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风这个大神棍,当真是相当牛b啊!他居然推算出我“穿越而来”借尸还魂的日子!……那时,我不正是刚刚泡了个漂亮mm准备享受二人世界,然后莫名其妙的嗝了屁,穿越到大唐附身于秦三郎的身上?

    死而复生,改变了命格?

    玄之又玄!

    “呵呵,将军不必在意,权当笑谈好了。”李淳风说完,连忙拱手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卑职说得太多了。不过将军放心,今日话语出某之口入君之耳,卑职这点本份还是守得。”

    “哦,呵呵!”秦慕白笑了一笑道,“李太史说得的确是比较好玩。不过,秦某怎么可能出生于1300多年后呢?可能是某处地方有恙才导致推算有误吧!——不必管这个了。秦某倒是有一事一直有些好奇,想当面在太史这里讨个验证。”

    “将军请讲。”

    秦慕白笑了一笑,说道:“秦某早先听闻,某一日太史演相天宫推算命数,直将一两千年后的事情都推爻了出来,可有此事?当时太史投入投算一时兴起,不料被袁天罡撞见,于是推你的背提醒说‘天机不可泄露’,你这才打住。你留下的推图与爻辞,因此也称《推背图》。秦某想知道的是,是否有此事?”

    李淳风的脸色,顿时变了,差点起身跳走。

    “太史怎么了,秦某是不是太过唐突?”

    “这……”李淳风如此仙骨道骨气态娴定的一个人,居然大惊失色,目瞪口呆的指着秦慕白惊道,“如此绝密之事,秦将军如何知道?”

    秦慕白眨了眨眼睛:“很绝密吗?我好像是道听途说的。”

    “啊!!!”李淳风吓了一大跳,“此事,当只有我与袁师兄知道,怎么就……道听途说了?难不成,袁师兄将此事传将了出去?”

    “那我就不得而知了。”秦慕白忍住窃笑,一本正经的说道。

    李淳风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喝了一口茶,摇了摇头叹道:“将军神通广大,卑职也就不再多问了。既然将军已是知情,卑职肯求将军,勿要将此外泄如何?”

    “这是自然。”秦慕白点头应允。

    现在可是封建时代,要是让君王知道有人将百年千年后的国运都推算了出来……这个皮,可就有得扯了!

    “其实卑职之所以主动找到将军,也多少与这推背图有关。”李淳风突然话锋一转,说道。

    秦慕白好奇的眨了眨眼睛:“如何说?”

    “简而言之就是,卑职曾经推算的出来的天运气数,到今天突然发生了一些十分异样的改变,导致今后的推算全部生误,并不准确了。”李淳风说道。

    “哦?这太有意思了!”秦慕白笑道,“天运气数这东西,还能改来改去的?”

    “能。但只有一种办法。”李淳风认真的说道。

    “何等办法?”

    “天生异物。”李淳风说道,“就如同祈福禳灾一样,要改变一个人的命理寿命,也并非是完全不可能。只要把准了命进行祈禳,就有可能办到。但是天理运数这东西,却不是人力能为。除非……是上苍有意将其改变,就赐下天生异物,改变现实的天运气数。比喻古来传说的凤鸣岐山,麒麟降世,这些都是。”

    秦慕白点头笑了一笑,说道:“那近年太史可有听说,何处有黄龙现世或是凤凰涅盘?”

    李淳风双眼略微一眯死盯着秦慕白,摇头,一字一顿道:“就算有人献来什么祥瑞,也多半是子虚乌有欢讨君心。但是卑职斗胆对我大唐的天理命数进行了重新排布,发现,贞观十年冬月十八辛时长安西北昭陵附近,天赐祥瑞。”

    “噗!”

    秦慕白一口茶水,就很没形象的喷了出来!

    那不就是我秦某人,穿越而来时的——时间和地点么?

    我靠,我秦某人……天赐祥瑞?

    李淳风这个大神棍,有两把刷子!

    “巧得很,将军。”李淳风呵呵的笑道,“那正是卑职给将军排命之时,算定的将军大难不死之日。卑职再一打听,五年前,将军的确是在昭陵供职。如此……卑职就当真不敢再铺排下去了。泄露天机,罪不敢当啊!”

    “哈哈哈!”秦慕白用大笑来掩饰自己的惊诧,笑道,“没想到,这算命也能如此好玩。李太史,秦某算是领教了。听太史刚才的话,换句话说就是大唐的国运气数乃至千年后的发展趋势,都因秦某而改变了,是吗?”

    “是。”李淳风凝视着秦慕白,似笑非笑,“所以,昨夜算完将军的生辰八字后,卑职就将那推背图给烧掉了。既已是废纸,还留之何用?今后,卑职也不会再干推算国运气数这样的事情。一则罪犯欺君,二则泄露天机。今日,若非是将军主动提及推背图,卑职也不会说起此事。打往后,你我二人都不必提及此事,今日之谈话,也权当茶余饭后听闲话,如何?”

    “行。”秦慕白回答得挺干脆,自己也不由自主的吁了一口气……

    第344章 兰州战事

    接下来的数日时间,秦慕白大半时间泡在皇宫里。跟着内苑监、礼部、太常寺、鸿胪寺等等若干相关衙门的官员们,熟悉和练习各项婚仪事项。

    都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还不就因为她有个好父亲?皇家的婚姻,很少有不带政治色彩的。这样的婚事,也早就超越了婚姻本身,更多的时候要作秀,要上演政治戏。

    原本按传统习俗来说,皇帝嫁女,顶多是朝廷大臣来恭贺,大肆热闹铺张一回也便罢了。但这一次皇帝嫁的是最爱的女儿高阳公主,驸马是近年来风头劲盛的军界少壮派翘楚秦家三郎秦慕白,那就更有大戏可做了。

    十二卫大军的重要将领,那是首先要出席的,另有兵部、南北二衙也不必说。此外,秦慕白就任职官的襄阳、曾经工干过的绛州、再有就是兰州河陇等地的各方州县,都破例派官员来恭贺。

    这些地方的官员来恭贺倒也说得过去,但在他们的带领之下,好多地方官员也一起跟风跑来长安来,以恭贺大婚为由,或来联系京城的路子或来与秦慕白套近乎,再不济也能套一套同僚之间的感情。为官不易嘛,多个朋友多少条路少个敌人少堵墙的道理都懂。

    于是,秦慕白的婚事,渐渐演变成一场“公共盛会”。诸地官员抱着不同的目的云集京城,蔚为大观。

    连日来登门到秦府拜会的,也要踏破了门槛。

    秦慕白很是无奈,又不能伸手去打笑脸人。于是白天大半时间他索性躲在皇宫里不出来,以免面对那些登门造访应接不暇的客人,焦头烂额口干舌躁。

    这一过,就是十天。

    婚期已然近在咫尺,只剩五天。

    秦慕白和高阳公主都有些疲惫了,结个婚,如同打一场仗。

    这一日偷得空闲,秦慕白和高阳公主一起去到后宫护国天王寺,在清善大师那里讨了个清净,煮了茶,听她讲禅。但二人今天都没心思听什么精深的佛理,没半晌就都昏昏欲睡。高阳公主甚至都直接趴在桌几上睡着了。

    秦慕白给她披上了自己的斗蓬,对清善大师歉意的笑道:“大师勿怪,连日期学习各类礼仪,公主怕是累坏了。”

    “无妨。就让公主殿下在这清净之地睡上一觉吧,秦驸马不妨将她送到禅房。”

    “也好。”

    秦慕白便将高阳公主抱起送到一单幽静的禅房内,托两名尼姑照顾,自己重回了禅堂。

    “秦驸马今日何得闲暇到了敝寺,可有指教?”清善大师微笑问道。

    “大师,秦某连日尽触浮华,心疲累倦了,只想图个清净,因而便来了。”秦慕白说道。

    “红尘三千,翻滚下来谁能不累?”清善大师唱了个佛诺,说道,“德妃娘娘也三不五时的到敝寺来,或吟佛颂经,或参禅静思。世间浮躁,人心思安。也是常事。”

    秦慕白拧了拧眉头,说道:“也并非完全如此。也不知为何,近日来我特别感觉心浮气躁,心中一股无名业火总是不受控制的隐隐升腾。以往司空见惯的一件小事,也能触动的我肝火。夜晚睡着了,也是睡不安稳。偶尔做些恶梦,或是梦到金戈铁马的沙场征伐,血流千里。”

    清善大师怔了一怔,说道:“驸马大喜将近,每日都是接触一些喜庆物什,缘何做了这样的梦?”

    “我也不知道。”秦慕白长吁了一口气,闷闷的道,“我从来没有这样过。就算是真到了边关前线,隆隆战鼓之中也能睡得安稳。如今回了家,却是心神恍惚不得安宁。”

    清善大师点了点头,说道:“那便是将军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谓魂牵梦萦,身在那处,反而安稳自若;但若离开了,却是反复思量。将军,你的人虽在长安,心却不在长安。”

    秦慕白一怔,颇有一点醍醐灌顶的感觉,点头道:“大师所言甚是。我虽是在准备与公主成亲,但连番的仪礼应酬已经让我疲于应对,没了半分大婚的喜意。反而,我放心不下兰州的城池和军队,时刻思念父亲。儿将大婚,父却在外,这是一件遗憾。如今边关多事,我在家中喜宴宾客日日作乐,父亲却在冷月边关餐风宿露戎马倥偬,我心中甚是不安。”

    “原来如此。”清善大师双手合十,闭目吟道,“阿弥陀佛,秦驸马精忠体国孝顺仁悌,令人感佩。但仅仅如此,还不足以乱了驸马心神。定然还有别的事情。”

    秦慕白双眉重拧沉吟半晌,突然心中一亮:对了!连日来我只顾着婚礼的事情,也没怎么归家,都把苏怜清那边的事情给忘了!

    “多谢大师,秦某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大师恕罪,秦某有事料理现在就要出宫,公主殿下就暂托大师照顾了。”

    “驸马放心去吧!”

    秦慕白离开护国天王寺,在玄武门军监那里讨了一匹马,骑上之后直接飞奔出宫到了秦仙阁。

    苏怜清已经在秦仙阁里,等了快整整一天了。

    “将军,你让老娘好找!”二人方才坐下,苏怜清就急道,“连日寻你,就是不见人,你早出晚归,有些事情我也不好转托他人之口对你说。”

    “现在说,简明扼要。”秦慕白说道。

    “好。”苏怜清喝了一口茶水,吸了一口气说道,“澹台姐妹已经成功潜伏到汉王身边了。汉王对她姐妹二人喜欢得紧,还说要纳她们为孺人。姐妹俩也用了些手段吊足了他的胃口,就是一直不肯就范。”

    “说重点。”

    “她们打听到一则重要消息!”苏怜清说道,“近几日,汉王与房遗爱都藏在了东宫之中,日夜与太子商议一些机密之事,旁人都近身不得打听不到什么消息。只有一次汉王多喝了一些,命澹台姐妹起舞伴随,酒后胡言说了一句,那厮有什么了不起,如此风光!小王便要当众折了他的威风,让他颜面扫地身败名裂,迟早结果了性命!”

    “说我?”秦慕白眉头一拧。

    “还能是谁呢?”苏怜清正色道,“虽然他没有点名道姓,二女出于谨慎也没敢多问。但左右猜测,定是针对于你。你近日不是要大婚了么?动静挺大,风光无限。你又与他有仇隙,不是针对你还能针对谁?”

    “那问清楚了么,他们具体要对我做什么?”

    “没有。”苏怜清摇了摇头,“他们干得相当的诡密,如何都打听不到消息。但我猜,多半是要在你婚礼之上做什么手脚,坏了你的名声,甚至是赃栽嫁祸给你什么,扫你的兴头坏你的颜面。”“

    “错了。这种小打小闹他们不至于如此大动干戈,还劳动太子。他们,这是想置我于死地,永绝后患。”秦慕白双眼微眯,冷冷的一笑,说道,“我就想不出,这几个废物凑合到了一起,能鼓捣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栽害我?”

    “将军小心。常言道阎王好惹小鬼难缠,怕的就是这种阴毒的小人。”苏怜清说道,“别的不说,若是在大婚之礼上,给你换杯毒酒让你去敬献皇帝……这等罪名,你吃得起吗?”

    秦慕白眉梢一扬:“他们若有这样的狗胆,也不枉费我把他们当作对手了!”

    “难说啊!狗急了还要跳墙呢!”苏怜清说道,“我虽不是官场之人,但也都知道东宫太子现在已然被逼急了,形势笈笈可危,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干的?汉王那厮纯粹是个混蛋,他连后宫那些自己的父亲留下来的妃嫱也敢招惹,还有什么丧尽伦德的事情不敢做?”

    “嗯,后宫妃嫱之事,你们找到确切的证据了么?”

    “有证据。澹台姐妹几乎是亲眼所见他床头行欢。他当真是狗胆包天,居然还把人弄出宫来了,关在府里日夜宣|淫。”苏怜清说道。

    秦慕白点了点头,说道:“继续盯着他。”

    “将军,我就不明白了。这等罪名随便也能杀他的头,你还在忍什么,找什么?”苏怜清问道。

    秦慕白笑了一笑,说道:“这也是我想问李元昌的。这等杀头的事情他都干得如此轻松,他究竟有何倚仗?这也正是我找你们来的原因。最近几天你们盯紧一点,若有任何风吹草动,随时来报我。”

    “好。”

    苏怜清匆匆而去,秦慕白稍歇了一会儿,也回了皇宫护国天王寺。高阳公主睡了一觉醒来,精神好了一些,便嚷着秦慕白陪她一起去仙居殿看望母妃,共进晚膳。

    阴德妃还是一如既往的美艳照人,娴淑端庄,那满头的银发,反而给她增添了一股别样的神秘与魅惑。

    女婿驾到,阴德妃自然是热情相迎,还将李世民也请了来共进晚膳。近日秦慕白大半时间泡在宫里,也时常和李世民会面,一起吃个饭已是稀松平常事。

    席间君臣二人又很自然的聊到了兰州之事。李世民说,随着时间的推进,兰州那边局势接近紧张,大非川一线已经进入了战备状态,薛万均请命秦叔宝增调了兵力,日夜操练严加戒备,以往吐蕃来防。此外,从凉州到兰州的丝绸商道,也日夜加强营管,以防万一。再者,关闭边境贸易后,兰州本地的局势也略有一点紧张,主要是滞留在那里的商人面临损失,比较难以安抚。为免敌军细作混入其中混水摸鱼煽风点火,本地戒严与治安的压力也比较大。

    少了秦慕白这个主管内务的得力臂膀,大都督秦叔宝现在定是忙得焦头烂额。

    秦慕白听了心里挺不是滋味,就盼着这婚快点结了,早些去兰州料理这些军政事务,减轻父亲的压力。

    这些其实还只是小事。真正的麻烦,还是隐藏着的。西域丝绸之路之路上的高昌等国,随时可能谋叛。这种事情,防不胜防。一但事情真正发生,除了出兵镇压似乎没有别的办法。但是,大唐又还不能主动率先出兵,否则师出无名授人以柄。西域之事,武力为辅政治为主,断然不是打打仗那么简单。

    也就是说,那一方面,大唐虽然可以占理,但永远处于被动。高昌一日无事,兰州就一日戒备;高昌一但事发,兰州必定即刻出兵。否则大唐的丝绸之路彻底断绝,在河陇西域的霸权地位倾刻倒塌,因此而拉动的连锁反应必定极大,说不定还要波及到已被平定的漠北突厥草原,引发那里的剧变。

    兰州,牵一发而动全身,正当紧张时刻,秦慕白却在这里大张旗鼓的准备结婚,这让他心里很不舒坦。

    “父皇,怎么吃个饭你们也要聊这些呀?”高阳公主看到秦慕白闷闷不乐,对李世民报怨道。

    “呵呵,好,不说了不说了。”李世民笑道,“你这丫头,向着臭小子责问你父皇,真是嫁出的女儿泼出的水,女大不中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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