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王妃不喜欢赵挚,想要害他,为什么要把赵挚好好养大,各种培养,自己还不生孩子?真是没机会吗?不尽然,这王平妃看起来并不那么蠢,如此有心机的人,想要生个孩子应该不难。说她喜欢赵挚,打心里疼吧,也不像。她可以做的更好,为什么搞的关系这么疏远?

    来了汴梁,难免会关注多方消息,有时候就是不关注,一些事也会自己跑到你耳朵里来。宋采唐知道,赵挚和这个继母加姨母一度关系非常好,和陆语雪也的确很亲密,很护短,所以凌芊芊才那么笃定,挚哥哥是雪姐姐的,她再心里喜欢,其实也早接受了这个结果。不甘愿不高兴时,才去找宋采唐,也只能在宋采唐这个不占理的后来者身上任性。

    宋采唐不由深想,赵挚到底经历了什么?可是与她那段失去的记忆有关?

    ……

    安乐伯府小妾甘四娘的死,牵扯到的嫌疑人不一般,搅起风浪无数,宫外宋采唐和赵挚在烦恼,宫内也不是全然平静。

    太子对于自家长史牵扯进案子深深叹气:“怎么就卷进命案了?”

    秋文康跪着,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十分无辜:“我是真不知道……我和那安乐伯府,从来都没关系,这次也是他们家办寿宴,送了重帖,不好不去,谁知……”

    “我给殿下惹祸了。”

    秋文康声音沉沉,十分后悔:“眼下已经不止是命案,臣卷进去,您的脸面有损,别人定然定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那陵皇子……”

    秋文康沉默了半晌,才敢大着胆子说一句话:“都说他是皇后亲生——”

    “文康慎言!”太子唇角压下,面沉如水,“不管别人是谁,性格如何,行事怎样,孤是这大安太子,早早继于母后膝下,玉牒有载,圣旨封储,告慰过天地祖宗,肩承社稷,该当正立其身,浩气长存,志在四方!孤要治理的是国家,要收复北地,壮我大安国威,整日着眼这些蝇营狗苟之事,像什么话!”

    “此案自有官府破判,若你果然无关,自能还你清白,明白了么!”

    秋文康看着威威凛然,气势浩正的太子,嘴唇翕翕,差点流下泪来:“臣敢发誓,绝与此案无关!臣只是担心……担心有人要害你啊殿下!”

    太子陡然起身,转身看着墙上画作:“你没做恶事,孤亦无,有何可惧!”

    皇帝寝宫,大安帝突然咳嗽,久久不息。

    皇后亲自为她奉药,一口口喂:“国事烦杂,批了这一桩,还有另一桩,皇上龙体要紧,切莫再如此宵衣旰食,臣妾看了心疼。”

    皇上握住皇后的手,眸色微敛,声音低沉,轻的能让人产生温柔的错觉:“皇后原来是这般想的?”

    皇后与皇上年纪相仿,早都过了四十岁,眼角有了纹路,不过同夜以继日忙公务,老态颇现,身体不好的皇上不同,她精神很好,还看得出年轻时端秀的模样,笑起来也很温柔:“是。”

    “在臣妾心目中,国事自然重要,但皇上的龙体更重要。太子尚未长成,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放不了心,这龙体康健,便是重中之重——臣妾话说的不好听,但相伴多年,皇上该知臣妾心意,忠言逆耳,皇上该要听才是啊。”

    皇上阖眼,握着皇后的手轻轻揉捏,看起来很有些深情:“你觉得太子尚未长成?”他声音轻缓,像在聊家事。

    皇后任皇上捏着手,温柔的依在他肩膀上,很有股岁月静好,相濡以沫的味道:“外面的事,臣妾不懂,但观朝野反应,太子处事确未成熟,如今这安乐伯府小妾案,竟卷了他的长史进去——臣妾认为,太子还需要沉下心思,继续跟着陛下学习。”

    “你想让朕将陵皇子放出来么?”

    “不可!”皇后突然受惊了似的,睫羽微垂,在眼底落下两片小小阴影,“太子是臣妾一手带大,是社稷储君,皇上不可让任何人动摇他的位置……也是臣妾怀了私心,毕竟是臣妾一手带大的孩子,自小疼着,宠着,生怕他受一点委屈,就像那民间话语,太子就是臣妾的心头肉……”

    说着话,皇后轻轻阖了眼,叹了一声:“慈母多败儿,臣妾就是偏心太子,不想任何人碍他的眼,但国事……臣妾不懂,皇上想怎样便怎样吧,反正,臣妾是相信太子的。”

    “那就把他放出来,这么久了,之前犯的错也能揭过了。朕要的,是能担江山的储君,首要便是品性和能力,太子没做过错事,自能清白从容,官府也能查明力证,何需朕管?他要是做了……朕的皇子,可不只他一个。”

    在皇后看不到的地方,皇上眸底闪过锋利锐亮,一边说着话,还一边拍着皇后的背:“皇后说是不是?”

    皇后乖巧的倚在皇上肩上,在皇上看不到的角度,眸底同样深邃明亮,闪过外人不懂的光芒:“这天下是皇上的,这是皇上说了算,臣妾都听您的……”

    话题叙过国家大事,开始变得家常,皇上问皇后:“你父亲的病,最近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温存过后,皇后继续拿起药碗,喂皇上吃药,“也是年纪太大了,太医们也没办法,每次用药都要斟酌来斟酌去,只能尽量保住,如今还能下地走动,已是很好了……”

    夫妻夜话,看起来温存又和谐,但皇家夫妻,又怎能和寻常夫妻一样。

    ……

    宫外,甘四娘的案子,让宋采唐和赵挚十分头疼。

    因为牵扯进了很多人,大部分人身份还不一般,又不怎么愿意配合说实话,两天下来,几乎毫无进展,没有更多更新的线索,非常不好查。

    这么快陷入僵局,还真是始料未及。

    这次的凶手,手段着实是高明。

    宋采唐和赵挚在茶楼对坐,相顾无言。

    祁言也拖着病体来了,气愤异常。

    咋的,那甘四娘死了?他等了足足五年,好不容易找到线索,好不容易有了破小叔叔案子的希望,结果好巧不巧,这人就死了?

    “绝对有问题!”

    祁言拳头狠狠的砸在桌上:“杀她的人一定是为了灭口,跟当年的事有关!”

    第246章 对坐商议搞事

    祁言关心则乱, 拍桌着子把所有案件相关人挨个怀疑了一遍, 骂了一通,仍然没结果,急得直挠头:“是谁?到底是谁杀了甘四娘!”

    熊孩子太闹腾,赵挚忍过了前半段, 忍不过后半段, 再不阻止,这人能把头皮挠出血, 辣眼睛。

    他响亮的拍了下祁言的头:“稍安勿躁。”

    “都这种时候了,出人命了啊挚哥,我怎么稍安勿躁!”

    二人说话时,宋采唐一直捧着茶盏,垂眼盯着里面起浮的茶叶, 没有说话。

    直到听到门外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她才抬头, 目光清亮:“这个案子,我认为是时候请帮手了。”

    “帮手?”

    祁言挠挠头, 没听明白,赵挚却已经警惕的眯眼:“你叫了谁?”

    “叩叩——”房门被象征性的敲了两下就推开了, 一个温润如玉, 修亭如竹的男子走了进来, 面带微笑, “我没来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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