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孟沛远调整了下面部情绪,伸手按下门铃。

    门打开,露出樊修那张面瘫脸,见到是他,面瘫脸当即起了变化:“先生!你回来了!”

    拍了拍樊修的肩膀,孟沛远扯唇笑道:“嗯,进去说。”

    “是。”樊修侧过身体,迎孟沛远进屋。

    不动声色的环视了下家中,坐至沙发的孟沛远先是舒了一口气,之后侧了樊修一眼:“太太呢?”

    “太太今晚有……”

    “应酬”两个字,放在平时,樊修早就脱口而出了,毕竟他向来出卖白童惜毫不口软。

    但今日从窃听器传来的动静,证明白童惜正在为一件事而努力奋斗着。

    如果他告诉先生,她在陪男人喝酒划拳,先生必定会大发雷霆。

    联想她最近一段时日已经够累的了,要是再遭受来自先生的疾风暴雨,铁打的人也会受不了。

    孟沛远注意到了他不自然的停顿:“你说太太今晚有什么?”

    “哦,太太今晚临时要加班,刚才已经打电话确认过了。”樊修解释道。

    “原来如此。”孟沛远脸上没有任何怀疑,仿佛樊修仍然是那个他最诚实的手下:“我饿了,准备晚餐吧。”

    *

    蒂斯酒店。

    在一片起哄声中,正噙着勉为其难的笑准备和洛总喝交杯酒的白童惜,右眼皮突然跳得厉害,她失态的摔下酒杯,用手揉弄着右眼。

    原本一脸淫笑的洛总,看着到嘴的鸭子忽然飞了,当即有些不悦道:“白董,玩不起就不要玩,我们又不是非和你们公司合作不可。”

    “洛总,你别误会!”白童惜着急的解释道:“是我的眼睛刚好有点不舒服,等等就好了。”

    说完,她又使劲的揉了两下,确定眼皮不会再蹦个没完没了后,这才垂下手。

    抬眼,白童惜对那些被她败了兴致的男人们致歉道:“不好意思,我去洗一下手。”

    “洗什么手啊?”洛总趁机抓住白童惜刚才那只揉眼皮的小手,细细的把玩着,只差没往嘴边贴了:“白白的,嫩嫩的,一点都不脏啊,大家说是不是?”

    其他男人,有的盯着白童惜的胸,有的盯着她的腿,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附和:“是啊,可美了!”

    白童惜脸上的笑有些绷不住了,她朝汤靖的方向投去一眼,却见他早已醉倒在了酒桌上。

    见此,白童惜升起了一股无力感,这群人实在太聪明了,和她玩游戏的同时,不忘轮流去把汤靖灌醉,现在她可谓是求救无门了。

    但任凭这些人再禽兽,至少也清楚她是孟沛远的妻子,像喝酒,划拳,用眼球在她身上吃冰淇淋,拉拉小手,都在她可以容忍的范围内。

    他们一直在试探,想看看她到底能忍受到什么程度,她也一直在退让,希望他们能够点到为止!

    “洛总,我的手刚才揉眼睛了,有细菌的,你就让我去洗洗手吧。”

    “不用了吧,在场的人哪个没用手抓虾抓蟹的,用消毒毛巾擦擦就是。”

    顿了顿,洛总冲在包厢里伺候的服务生说:“去,去拿条消毒毛巾过来。”

    白童惜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这些人显然是怕她跑了啊。

    片刻后,服务生把消毒毛巾自发自觉的送到洛总手中。

    洛总接过手后,开始一根手指头接着一根的给白童惜擦着。

    白童惜秀眉一颦,强忍住把自己的手扯回来的冲动:“洛总,你……你太客气了吧?还是我自己来吧。”

    避开白童惜企图抢毛巾的手,洛总一边继续手头的动作,一边替在场的男人们问出八卦:“白董,听说你结婚了。”

    “没错。”这不是众所皆知的吗?

    仔细端详着白童惜那只毫无饰物的玉手,洛总错愕道:“那怎么不戴婚戒呢?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你未婚的。”

    “婚戒太珍贵了,我一直随身携带。”

    “哦?在哪呢?”边问着,洛总适时的松开了白童惜的手。

    手得以自由的白童惜,大脑出现了一秒钟的松懈:“我的胸口。”

    刚给出这个答案,她顿时暗感不妙。

    果然,下一秒就有人起哄,说要把她的戒指从衣领里摸出来瞧瞧,白童惜面色涨红道:“各位老板,天色已晚,要不今晚我们先这样吧。”

    因为汤靖的原因,她自己倒没被他们灌多少酒,但要是再不走,指不定要出事。

    为首的洛总低头扫了下表,直摇头:“这么早散什么场啊?我觉得换个地方继续high还差不多。”

    “……”

    见白童惜隐有退缩之意,洛总皮笑肉不笑道:“白董,我们得尽兴了,才放心把项目交给你做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一滴冷汗自白童惜额角泌出,她瞟了汤靖一眼:“可汤叔叔,他……”

    “放心,你的汤叔叔,我们会叫专车把他送到酒店休息的。”洛总和和气气的一句话就把她给堵死了。

    第607章 老子就喜欢

    迎上洛总那张恶心巴拉的笑脸,白童惜的心思百转千回:没事的!把他们当成萝卜土豆一样对待就行了!有什么好紧张的!

    反正她还有“孟太太”的头衔做保护伞,在座的又都不是笨蛋,如果真敢对她怎么样,孟沛远追究起来,他们也不会有好下场!

    身为建辉地产的代理董事长,她不可能永远躲在某一个人的背后,应酬客户更是难免。只不过因为她是女人,所以在这方面比较吃亏罢了。

    但仅仅面对这点困难,她就要退缩了吗?

    不!

    莫雨扬能做到的事,她同样能做到!他能拉到的投资,谈成的买卖,她一样能办到!

    她不能让建辉地产永远生活在莫雨扬造成的阴影之下!

    将抗拒隐藏起来,白童惜戴上了张扬的面具:“行,各位老板说要去哪,我奉陪就是!”

    香域水岸。

    时钟滴滴答答的走过了深夜11点,直逼凌晨。

    “加班,嗯?”孟沛远的食指轻轻敲打着沙发扶手,盯着时钟的眼神讳莫如深。

    闻言,站在他身后的樊修,浑身微不可见的震了下。

    孟沛远斜了他一眼,声色比夜色还冷、还沉:“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太太到底去哪了?”

    樊修皱了皱眉,直言道:“她应酬公司的客户去了。”

    “哪家公司?”

    “建辉地产。”

    “哦,如果我不问的话,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跟我说了?”

    “我以为先生神通广大,一早就知道了。”

    “……”继秘书之后,又多了一个讽刺他的是吗?

    这个人还是他培养多年的心腹,这才多长时间,十天?还是半个月?心就倒戈到白童惜那边去了?

    孟沛远慵懒而随意的眼神变得尖锐起来:“我让你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寸步不离的盯紧她,别让她到处乱跑给我惹麻烦,你把我的话都当成耳边风了?”

    樊修低下脑袋道:“我在太太身上安装了窃听器,只要她一有风吹草动,我立马就能得知。”

    “呵。”孟沛远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瞅着他:“那你跟我说说,她现在应酬多少个客户,是男是女,在哪个地方应酬。”

    樊修扶了下耳边的信号接收器,道:“一共6个企业老板,都是……男的,他们刚到维纳斯夜场……”

    一听这话,孟沛远“霍”的从沙发上直起身,揪过樊修的领子眯眼道:“这么重要的事,你居然到现在才告诉我,很好……很好!”

    见孟沛远气得濒临失控,樊修反倒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先生,这是太太自己的选择。”

    闻言,孟沛远的脸色更是冷若冰霜:“她一个弱女子,做这样的选择无疑与虎谋皮!你非但没有阻止她,还在我面前扯谎,你罪该万死!”

    迎上他嗜杀的眸光,樊修淡淡道:“太太其实并不弱,这段时间先生不在,建辉地产所有的事都是她处理的,从一个外人的角度来看,我认为她已经做得够好的了,不过分的依赖,恰恰是成长的开始,先生,你应该为太太感到高兴才是。”

    “她生活在我的羽翼下,享受着我带给她的优越荣宠,还需要什么成长!”孟沛远狂妄自大的说。

    樊修看了他一眼:“先生,有时候你若是给不了太多,就不要轻易承诺,否则你会毁了太太的。”

    樊修话音刚落,迎面便飞来了一记拳头,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的脸上,把毫无防备的他揍得跌坐在地。

    松开拳头,孟沛远死死盯着樊修的眼睛道:“樊修,你这是以下犯上!”

    心一颤,樊修顾不上擦唇边的血渍,赶紧从地上爬起身,换成单膝跪地的姿势:“樊修知错。”

    孟沛远下巴抬起,眼神睥睨:“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为了那个女人和我对着干,我能培养你,自然也能不遗余力的摧毁你。”

    维纳斯夜场。

    “不行了,我真的喝不下了……”

    醉眼朦胧的挥开一杯伸到她面前的鸡尾酒,只听酒杯“咣”的一声碎在地上,叫白童惜原本有些涣散的神智,渐渐回拢。

    “妈的,喝醉了力气还这么大!”

    “大点好啊,大点摇起来才有劲。”

    “哈哈哈哈!”

    接收到周围男人的污言秽语,白童惜强忍住一人送他们一记断子绝孙脚的冲动,抓紧时间趴在沙发的椅背上歇息会。

    除了她以外,包厢里还有几个“公主”作陪,是她一进门就要求的,免得这群苍蝇一直围着她转。

    因为她侧坐的原因,本就暴露大腿的裙摆更是频频往上跑,看得旁边那群陪酒的公主酸溜溜道:“哎呦,只要是个男的,被她这双腿这么一夹,怕是要登极乐世界了吧?”

    洛总本就蠢蠢欲动,一听这形容,当即搓着双手往白童惜这边挪了又挪。

    从侧面看,白童惜披散在背上的秀发柔顺且富有光泽感,再加上横看成岭侧成峰的胸部曲线,凹凸有致的小腰,男人不碰碰她,摸摸她,不是暴殄天物吗?

    侧对着洛总趴着的白童惜,能感觉到身下的沙发正一点点的凹陷下去,她不动声色,继续保持睡着般的姿势。

    当有一只咸猪手搭上她的胳膊时,白童惜趁机翻了个身,另一只手做出类似赶苍蝇的动作,往洛总的正脸挥去。

    啪——

    嗯哼,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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