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瞎说什么呢?”

    随即,她快速接话,“说了半天,您还没有告诉我,我爹爹到底是谁?现在,又在哪里?还有还有,这么多年,你们之间还有联系吗?”

    看着商云浅将话题转移,梦娘也只是微微一笑。

    “我的浅浅长大了,知道会害羞了,只是孩子,娘必须提醒你,大人……大人身边危机重重,你若真的喜欢他,便要做好能够与他同进退的打算,这条路,不好走。”

    “嗯?”商云浅眨眼,怎么感觉梦娘知道些什么的样子。

    不然,若知晓她的女儿喜欢上一太监,只怕会炸毛吧?

    “不过也没事好,反正我的浅浅还小,还有时间好好考虑清楚。”

    “浅浅,你要记住一句话,若是将来,当你发现你没那么喜欢九千岁,又或者对他只是感激不是爱的时候,一定要当机立断,早日离开他。”

    听到这话,商云浅心微微抽了一下,苦笑着说道,“娘,您休想转移话题,今日,那几个问题,您是必须要回答我的。”

    “你倒是个执着的小丫头。”梦娘轻笑,“不过,结果可能跟你想的不同,我跟你父亲,十几年未见了,如今,也没有任何联系,我甚至不知道他是死是活,而他,想必也以为我死了。”

    商云浅心中不忍,可更多的,是愤怒。

    在她心中,俨然将那父亲之人当成了负心汉,“娘,那您还不愿意开始新的生活?要我说啊,衷叔比那什么混蛋爹靠谱多了。”

    梦娘却是突然严肃,“浅浅,我不许你这么叫他。”

    “娘,明明是那个混……他不对,您为何还要护着他。”

    “你现在还小,不明白感情到底有多珍贵,不管多少年过去,我始终相信,若是他还活着,就一定会来找我。”

    “可是,您都等了十几年,再危急的事情,也早该处理好了。既然这么多年没来,您又何必执着于一人?”

    闻言,梦娘神色一怔,却是很快摇头。

    “我相信他,也相信他对我的感情。”

    “好吧。”商云浅终是妥协,“既已知晓娘亲心意,往后,浅浅断不会再拿衷叔开您玩笑。”

    “但若是娘亲实在放心不下那个混……爹,还请娘亲将他名字告知于我,大人情报遍布天下,说不定能有他的消息。到时候,不管他是死是活,是有家室还是真的在等您,浅浅,必定要让他给娘亲一个交代。”

    梦娘却是摇头,“事实上我并知道他是什么身份,我一直叫他华哥,而我,也并未告诉过他,我的真实名字,叫叶非烟。”

    一句话,可算把商云浅震得不轻。

    心中却是有些恨铁不成钢。

    她实在没想到,她娘看着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居然做出这等糊涂事。

    “娘,你别告诉我,你连他家人也不曾见过,连他是否娶妻生子都不知道,然后就,就跟他那个了?”

    被商云浅说得这般直白,梦娘终是被她盯得脸红,“情到深处,哪里顾得了那么许多?”

    商云浅眼睛都快瞪直了,便又听到梦娘说,“倒是听他提过几句,他有个姐姐,还有个弟弟,至于他的家人,我还没来得及……”

    商云浅扶额,满脸的不可思议,“娘,您真的是……”傻透了。

    许是担心再待下去会从梦娘口中听到更多雷人的事情,商云浅找了个借口便溜了。

    “孩子,别恨他这么多年不来找你,说到底,是我的疏忽,且,他……不知道你的存在。”

    商云浅一个踉跄,终究还是不可避免的摔了个狗吃屎。

    好了么。

    不知道名字不知道对方来自哪里去了何处,甚至连对方是否娶妻都不知道,还查个屁哦。

    “疼疼疼,你轻点儿,轻点儿。”

    “好,你别动,越动越疼。”

    “那你倒是别碰我啊,你越碰,我就越想动。”

    “不碰怎么上?”

    “啊,好疼,救命,救命啊!”

    此刻,商云浅屋外,站着几个包括青玄在内的侍卫。

    听到这话,几个大老爷们居然忍悄悄红了脸。

    劲爆,太劲爆了。

    可事实是:

    商云浅砸到之后,直接摔扁了鼻子,额头也红了一大片。

    福伯已经帮她看过,没什么大碍,就是不太美观。

    秦慕寒正在帮商云浅上药,原本梦娘想要代劳的,但秦慕寒说了“您一夜没睡了,快去休息,浅浅我会照顾。”这样的理由之后,被秦慕寒强制性推回了房间。

    这才有了刚才那让人想入非非的对话。

    “好了。”

    完全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秦慕寒终于帮商云浅上好了药并且包好了鼻子。

    此刻,她额头上,鼻尖分别上了白色的布条,加之那双可怜兮兮的模样,像极了被主人遗弃的小奶狗。

    秦慕寒的心,瞬间就软得一塌糊涂。

    他的小丫头啊,任何时候都是这般美丽动人。

    但是,眼下还不是你侬我侬的时候,秦慕寒直接进入主题,“浅浅,对于叶家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商云浅果真坐直身子开始思考。

    片刻之后她才问道,“大人,您可有暮修染的罪证?”

    “嗯?”

    “我就是想着,暮修染想要做那一国之君,他必定有所准备,比如贿赂朝中大臣,残害同僚之类?”

    秦慕寒眼中带笑,“准备自然是有的,只不过暮修染做事小心谨慎,滴水不漏,一般这类型的事情,他都交给信任之人去做,是以,很难找到针对他的直接证据。你要知道,他是太子,若是不能一击必胜,下一次,便没了机会,且,还会引起皇帝更为严重的猜测。”

    商云浅眉头紧皱,“那有没有可能从其他地方入手?”

    “比如呢。”

    “据我所知,太子的月俸并不高,若他贿赂朝中大臣,必定需要一笔不菲的开支,那他,有没有可能暗中做什么黑暗暴利的买卖,比如……贩盐?”

    在云国,皇室禁止做生意。

    对于盐的把控又非常的严格,任何人私下卖盐都是大罪。

    秦慕寒手指敲打在桌面上,好似在思考。

    商云浅悄悄的扫了眼,眼神闪烁,“大人,若暮修染要反,是不是需要大量的兵器和人?你说他会不会偷偷练兵,或者制造兵器之类?”

    “浅浅,你可知道,你再说什么?”

    练兵,私自打造兵器,贩盐……

    这些,可都是云国严禁之事。

    任何一件事拿出来,都是能让人掉脑袋的大事。

    商云浅知道秦慕寒有所顾虑,也知晓秦慕寒聪明绝顶。

    但,大人再怎么聪明,终归也只是普通人。

    他没有三头六臂,也没有招风耳千里眼,是以,并不是万事都能想到,料到。

    “我……”商云浅踟蹰。

    她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因为前世暮修染反的时候,手上真的有他自己的军队和兵器。

    暮修染做事滴水不漏。

    这件事情,连商云浅都被瞒在其中。

    所以,她虽然知道暮修染秘密练兵,对于练兵地点,具体多少人马,却一概不知。

    她知道这话说出来秦慕寒一定会说她疯了。

    可是有些事情,若不参与,便罢了。

    现在,她跟秦慕寒已经算得上是一个阵营的人,再怎么也要提一下。

    她相信,只要秦慕寒有所怀疑,便一定会查。

    只要用心查,就一定能够发现蛛丝马迹。

    这样,对于他们将来要做之事,绝对是有利的。

    “大人就当浅浅胡说,但是大人,有时候,女人的直觉也是很准的,我总觉得,暮修染不是表面这样的安分守己,就拿那些刺杀我们的人来说,太子府的一切侍卫都是皇帝给予,若他每一次都动用那些侍卫,就不怕皇帝起疑?”“而且我相信,暮修染想杀之人,断不会只有大人一个,刺杀大人皇上或许可以睁只眼闭只眼,那么其他人呢?”“所以,若那些人不是侍卫,又会是谁?他们来自哪里?这些,大人之前可曾考虑过?”

    秦慕寒眼眸突然就眯了起来,他手中有青衣卫,明面上,还有太监,他有大把的人可以用,所以之前,这件事情,还当真被他忽视了。

    此刻,经商云浅这么一说,秦慕寒便也觉得,也不是不无可能。

    “我会让人下去好好查一下。”

    之后,秦慕寒摸着商云浅的脑袋,微笑着说道,“我的浅浅真聪明。”

    商云浅突就惹了一个大红脸。

    秦慕寒却早已将手收回,“暮修染这边的事情交给我,你不要轻举妄动,浅浅,今后,你做的任何决定,都要与我商量。我同意之后,你才能去做。”

    “大人你好霸道?皇帝都没您这么专横。”

    秦慕寒突就凑进商云浅,“那你,听,还是不听?”

    他的眼睛,像寒潭,又带着漩涡。

    深不见底。

    仿似与之对视,会万劫不复。

    不过,商云浅不怕,她微微点头,“我知晓大人蛮横是因为不放心我,担心我有危险,既是为了我好,浅浅又怎能拒绝?”

    秦慕寒这才算满意,将身子靠了回去,继续说道:

    “暮修染这人,没有你看到的那么简单,我知道你恨他,但不管怎样,你要记住,你的安危大于一切,至于暮修染,将来,我必定将他擒下,带到浅浅面前,想怎么罚,你随意。”

    “大人……”

    “先别感动。”秦慕寒说道,“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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