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湘:“确实,这只是一道家常菜,不过我想问的是,宴老板您就不奇怪,为什么我做的菜,做法、味道跟您的这么相似?”

    男人皱眉瞧了会儿苏湘,拎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看来苏小姐今天有事而来,你想说什么?”

    苏湘神情一变,严肃道:“不瞒您说,这道菜,其实是我母亲所教,不知道宴老板是否认识?”

    “我的母亲,她名字叫沈烟。”

    男人望着苏湘,微皱了下眉却说道:“我并不认识此人。”

    苏湘心里一沉,有些急切的往前微倾身子:“宴老板,您好好想一想,真的不认识吗?”

    “如果不认识您做的这道菜,跟我母亲做的是一模一样的。”

    苏湘看了一眼那道豆腐,她不相信,他们之间没有一点联系。

    男人已经站了起来说道:“很抱歉苏小姐,我确实不认识她。”

    “你说我做的菜跟你母亲一模一样,大概是大家用了相似的烹饪手法。刚才我也说了,你的味道是跟我有差距的。”

    男人说完,没再多做停留,转身离开了。

    苏湘一个人坐在餐厅,怔怔的看着那道菜。

    她一直很肯定他们之间是有联系的,可是却被否认了。

    这真的只是巧合?

    刚才那个男人说的,只是她做的菜跟他的有差距,可是她母亲做的,真的是跟他一样的呀。

    还是说,他不想承认他认识母亲?

    之后的时间,苏湘并没再多停留。

    她此行的主要目的是来问一个结果,但这结果并不是她想要的。

    快要上车的时候,身后一道声音叫住她:“苏小姐,请您等一下。”

    苏湘已经拉开车门正要弯腰上车,听到声音她直起腰来,看着小跑着过来的副手。

    那副手拎着一个纸皮袋子递给苏湘道:“师傅说,苏小姐没怎么吃东西,大概是觉得味道不好。不过他让我打包了给您送来。而且,他说这一餐不收您的用餐费了。钱,我已经打回到了您的账上。”

    苏湘看了一眼那袋子,接了过来。

    “那就谢谢宴老板了。”她顿了下,眉眼微动了下,又道,“宴老板此次请我吃饭,那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我还会再来拜访的。”

    说完,她轻点了下头,矮身上车。

    二楼的一个观景阳台,男人背着手看着夜色里那辆车的灯光划破黑暗一路远去。

    “师傅。”副手走了过来。

    男人手虚握成了拳,抵着唇轻咳了两声,微侧头道:“她收下了?”

    “是的。不过师傅,她说您请她吃饭,以后就是朋友,说还会再来拜访您。”

    男人瞥了眼漆黑夜色,说道:“以后她的预约,都不予受理。”

    “知道了,师傅。”

    男人摆了摆手示意副手下去,他似乎很是疲惫,咳嗽着一跛一跛的往屋子里走。

    偌大的房间里,摆着一张茶几。茶几上摆着苏湘送过来的餐盒,男人走过去,将盒盖打开了。

    里面装着的日本豆腐只剩下一点点的余温,男人拿起一边的筷子,夹了一块放入口中,细细的咀嚼了起来。

    他抬头看着前面的墙,那一堵宽阔的灰色墙面上挂着一幅画,不过被油纸包了起来,像是完全没有被拆开过。

    “你,竟然是沈烟的女儿”

    安静的室内沉寂了多久,男人就对着那幅画看了多久。

    直到电话响了起来,男人才站起来去接电话。

    电话里,一道稍显苍老的女人声音缓慢传来:“宴霖,你那儿的药吃完了吗?要我给你寄一点过来吗?”

    苏湘沿路往回返,祁令扬打电话来问她此事,她闷闷的道:“说是不认识。不过我觉得,他更有可能在隐瞒着什么。”

    祁令扬道:“已经过去很久的事情,大概是不想再去回忆吧。”

    苏湘想到那个男人的跛脚,还有他脸上的疤痕,心底的疑惑就更重了。

    是什么事,能把人伤成那样,而如果他认识母亲的话,如果只是泛泛之交,又为何不肯承认?

    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落在车顶上沙沙作响。

    苏湘心里想着事情,忽然前面一道强光打过来,她猛地回过神来,连忙打着方向盘避开,车子往前冲过去,路面打滑踩着急刹车都没用,撞在马路护栏上才停了下来。

    苏湘摘了安全带下车检查状况,车头只是有些凹了进去,护栏也弯了。

    所幸这一撞并没有太严重。

    那辆打了车灯的车也停了下来,车主往前走,灯光下,看着那个侧脸有些眼熟。

    夜色与灯光交织起来的光影中,莫非同眯着眼睛看了会儿,不确定的道:“小哑巴?”

    苏湘听到这个声音,微微的愣了下,转头看了过去。

    莫非同对着那一张脸,心里一跳,果然是她。

    “小哑巴,真的是你啊!”

    莫非同大步的走了过去。

    那一束光下,那道人影静静的站着,周围小雨蒙蒙,莫非同在这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听到自己的心跳。

    “小哑巴,是你!”

    他在她面前站定,不知是灯光反射还是别的什么,他的眼底明亮,毫不掩饰他的喜悦。

    苏湘好长时间没有再见到莫非同,算起来也是三年了。

    她将一缕从束发中逃脱出来的头发勾在耳后,微微笑着道:“你别再这么叫我啦,我现在不是哑巴了。”

    “莫非同,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

    莫非同的声音微哑:“是啊,三年没见面,你这坏丫头,也不打个电话来。”

    “能说话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好歹,我是你大哥啊。”

    苏湘微扯了下唇,垂下了眼眸看着脚尖。

    这三年,她没有跟北城任何的人联系。

    她走的时候,将所有人的联系方式都删除了,那三年里,她存心避开这这里的人跟事,又怎么敢再跟这里的人联系上。

    况且,他是那个人的朋友。

    莫非同看着她垂下的半张小脸。

    她的睫毛浓密且长,这个角度看过去就更加的纤长,那管挺翘的鼻子下,还是那一抹微扬的红唇。

    莫非同意识到苏湘不想提起过去的事,清了清喉咙说道:“其实那个扶蕊慈善晚会,我也去了我看到你了,你真的很厉害。”

    苏湘当然知道他也在,嘉宾名单她都看到了,只是那会儿没来得及跟他见上面,而且

    她想到后来在停车场遇到傅寒川的事情,心里就涌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觉。

    结婚证的事情,她还没来得及去查。

    本来,只是民政局去走一趟的事情,但问题是她是当事人,自己跑去查自己的婚姻状况怎么都是奇怪,而且现在她一堆的事情在手上,又要急着认回傅赢,便只能先往后挪一挪。

    这又一次的提醒她,她的身体状况,还有结婚证的事情,还是要有个答案,不然心里老是惦记着,像是一左一右的扎着两根刺,难得安宁。

    苏湘抬起头,笑了笑道:“怎么也要好看一些才回来,不然灰溜溜的走,灰溜溜的回来不是叫人又看笑话吗?”

    莫非同瞧着她眼睛里的笑意,可是她的眼底深处,只是笑的悲凉。

    三年的伤,积淀起来,如果是层茧子的话,该有几寸厚了吧。

    不管现在她过得再如何风光,重回这个城市,见到的也只是那些旧疮疤。

    莫非同点点头道:“对,就该越过越好。”

    他抬头看了看周围还在下着的雨点:“我们该不会要一直这么说下去吧?”

    苏湘笑了下:“是啊,差点忘了还下着雨。”

    车子的雨刮器还在左右摆动,发出轻微的声音,两人相视一笑,莫非同道:“先上车。今晚不管你有什么事,都给我往后推一推,大哥要请你吃饭。”

    苏湘看着扬着笑意的莫非同,不好就这么扫了他的兴。

    她去枕园的时候,预留了时间出来,现在没到时间她就提前回来了,便答应了下来。

    择日不如撞日,择店不如撞店,不过这里还在郊区的范围,两人抬头对着前面一家川菜馆。

    苏湘现在的喉咙情况是不适合吃辣的,莫非同道:“不然再往前一段路,到了市区,米其林餐厅去。”

    苏湘笑了下道:“没那个必要,你跟我进来就是。”

    苏湘给了加工费,让厨房把枕园打包来的菜热一下。

    莫非同对着苏湘,眉眼间都是止不住的笑意。

    服务员先送来了热茶,他拎着茶壶给苏湘倒茶,说道:“你先喝些热水去去寒。”

    苏湘道了声谢,暖暖的茶水入喉,身体都暖了起来。

    莫非同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说起来,你的车技还是那么烂。”

    莫非同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位小哑巴,就是在金家的生日宴会上,她撞了车,他们几个人便浩浩荡荡的跟了过去。

    苏湘也想起了那次的事,笑了下。

    她道:“我记得那个碰瓷的人,在你的修车厂工作了,现在他还在吗?”

    莫非同道:“他现在是我那儿最有名的改车技师,红牌。”

    两人又天南地北的聊了会儿,但都不约而同的避开了傅家,以及傅寒川。

    这时候,服务员将热过的菜端了上来,虽然重新热过了,但是口感还是不错的。

    莫非同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搁在一边的纸皮袋子,上面简单的印着一个窗花体的“枕”字。

    枕园,在北城的上流圈子有名,但非常的低调,不过那里偏远还看着荒凉,一般人不会去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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