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她闭上眼,摸着地,给他把浴巾捡起来,盖上他下腹那一团,不敢打开眼睛,又摸着地,准备躬身伏地离开。

    徐青舶吼住她:“回来!”

    秦左愣住。

    他面红耳赤,气急败坏,一字一顿:“老、子、的、腰、闪、了!动!不!了!了!”他妈的,想杀人!

    秦左:“……”

    两分钟后,楼下的徐老爷子就看见个头小小的小姑娘正背着他的大孙子,大孙子身上裹着一条被子,露出两条光溜溜的胳膊,小姑娘健步如飞,大孙子双腿直颠。

    “!”

    what!什么情况?

    老爷子吓得嘴里的酥糖都掉地上了:“这是怎么了?”

    秦左抬头,一脸焦急:“受伤了。”

    背上,徐青舶痛到白眼直翻。

    徐老爷子看见自己大孙子被子下面白花花的肉体,着实吓了一大跳:“怎么好好的受伤了?”

    秦左刚要回答,背上的人暴躁地吼:“老子自己摔的!”要让人知道他被一个小姑娘摔成‘半身不遂’,他还要不要混了。

    徐老爷子半信半疑,眼珠子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也没看明白是个什么情况:“这么大个人还能摔。”

    他一边数落,一边吆喝老蒋赶紧开车送医院。

    秦左心里急,脚下更快了,背着人大步流星地往外跑,额头大颗大颗的汗滴下来,背上的徐青舶被她颠得五脏六腑都疼了,腰上火辣辣的,痛到差点晕过去。

    他咬牙,恶狠狠地在小姑娘耳边说:“你要是敢说出去,我把你灭口了。”

    秦左:“……”

    下午五点,医院报告出来了,急性扭伤,腰部韧带因为外力过度牵拉而引起的急性撕裂伤。徐青舶一时还动不了,得卧床,他预判——他妈的估计都十级伤残了。

    他住院还没一个小时,时瑾就来了。

    一副瞧戏的姿态,时瑾看他:“洗澡摔的?”

    徐青舶趴在床上,腰上绑了医用腹带,姿势像具死尸,脸色像猪肝:“嗯。”

    时瑾手揣在白大褂里,好整以暇的目光:“滑倒?”

    他睁着眼,说瞎话:“是啊。”

    “仰面还是正面?”

    他面不改色地继续胡诌:“仰面。”

    时瑾掠了他一眼,一双眼睛漂亮得像水墨画,着墨不深,淡淡的:“有没有磕到别的地方?”

    黄鼠狼给鸡拜年,还能安好心?

    徐青舶狠狠瞪了一眼,嚎了一嗓子:“你又不是我主治医生,问那么多干吗?”他倒抽了一口气,妈的,说话大点声都疼!

    时瑾眼底波澜无痕:“是亲戚。”

    徐青舶哟了一声,信他有鬼:“怎么,认我这个大哥了?”

    他突然问:“是秦左摔的?”

    “咳咳咳……”徐青舶脸都憋红了,顿时恼羞成怒,恶声恶气地矢口否认,“你胡说八道什么!”

    丫的,时瑾是魔鬼吧!

    他不急不缓的口吻,一副事不关己的闲适淡然:“单边肩部有淤青,”闲庭信步般走到柜子旁,拿起了放在那里的一张ct照片,抬高,对着灯光瞧着,“腰椎侧韧带撕裂。”

    徐青舶眼皮狠狠一跳。

    是不祥的预感!

    时瑾看着他,说:“是背负投。”

    俗称,过肩摔。

    艹!魔鬼!徐青舶气红了脸,脾气一点就炸了,骂:“你他么的怎么不去当法医?”

    时瑾唇角微微扬起:“兴趣不大。”

    这话真欠扁!

    徐青舶趴着,撑着眼皮瞧时瑾,不满地哼哼:“做医生的,要有职业操守,你是心外科,就不要来管骨科的事了。”

    时瑾放下ct照片,抽了张纸,喷了点消毒水,擦擦手,语气不咸不淡的:“秦左是笙笙的助理,不要太过分了。”

    徐青舶嘴硬:“说了是我自己摔的。”打死也不承认,丢不起那个人!

    时瑾不置可否,听到声音,回眸,柔和了眉眼:“笙笙。”

    姜九笙来了,进了病房,把果篮放在桌子上,站到时瑾身边,问徐青舶:“伤怎么样?”

    这件事,徐青舶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巴不得谁都别来关注他的腰,随意的口气说:“没什么事,养几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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