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点喘气的机会都不给我的节奏呀。”白童惜感慨。

    南南听后,纠结了会,才说:“要不,这次不算?”

    白童惜看得出来,南南其实打从心底排斥这种作弊,但为了照顾她的心情,他还是选择了让步。

    这让她感动的同时,禁不住老脸一红,连一个孩子都知道落子无悔,棋可以输,但论觉悟,她绝对不能输给一个孩子!

    “我把棋子放回去好了。”南南又说。

    “等等。”白童惜阻止了他这一举动,并不以为意道:“你别说得好像我没有这颗黑棋就会满盘皆输一样,我才没有那么弱呢!你尽管放马过来好了。”

    南南闻言,眼神一亮,真当白童惜藏着掖着什么高招。

    于是在接下来的对弈中,南南愈发的精益求精起来,弄得白童惜哭的心都有了。

    你说你装什么逼呢!白童惜在心底悔不当初。

    在白童惜和南南的另外一边,存在着另外一派,简称:苦逼派。

    被动上着小课堂的桃桃,心里可苦了。

    她一手数学题,一手草稿纸,在孟沛远的冷眼下,不停的换算,不停的出错,不停的被堪比机关枪的犀利目光扫视!

    嘤嘤嘤,她不要二叔陪她做功课了啦!

    到头来,她一点便宜都没占到,反倒被他凶狠的眼神吓个半死。

    “为什么停下来了?”

    桃桃刚一分神,孟沛远的问题便砸了过来。

    “没有没有!”

    桃桃忍住泪奔的冲动,握着铅笔的小手又飞快地在草稿纸上划拉了起来。

    孟沛远淡淡道:“错了。”

    “呃……这次又错哪儿了?”桃桃停下笔,虚心发问。

    孟沛远拽过她的草稿纸和铅笔,快速的把错误圈了出来。

    桃桃接过草稿纸的那一刹那,心酸得直瘪嘴,这根本就不是错了的问题,而是根本对不了的问题!

    孟沛远在监督桃桃功课的时候,眼神时不时的往白童惜那边飘去。

    只见她背对着他坐着,他看不到她的具体表情,但从南南腼腆的笑容中,不难看出他们玩得很开心。

    白童惜是不是只有在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感到开心?

    这样想着,孟沛远手头一个用力,那只还未归还给桃桃的铅笔,立马折断在他的手心。

    正对着草稿纸一脸惆怅的桃桃,在看到这一幕时,更慌了。

    是不是因为她太笨了,怎么教都教不会,所以二叔才折断她的铅笔出气的?

    这一刻的桃桃,突然有点感恩南南对她的耐心了……

    感受到来自桃桃的注视,孟沛远不由的睨了她一眼:“你看着我干什么?”

    桃桃咽了口口水,不敢说你折断了我的笔,只甜甜道:“二叔好看!”

    刚升起的失落,在桃桃的安慰中,略微平复了一些。

    孟沛远的眼神看上去终于不再那么冷冽:“你应该看题才对。”

    桃桃吁出一口气的说:“嗯,知道啦!”

    叩叩叩——

    “咦,有人敲门。”

    南南扬起头来,冲正对着棋局苦思冥想的白童惜道。

    白童惜后知后觉的“嗯?”了声。

    “真的,应该是爹地回来了。”南南站起身,礼貌的对白童惜说:“姨姨,我先去开门,剩下的等吃完饭后再下吧。”

    “好。”白童惜应完后,陷入了沉思中。

    南南在和她对弈时还能留意到门口的动静,究竟是她水平太菜了,还是他太厉害了?

    也许……两者都有吧,白童惜挫败的想。

    门口。

    把门打开的南南,在看清来人时,轻“咦?”了声,来的人不是爹地,而是他们的小姑!

    第964章 那我以后都这样

    “小宝贝~”孟天真笑眯眯地拧了拧南南的小脸蛋,说:“是不是很惊喜呀!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寂静。

    回应孟天真的只有寂静。

    南南正在揉脸……

    孟沛远正在盯着桃桃的功课……

    白童惜呢,正埋头企图从棋盘中找出一线生机……

    孟天真很尴尬,但她很轻易的就脱离了这种尴尬:“咳!大嫂让我上来告诉你们,大哥回来了!可以开饭啦!”

    南南揉脸的手,不自觉的落到了肚皮上:“小姑,麻烦你等一下,我进去告诉二叔他们一声。”

    “去吧去吧。”见南南经常用着可爱的皮相,说着老学究的话,孟天真只觉有种反差萌。

    “桃桃,”其实不用南南提醒,孟沛远已经听到了孟天真的话,只听他对桃桃说:“先休息一下。”

    桃桃马上把新磨的铅笔丢掉,是的,丢掉!她早就想摆脱这个苦海无涯的数学坑了。

    见铅笔滚啊滚,就快滚下桌,正好经过的白童惜,顺手接了一把。

    桃桃余光一瞟,庆幸的冲白童惜吐了吐小舌头,要是被二叔看到她使性子把笔丢下桌,她又该遭殃了。

    实际上,孟沛远早就看到了,只是碍于白童惜的面子,忍着没教训她罢了。

    “走吧,下楼吃饭。”他说。

    “嗯嗯,吃饭吃饭!”

    桃桃一边重复孟沛远的话,一边从椅子上溜下来,紧紧地黏在他的大腿边,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一楼。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都来了?”

    孟景珩惊讶的望着从二楼楼梯口走下来的众人。

    他刚一到家,就被林暖推进了卫生间,嫌弃他这一脸油腻的要怎么和贵客吃饭,单是看他这张脸,就被腻饱了。

    极少被媳妇这么嫌弃的孟景珩,面上笑笑没说什么,心里实则气个半死。

    洗脸的时候他就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贵客引得林暖这么重视,最好不要是男的,否则他非把对方往死里怼不可!

    因为想从外貌上就给对方致命一击,孟景珩不仅洗了脸,还把特意留的胡渣子给剃了,甚至还罕见的用发蜡硬凹了个造型!

    就差没回卧室把压箱底的新郎装挖出来扮上了。

    结果这一看倒好,林暖口中的“贵客”,郝然都是和他知根知底的老熟人!

    白瞎了他精心营造的清爽干净的造型了!

    不过也好,知道林暖是为了自家人嫌弃他之后,孟景珩的心情很快就平复了。

    与此同时——

    孟沛远等人一下楼就看到了孟景珩那张区别于平时的脸。

    就见孟天真揉了揉眼睛,挤在人堆里呢喃道:“是我的错觉吗?总觉得大哥不是大哥了?”

    “不是大哥,那还能是鬼吗?”孟沛远反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孟天真说着瞪了孟沛远一眼.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之下,孟天真的表情当即变得更加奇怪。

    这是怎么个意思?

    二哥为什么要对大哥露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昨晚的生日宴上,他分明不是这样的啊?

    孟天真不知道的是,孟沛远现在一看到孟景珩,就会隐隐约约的有一种危机感。

    而这种危机感,具体来自于白童惜。

    特别是当白童惜目不转睛的盯着大哥的脸瞧时,那种危机感就愈发强烈了。

    垂在身侧的十指微微一动,孟沛远真想遮掉的白童惜的眼睛,警告她别看了!

    大哥不过是洗了个脸,剃了把胡子,做了个发型而已,至于被迷得跟什么似的吗?

    孟沛远腹诽着。

    这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白童惜看孟景珩的眼神,实则跟孟天真看孟景珩的眼神一样一样的。

    她也觉得今天的孟景珩有点不一样。

    具体哪里不一样……

    应该是发型吧?锃光瓦亮的感觉!

    还有就是……胡渣子没了?

    很多时候,白童惜发现孟景珩是不怎么修整胡子的,但莫名的,她非但不觉得他邋遢,反而觉得他那样非常有男子气概。

    “你看够了没有?”孟沛远愠怒的嗓音,忽地吹拂过她的耳际,留下一串阴冷的余音。

    白童惜骤然回神,收回视线的同时,不经意的说了句:“大哥这样子看上去,更加绅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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