再反问一句道,“你确定?”

    朱玉环再听到“确定”二字时,真是气得气打不一处来。

    “你这个丫头疯了不成,怎么嘴里老是念叨着‘确定’?”朱玉环气急败坏的喝道,“你现在嘴里除了确定,就没有其他了吗?”此刻的她,自以为占上风了。

    林月兰却意味不明的笑着道,“呵,我当然有了。”

    随后,她又看向了另外一个女人。

    林月兰问着那个女人,道,“你来说,你丈夫腿上的痣到底长在哪?”

    那女人用衣袖擦拭着眼角上的泪水,神情哀伤悲痛,她近乎崩溃的道,“不是,不是,我丈夫腿上根本没有黑痣,他的黑痣长在后脖子上!”

    这女人的话一落下,现场一片安静和惊讶!

    因为谁也不曾想过,竟然会是这样一个答案。

    如果这黑痣真是长在脖子后背,那她一开始说在大腿上,是怎么回事儿,是耍着人玩吗?

    朱玉环脸色极其难看,青白交织,随即脱口而出的道,“你们是在诈我?”

    但很快反应过来不对,她又立马对着大众改口的说道,“大伙儿听听,明明这个女个一会黑痣在这里,一会在那里,根本就没有一个准的。大伙儿现在知道了,对面这个女人是假冒的吧!为的就是想要掩盖我所说的事实真相。”

    对于朱玉环,在林月兰多次的质问之下,大部数是相信,这地上的死男人,根本就不可能是她的丈夫,所以,大伙儿还是倾向于后来的这个女人。

    然而,这个女人的说法,却同样的是颠三倒四的,根本就无法让人相信。

    所以,对于各自的相争,大伙儿又慢慢的持续平衡了。

    就在这时,林月兰突然神色一变,很是严肃的说道,“这个尸体的脖子后背,左腿上,到底有没有黑痣,只有验过才知道。”

    “不,不,我绝不让任何人脱我丈夫的衣服,侵犯我丈夫的尸首,这是对我丈夫的大不敬。”

    一说要验证,第一个不同意的当然是朱玉环,所以,她开始大吼大叫不愿意。

    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林月兰意味不明笑着道,“这位夫人,谁说检查胎记黑痣需要光溜溜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的?”

    林月兰的这话一出口,几乎所有人都不明所以。

    这在大腿上的黑痣,不脱裤子怎么去验证?

    随即林月兰就问着女人道,“夫人,请你告诉我们,那颗黑痣脖子后跟的具体位置。”

    那女人不明所以,但仍听话的回答了具体位置。

    随后,一个高大的人影越过众人,只直接跨进被包围尸体的人群,然后直面不改色的直接把尸体从包围中提了出来,在然后,在众人的一片惊讶之中,手里不知哪冒出来的剪刀,刷唰两下,就在女人所说的位置给剪开了一个小洞。

    随即大家分外差异的看到那个位置恰好露出黑痣。

    一颗焦黑的黑痣。

    看到这个,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确实不需要脱衣服脱裤子。只要知道黑痣的具体位置即可。

    很快大家就用意味不明怪异的眼神瞧向朱玉环,很明显要她在左腿具体指出黑痣的位置。

    只是答案呢,很是明显。

    ……

    “哎,你们说到底是谁要这么陷害林记药铺及少当家林月兰这个孩子呢?”

    “谁知道呢。话说,林记药铺不是把人给送到官府查办了吗?怎么事情过去三天了,这事都没有露出一点风声呢?”

    “哎,我可是听说,请金凤戏班子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好几个联合起来,几乎整个镇上的医馆药铺掌柜几乎都参与了陷害林记药铺呢。”

    “哦,天哪!这是真的假的?如果是真的,那也怪不得那事过去这么多天了,还没有一点风声露出。那些人背后可是有后台的呢?”

    “我可以是听我大舅孑隔壁邻居小姨子的大姑爷那里听来的。他可是在县官府里当差的呢。”说时有种与之有荣的那种高傲的神情。

    “切!

    我的姑爷的妹妹还是县令们十二房小妾,她说,那是金凤戏班子纯属诬陷他们的。只是因为朱玉环年老色衰嫁不出去,就瞧上了他们中的一位掌柜,只是被那掌柜拒绝之后,就怀恨在心,设计一出载赃嫁祸之事。”

    “哎,我怎么听说的与你们又不一样呢?”

    “你又听说了啥子,会跟我们不一样呢?”另外两人好奇的问道。

    “我听说金凤戏班子的朱玉珠,看到那个男子长得很英俊,朱玉环就起了色心,想要勾引,哪知道那男人根本不为所动,这下子更让朱玉环心动,时刻跟他献l殷情,这引起另外爱慕她的男人娭妒之心,然后把这男人给咔的一卢,杀了。要知道杀人是犯法的。”

    ……

    这三天,宁安镇上到处都是这样的议论声。

    第156章 结局之后之真相

    朱玉环一伙人在林月兰犀利的举动之下,他们的谎言一一的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一下子现场所有人都恍然大悟,等明白过来之后,个个义愤填膺,对着朱玉环一伙怒目横眉的骂道,“你们才是真正的丧尽天良的主儿,竟然拿着一具不是自已丈夫的尸体,诬蔑和造谣林记药铺及少当家,你们亏不亏心啊!”

    “真是的,拿着一个陌生人的尸体来闹事,这样的事,我这个活了大半辈子,一只脚踏时棺材的老人家,生平真是第一次见。”

    去医馆或者药铺闹事的人,不应该是自已亲人或有关系的人吗?这拿一个与他们毫无关系的人,然后,冒充他的亲人家属,上来就是说人家药铺是丧尽天良什么的,真是够了。

    “只是,好奇怪的是,如果这些人真的是金凤戏班子的人,为何会突然抬着一具与他们毫无关系的人,来林记药铺门前闹事呢?而且最重要的是,金凤戏班子不是隔壁镇的吗,怎么会突然跑到这来呢?还有,林记少当家说,这个女人,是金凤戏班子的当家花旦朱玉环,可是我是见过朱玉环的,怎么瞧着一点都不像呢?”

    “我想你见过的她,肯定是化了妆容的,而现在,看着明显是素颜。难道你不知道,女人上妆与下妆,是天差地别吗?”

    那人立即明白了。

    只是心里感觉特别恶心,因为朱玉环可是他曾经的梦中情人呢。

    现在一个反差,难让他好受吗?

    “唉,最毒妇人心,说得不过如此吧。利用一个陌生人的尸体来闹事,结果正主来了,她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大喊大叫,指着别人家假冒的,真够狠毒,真够无耻的。”对任何人来说,这样对待一个死去的人,那是大不敬,是要遭天谴的。

    ……

    朱玉环听着这些人的你一言,我一语的指着她大骂,气得脸色青铁,分外难看,表情有着扭曲和狰狞,整个人也是被气得浑身发颤。

    她指着小白尖声大叫道,“她是妖孽,她是妖孽,你们没有看到她,在大庭广众之下骑着一只老虎吗?一个孩子竟然能够指挥一只老虎,这不是妖孽,是什么?”

    在她说这些话时,很多人都认为朱玉环是魔怔了。

    就靠一只大老虎就是别人是妖孽,会不会太勉强啊。

    当然了,反过来一想,也确实,如果不是不是妖孽,一个孩子也不可能指挥收服得了一只大老虎。

    听到朱玉环的话,林月兰冷笑着道,“呵呵,真是好笑,难道只是因为我能收服这只大老虎,就说我是妖孽,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随即,她就转向大众说道,“各位乡亲,想必大家对于我收服这只大老虎很是好奇吧,这样的好奇和疑虑让大家误会我会妖术邪术控制它之类的,我也能理解。

    其实呢,这只大老虎之所以能这么听我的话,让我收服,实际上,是因为我救过它,它来是给报恩的。相信大家心理明白,世上有很多东西是很有灵性的,比如家里养得那此猫啊狗啊之类的,有些看着特别懂事,不就是因为灵性嘛。这只大白虎,它虽是在猛兽一列,但它更有灵性,懂得知恩图报。

    当初,它与另一只大老虎打架,奄奄一息时,是我把它救活。后来,它伤好之后,就一直跟着我,我看着它无伤人之心,也就默默的让它跟在身边了。

    试问一下大家,难道一只动物报恩,成了我很是听话的宠物,就能成为我是妖孽的证据吗?那么,天下,那些喜欢猫狗之人,让猫狗很是听话的人,是不是也是妖孽?”

    老虎与猫狗毕竟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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