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小然,“你中文学了多久?”

    安可,“三个月不到。来中国前,窝找了一个私人中文的老师,强化教了窝两个多月。”

    “什么?两个月就能把中文学的那么好?”卓小然一脸震惊,想她英语,洋洋洒洒几十年,能脱口而出的也就只有how are you?fine thank you and you!

    于是,她忙追着问,“有什么速成的方法吗?”

    安可,“速成?”

    “就是快速学成。”

    安可点头,“有。”

    卓小然心跳加速,立即问道,“是什么?”

    安可指着自己的脑袋,道,“iq。”

    卓小然眼中的希望瞬间破灭。这不是废话么,聪明的人干啥不行?

    安可没看出自己的话语已经对卓小然造成了一万点的伤害,继续道,“窝一天能记住五十个单词,所以一个月下来,就有一千五百个,两个半月有四千个。用来交谈,完全不成问题。”

    卓小然被打击的体无完肤,这就是王者和青铜的区别啊!

    安可道,“其实,中文的语法算是比较简单的,没有各种时态和动词分词变化,直接加上时间定语就行。不过,中文的词语组合有点复杂,像是a的n次方,有无数的可能。再加上同义词太多,光是靠死记硬背学不好。另外,书写笔画也很难记,画画一样。当然,最最最难的就是发音。”

    平时只有自己吐槽外国人,没事把英语说得那么复杂,现在听一个外国人吐槽中文,顿时有一种大仇得报的舒爽感。

    卓小然笑道,“既然这么难,那你为什么还要学?”

    安可,“窝很喜欢中国的姑娘。”

    卓小然一听就来兴趣了,问,“为什么?”

    她想象中的回答就算不是漂亮性感,应该也是温柔大方之类的,谁知安可道,“泼辣。”

    卓小然,“啊?”

    安可道,“窝在纽约,看到中国女人一边跳着舞,一边占领公园广场,把那些嘻哈的,溜滑板的,还有吸毒的都赶走了。”

    卓小然默然,广场舞大妈威武,但安可你要知道,那不是中国的姑娘啊!姑娘和大妈还是有原则性的区别,咱们姑娘还是很矜持的……咳咳。

    正打算在这位国际友人面前重新树立起一个正确积极的形象,就见安可吞下最后一口包子,向后一靠,满足地叹息一声,“这个包.皮真好吃,比里面的肉都好吃。”

    他的声音不是很大,但足够让四周的人都听到了,于是,大家纷纷转头望来,迫不及待地来观摩这个大庭广众下吃包.皮的牛人。

    见自己一下子成为众矢之的,卓小然脸皮一阵发烫发热,面红耳赤地纠正道,“大哥,是包子皮,不是包.皮!!!”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你们笑没笑,反正我是笑了。哈哈哈哈

    ☆、第十二章

    卓小然筋疲力尽地回到家,一头栽倒在沙发上,程西溪听到声音,就从屋里钻了出来,问,“把人保释出来了?”

    她有气无力地嗯了声。

    程西溪好奇地道,“你这位外国友人到底是什么原因被抓?”

    于是,卓小然长话短说,把自己经历地说了一遍。

    程西溪听了连连称奇,尤其听到小饭馆吃包子那一顿,不禁笑喷,啧啧地感叹,“特么也是个极品,怎么全世界的极品都被你撞上了?”

    卓小然无奈地自嘲,“大概是我体质有异于常人。”

    但往好的地方想,至少这个极品很有钱,抱紧他大腿,没准自己将来也能发一笔横财。

    程西溪问,“那你和他说拜师的事了吗?”

    “没有。我和他还不是很熟,我想再等等。”

    “你知道他在中国呆多久?可别到时候你啥也没学到,他人就走了。”

    卓小然,“应该不会吧。毕竟他才来中国。”

    程西溪道,“那祝你好运。要有什么好事,记得和我分享,也带我飞一程。”

    “必须的。”

    唠了几句嗑,卓小然困得不行,就去洗了个澡,然后上床睡觉。

    正睡得香,冷不防,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卓小然被惊醒,从沙发上弹跳起来,懊恼地捶着沙发,骂道,谁啊,这么缺德,半夜三更,扰人清梦。

    她揉了揉眼睛,在茶几上找到自己的手机,接起来一听,居然是安可。两人才分手三个小时,没想到他又找上自己了,卓小然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接通电话后第一句就是,“萧然,窝可能不行了。”

    卓小然吓一跳,忙问,“你怎么了?”

    “窝,窝肚子疼,可能是食物中毒。”

    卓小然听他这么一说,顿时睡意全无,急道,“那你去医院啊。”

    安可,“窝是准备去,可是窝突然想起来,窝没有钱。”

    卓小然,“没有现金,那就刷卡!你不是收入以秒计算吗?再提个一两百万不在话下吧。”

    安可道,“那也得等明天银行开门,科四,窝怕自己等不到明天乐。”

    “这么严重?那你赶紧打的去医院啊。”

    安可问,“车费和医疗费怎么办?”

    卓小然一咬牙,道,“还能怎么办,我帮你付。”

    虽说两人刚认识不久,但安可帮过她两次,而且两次都是在紧要关头上帮的大忙。就算冲着他那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现在他有困难,卓小然也断然不能坐视不理。

    她想了想又道,“我现在就出门,你也打车去医院,要是你先到,就在医院门口等我。”

    安可问,“那窝去哪个医院?”

    卓小然道,“第九医院吧。”

    这个医院离市中心近,而且自己平时有些小病痛也去那里就诊。

    挂断电话后,卓小然赶紧起来梳洗换衣服,然后拿起背包就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现在是凌晨一点,马路上空空荡荡,早不复白天的繁华。也幸亏是程西溪住的这个地段不错,才让她这么晚了还能喊到车。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第九医院。卓小然跳下车一看,急诊大门口,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人呢?难道是她来早了?

    卓小然习惯性地想掏手机给安可打电话,却懊恼地想起来,这家伙根本没手机。联系不上,那可真要命,偏偏她还是个急性子,在医院门口团团转。

    夜风有点凉,卓小然拉着外套将自己裹紧,正不知所措着,此时,不远处传来了轮胎滚动的声音。抬头一看,是一辆出租车在往这边靠近,卓小然松开绷紧的眉头,大步迎了上去。

    走到出租车前,正想责问安可到底搞什么飞机让她等那么久,谁知道,话还没出口,倒先被司机抢了个先。

    司机憋着一肚子火,看见卓小然就道,“你这个外国朋友脑子有病吧。非要我把车座车窗都擦一遍,才肯上车。上了车,不许我打电话不许我听音乐,这也就算了,还强迫我调整后视镜。”

    卓小然听了他的控诉就蛋疼,嘴里一个劲说对不起,也是,除了对不起,她还能说什么?

    可是司机正在火头上,几句对不起,根本无法让他消气。无奈之下,卓小然只好道,“那我多给您加点钱吧。”

    看在多给钱的份上,司机才勉强停止了抱怨。

    虽然夜间出租是要比白天贵一点,但再贵也不会超过一百,所以卓小然从皮夹子里掏了一张一百块出来,递给司机。正准备对他说不用找了,谁知,就听司机在那边道,“还缺一百五。”

    “什么!?车费要两百五??”包一天的车也不要两百五,卓小然一脸震惊,“您这是狮子大开口。”

    不说还好,一说司机又怒了,道,“我就多收了你十块。四十是车费,两百是交警开的罚单。”

    “罚单?”卓小然一愣,忙问,“为什么?”

    “为什么?还不是这个神经病,上车后就开始对我指手画脚,一定要我按照他的路线走,不然就不给钱。这条路,我老走了,熟悉得很。跟他说这里路口在施工,半夜也有警察抓包。他就是不信,结果就是被逮个正着,罚了我两百块。小姐,你说这钱该不该问你收?”

    虽然夜风徐徐,但卓小然还是出了一头热汗,只好小鸡啄米般地拼命点头,“应该收,应该收。”

    司机收了钱,气呼呼的一踩油门,消失在黑暗中。

    荷包里一下子少了两百五,卓小然心疼的无以加复,转头望向那个两百五,没好气地道,“你坐车就坐车啊,对司机指手画脚干什么?”

    安可很是无辜地道,“踏的路线有问题……”

    卓小然抢白道,“不是说肚子疼的受不了,你还有心思管闲事,我看你才有问题。”

    被她这么一提醒,安可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即抱着肚子弯下腰,嘴里叫了一声哎呦,好疼。

    安可脸色苍白,额头上还还挂着一串串的冷汗,卓小然很是无语地看着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病,还是变着法子在消遣他们。

    被卓小然搀扶着走进医院,安可立即被奔波在治病第一线的病人和病人家属所震惊,叹息道,“没想到泥门的急诊室这么热闹!”

    卓小然道,“白天更热闹!”

    挂完号后,护士叫他去验血。

    卓小然扶额,心道,灾难又要开始了。

    果然,安可在那质疑,道,“泥门的针头是不是一次性的?”

    护士,“当然。”

    安可又问,“那使用的检查器械有没有消过毒。”

    “消过毒。”

    安可追问,“是在哪里消的毒?”

    护士,“在全国防疫站。”

    安可继续问,“能给窝看一下泥门的消毒证明吗?”

    护士,“……”

    卓小然听不下去,腾地一下站起来,决定去外面等。

    隔着墙壁,护士的抱怨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这位先生,您要是嫌弃我们这里不干净,可以多花点钱去外宾部。那里人少不用排队,人也少,能满足您的特殊需求。”

    安可问,“那去外宾部要多花多少钱?”

    护士,“挂号八百,问诊两千,吊水三千五,住院五千。加起来一共……”

    安可脑子转得飞快,“一万一千三百。”

    安可走了出来,卓小然下意识地捂紧自己的背包,不等他发话,就斩钉截铁地道,“没钱,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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