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狗是张大贺家的……”

    不远处,穿着狗狗雨衣的贺哈哈跑向了江眠,可是,江眠已经上了公交车,公交车门也即将合上,紧接着一个跳跃,张大贺在最后时刻跳上了公交车。

    “这狗是谁的!”司机受到了惊吓,大喊出声。

    “我的……”江眠弱弱开口,暂时认领了张大贺的哈哈。

    张大贺身子抖了抖,雄赳赳地走到了江眠的旁边,难得装备齐全地出个门,还能坐个公交车,张大贺内心充满了骄傲,然而很遗憾。一站路后,他(它)就被公交车司机赶了下来。

    包括江眠和景照煜,一块前后都下了车。

    两人一狗伫立在新一站的公交车雨棚底下,江眠紧着胸口问景照煜:“……你为什么跟我下来?”

    张大贺:对啊,干嘛跟着他和江眠下来?司机又没有赶他……

    景照煜没有解释,二话不说从自己背包里拿出一条细小的类似登山绳索,然后毫不留情地系上了贺哈哈的狗身,利索又漂亮地来了一个五花大绑,先彻底控制住这条不按常理出牌的狗。

    张大贺:……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张大贺:……放开劳资!我数三下,景照煜,你他妈放开劳资,不然劳资送你去打狂犬疫苗。

    他妈的,你到底打算要带劳资去哪儿?

    “狗肉店。”

    张大贺:……嘛屁!

    是。我之前说了,这本文是有感情戏的,三角恋都出来了……

    ……算了,狗对人类的感情不能算男女恋情。所以除去大贺对眠眠的忠犬之情,还是一对一的。

    大贺:……他妈的扯屁作者,有本事你就真的不要把劳资变回来!只要劳资回来,分分钟上位成功。

    呃,确定吗?

    最近两天写得有些嗨,感觉要算着字数来……不说了,继续给乃们送点红包。

    下章见。

    第37章

    贺哈哈为什么会跑出来,因为它自己给自己安排了一个任务, 监督景照煜有没有对江眠心存不轨之心, 虽然他这种行为也属于……贼喊捉贼。

    可是,它(他)现在是狗!就算属于贼, 也是一条狗贼……

    至于,景照煜为什么会跟着下车,原本今天他就不想去上补习课, 因为江眠可能去, 就来到了公车站;现在江眠都下车了, 自然他也下车了。

    当江眠问他, 为什么跟她下车?

    他居然回答不上来。

    他难以自制地喜欢上了她,莽撞慌乱得不像自己,他清楚着自己的心意, 却不太清楚自己的行为。他就像是一个现场踢球的球员, 入场时他觉得自己肯定会胜券在握,然而比赛还没有到下半场, 他已连续犯规多次被警告, 他无奈举起双手, 不知道即将面临的是投降还是弃权……

    从头到尾,江眠搭着眼,因为眼前的雨雾弥漫,因为不懂景照煜的反复无常,她略微拧了拧眉头,沉默片刻, 她打算先送哈哈回家;然而这样的下雨天,雨水浸透路面,绿化,临街店铺……漫天雨水连城一片苍茫的灰白色,她忍不住又想起景照煜为自己擦鞋的场景,如果说心动需要在某个瞬间,就是景照煜在她跟前弯下腰的时候……

    可是,她为什么要在高三的时候对一个男孩心动?为什么他所有的行为都令她抗拒又难以拒绝,为什么他又对她若即若离……

    王赛儿说过一句话,有时候不怕动心,最怕动心了对方还对自己不理不睬。

    江眠打算不理景照煜,收起她对景照煜的任何好感,不再喜欢他,反正她觉得自己对景照煜的喜欢,跟喜欢哈哈也没有太大区别,反而哈哈更让她开心。

    江眠欲要牵着哈哈离开,她朝景照煜伸出手,景照煜没有将绳子递给她,她抬起眼眸,触碰到景照煜忽然弯起的眉眼。

    轻轻浅浅,却揪住了她的心。

    他对她抿开唇角,像是化解两人尴尬有意轻笑了起来,然而这做作又无比自然清爽的笑容,像是雨雾里亮起的路灯,晕开的光线拨过茫茫雨雾触过她的眼睛,没有刺痛,只有令她心生明亮的喜悦。

    江眠觉得她还是再喜欢一下景照煜……

    反正,她喜欢他这事,他也不会知道……

    “你笑什么?”面朝景照煜,江眠轻轻问出声。

    “没什么……就是看你……就想笑。”景照煜转了下头,牵着贺哈哈看向街头。

    江眠不解了,又低声问:“我长得很好笑吗?”

    “不是……”景照煜倏地转过头,顿了下,他解释说,“不是……我,我就是觉得刚刚我们被赶下车这件事,有些好笑。”

    “哦。”江眠应了声,是挺好笑的。

    呵呵,底下张大贺差点从鼻子发出一道呵呵声,明明司机只赶他和江眠,谁跟你是“我们”了?只有他和江眠才是“我们”!而你景照煜,你只是你自己!

    “等把它送回去,再去补习,估计也要迟到了。”景照煜突然开口说。

    “可是……”江眠也头疼这事,但也不能把哈哈丢了。

    “要不我们直接找个地方呆着,今天先不去补习了。”景照煜又说,提了一个建议。

    江眠没有太多犹豫:“去哪儿?”

    景照煜拿出手机,无疑要通过美团这些app找龙海有没有适合人带宠物玩的地方,江眠也拿出了手机,一块找起来。

    江眠和景照煜选了同一个地方。

    龙海新开的一家宠物乐园,就在这边樱花公园附近;江眠和景照煜没有打车;反正哈哈也穿了雨衣,雨也小了不少,她和景照煜各撑了一把伞,行走在车比行人的街头。

    小区墙里的桂花被雨水无情地打落在板砖贴着的行人道,仍在空中残留着淡淡香气。

    空气甘冽。

    江眠和景照煜并排走着,中间隔着贺哈哈。

    来到宠物乐园,哈哈被小姐姐带过去吹干毛发,江眠和景照煜上了二楼,这家宠物乐园上下两楼,下面是供宠物们聚会游玩的场所,上面也有供主人们休息畅聊的地方。

    江眠和景照煜在上面靠窗的座位写起了作业,楼下张大贺吹干毛发之后,小姐姐带它(他)同一只纯正拉布拉多接触,对方朝他嗅了半天鼻子,似乎要对它下口。

    张大贺发出了嘶吼般的吼叫声:“嘛嘛——嘛嘛!”

    无奈,江眠只能把不太合群的哈哈带了上来,终于,三个同班同学,第一次呆在一块进入了高三紧张的学习里。

    每当江眠和景照煜讨论问题的时候,张大贺就趴在桌边听着,他(它)的面前,放着十颗牛肉块,是江眠奖励给他的零食。

    张大贺已经吃了两颗,还剩下八颗。

    “这道题你这个解题思路比田老师说的还简单一些……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江眠问景照煜。

    景照煜:“以前的高中数学老师。”

    “哦。”江眠点点头,觉得自己对景照煜除了喜欢,还有一种盲目崇拜。事实景照煜回龙海复读,只是把原先打过的副本再打一次。

    “你以前高中在哪儿读?”江眠问,明明她也不是一个多话的人。

    “g市的一家外国语中学。”景照煜回答她,顿了顿,又说出之前自己就读的中学名字,“听过吗?”

    江眠摇头。

    “也不是特别好的学校。”景照煜说。

    认真回答江眠问题的时候,景照煜不仅声线干净,笑容气质也很干净,如同他和江眠相处的感觉,除去时不时产生的心痒和难以形容的喜悦之情,更多还是一种舒服的感觉。

    舒服到,他感觉像是找到了自己。

    “你之前都呆在g市,那你会讲g市话吗?”江眠又问,想了想,加上一句,“能听懂吗?”

    “能听懂,基本也能说。”景照煜又如实回答江眠,他离开龙海时候太小,反而龙海本地话不太会讲。他见江眠眼眸里仿佛对他能否讲g市话这事有些好奇,没有多想,随便用g市话讲了几句话。

    “……呃,能听懂吗?”说完之后,景照煜轻声追问她。

    景照煜说g市话很好听,可是江眠下意识大脑屏障……没听懂。不过,她听懂了里面很常见的一句话,“你好靓伽”,但是整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在对她说什么,江眠有些不确定。

    景照煜眼眸变得极亮。亮得江眠都不敢与他对视。

    隔着五十公分的茶几距离,景照煜微微抬起眼睛,喉结不自觉滚动一下,睫毛细微地抖了抖,然后,他用放慢的语速将刚刚说的g市话翻译给江眠听:“江眠,我很高兴认识你,我觉得你好漂亮,也很可爱,你呢——觉得我怎么样?”

    不管是g市话,还是普通话,景照煜都说了两遍。

    倏地,江眠低下头去。

    江眠旁边,坐在地板上的贺哈哈却抬起头,终于……终于让他逮着了,景照煜就是对江眠心存不轨!这厮就是一个流氓胚子!可是,同为情敌,景照煜已经对江眠撩上了,他却还在吃狗狗牌高钙牛肉块……!

    张大贺将嘴里的牛肉块吐了出来。

    “哈哈,你怎么不吃了?”感谢哈哈,江眠收起了满腔的别扭和羞涩,转移注意力到哈哈这里,可是哈哈再聪明也不能回答她,替她化解尴尬。

    只是把狗爪子放在了她手里,敲了敲。

    江眠回应哈哈……握了握哈哈的狗爪子。

    张大贺:……劳资不是让你握,是快跟着劳资回去!

    “可能是口味不喜欢。”对面,景照煜目光打转,猜测出声。

    这下好了,景照煜轻飘飘一句话,江眠就不理贺哈哈了,原因是:“哈哈,你再这样挑食,就没人再养你了,我告诉你,你必须把这些牛肉块吃完,不然——你以后都没有吃的!”

    张大贺·哈哈:……

    江眠和景照煜继续写作业。

    然而,两人一狗回去之前,哈哈还是办了一件令人惊喜的事,就是这家宠物乐园弄了一个活动,举办一个谁家狗狗最聪明的比赛游戏,类似谁家狗最能听懂主人的指令。

    毫无疑问,贺哈哈获得了第一名,替自己赢了一张宠物乐园的洗澡半年卡。

    张大贺那个吐血……难不成,他还要当半年的狗?

    ……

    今天,江之河在五一广场的必胜客约了张大贺的几位朋友,就是之前一块在网打架进过局子的朋友;他要仔细弄清楚,为什么好端端会有谣言,说是大贺弄瞎了宗兴的眼睛。

    宗兴哥哥回来调查宗兴出事原因这个消息是景照煜自己放出去,因为消息出去了,导致真正弄伤宗兴眼睛的人着急了,打算找替罪羊。

    网出事那天,天气并不像张大贺报告里写的那样,蓝蓝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而是像今天这样狂风暴雨,乌云压天,视线可见度非常低。

    “到底是哪儿传来的消息?”江之河严厉地问话,真的唬住了这群兔崽子,可是他们个个也不太清楚自己是从哪儿听来的消息。

    开始推卸起来。

    “好像是张斌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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