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碗挡脸的江梦娴忽然感觉自己的酒碗被人拿开了,她露出一张红彤彤的醉酒脸看着连羲皖,不敢说话,眼神有点小惧怕。

    连羲皖没看她,用她的酒碗倒了一杯白酒,和大家一起举碗干了。

    江梦娴抬头看着他,‘咕咚咚’地几口就喝完了一碗白酒。

    喝完酒,连羲皖才自己怀里掏出一排养乐多,还把包装给拆开了,把吸管插好了,默不作声地推到了江梦娴的面前。

    江梦娴看了一眼连羲皖,像条委屈又幸福的小狗狗,默默低头喝奶。

    连雪篙喝完一碗酒,看见多了一排养乐多,伸手就拿:“这个好,喝完酒喝点养乐多对胃好。”

    可是才一拿到养乐多,一个巴掌伸了出来,‘啪’,一巴掌打掉了他的手。

    “大男人,喝什么奶。”

    连雪篙看看连羲皖,灰溜溜地收回手,不敢说话。

    男人说话,女人吃饭,江梦娴默默地喝完了两瓶奶之后,认真吃饭。

    包厢里原本是十个桌子,拼成了两条大长桌子,两桌人把酒欢。

    连景原本是坐在江梦娴的身边,连羲皖来横插一杠,把他和江梦娴隔开了,两人虽然坐在一起,可是几乎零交流。

    连羲皖和秦扇也被许多人围住了,连羲皖递了不少名片出去。

    “最近剧组需大量群众演员,最好是退役军人,想去的随时来我的名片来剧组找我。”

    场面似乎其乐融融,气氛十分融洽。

    这场聚会从中午聚到了晚上,酒喝了不少,饭也吃了不少,江梦娴喝了一排酸奶,还偷偷地喝了一点酒,后半场一直还打酒嗝。

    吃饱喝足之后,大家一一告辞了,连景作为主人家,一直奋战到了最后,连羲皖也一直没走。

    江梦娴美滋滋地吃完了一个大鸡腿,一抬头,就看见人都走差不多了,就只剩下几个人,连景连羲皖和秦扇没走,连雪篙还在顽强地喝酒。

    “来,叔,喝!”连雪篙举起一碗酒。

    连景一巴掌把他的脸推开了,他也喝了不少酒,犀利之中蒙上了一丝微醺,他忽然站起来,对连羲皖说:“小皖,我们似乎有很久没有切磋过了。”

    连羲皖放下了酒碗,十分文雅地擦擦嘴,带着一脸玩世不恭的笑容,可眼里却闪过一丝凌厉。

    “不如今晚切磋切磋?”

    两人目光猝不及防相撞,似乎有雷电摩擦之声传来,连羲皖果断起身,推开椅子,和连景走到了空处。

    连羲皖早就脱了外面的外套,现在连衬衫都脱了,露出了精壮的上身,和连景面对面了。

    他似笑非笑:“还望景哥能手下留情,多年不动手,手脚都生疏了。”

    连景面无表情:“一定,一定。”

    江梦娴正趴在桌子上喝奶,忽然就听见一阵打架的声音,醉眼朦胧地抬起头,就看见连景和连羲皖在打架。

    说是切磋,可是下手一个比一个黑,加上喝了点酒,新仇旧恨早就堆在心里,眼睛都打红了,那一拳拳可都是到肉的。

    江梦娴吓死了:“别打了,别打了!”

    秦扇大口喝干了一碗酒,一巴掌把江梦娴的头按回去:“喝你的奶去吧,二爸爸。”

    喝酒吃饭什么的,有什么意思,打架才有意思!

    连雪篙像条醉虾一样摊在地上,看见他们打架也没力气管了。

    江梦娴几次想站起来阻止,都被秦扇给按回去了,就眼看着连羲皖和连景在自己面前拳脚相加地打架。

    第385章生气了

    两人无论资质还是拳脚,都是差不多的,一个是永远是家族第一,一个永远是第二名,心理落差就来了,连景一直严格要求自己,做到了同龄人都做不到的地步,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可是他觉得,自己始终还是被连羲皖压了一头。

    他很不服气!

    而连羲皖,纯粹就是想揍连景而已。

    无关宋青鸾,无关江梦娴,也无关今天的事情!他就是看他不顺眼!

    砰!

    连羲皖被打出了鼻血。

    啪!

    连景被揍成了熊猫眼。

    江梦娴的酒都吓醒了,奈何秦扇抓住了她,不许她掺和他们之间的战争。

    忽然,门开了,宋青鸾来了,看见包房里打架的两人,吓得一声尖叫:“天啊,景哥,你们——”

    她快步走了过去,本来正好连羲皖把连景给压在了地上,正要一拳头打下去,看见宋青鸾的时候,他紧握的一拳头有所松动。

    这么一秒钟的迟疑立马就被连景给钻了空子,连景一拳头反击,当场一脚把他踹开了。

    宋青鸾冲了上来,心疼地扶起鼻青脸肿的连景,心疼得要哭了:“景哥,你何必这样——”

    江梦娴也从秦扇的吱嘎窝下面溜了过去,扶起了连羲皖,一看他,一张俊脸都肿了,还流鼻血了。

    “好好的怎么就打起来了呢!”

    连景站起来,擦擦鼻血,脸一阵铁青,可还是对着连羲皖说:“小皖,你拳脚功夫不减当年啊,承让,承让。”

    连羲皖抹一把自己的鼻血,回敬:“彼此,彼此。”

    宋青鸾扶着连景一瘸一拐地走了,临走时分,宋青鸾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连羲皖。

    连羲皖低头看了看自己拳头上的淤青,一瘸一拐地坐下了。

    江梦娴吓得都哭了,怎么好好地就打起来了!

    连羲皖刚才被打得好惨,眼眶都肿了,一根鼻血还挂在脸上,顺着下巴就下去了,他拿起自己的衬衫胡乱地擦了一把。

    江梦娴用纸巾给他擦脸上的血迹,一边擦血一边抹泪,声音都哽咽了。

    连羲皖看着哭唧唧的江梦娴,龇牙笑了:“没事,我们小时候经常这样打架。”

    江梦娴带着哭腔:“这要是打出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办!”

    她又生气又怕,刚才连景那一拳头一拳头,可都是落在了连羲皖的身上!

    他又不是机器,是血肉之躯,万一碰坏了哪里可怎么办!

    看着自己的小鸡儿泪流满面的模样,连羲皖也终于意识到自己错了,今天的确是被白酒冲昏了头脑了,他早已经过了打架的年纪,可是看见连景,他忍不住自己的拳头。

    他用自己的手擦擦江梦娴的泪:“好了乖,不哭了,咱们回家。”

    江梦娴抽噎两声,打电话让黑八准备车,连羲皖把衣服穿上了,带上墨镜,遮住了自己淤青的眼眶,出门坐车走了。

    秦扇把喝得烂醉的连雪篙给捡走。

    出门,看见结账完毕的连景和宋青鸾,两拨人互不理睬,各走各路。

    离开了聚餐的地方,车直接开到了医院,医生已经准备好了,给连羲皖做了个全身检查。

    江梦娴一直焦急地走来走去,眼里的泪似乎就没有少过,一直到做完了检查,医生拿了一叠叠报告过来告诉她连羲皖只是皮外伤,她才放心了。

    连羲皖倒是觉得没什么,他没这么娇贵,打打杀杀的事情他没少干,小的时候在军区大院和同龄的人打,当兵的时候在部队里打,退伍之后,也没少干架,拍戏的时候演动作片,也都是真人上阵,从来不要替身,早就金刚不坏之身了,和连景打这一架,简直就是大猫拱小猫。

    他上了点擦伤药,把鼻血止住就走了。

    回家路上,江梦娴一直没跟他说话,看得出来,她很生气,一直开着车窗吹风,车窗外吹进来的风把她眼角的泪水给吹干了,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她似乎眼底有化不开的忧虑。

    刚才,她都看见了。

    宋青鸾进来的那一刻,她看见了连羲皖眼底的迟疑和犹豫。

    她也知道,连羲皖放不下宋青鸾,他和连景打架,也不是因为今天的事情,更不是为了她,而是因为宋青鸾。

    她想哭,风吹得她眼底干涩,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连雪篙趴在车里打呼,静悄悄的车里就只听见他的打呼声。

    连羲皖看江梦娴不高兴的样子,连忙拷问了一下自己的良心,回顾了一下今天的所作所为,也立马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蹭过去,抱住她:“小鸡儿,怎么了?生气了?”

    江梦娴仿佛没听见,不回。

    连羲皖放下自己的男神身段,放软了声音:“好了好了,我错了,我今天不该动手,原谅我,好不好?”

    江梦娴默不作声地把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给撸了下去,依旧不说话,依旧看着窗外。

    连羲皖心里一沉,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犯大错了。

    这还是江梦娴第一次跟他黑脸。

    同时,他也很欣慰,都知道跟他黑脸了,说明她真的是把自己当自己人了。

    他彻底放下男神身段了,嬉皮笑脸地抓住她的手:“好了乖,不气了,我以后保证不打架了。”

    江梦娴一直到回家都没有再说话,因为今天连羲皖打架的事情,也因为宋青鸾的出现。

    到家停车之后,江梦娴拎起自己的包就下车,连羲皖连忙热心地接过她的包包。

    “我来拎包!”

    可是江梦娴依旧黑着脸不说话。

    小春开了门,一个小肉团飞奔而出,扑向了连羲皖和江梦娴,看见连羲皖鼻青脸肿的模样,还挂着鼻血,球球吓得站在了原地,乌溜溜的眼神看着连羲皖,似乎受到了惊吓。

    江梦娴连忙把球球抓了过去,哄他:“乖儿子,爸爸没事,那是爸爸拍戏在剧组化的妆,卸了妆就没事了。”

    说完,回头看了一眼连羲皖,就牵着球球的手进了屋了。

    球球一直回头看连羲皖,眼里似乎有些害怕。

    回家之后,江梦娴还是不理会连羲皖,洗漱之后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还反锁了,不许任何人进去。

    连羲皖洗漱之后,给自己的脸上药消肿,进不去江梦娴的书房,敲门也没人回答,他拿着一袋冰块一边敷脸,一边敲门:“好小鸡儿,乖小鸡儿,给老公开开门好不好?”

    里面还是没声音。

    一声无情冷哧从身后传来。

    “呵呵,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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