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文敏脸上划过一抹震惊,意外,痛恨,然后才是癫狂,拼命挣扎,想要反抗。

    可是姜花的手像是铁爪,薄文敏被他扣得死死的。

    薄文敏尖叫一声,下一声还没发出来,下颚骨就被掰下来了。

    薄文敏喊叫的时候,口水就哗啦啦跟着淌下来。

    她脸上露出羞窘和愤怒,反手就想抓挠姜花的脸。

    姜花抬脚踹向她膝后窝。

    噗通!薄文敏跪在了地上,面部表情一下子扭曲狰狞,可怖得很。

    几个人在外面一直看着,并没有进入,却都在认真观察着薄文敏的一举一动,叶安民道,“姐夫,你看,她这疯病,真假参半,这会儿,必定是清醒的,那眼神要杀人呢!”

    “带走。”厉承勋沉吟片刻道,“带去靳家找靳承载,关在他家的精神病院,不允许任何人探视,包括我母亲。”

    看她这样,是完全没救了。

    对姜花尚且如此,对叶悠然,只会更狠。

    厉承勋是不会容许这么一个危险元素存在,威胁着叶悠然的生命安全。

    叶安民走进去,抬手劈了一个手刀,薄文敏虚软无力的倒在地上。

    他不愿意抱她也不愿意背她,就抬手招呼叶凯丰,两人一起,一个抬头,一个抬腿,横着弄了出去。

    还没出客厅,就被人开口叫住了。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给我站住!”

    薄书容扯着披肩从楼上跑下来。

    截住了两人的去路。

    看到他们抬着的是薄文敏,薄书容顿时气炸了,开启护崽模式,将薄文敏抱住,扯到地上。

    然后薄书容才发现叶安民,“是你!”

    转眼又看到了另外几个人。

    站在人前的,竟是她……儿子,和儿子怀里抱着的精致小男孩。

    厉尧?

    她太久没见过厉尧,竟然差点没认出。

    但是他的眉眼五官,就算长开,也能看出厉承勋的影子。

    薄书容心头划过一阵悲伤,看着同样面容冷清的两父子,心肠也硬了起来。

    她冷哼一声道,“厉承勋,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我不是。”厉承勋启唇,“我不是一个好儿子。”

    “原来你知道,真是让我意外。”

    “因为你也不是一个好母亲。”

    厉承勋面色不变,唇角扬起冷冽的弧度。

    薄书容脸上一僵,随即嘲笑道,“我不是一位好母亲?我对你不够好吗?不,我自认我对你很好,我这一辈子唯一做得太狠的人就是那个女人,但是我做错了吗?嗯?你觉得我做错了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厉景望对你做了什么,你到现在还以为,他是真的把你当做兄弟了吗?没有!他没有!只有你傻傻的尊重他是你大哥,傻不傻?承勋,你该醒醒了!做错的从来都不是我,是他们不安好心!是你不辨好坏!”

    厉承勋看她,深眸中的一丝浓重色彩泄露了他真实的情绪,他的声音,毫无波动,“我没时间跟你说这些无用的,我今天过来,是要带走薄文敏。”

    薄书容闭了闭眼睛,儿子对她的冷漠,让她一颗心彻底死了。

    不再试图劝说他,薄书容抱紧了薄文敏,“你凭什么带走她,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是我以后唯一的依靠,我不允许你把她从我身边带走!你休想!”

    “她精神很不正常,留在这里对你不好,对我妻子儿子也是一种威胁,所以,我要把她送到她该去的地方。”

    “什么地方?”

    “自然是精神病院。”

    “不!厉承勋,你还是不是人啊,他是你妹妹啊!她是因为你生病的!她为了那两个孩子毁了自己身体,你竟然这样对她!”

    “她是作茧自缚,跟我关系不大,母亲,你知道我一向无情,别说她是我妹妹,就连你,敢伤害我妻子,我都不能原谅!母亲,你听懂了吗?让开吧,你跟我说再多也没用!”

    他油盐不进,薄书容无奈又震怒,心碎到了极点。

    厉承勋一挥手,姜花将薄书容拉开,叶安民和叶凯丰把薄文敏抬了出去,

    “厉承勋!你好狠的心啊!我是你妈,我是你妈啊!”

    薄书容趴在地上,痛哭出声。

    厉承勋走到门外,想了想,又顿住了脚步,回身,走到她面前。

    他将厉尧放下来。

    蹲下身,将她扶起来。

    薄书容一愣,抬头看到是厉承勋,下意识一巴掌甩了过去。

    厉承勋的脸偏侧了下。

    薄书容看着自己的掌心,面上闪过一抹懊悔和心疼。

    她狠下心,瞪着厉承勋,“厉承勋,你今天要是敢把她从我这里带走,我告诉你,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怎么,你想自杀?”厉承勋冷漠道。

    空气中的温度降到了冰点,厉承勋那张明显被惹怒的脸,映在了薄书容面前。

    他语气阴森却又轻柔道,“她还活着,你舍得死?”

    薄书容眸子一下子瞪大,“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活着,好好看着,看看叶悠然是怎么对待她的。”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太傻,而叶悠然对那个女人的做法,会让你看清楚自己的傻在哪里。”厉承勋嘴角浮出一抹笑意,他一直都对自己的女人有很大信心。

    对付一个人,手段很多,一些人会选择蠢笨,伤人一千自伤八百的做法,有些人,会比较聪明……

    比如薄书容,比如叶悠然。

    薄书容思索着厉承勋这番话,那个女人还活着,确定还活着,而叶悠然知道那个女人的一些事情……

    不管厉承勋是不是激将,他说得没错,那个女人还没死,她怎么能死?

    她不甘啊!

    她的一生,都毁在那个女人手里,她不报复回去,死了也难得安宁!

    薄书容思索的表情阴鸷无比,让人胆寒。

    厉承勋面上划过浓浓的失望,眸色暗沉,一张冷峻的脸比千年寒潭多不了几分温度。

    伸手将儿子抱在怀里,儿子温暖的体温,将他冰冷的心,暖热了。

    厉尧的小手在厉承勋微微发红的脸颊上抚摸着,心疼的吹了吹,“爸爸,不要伤心,你有我和妈妈。”

    厉承勋莞尔,握住儿子的小手,“不伤心,只是有些失望,刚才有没有被吓到?”

    厉尧摇头,“没有,但是爸爸可以躲开的,你为什么不躲?”

    “让她打一巴掌,她才会冷静下来,我是她唯一的儿子,这是我应该做的。”

    ☆、第204章 洗漱时,叶悠然脸上的红晕还没消

    叶安民和叶凯丰连夜带着薄文敏去找靳承载。

    靳承载也没多问什么,他现在跟厉承勋在一条战线上,何况是这种小事。

    薄文敏尚在昏迷中就被安顿在了一个陌生地方。

    叶安民特意收买了这里的一位工作人员,没必要苛待她,反而要好生照顾着,在这个相对不自由的地方给她最大的自由和满足,将她的病彻底养好。

    就这么弄死她,太便宜了她。

    叶安民想着等她病好了,让她好好看着,她一心想要害的人,过得如何风光顺遂。

    还有,叶安民需要知道薄文敏在这里生活的情况,要如实定期的汇报,以方便他掌握这个女人动向。

    做好这些,叶安民按着手机上姜花发来的定位,开车前去汇合。

    厉承勋目前在的地方是一家酒店房间,里面除了厉桐,隆子明,胡勇,还有厉家的一位管事族老。

    这位族老年事已高,且是旁系,在嵘锦集团的股份早给了儿孙,是个闲散之人,早已不在厉家管事,但是因为他是族中年龄最高之人,所以威望扔在。

    这次他特意站出来,成为族老中的领头羊,显然,他背后族中的人已经达成了统一意见。

    他最先找的是厉桐,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和对她的支持,而正逢厉承勋回来国内,厉桐便撮合了这场见面。

    “承勋啊,真是好久不见。”因为是旁系,所以对于厉家正统这些并不是太看重,只要姓厉,即便是被家主驱逐,族老也没觉得他不是厉家的人。

    其实说起来,他在嵘锦集团虽然是个没什么话语权的族老,但是他一直都是支持厉承勋的,现在厉桐安排这样的见面,他便知晓厉桐应该是受厉承勋领导的,反而放心了。

    “伯公身子骨可还康健?”厉承勋笑着扶住他。

    “一把老骨头了,多活的每一天都是我赚到了。”族老笑着说,顺势拉着厉承勋,坐在了沙发上,“承勋啊,咱们有十来年没见了吧?”

    厉承勋想了下,“十一年了。”

    “我早不管事,可是这回却被那群人给揪了出来,毕竟姓厉,我也难辞责任,想着有生之年为厉家做点事情吧,事后,也能有脸见老家主,说不定还能讨一杯茶喝喝。”

    “伯公,您知道,我现在也只是姓氏没有被剥夺,跟厉家,关系不大。”

    “大不大的,不重要,我是旁系,本来跟厉家也关系不大的,这不也站出来了?说到底,时代变了,家族企业也是该变革一下了,你父亲这个家主做得,早年也不能说不好,但是大概是年纪大了,瞻前顾后,目光狭隘,只顾着自己眼皮子下面的利益,少了家主该有的魄力,他的话,他的命令,失了分寸,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你姓厉,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这就足够了。”

    说了这些,看厉承勋不语,族老喝了口茶提提神,勉强撑着又道,“我过来呢,就是想跟你说一声,你终究是厉家人,这以后厉桐掌了事,有你在旁指导着,我们都放心得很,如果你想,家主什么的,你说一声,只要你想要,我们都支持你。”

    族老看了眼厉桐,眼含抱歉,厉桐也看向厉承勋,“哥,我的能力有限,还不能服众,所以还是您……”

    厉承勋抬了抬手,“这个你们就不用考虑了,我可以辅佐家主,但绝对不会重回厉家。”

    他看向面露疑惑的族老,“我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我爷爷奶奶。”

    族老表情释然中带着深深的怀念怅惘,老家主,那是多么明智的人,厉承勋是家主引以为傲的孙子,能这样做,也不足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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