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曾德庸在她眼皮子底下和别人生儿子,还上了族谱,她竟然丝毫不知……

    曾德庸这扮猪吃老虎的本事,可真是了得。

    是个能人。

    卫氏:“你……”

    “我什么我?这些事你能做,我就不行?”曾德庸笑眯眯的看着卫氏,突然狠狠拍了下她的脸,“别以为我不知道,咱们府里的这位嫡子,根本就不是我的!”

    一巴掌落在脸上,清清脆脆,还有回声。

    众所周知,这么多年来,安乐伯府只有一个男嗣,就是卫氏所生的嫡子,虽还未正式立为世子,但因为只有一个男丁,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现在曾德庸却说……

    房间再次安静,所有人再次意外惊讶,今天各种惊喜连连,委实让人准备不过来呢!

    所有人视线看看曾德庸,又齐齐看向桑正,这事……是真的么?

    桑正捏着拳,视线犀利阴鸷,却并没有否认。

    所以,大概是真的了。

    只有卫氏仍然在否认:“不,离儿是你的儿子,是你和我生的儿子——”

    “呵,你怕是自己都不知道这种是谁的吧?”曾德庸笑声讽刺,“毕竟那时,你可不止和我一人上过床啊……可恨我竟是后来很久才知道,白白浪费了那么多感情给一个野种!”

    卫氏崩溃:“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虽然当初的确……但这个孩子,一定是曾德庸的,也必须是曾德庸的!

    曾德庸竟然早就开始怀疑她,还布了后手,那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一直好好养儿子,好好待她,直到今天……

    “因为老子爽啊。”

    曾德庸笑意阴沉得意:“老子是伯爷,祖上也是伯爷,家产多的是,几辈子都花不完,多养你个没用的女人而已,能用多少?你知不知道,你那自我陶醉的戏码,演的多可笑?每天光是看你演戏,我就能多吃两碗饭!”

    “你越演的开心愉悦,越是享受现在生活,我就越能想象到,有朝一日你人老珠黄,无所倚仗时,我拆开这件事,你会如何悲惨,怎样面对你的儿子,又怎么能活下去!”

    卫氏眼睛通红,指甲在地板上抠出了血:“你竟……如此恨我?”

    “对!”曾德庸冷笑,“老子就要让你一朝失势,从云头跌到泥地,老无所依,烂蛆一样死在阴沟里,要多臭有多臭,要多恶心有多恶心……还有你那儿子,已经被我抓住了,野种不配活在世上!”

    卫氏:“你疯了!他是你儿子!”

    至少有很大机会是!

    桑正实在听不下去,大吼一声:“够了!”

    卫氏整颗心思在曾德庸身上,被这突然一声暴喝吓的直抖,捂着胸口,发不出声音。

    “呵,蠢货。”

    曾德庸看着桑正,阴笑:“你是不是觉得——血脉可贵,那崽子有可能是我的,我就狠不下心杀,最多心里膈应着,和你一起养?呸,你错了!”

    “老子不缺儿子,要多少就能有多少,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就算那崽子是我的又如何,死便死了,谁叫他没投一个好胎,让卫氏生下来!但是你——”

    说到这里,曾德庸哈哈大笑,仿佛占了多大的便宜:“怕是这辈子只能,不,是可能,有这一个骨血吧?有件事别人不知道,我却已经查的清清楚楚,十多年前你意外遇险,伤了肾水,□□能立,可纵享人间乐事,却不能诞育子嗣了!”

    “哈哈哈哈——”

    “你闭嘴!”桑正怒气陡起,,“我警告你,把孩子放了,一切的事,咱们还好商量,若是不放——”

    “若是不放,你耐我何!”

    曾德庸梗着脖子,气焰相当嚣张,再次转头看卫氏,手指指着桑正:“我多看别的女人两眼,你便怪我怨我,好好的日子不过,要去勾搭野男人,可你以为,他对你就是真心的了?愚蠢!”

    “他不是借着你的手,搭建起他‘忠义知恩’的完美形象,有利于办事!人无信不立,好人品的坚持与保证,是通往成功的阶梯,这种形象为他换了多少资源人脉,办成了多少事,你知道么?”

    “他不过哄一哄你,甚至不需要甜言蜜语,哪怕不解风情,只要陪在你身边,什么都听你的,对你的所有一切都包容顺从,忍一时之无聊,得了你的身子,让你给他生了儿子,还能升职办事,何乐而不为!”

    曾德庸越说越气:“我以为只有十三四岁的怀春小姑娘才会信这种事,没想到你白长了年纪,什么都不通透!你以为他只喜欢你,只对你好,实则他对你的好,全部带着目的,以前是为了自己的形象,之后是为了儿子!他不能再生育,所以你生的那个野种,是他唯一的血脉,他必须要保,不能抛弃!”

    卫氏一脸惊恐,挣扎着站起来:“不,我不信……我不信……”

    桑正从不耽于美色,时时都能自律,每每眼中只有她一人,所以她才能飞蛾扑火,明知不对,也要一头栽进去……

    她后悔了,知道错了,但这一点绝不能错,这是她支撑着走到现在的所有动力!

    “你同我说,你同我说——”她抓住桑正衣角,“不是这样的,不是!”

    桑正皱眉看着她,没说话,只是拉开了她的手。

    曾德庸阴眼看着,继续冷笑,好像这一幕大戏都没看够,继续矢志不渝的讽刺:“咱们这汴梁城,各处青楼楚馆,私娼暗窠,没有桑正桑大人没去过的,会玩,低调是他的代名词,全汴梁也找不出第二个像他这样浪的到处都是传说,又不会轻易被逮住的嫖客了,那小桃红,那青蕊,那绿腰——”

    他每说一个名字,桑正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似乎觉得很羞耻,不要让别人知道,他还急急的视线四转,看厅内各人表情。

    比如赵挚宋采唐温元思……这些人怎么看,又怎么想的。

    “卫氏,你怕是不知道,他送给你的东西,别的粉头也有,桑大人怕麻烦,东西不买就不买,要买就一并买了,一人一份。甚至给你的都不是最好的,是瑕疵品,或者假货——”

    曾德庸欣赏着卫氏的脸色变化,十分得意:“我还听说过哟,桑正在私娼馆里说过你和他的事,说枉你长了一张好脸,却像个木头似的,放不开,不知道动,光等他伺候,一点都不可爱,他就喜欢浪一点的……”

    “住口!住口!你住口!!!”

    卫氏捂着耳朵,当真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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