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提的好,我可以一并来回答,董建设绝对不知道张鹏飞的计划,张鹏飞没有告诉他;而且他自信董建设一旦遇到上访,一定会配合他的一石三鸟。原因有三:一、张鹏飞担心董建设不会配合,担心董建设会把此事告诉其父,担心会遭到其父的训斥;二、正因为董建设不知道张鹏飞的计划,所以没有先去昊方;正因为不知道计划,在张鹏飞一再提醒下,董建设也没有急着去其它项目部,而是尽最大力量替张鹏飞鼓吹,要各个部门扶持张鹏飞;三、张鹏飞知道,董建设恨我,知道董建设绝不会放过收拾我的机会。”

    “董厅……董建设恨你?你们以前有接触,有过节?”曲刚很疑惑,“为什么?”

    “老曲呀,抽支烟,听我慢慢道来。”楚天齐给了对方一支香烟,自己也叼了一支。

    曲刚赶忙给二人分别点上火。

    吸了两口,楚天齐又说:“开始的时候,我和董建设没有任何接触,更没有过节,董建设恨我,归根结底是因为张鹏飞。我和张鹏飞的过节大概不下十年了,不是我招惹的他,是他先对付的我,我不得不反击。当然了,要求他们公司处理飞天大厦与四海商贸烂尾工程,与这事无关,公是公私是私;而且那事我一点儿都不想接,是一众领导硬派给我的,我又分管城建,也推不掉。

    我到沃原市玉赤县工作的时候,董建设那时是沃原市领导,先是政法委书记,后来是常务副市长。因为张鹏飞的关系,他没少对付我,但基本没有亲自动手,而是让他的秘书、下属出面,来收拾我。你也知道,我这人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在面对这些挑衅时,既吃过亏,但也占过便宜。后来我到了定野市,以为不会碰到他,没想到现在又要有交集了。”

    “哦,怪不得呢。”曲刚连连点头。

    “算准董建设会跟我过不去,张鹏飞也就想利用这一点,可是他却失算了。当你跟我说到昊方有人聚集上访时,我正不知道如何向董建设提起,董建设却直接否了我的安排,要先去幸福小区。董建设本来要削我的面子,但却阴差阳错帮了忙,帮我们争取到了时间。看出董建设要处处给我难堪,我就利用他这点,总问他下站去哪。他就一直不说昊方,甚至要以吃饭为由,略去这个行程。”说到这里,楚天齐笑了,“也真奇怪,董建设两次要对付我,结果却两次都给我帮了忙。”

    曲刚忙道:“这是天意呀。”

    “应该是吧。三年前他准备教训我,结果却帮我整治了刁难的电力局长,给玉赤开发区要来了电;今天他想给我难堪,却又帮我们争取了时间,避免了更大危机。”说到这里,楚天齐话题一转,语气也略显沉重,“虽说他给我帮了忙,但其实我也丢了好大面子,今天就让他损的够呛。老曲,他职位比我高,又是上级主管领导,以后我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呀。跟着我的人,可能也会‘沾包’。”

    “是呀,确实是个……”话到半截,曲刚猛的站了起来,“局长,我不管别人如何,我就认准你了,我不怕‘沾包’。”

    楚天齐一笑:“老曲,想好了再做决定,混了这么多年官场也不容易。”

    “局长,我想好了,早就想好了。”曲刚认真的说,“你刚来的那会儿,我掐着半个眼角也瞧不上你,觉得你年轻、外行。但是你用你的智慧、专业、能力感染了我,尤其是你的人格最让我感动。在你把我从那个地下看守所救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下了决心,一直跟着你走。我自以为混了二十多年官场,但只到遇见你,我才算活明白了。”

    “老曲,你这么高抬我,我很感动,但是你也要面对现实。”楚天齐很冷静,“他们和我是宿敌,矛盾不可调和,而且我和人家实力悬殊,很可能会被收拾掉。另外,我是借调来的,肯定还得回沃原,到时我就是想照顾你也不成了。”

    曲刚表态很坚决:“局长,不用说了,这些我都想过了,我意已定,就要一直跟着你,听你指挥。”说到这里,他“嘿嘿”一笑,“我也相信你,相信你绝对不会败给他们。以前他们就挤兑你,你那时仅是科级,可你不但没被打败,职务还升的很快。现在你是副处实职,更不可能被打败。再说了,关键时刻,董建设还会给你帮忙的,你有这个福气。我也知道,你肯定会回沃原,但以你的能力和实力,以后肯定会升的更高,当你到省里当领导的时候,还是能罩上我的。”

    “老曲,谢谢你的信任。”楚天齐也站起来,伸出右手,“有你的助力,我的信心更足了。”

    曲刚赶忙握住对方右手:“宿敌不可怕,几个小蚂蚱,遇到咱们俩,全都打趴下。”

    楚天齐笑了起来:“哈哈哈,没想到老曲成诗人了。”

    “嘿嘿,顺口溜。”,曲刚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第一千三百五十九章 防人之心不可无

    第二天刚一上班,曹金海、赵顺就先后来到办公室,表衷心。他们几乎是前后脚来的,不知提前是否有过约定,这样既避免了直接碰面,又合理的接档了时间。他们均表示,不管形势如何,他们都会一如既往支持楚市长,绝对服从楚市长。

    对于二人的表态,楚天齐均显得很高兴,言辞中也有感谢之意。他分别对其近一段工作给予肯定,也指出一些需要努力的方面,并鼓励对方好好工作。

    曹、赵二人也既感动又高兴的离开了办公室,离开前还不忘又对“服从”二字进行了强调。

    安抚走曹、赵二人后,楚天齐笑着摇了摇头,笑容中既有感慨,也有些许无奈。他对二人的表态并不完全相信,但也不是完全不相信。他知道,二人的表态也不全是虚话,但却有无奈的成分在里面,此二人之所以如此表态,是因为他们现在别无选择。

    曹、赵二人原来都有主子,一个的主子是彭少根,一个的主子是管丽颖,二人之所以现在听自己的,是因为自己手里握着他们的把柄,并对他们网开了一面。自己并没未因焦二壮而对曹金海进行株连,曹金海得以继续当局长,有自己手下留情的份;而且董建设既有挑楚天齐毛病之便,更能直接收拾曹金海这个城建局长,从这点来说,两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曹金海想跑也跑不了。赵顺曾经写过“卖*身契”,现在还在自己抽屉里锁着,那才是赵顺真正畏惧的,而未必就对自己心悦诚服。

    另外,曹、赵二人都被原主子视为叛徒,成康官场人大都这么认为,他们既回不到原主子那里,也不容易再找到新主子。他们现在只有暂时依附于自己这个市委常委,总比他们单打独斗好,而且他们这样表态,也是担心自己情急之时丢车保帅。

    虽然把曹金海、赵顺的心思看的明明白白,但楚天齐也要在表面予以高度肯定,也要有一定的诚意,只不过是和对方一样,加了一些表演成分在里面。楚天齐知道,任何人都不可能在任何时候完全服从自己,在这种情形下能表态服从,也是需要冒一定风险的。而且现在二人对各自的工作都比较用心,在同僚中成绩还不错,让自己省了好多心,下属能做到这样,也就行了。自己要善加利用,只要时刻加一些小心就行了。

    相比与曹金海、赵顺互相作秀的成分多一些,楚天齐对曲刚的表态却十分感动,也非常信任。虽然不敢保证对方任何时候都心口如一,但昨天曲刚肯定是诚心实意的。与曹、赵的别无选择不同,虽然曲刚顶着一个自己“铁杆”的名头,但那都是别人的看法。楚天齐更多的是把两人看成朋友关系,不打不相识的好朋友,他并没有为了控制对方而抓对方把柄,而是一种经过各种磨合自然形成的关系。而且曲刚所在部门也不归自己分管,其又是“自由身”,完全能够方便选择靠山。

    另外,曲刚做为公安系统的人,相对独立性要强好多,只要在系统内经营好人脉,一般就能混的很好。正因如此,曲刚的表态才是心甘情愿的,这也是楚天齐和对方讲了好多实情,让对方充分选择的真正原因,对方选择也证明自己的信任是值得的。

    在楚天齐正分析着诸人的时候,曹阳来了。在早上刚上班的时候,曹阳电话预约过,现在是按时来的。昨天该表达的意思已经说过了,今天曹阳来只是为了履行“拜访”的承诺,而楚天齐“拨冗相见”,也是对对方昨日相告信息的友好回应。

    看到曹阳进屋,楚天齐邀请对方坐到沙发上,又是沏茶,又是上烟,还同在沙发就座,表现的相当热情,和昨天开始时态度判若两人。昨天一开始通话,之所以态度不咸不淡,甚至有些敲打,楚天齐主要是担心曹阳学习王耀光而与张鹏飞过于亲近,担心因此对王昊不利。王昊既是投资商,也是自己的朋友,自己也要多少有些私心在里面。但通过对方的说辞,楚天齐相信了曹阳,也相信了其所讲的事情,因为对方所讲内容,符合当时的情形,也符合事情的逻辑。

    在友好的气氛中,两人会谈了十多分钟,曹阳离开了。临走时,楚天齐欢迎对方以后再来。

    刚送走曹阳,手机响了。看了眼来电显示,楚天齐按下接听键:“哥们,有时间啦?”

    对方声音传了过来:“你听说雁云科贸大厦着火的事了吗?”

    打来电话的是大学同学于涛,“内*裤门”是对方近几个月*经常调侃的一件事,今天竟然没提,楚天齐心中大定。忙道:“没听说。好像正盖着吧。”

    “对,是正建着,刚在昨天封顶,一共二十八层。就在昨天下午一点多庆祝封顶时,礼花引燃了存放的保温泡沫板,整个楼成了火楼。大楼火势很猛,三台消防车到场同时作业,将近下午四点才把火扑灭。这次大火共造成三十六人伤亡,其中两人当场四亡,另有两人在医院死亡,还有十三人在重症监护室,剩下的十九人也都住在医院。”说到这里,于涛提醒着,“你也分管城建,一定要引以为戒,今年冬天干燥的厉害,经常刮大风,千万要注意这些事情。”

    楚天齐“嗯”了一声:“你提醒的很及时。”

    “不说了,我这来人了。”于涛声音戛然而止。

    放下手机,楚天齐意识到,于涛的提醒确实及时。今年成康工地很多,好多工地都刚刚开工,还有的正在建设期,现在大多都已停工,只留少许看门人员。越是这种时候,越容易麻痹,越容易因炉子取暖发生事故。得赶紧提醒城建局,要对工地做特别强调,并进行严格检查。

    想到这里,楚天齐拨打了曹金海电话,手机正在占线中,办公室电话没人接听,他只得做罢。

    通过于涛的电话,楚天齐也明白了一件事,怪不得董建设昨天急匆匆赶回,肯定和这事有关。刚到建设厅当官,就发生这样的事,董建设也够堵心的。发生这样的事,想必董建设也要忙上一段,估计暂时顾不上给自己捣乱穿小鞋了吧。

    “叮呤呤”,电话铃声响起。

    看了眼来电显示,楚天齐接通了电话。

    电话里立刻传来曹金海的声音:“市长,汇报一件事,雁云科贸大厦着火了……”

    ……

    转眼间,日子到了十二月中旬。离董建设检查那天,已经过去了十多天。

    在这段时间里,城建局收到了省建设厅“安全生产”的文件,并以此召开了专题会议。楚天齐出席会议,并做了讲话,指出“火患猛于虎”,强调了安全生产的重要性和必要性。

    也是在这段时间,楚天齐对城建、土地进行了集中检查,为此开出了几个大笔罚单,罚款内容都是因为安全生产隐患。

    到现在为止,公安局并没抓住聚焦上访事件的重要人物——“铁锤”,便对那二十一人进行罚款,抱留几天就放了。

    在这段时间里,董建设没有找任何麻烦,想必也根本顾不上。死五人,重伤十二人,轻伤十九人,大厦烧成了黑炭楼,想必也够董建设喝一壸了。不过楚天齐也发现了一个细节,他是十二月六日看到关于董建设的任职决定的,任职决定上的日期是十二月四日。十二月四日正好是科贸大厦着火的第二天,而那天其实是星期六,是休息日,不知真是那天任命的,还是故意这么做。不管是无意还是巧合,这个日子任职,在大厦失火事件中应该就没了责任,董建设需要尽责的就是处理好善后事宜。

    对于董建设如何处理科贸大厦工程失火,楚天齐并不关心,他关心的是董建设对自己的报复。虽然董建设暂时消停,但对方可是文件明确的“主持建设厅全面工作”的常务副厅长。这就意味着,只要自己分管城建,那么就会置于董建设的管理范畴,对方就是上级的上级,就有诸多给自己穿小鞋的机会。现在虽然对方没动,但并不代表对方永远不动,而且绝对会动手。董建设会怎样动手?自己又该如何防范和应对?这才是楚天齐需要考虑和面对的问题。

    既要防范董建设,对张鹏飞也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前几年,张鹏飞和自己工作没有多少纠葛,再加之对方也瞧不上自己,还算太平。但现在张鹏飞在成康有建设项目,和自己有直接交涉,而且前有“夺妻之恨”,再有强迫对方吐出近亿元利润的过节,张鹏飞绝对会不遗余力的对付自己。上次迫于市里“顾全大局”的要求,楚天齐放弃了打张鹏飞一下的机会,没有坚持抓捕常永金。但张鹏飞显然并不领情,反而更加有恃无恐,立刻导演了一出“聚集上访”的闹剧。虽然这几次出手,对方都没有占去什么便宜,但绝不会善罢甘休。这次董、张虽然没有达到默契,不过以后肯定会密切配合,向自己发难,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正是在这种情势所逼下,楚天齐对董、张二人的联手方式进行了分析,列出了好几种可能,也应对性的做出了好几套方案。

    第一千三百六十章 这个锅我不背

    相对平静的日子往往觉着过的要快,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新的一年。新的一天开始了,桌上新台历翻到了一月五日。

    今天早上一上班,楚天齐就打开了电脑,但到现在却连一个字都没打,而是在想着事情。

    离上次建设厅检查,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董建设没有再找楚天齐的麻烦。楚天齐明白,董建设一直在忙着处理科贸大厦工程失火事宜。元旦前,建设厅的一名副厅长遭停职,两名处长被逮捕,雁云市建设局局长也被撤职查办,副局长和三名部门负责人直接被抓,都是和这事有关。想必应该是董建设手笔,最起码也是重要参与者。

    在这一个多月中,张鹏飞也没有找麻烦,连面也没见到。

    虽然董、张没有出手,但楚天齐一直都没放松警惕。他知道,恶狼暂时不咬人,并不代表永远不张口,短暂闭嘴只是为了一击必中,为了一口咬到猎物致命所在。和董、张相比,自己就类似于猎物,对方就好比两头恶狼。虽然自己不会束手待毙,虽然也有人看好自己,但以现有资源看,对方显然占有绝对优势。只不过董建设及其背后的张天凯需要考虑影响,这才是他们投鼠忌器所在。

    之所以时刻警惕,楚天齐有自知之明,自己身后的助力可以在仕途上帮助自己,却未必愿意陪着自己玩命,而对手的靠山那可是血浓于水,奴忠于主。故此,自己即使反击十拳,也未必能真正伤到对手,但对手一指头点实自己,很可能就终结了自己的政治前途。

    正想的入神,“叮呤呤”的铃声响了起来。

    拢回心神,看了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楚天齐嘴角浮上一抹笑意,按下了接听键:“市长。”

    “到我办公室。”短短五个字说完,对方声音戛然而止。

    收起手机,拿上笔和笔记本,楚天齐起身,走出了屋子。

    ……

    市长办公室。

    王永新坐在办公桌后,对面椅子上坐着常委副市长楚天齐。

    应市长吩咐,楚天齐已经来了有十多分钟。但王永新除了说过“进来”二字外,便没有说一句话,甚至连看都没看对方一眼。

    楚天齐倒不着急,见对方不说话,干脆打开笔记本,在上面记着一些事项,俨然是办公的状态。

    “咳咳”,连着两声咳嗽响起。

    明明听到动静,楚天齐却仍装作充耳不闻。

    “别写了,现在说事。”王永新发了话。

    这次楚天齐不能再装了,便放下水笔,抬起头来。

    王永新看着对方:“说吧,怎么办?”

    楚天齐很疑惑:“什么怎么办?说什么?”

    眼睛紧紧盯着对方,王永新一字一顿的说:“你应该清楚呀。”

    楚天齐摇头:“不清楚。”

    “不清楚?”王永新眉头微皱,“我可听说了,省建设厅年度评比,全省好多县、市都得了先进、优秀,还获得了许多项目支持;唯独成康市既没得奖,也未获得项目支持,反倒是成了全省建设系统的反面教材。”

    楚天齐道:“市长讲的事,我没听说,我只知道兢兢业业干好本职工作。”

    “兢兢业业?可能吧。但三家投资商被打的事,可是成了尽人皆知,几乎是省建设厅开会必提事项,你有什么感想?”说着话,王永新眉毛挑了挑。

    “我的感想是,嘴长在别人身上,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楚天齐语含讥讽,“我就奇怪了,这事有什么好提的。”

    王永新沉声道:“你分管城建,所负责工作范畴出现明显失误,不应该是这个态度吧?”

    “市长,那我应该是什么态度?”楚天齐反问。

    “你说呢?最起码你应该反思,应该自责吧?”王永新给出了答复。

    “我的确在反思,也的确自责过。我反思自己,不应该对投资商被打一事半途而废,自责我只考虑畏上,而没考虑务实。”楚天齐的话很冲。

    王永新提高了声音:“楚天齐,你这是和上司说话应有的态度吧。”

    楚天齐没有顺着对方的话头,而是直接说道:“市长,如果你觉的这事让市里难堪了,那我现在立刻联系市公安局,让他们把常永金捉拿归案,对投资商被打一案做彻底调查。追查到谁是谁,谁也不用遮着盖着。”

    “楚天齐,你什么意思?”王永新厉声质问。

    “我没什么意思,其实就因为这事,我一直觉得有愧疚,觉得愧对伤者,觉得愧对本心。但为了所谓的顾全大局,我打掉牙和血吞,忍气吞声,可到头来却受到诘问。”楚天齐恨声道,“其实,之所以有人要拿投资商被打说事,就是在借题发挥,就是在危言耸听。”

    “就算如你所说,是借题发挥,是危言耸听,那你说这是为什么?是因为谁?”王永新再次质问。

    楚天齐摇了摇头:“我不清楚。我就觉得是这么回事。”

    “你倒说的轻巧,一句‘不清楚’就推的一干二净。”王永新冷笑道,“那我问你,市里投了这么多钱,也招来了那么多企业,到头来连个优秀、先进都没评上,如何向市委交待,如何向市民交待?”

    “那您觉得我们应该被评为先进吗?”楚天齐反问。

    “当然应该……”话到半截,王永新急忙改口,“是我在问你,楚副市长。”

    楚天齐接话:“市长也认为应该,那就是承认成康市够资格,就说明我主管的成康城建工作做的不错。可为什么先进、优秀就没我们的份呢?”

    王永新“哼”了一声:“你说呢?那还不是和尚头上虱子明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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