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这事。哪有什么解药?也不需要解药,所谓“断魂丹”不过是维c而已。但他不能实话实说,而是故做生气:“赵六,我既然有‘断魂丹’,肯定就有解药,这你不需要怀疑。至于你腹部疼痛,那是你没有听我的话,肯定是私自运气或是动坏心思了。”

    “我没……没有啊。”赵六支吾道。

    楚天齐沉声道:“赵六,少耍花样,否则有你好看。你肯定是没按我的要求去做,肯定是背着我做了不该做的事,要不你的腹部绝对不会疼。”

    “你怎么知……难道你会整蛊之术?”赵六的声音充满惊讶。

    “不要把我和那些故弄玄虚的人相提并论,‘断魂丹’是经过上千年流传下来的秘方。有什么症状,什么情况下发作,那是一定的。听你刚才说的症状,我就知道你没听我的话。我再告诉你,听你刚才说话的声音,如果没有我给你做进一步的调理,你恐怕哼哼……”楚天齐故意把话留了一截,停了下来。

    赵六声音很急切:“我会怎样,会没命吗?”

    “先回答我的问题。”楚天齐声音很冷,“说吧,你是不是把不该说的说了,是不是把不该说的事告诉不该说的人了?”

    “你……我……昨天半夜我向三哥借钱,他问我在哪,我告诉他在辽北省,具体地点没说。他也没问,说是今天就把钱给我。”说到这里,赵六又急忙辩解道,“我没有说起你的事。”

    楚天齐追问:“什么?果然你没听我的话。我问你,你给他的汇款帐号是不是刚办的?”

    赵六道:“是,昨天办的,我实在没钱花了,才……”

    楚天齐命令道:“少费话,马上转移,说不定有人已经奔你那里去了。”

    “是吗?那……那我现在往哪去?我要是到半路的时候,肚子再疼怎么办?我会不会死?”尽管语气慌乱,赵六还是惦记着自己的小命。

    楚天齐缓缓的说:“好吧,我可以交给你一个暂时缓解的招数,你按我的要求去做,保证在一周之后,肚子不会再疼。不过下次吃解药的时间会提前,也许一百天左右就得吃解药,解药的量也得增加。在此期间,你还得经常汇报你的身体情况。你可想好了,要不要这么做。”

    电话里沉静了一小会儿,赵六的声音传来:“你教我吧。”

    “在教你方法之前,我还要问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事情告诉他人,比如那个三哥,比如那个‘傻子’。”楚天齐的声音不高,但却很冷。

    “没……没有……哎哟。”手机里忽然传来赵六的叫声。

    楚天齐一楞,旋即冷笑道:“你又撒谎了吧,肚子又疼了是不是?你的声音骗不了我。”

    “我……我说,我走的时候吧,给‘傻子’留了一张纸条,只说我家中老母病重,需要回家照顾,没说你的事,也没说去哪。”赵六解释着,“今天给三哥打电话,他问起你究竟怎么样了,我说不……不太清楚。”

    笨蛋,楚天齐心里骂了一句。然后说道:“怪不得傻子跑了呢,原来是你报的信呀。费话少说,你马上转移,最好是离开辽北省。这个号码也不要再用,更别想着他们会给你汇钱。我问你,三哥和傻子现在在哪,你知道吗?”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赵六连忙否认,“等我想想,一旦有什么消息,我就告诉你。”

    “好吧,我就再信你一回。”说着,楚天齐故意神秘的压低了声音,“我告诉你一个肚子暂时不再疼痛的办法,你只要照我教的方式去做,连续做七天,保证在近一、两个月不会肚子疼。如果你不按我说的去做,那你再有什么状况,就不要找我了,我也无能为力。你每天凌晨五点和晚上十点……”

    听楚天齐说完,赵六又重复了一遍,然后问道:“是这么做吗?”

    “对。”说完这个字,他忽然想起一件事,赶忙问道,“那个三哥和‘傻子’长什么模样,有什么特征?”

    “三哥的声音”,赵六刚说了几个字,声音戛然而止。

    楚天齐照原号码回拨过去,手机里没有任何动静,他只好挂断,把手机放到桌子上。

    当初让赵六躲到外地,楚天齐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也是为了让幕后指使者不知道当时自己是否受伤,实际更重要的是为了赵六的安全。赵六没有完成刺伤自己的任务,一旦让指使者知晓,那赵六肯定要受到严苛的处罚,性命能不能保住还两说。让赵六躲起来,既可以让赵六保住性命,也可以从赵六身上获取有用的信息。

    赵六在被楚天齐制住的时候,只交待是一个叫“三哥”的人找的他,让他去把姓楚的致残。还说是易拉罐骗局团伙中的“傻子”认出了楚天齐,至于“傻子”的其它信息,赵六称不清楚。就是那个被称作“三哥”的人,赵六也只说以前和对方在聚财公司共过几天事,不知道对方的名姓。

    对于“三哥”为什么要赵六来找自己麻烦,楚天齐不清楚,“傻子”为什么能认出自己,他也不明白。但从赵六获知的信息看,对方应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那么他们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和自己有什么样的过节?楚天齐心中想到了几个可能性较大的人,但仅仅是猜测,没有进一步的证据。刚才本来要向赵六做求证,赵六只说了几个字,电话就不通了。但赵六说的几个字,却也给楚天齐提了一个醒,让他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人。当他想到那个人的时候,不禁又增添了新的疑惑:如果真是那小子的话,究竟是因为原来的过节,还是在替别人出头呢?

    ……

    “笃笃”,敲门声响起。

    得到允许后,司机厉剑走了进来,手里紧紧握着手机。看了看屋里没有其他人,他关好屋门,走到近前,低声道:“杨二成找你,说有事情要说。”

    楚天齐点点头,接过厉剑手中手机,然后对着手机道:“说吧,什么事?”

    “你是大高个?”手机里传来杨二成的声音。

    尽管听着别扭,楚天齐还是回道:“我是。”

    杨二成的声音低了好多:“窗户玻璃被砸了,院里、屋里到处都是玻璃渣子,家里柜子也被翻了,东西扔了一地。”

    楚天齐忙问:“什么时候的事?”

    杨二成道:“应该是昨天晚上?昨天白天还好好的,今早上就有人看到了,到处都是……”

    楚天齐打断了对方:“等等,晚上你家里没人吗,还让人弄成了这样?”

    “嘿嘿。”杨二成笑着道,“我刚才没说清楚,是村长家。”

    “村长家?你现在在哪?说话方便吗?”楚天齐也压低了一些声音,“你详细说说。”

    “我在县城一个公用电话亭,说话方便。我怕在乡里打电话让人听到,就专门到的县里。”杨二成停顿一下,又说,“我和村长家就隔了一户人家,他们两家都没人,平时街门和屋门都锁着。昨天后半夜大约三*点多钟,我听院子里狗叫的厉害 ,以为是有人来。一开始我没敢出去,就在屋里听着。过了一会儿,狗不叫了,我才到院里看了看,院里没有石头,也没有死鸡死狗的,这才放了心,回到屋里继续睡觉。

    今早上我刚起来,出了院门,就见好多人从门口跑过,说是村长家出了事。我赶忙过去一看,村长家大铁门上的锁鼻子掉在了地上,上面还带着锁,肯定是被人弄坏的。一进院就闻到了一股骚气味,扔到院里的包袱上湿湿的,有人在上面撒了尿。窗户上的玻璃全坏了,屋门大开,院子里站了好多村民。在院里就能看到屋里一切,组合柜门都开着,坑上、地上全是东西,乱七八遭的。”

    “警察去了吗?”楚天齐反问,“短了什么东西没有?”

    “去了,那个陈土匪和一个小年青去了,去了以后就让大家退到了院子外面,只留那个老会计在现场。就陈土匪那德行,肯定什么也发现不了。”杨二成哼了一声,又说,“从村长家回去,我就骑摩托到县城了。对了,村长连襟家也被砸了,和村长家差不多。”

    “哦?知道了。”说完后,楚天齐略一思考,又道,“马上采买一点东西赶回村里。”

    “为什……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对,对,买点东西,赶紧回去,以免被人怀疑。”说完,杨二成声音戛然而止。

    手机里传来“啪”一声响动,楚天齐知道,对方已经挂断了。把手机还给厉剑,楚天齐挥了挥手。

    厉剑拿着手机出去了,楚天齐陷入了沉思。

    奇怪,真是奇怪,都被砸了。为什么?他们走的时候……今天凌晨……昨天半夜……莫非……太巧了吧?一个个想法在楚天齐脑海中*出现。

    “笃笃”,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楚天齐的思绪。

    第八百四十三章 二级警督

    敲门进屋的人是杨天明,他向楚天齐汇报,市里的周副局长一会儿要来,专门来给楚局长颁发警衔,并送来警服。

    一听是这个事情,楚天齐很高兴,让杨天明通知赵政委过来一下,商量一会儿的接待事宜。

    赵伯祥很快就听到了,听说是这件事,也很高兴,提出了自己的接待意见。还别说,赵伯祥是有经验,提出了参加人员范围,讲说了颁发仪式流程及注意细节,同时也建议了午宴接待标准。对于赵伯祥的建议,楚天齐有一处补充,其余安排都按对方意见去办。

    就在赵伯祥准备去安排相关事宜时,杨天明又来了。

    杨天明进门就说:“局长,事情有变化。刚才市局装备科张科长打电话来,说是周副局长临时有会议要参加,来不了,一会儿只有他自己来,大约十一点就能到。还说他有急事需要赶回去,就不要搞什么仪式了,午饭也不在咱们这儿吃。”

    “哦……”楚天齐点点头,有些失望,“好吧,那你先忙去吧。”

    “好的。”杨天明答应一声,走了出去。

    看出局长情绪不高,赵伯祥取出两支香烟,一人点了一支。

    “局长,虽然张科长说了不搞仪式、不吃饭。不过我们要搞两手准备,万一情况有变呢。这样,我在许源饭店先订上包间。他来了以后,先把他引到你办公室来。如果他留下就餐,我就马上安排点餐,时间也来的及,如果他不留下的话,我再把包间退了。

    要是他留下就餐的话,自然有时间搞警衔颁发仪式,临时通知人员参加也很快。仪式流程我这里有现成的,再在led屏上打上一句话,包括参加仪式人员到位,满打满算十五分钟就能搞定。你说呢?”

    楚天齐点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

    赵伯祥走出屋子,去做两手准备了,楚天齐摇摇头,长嘘一口气。

    楚天齐拿起手机,刚要拨打周子凯的电话,又停下了,把手机放到桌子上。说什么呢?就问对方为什么没来吗?还是向对方汇报工作、聊聊交情呢?好像都不合适吧?

    以前和周子凯是忘年交,可现在是上下级,说话就不能那么随便了。如果问对方为什么没来,就有质问的意思在里面,这岂不是以下犯上?如果聊交情的话,这时机选的不太合适,而且现在是这种上下级关系,直接聊私交本身就不合适。说实话,当时不过是机缘巧合,周子凯帮了自己一次大忙,以后除了在省城短暂见过一次以外,只是通了几次电话而已。而且在省城那次见面,也主要还是因为自己是周仝的党校同学,对方是周仝的叔叔,叔叔拜托自己适当照顾一下侄女罢了。

    要是现在汇报工作的话,就更不行了,早不汇报晚不汇报,偏偏这时候汇报,还不就是在问为什么没来吗?再说了,这种方式汇报工作也不礼貌,应该直接上门汇报才对。以前和周子凯接触,纯粹是感觉对方比较正派,能够主持正义,多个朋友多条路。而现在就不能这么简单的想了,要首先记住上下级关系才对。

    也不怪楚天齐多这个心眼,他也自有理由。自己到定野市都二十多天了,除了在三月二日那天和周子凯通过一次电话外,再没有通话,也没有见过面。以楚天齐的理解,毕竟以前认识,自己又是外来户,无论从工作关系还是私交来说,对方都应该适当关心一下才对,但对方却一直没有联系自己。当然,党校同学周仝倒是和自己电话联系很多,但那和周子凯直接联系又是两码事。

    周子凯不联系自己,自己倒不能说什么,但似乎却反映了一个问题——市局非常不欢迎自己。因为不但市局没有一个领导找自己谈话,就连周子凯这个曾经的熟人也不和自己接触,无论他是被动的,还是有意的,都印证了自己不受欢迎的现实。

    不想了,该干什么干什么,一会儿还得迎接张科长呢。

    ……

    十一点二十分的时候,市公安局装备科张科长到了,张科长是一位大约四十岁左右的男同志。除了张科长外,还有一个司机,司机没有下车,在车上等着。

    看到迎接的人群,张科长微笑着点了点头。

    “欢迎,欢迎。”赵伯祥说着,用手一指楚天齐,“张科长,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月初刚刚到任的局党委书记、局长楚天齐。”

    简单打量了一下,张科长笑着道:“果然是年轻有为。”

    楚天齐赶忙伸出右手,和对方握在一起:“张科长,过奖了,实在不敢当。”

    “楚局,太客气。你看咱们这一圈人,就数你岁数小了,但级别却是最高的。”说着,张科长抽回右手,和其他人握了起来。

    听对方的话,既像是在夸赞自己,又似乎透着一种别的意味。但看对方的表情很是真诚,应该不会是讽刺吧。

    握手寒暄过后,张科长在众人簇拥下,向楼上走去。其他人回了自己的屋子,楚天齐和赵伯祥把张科长引到了局长办公室。

    在沙发上坐定后,张科长直接说道:“楚局,本来今天周局要亲自来颁发警衔,临出发时有会需要参加,就只有我来了。我也正好有急事,一会儿要赶回去,仪式不弄了,午饭也不吃了。另外,关于你督查长的任命还需要等一段时间,到时肯定会有市局领导参加,那时候搞个仪式也显得隆重一些。”

    既然对方说不搞仪式,自然不能强求,不过还是要诚心留对方就餐的。面对楚天齐和赵伯祥的热情,张科长表示理解,但还是明确说要赶回去。坐了不到十分钟,张科长就走了,留下了两套服装和警衔,除了楚天齐那套,还有厉剑一套。

    送走张科长,就到了吃饭时间。

    到食堂吃过午饭后,楚天齐立刻回到办公室,取出了自己的服装。服装配得非常齐整,有衣服、帽子,还有黑色系带皮鞋和黑色警察标识的腰带。衣服一共四套,有春秋常服、冬常服、作训服、多功能服。四套服装都是藏青色,区别于以前的草绿色,和军队服装颜*分明显。帽子一共五个,是常服帽、凉帽、作训帽、栽绒帽和贝雷帽,帽墙绣有银灰色橄榄枝图案,帽墙丝带为银灰色。

    包装盒里面,除了警服,还有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有一个小透明塑封袋,放着帽徽、领花、肩章、警号、胸徽。

    看着崭新的警服,楚天齐心情一阵激动,先前的一丝失落也随之挥去。他首先拿起春秋常服看了起来。春秋常服是西服款式,左臂配有臂章,衣服里面配有衬衫和领带,衬衫是铁灰色,领带也是铁灰色。

    衣服平放在沙发上,楚天齐从小盒子里拿出塑封袋,取出了里面的那些佩饰,欣赏起来。帽徽是银灰色,由国徽、盾牌、长城、松枝、飘带组成,飘带里写有“警察”字样和对应的拼音。领花有两种,金属领花和电脑绣花。胸徽颜色由藏蓝色和银灰色组成,图案盾牌上有隶书“河西”两字,飘带写有英语“police”字样,盾牌周围两侧有松枝和三道横条。

    肩章共有三种:硬肩章、软肩章、套式肩章。肩章上是两道银色横杠加二枚四角星花,这代表着楚天齐的警衔是二级警督。

    欣赏过后,楚天齐开始把这些佩饰佩戴到衣帽上。虽然以前没有做过一天警察,但经常和雷鹏在一起,如何搭配,他心里有数。尤其在到许源县局后,他还特意看了相关知识,以防闹出大笑话。

    很快,常服帽配上了银色帽徽,长袖衬衫配上了软肩章、电脑绣花的领花。春秋常服上更是配的齐全,金属领花、金属胸徽、警号、硬肩章,这些佩饰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既已搭配到位,就该上身了。楚天齐拿起衣服、帽子、鞋、腰带进了里屋卧室。很快,楚天齐着装严整,气宇轩昴的走了出来。他腰板挺直,迈着正步,双臂摆动,在地上来回走动起来。感受着自己的气势,他心中暗道:这才是真正的公安局长。

    “笃笃”,敲门声响起。

    听到敲门声,楚天齐就是一楞,大中午休息时间会是谁?他赶忙快步走到桌子后面,坐了下来。他清了清嗓子,威严的说了声“进来”。

    屋门一看,一个人走了进来,是司机厉剑。看到桌子后面坐着一位头戴大檐帽,身穿藏青色警服的二级警督,他就是一楞,旋即笑了。

    看到是厉剑,楚天齐知道那小子来干什么,却故意威严的说:“中午不休息,你来干什么?”

    厉剑“嘿嘿”一笑:“局长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少嘻皮笑脸的,警察要有警察的样。”楚天齐继续板着脸。

    “是,局长同志。”说着,厉剑“啪”的敬了一个军礼。

    对方突然来了这么一下,楚天齐还真没防住。看着那小子的样子,他觉得很是滑稽,忍不住笑了:“不愧是当兵出身,敬军礼也还像那么回事。不过,好多警用知识还得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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