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欢失笑,稍微低了低头,凑在时浅的耳边,“老婆,你是不是怕我写不出来,爷爷不让我把你娶回家?”

    时浅一愣,然后退开一步,愤愤地瞪了一眼冷欢。

    冷欢笑容愉悦,“原来,你比我还担心啊。”

    时浅抬手,猝不及防在冷欢腰间的软肉捏了一把。

    冷欢佯装吃痛,时浅咬牙看他,“老实点!”

    冷欢可没有那么老实,抓着时浅掐着自己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显然笑容愉悦。

    时浅心虚地看了一眼不远处地老爷子,挣扎着把手拿回来,瞪了了一眼冷欢。

    两人在这边的小动作,老爷子自然都看在了眼里,“浅浅,过来帮爷爷磨墨。”

    时浅应了一声,最后离开之前,看了一眼冷欢,小声道,“爷爷说了字如其人,他最不喜欢连字都写不好的人了!”

    说完,她徒留冷欢一人在这边的桌子,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地去帮老爷子磨墨去了。

    冷欢看着她跑开的背影,低头失笑。

    写不好字就娶不到人家的孙女了啊,看来,这字,是一定要写的了。

    等到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那边,老爷子也写尽兴了,带着时浅过来这边看冷欢。

    时浅在给老爷子磨墨的时候,就看到冷欢在这边动笔了,只是,离得太远,她一时看不清他写得到底好不好,这时候陪着老爷子走过来看着,看着宣旨上的一个个毛笔字,眼里也不由得升起了赞赏之意。

    冷欢虽是不怎么练过字,但诚如古人言,字如其人,老祖宗流传了千百年的话,总是没有错的。

    虽然冷欢在时浅的面前虽然表现得很无赖,或者各种各样的性子都有,但那也只是在心爱的女人面前的形象,真正的他,永远都是军中那一匹令人不敢忽视的“飞狼”,更是冷氏集团的掌权人,性格里,骨子里都是强势的,凛然带着正气,就如时浅第一次见到的那样子,所以,他写出来的自,自然带了一种内敛之中的张力,让人忽视不得。

    内敛而带张力,凛凛然,每一个字都带了分量,但却又不显乖张。

    时老爷子看了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夸赞了一句不错之后,又带着冷欢去画画了。

    冷欢可以写出一手好字,但是,画画的话,就实在是太为难了。

    尤其老爷子要画的还是国画,他这个打小就没有画过画的人……终究是一言难尽。

    最后折腾了一个下午之后,老爷子看了一眼冷欢笔下那乱糟糟的一团笔墨,半真半假的开了一句玩笑,“噢哟,这么悲惨啊,这可不行哟,到时候把我们浅浅娶回家了,却连一笔画都不会画,岂不是都没有共同话题了,不行不行,等你学会了画画,再来娶我们家浅浅。”

    老爷子背着手,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离开了书房,留下了一时无言的冷欢。

    时浅了解自己爷爷,自然听得出来不过是玩笑话,但冷欢却定在了当场,那模样,说起来不知带了多少滑稽。

    时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冷欢,不由得趴在他的肩头笑出声,“怎么办?”

    冷欢咬牙,“还笑得出来?”

    时浅还是忍不住想笑,冷欢叹了一口气,“还能怎么办,老婆,看来以后我得跟你多学学画画了。”

    ……

    冷欢经历了一天的试探和考验,终于见到了时父和时家老爷子之后,元旦假期的第三天,冷父和冷母就从帝京飞过来时浅家这边,在双方的安排下,跟时父和时家老爷子见了一面,商量了一下两个年轻人的事情。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何况两人已经住在一起来,时父就算不想让女儿嫁出去这么早,但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那天,双方的父母,在酒店很正儿八经地商量了一下两个年轻人的事情,今年结婚是来不及了的,因此就决定了年前先订婚,年后选好了时间,就让两人年轻人结婚。

    全程,冷欢和时浅都不怎么参与,就听从双方长辈的安排。

    等商量好了这些事情,双方吃过一段饭之后,元旦假期过后,冷欢要回来上班,时浅要回来上课,便匆匆离开,回到了帝京。

    不过离开之前,时父和冷欢进行了一次交谈,时浅想知道两人说了什么,但是问冷欢的时候,冷欢就是不说,说这是他和时父之间的秘密,不能告诉她。

    时浅听他这么说,心里就越发好奇了,问了好几次冷欢都不说,最后,还是冷欢见她的好奇心太过严重了,在某天晚上,时浅再次问这个事情的时候,冷欢身体力行地用别样的方式把她折腾了一遍,导致时浅的好奇心完全被某人旺盛的精力给驱散了。

    唔,什么男人的秘密,就让他们秘密去吧,她揉着自己快要散架的腰,决定再也不去好奇这件事情了。

    得到了双方父母的祝福之后,时浅和冷欢的日子过得就越发顺心和随意了,加上年前订婚了之后,冷母和冷奶奶就越发喜欢带着时浅出门,冷母更是时不时叫时浅出来吃下午茶,甚至逛街,婆媳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如同母女一般,不知羡煞多少旁人。

    而时浅,也从冷母的身上,获得了已经消失多年的母爱的感觉,如此一来,婆媳两人的关系越发好了,每每时浅被冷母叫出去逛街或者见朋友的时候,冷欢都非常不高兴,因为自己老妈占据了自己老婆太多的时间。

    如此一来,冷家大公子,在某天晚上,跟自己的父亲进行了一番交流之后,后来,终于把儿媳妇的时间,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过年订婚之后,确定了结婚的时间,冷欢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时浅去民政局,把那本红色本本给领回来了,直到红色本本踏踏实实地被放在了自己的手上,他才觉得从此安心了。

    他们两人,走过了六年的岁月,曾经有过甜蜜的时光,曾经有过分离的日子,那么多个春夏秋冬,时浅掌握了两人的所有回忆,冷欢有时候会很遗憾,遗憾于自己忘记了那一段岁月,不能跟心爱的女人一起分享曾经与过往,一切的酸甜苦辣,全都没有。

    但是,每次,下班回来,看到时浅,每天早上醒来,看到枕边之人,他却又一次比一次更为庆幸,庆幸自己还拥有着这样确定的幸福,也庆幸每一天醒来,身边,还有让自己温暖一生的人。

    那些遗憾,都随着每一份确定的幸福,慢慢地消散了。

    他想,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去创造,属于两个人的回忆。

    ------题外话------

    好啦,时浅和冷欢的番外,到这里就结束啦,因为,越写,可能就会越多了。

    么么哒,福利啥的,不要着急,会有哒!

    ☆、284 徐嘉卉顾南风1

    自己去尧水古镇玩了几天,徐嘉卉最后终于在经纪人林悦的狂命call之中慢吞吞回来了。

    当然,林悦的狂命call是一回事,她自己想通了一些事情又是一回事了。

    林悦狂叫她回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已经决定要回国发展了,国内的好几个娱乐公司都想签下徐嘉卉,毕竟,不管是人气还是演技,徐嘉卉的能力都摆在那儿,但凡有一点眼光的,都不会放过这一个香饽饽,也亏得林悦当初在徐嘉卉国外的伯乐导演介绍下跟了徐嘉卉,打理起了这个最不像影视明星的明星的一切事宜,由相看两厌到习惯忍受。

    但她不能再让徐嘉卉这样继续懒散下去了。

    先让她回来说说这事,到底要签哪一家影视公司,毕竟已经拖得够久了。

    当然,林悦最看好的自然是顾南风的华娱影视,但是,从前面的种种迹象之中,林悦都知道,徐嘉卉和顾南风之间,一定有事情,所以,又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了。

    徐嘉卉下了车之后,就一直在跟林悦打电话,拖着一个行李箱,带着一个鸭舌帽,箱子咕噜咕噜的声音,伴随着她敷衍而带着一点不耐烦的声音在在电梯里,从一楼升上来。

    最后,她也渐渐有些不耐了,“好啦好啦,我会考虑的,你放心,我跟顾南风绝对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再看看,反正也不着急这一会儿,我还不想那么快就继续接戏呢,林姑奶奶,您让我休息休息一会行不行?”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她一边说话,一边走出来,然后,就看到顾南风站在自己的家门口,正朝着这边看过来。

    按照正常并且合理的猜测,徐嘉卉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顾南风一定听到了。

    她就站在原地,手里还拿着林悦在那头噼里啪啦的话说个不停的电话,却已经听不进去什么了。

    林悦觉察到她这边不对经,也停了下来,“嘉卉?”

    徐嘉卉轻咳了一声,对着电话道,“没事,明天我再跟你联系,或者你直接来我这儿,我到家了,先不跟你说了。”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也不管林悦那边了。

    徐嘉卉站在电梯门前几步,看了一会儿站在自己家门前的顾南风,“你……站在我家门口干嘛?”

    顾南风眉头微皱,他刚才听到了徐嘉卉电话里的话,但这会儿没有心思问她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也知道她在熟人面前说话一向口无遮拦,抿了抿唇道,“我在等你回来。”

    徐嘉卉不知道怎么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等我回来干什么,我现在回来了,你可以回家了。”

    “嘉卉。”顾南风,走上前来,想要抓住她的手,徐嘉卉象征性地躲开了一下,终是没有真的躲避,顾南风见此,迟疑了一下,伸手过去,抓住徐嘉卉的手,“我好几天没有见你了,这几天,你一直不接我的电话,我以为……”

    以为什么,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是,疲惫的眉眼里,还是掩饰不住那一点悲伤和失落。

    徐嘉卉忽然觉得有些心疼,语气别扭了几分,“我又没有去哪里,我就是出去散散心,不想跟人联系,散心好了,我就回来了。”

    顾南风终是没有说她什么,唇角扯了扯,“回来了就好,我们先回家。”

    回家……

    这个陌生的词语,不知道怎么的,一下子就击中了徐嘉卉的心脏。

    家……

    真是一个听起来,好温暖的字啊。

    顾南风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伸手拉过徐嘉卉的行李箱,带着她往她的家门走。

    徐嘉卉拿了钥匙,开了门,顾南风伸手去开灯。

    房间里一下子就亮起来,行李箱被放在了旁边,徐嘉卉一边换鞋,一边问他,“你自己有钥匙,干嘛站在门口不进来。”

    顾南风沉默了一下,声音微低,“想等等你。”

    “万一我今晚不回来呢。”徐嘉卉几乎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里带了一点任性的小别扭。

    顾南风沉默了一下,“你出去玩回来,怎么会不回家,你最受不了的就是完成了外面的事情之后,不能回家好好洗澡了。”

    徐嘉卉鼓了鼓脸,“你什么都知道!”

    顾南风听她带着嗔怪的语气,就像小时候的那个小女孩一样,忽然觉得很亲切,亲切到这几年的分开,似乎不曾存在过一样,眼角漫开一点笑意,看她已经换好了脱鞋,“饿不饿?”

    徐嘉卉原本想说不饿的,但是,她从尧水古镇回来之后,就直接回家,路上也没有吃什么东西,不由得抿唇沉默。

    顾南风道,“先去洗洗澡,我去给你做点吃的东西。”

    徐嘉卉没有拒绝,还颐指气使地要求,“我要吃打卤面,放好多菜料的那种!”

    顾南风很欣喜于她这个模样,对自己颐指气使,就表示,她的态度在软化,没有刻意疏离自己,就像回到了她小时候,放学回来,肚子饿了之后就讨好地过来找自己,让自己给她做吃的,这种小性子,让他觉得,他们之间很亲近。

    这种感觉一升起来,顾南风的心情就越发好,虽然不知道徐嘉卉离开了这么多天,冰箱里到底还有多少存货,但是,做一碗能让她吃得欢喜的面条,总应该可以的。

    他应下来,“好,我帮你做,你先去洗澡。”

    徐嘉卉并不跟他客气,也不担心自己家的厨房里,到底还有没有能让顾南风做出自己想要吃的东西的食材,推着行李箱回了房间。

    徐嘉卉在房间里洗澡,顾南风翻着冰箱找食材,算找到了几块没有解冻的肉,冷藏室里还有一些能存放比较久的菜和干货。

    所幸,最主要的面条,还有剩余,他看了看手上的这些东西,皱眉看了一会儿,眉头又舒展了开来,卷了卷自己身上的衬衫袖子,带上一张跟通身的衬衫西裤非常违和的围裙,开始洗东西,切东西。

    徐嘉卉洗澡的时间并不是特别久,等她喜好了,在浴室里吹干了头发,打开门的时候,就闻到了从厨房里飘出来的一阵香味。

    身上的馋虫,很快就被吸引了出来。

    顾南风听到动静,转回头看了一眼。

    徐嘉卉洗完澡之后,身上只穿了一件家居服,头发还没有完全干,带着一点点湿,她这几年,头发变长了不少,已经到了腰间,有一点点天然卷,并不完全直,不施粉黛,眉目秀妍,整个人却都透着一股明媚的色彩,似乎让整个房子里的灯光,都黯淡了几分。

    顾南风忽然觉得心中被什么东西击了一下,忽然那么深刻地意识到,曾经的小姑娘,确然已经长大了,可即便是这样,那双灵动的充满神采的眼里,却依旧带着小时候的那一种熟悉。

    他最清楚不过,感触最深的熟悉。

    原来,有些人,生命兜兜转转,早就在未知的时候已经主动了。

    顾南风忽然感到庆幸,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更了解这个女孩了。

    徐嘉卉可不知道顾南风在想着什么,皱着鼻子,脚步轻快地走过去,“好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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