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睡觉吧。”霍笙把赵卫东手里的电报拿了回来,支吾道:“明天我们得早起。”两人今晚偷偷摸摸的,看来是什么也干不成了。

    赵卫东不动,半响,把人一拉,拉进怀里,按在门板上亲了好一会。

    分开时,赵卫东声音哑的不成样子,呼吸粗重,唇瓣湿润,还带着怀里女人的甜甜的气息,他攥紧霍笙纤细柔软的腰肢,含着她的唇角,“想干坏事,干不干?”

    霍笙发丝有些凌乱,心砰砰的直跳仿佛要跳出喉咙,她抿了抿殷红的嘴角,刚要开口,忽的感觉到了什么,反应之后,脸色唰的白了下去,她一把把赵卫东推开,跑到床头柜子里翻东西。

    心凉了半截的赵卫东,语气都有些慌了,他问:“……咋,咋了?”这是生气了?可这女人刚刚还舔了一下自己的唇,咋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霍笙从柜子里找到东西,急急忙忙把赵卫东往屋门外推。

    “咋了?”赵卫东捏住霍笙的手腕,想着是不是自己刚刚把人吓到了,他低着声音说:“……你,别怕,这事……顺其自然,都是……”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霍笙涨红了脸,两人就是想干坏事也干不了了,“……赵卫东,我来月事了。”

    赵卫东:“……”

    第79章 079

    霍笙一夜都没睡安稳, 这次月经提前了, 她以为会过几天, 没想到一点预兆都没有, 昨晚赵卫东蹲在屋门口等她弄好之后,泡了一碗红糖水给她,喝下去之后, 坠涨的小腹倒是舒服了不少。

    只不过,今天得上z市去,一早起来,霍笙蔫蔫的也没什么精神。

    去上了个厕所, 回来就见赵卫东端着盆从她屋里出来, 盆里还放着昨晚她换下来的衣裳和裤子, 这是……

    霍笙忙过去,抢了盆,“不用你洗,一会我自己来。”她还没淡定到让赵卫东帮她洗这些东西,臊的慌。

    赵卫东躲开他的手,拧着眉, “这会天气凉,你别碰凉水,回屋多穿点衣裳,锅里我烧了热水, 你打热水洗脸, 弄完之后, 我带你上z市。”说完就去水井边那呼哧呼哧搓洗霍笙的的衣裳了。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就这几件东西,她兑点热水一会就洗了,昨晚来了月事,她裤子上……总之霍笙闹了大红脸,是不好意思让赵卫东帮忙洗的。

    赵卫东低着声音回道:“我不是第一次洗你衣裳了,而且,现在,你是我媳妇,我不洗你想给谁洗?”平时家里的衣裳都是赵卫东一手包办的,霍笙的衣裳赵卫东看到都是顺手就帮忙洗了的,起初霍笙不知道以为是阿婆帮忙洗的,直到有一次撞到了赵卫东在洗他的衣裳,她才知道家里的衣裳一般情侣都是赵卫东洗的。

    如今他话这么出口,霍笙被问的说不出话了。

    赵卫东继续洗手里的衣裳了,他手又大又厚,污渍在他几下的揉搓之下消失。

    阿婆一大早起来,看到自家孙子在水井边洗东西,旁边的霍笙微红着脸,她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叹了口气,也是打结婚证明了,没几个月要摆酒了,这,勉强也合规矩了,新房还没布置好,霍笙屋里的床小了一点,怕是两个人不够睡。

    赵卫东绷着脸把霍笙的衣裤洗干净,催着霍笙回屋去加衣裳,霍笙不好意思的回了屋。

    衣裳漂洗之后赵卫东正打算挂起来晾晒,阿婆走到他身边,“霍笙屋里的床,小了点,你抽空去县上换个大点的回来,不然你俩睡着都不舒服服。”

    “……”赵卫东拧干水,硬邦邦的说道:“阿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什么都没干。”

    阿婆剜了他一眼,“嘴硬,不害臊。”还说什么都没干,没干一大早洗什么衣裳,忽悠她老太婆呢。

    赵卫东:“……”

    霍姗和覃鹤清已经结婚了,结婚的契机并不是怎么好,向红看不上霍姗,于家的女儿对自己的儿子没那个心思,她另外找了合适的,后来不知怎么闹了一出,两人光速结婚了,结婚宴客是在b市最大的饭店里,排场摆的够大,霍笙去呆了几分钟,实在是向红娘家那边的亲戚太多了,她根本也帮不上忙,送了点东西就走了。

    这次在z市见到人的时候,只有霍姗一个人。

    赵卫东去车站接了热水给霍笙喝,霍笙喝了两口问霍姗:“你一个?覃鹤清没来?”不然怎么让她一个人过来,这大冬天的,新年才过没几天,就是忙这几天怎么说也得空下来过个年不是。

    霍姗摇了摇头,叹息般说道:“来的,不过得等一会,他忙。”如今覃鹤清忙,手底下的事情多,国家的政策下来之后,又有覃宏刚在,他能得到第一手的消息,做的买卖愈发的大了,买卖做大了,在家呆的时间就少了。

    不过赵卫东倒是转了心思,钱他也赚,但够用就行了,野心似乎小了不少。

    直到接到霍爸爸霍妈妈之后,覃鹤清才姗姗来迟,赵卫东订了饭桌,天气冷,好好吃一顿暖暖身子比较重要,吃完把人送旁边的旅馆,先休息一晚上再说,他见到霍爸爸霍妈妈明显还是很紧张的,一脸的拘谨,有些无措,特别霍爸爸霍妈妈都是高级知识分子,赵卫东来的时候特意找了整齐的衣裳穿上,他一个泥腿子,文化程度不高,霍笙从小都是娇养着长大,肚子里都是墨水,他肚子里都是坏主意,这会东哥怕会被嫌弃,本来自己就配不上霍笙,要是不表现好点,就算有了结婚证明也是打水漂。

    别人只用搞定一个老丈人和一个丈母娘,到了赵卫东这,是两个老丈人,一个丈母娘,而且一个比一个厉害,但只是他想多了,霍爸爸和霍妈妈总的来说并没有王四宝那么难搞,两个老人家,现在看的清楚,只要真心对女儿好,他们都是会同意的。

    覃鹤清进来的时候一脸的风尘仆仆,他给两老带了礼物,对于这个女婿,霍爸爸在心里还是喜欢的,之前在狱里覃鹤清帮忙出了不少的力,对自己的女儿也好,不过霍妈妈显然不怎么满意了,她宁愿自己都等一会,也不宁愿,女儿自己一个人先来了干巴巴的等着。

    小女儿结婚了,大女儿也把婚事定下了,霍妈妈饭桌上一直问赵卫东话,得知人只是在河沟村的人时愣了一下,她这大女人,一直都要最好的,找了这么一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的,随后霍妈妈又问了赵卫东家里的情况,问到父母的时候,赵卫东规规矩矩答道:“早几年不在了,家里有个阿婆和弟弟。”

    他话音落地的时候,对面的覃鹤清看了过来,不过没多说话。

    一顿接风宴在不阴不阳的气氛中吃完,因为饭桌上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交流,除了覃鹤清和赵卫东,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过,霍笙看到覃鹤清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在从饭店出去的时候,他拉住赵卫东,眼眸清亮的看着人,“……我忘记和你说一件事了,我和覃鹤清好过,他是我前任,不过我们处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分手了。”她穿书了,一些原主做过的事情她不想承也得承下来,如今她打算和赵卫东好好多日子,以前和覃鹤清有过的一段她得给赵卫东说了。

    “他不是和你妹妹在一起吗?这人——怎么,”赵卫东说着说着脸上挂上吊儿郎当的表情,“你这是和我坦白你以前的感情吗?”

    这媳妇也太乖了。

    霍笙认真的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是感情……当时年少不懂事,其实,我压根不喜欢他,就是看他……长得还成,被样子还花了眼。”她随口胡诌着,毕竟她对覃鹤清是一点都不喜欢,这样说合适。

    “那我怎么样?有没有让你花了眼。”赵卫东堵着霍笙,胸膛里笑出声,“处对象就处对象,又没结婚,你现在是我媳妇,喜欢的是我。”他说着打算亲亲自己的媳妇,但霍姗走了过来,霍笙忙把人推开了。

    霍姗看到他们只是笑了一下,“霍笙——姐,那个,今晚我们和爸妈他们说说话吧。”

    当晚霍妈妈把两个女人叫到屋里开始抹眼泪,在牢狱里这么多年,他们已经老了,剩下的日子得女婿们陪着女儿过,霍笙本来话就不多,不多时,霍妈妈就只拉着霍姗说话了。

    霍笙坐在旁边也不打扰,还是霍爸爸把她喊了过去,他在狱中的这几年,虽然说后来的生活比之前好了一些,但头发已经隐隐有些白发了,刚刚借着上厕所,他已经和赵卫东说了一会的话,搞了半天,他的两个女儿是都嫁给我覃家的两兄弟了,只不过一个过的体面,一个——。

    霍爸爸忧心忡忡的问道:“他对你好吗?”

    霍笙点点头,轻轻的答了一个字,“好。”

    霍爸爸沉默了一会,嘴角拉开一个笑容,“好就好,你们既然拿了结婚证明,那就挑个好的日子摆酒吧。”刚才在饭桌前的时候,他一双眼睛其实已经看的清楚了,农村人就农村人,他懂得疼女儿是最重要的,反而是覃鹤清,家大势大,虽然看着对自己女人好,他本来挺满意的,但不知道怎么,看着两个人刚刚在饭桌上的举动,他总担心霍姗会不会受委屈。

    霍爸爸出来之后,原本z市的医院希望霍爸爸回去,但霍爸爸已经提前接受了b市医院的邀请,他在狱中几年,也没什么好东西给女儿当嫁妆,算着宴客的日子,和一些认识的人借了一些钱,总算揍齐了一份体面的嫁妆,赵卫东是个穷小子,他嫁妆得准备的厚一点,不然霍笙以后日子会不好的,抱着这样的心思,结果结婚这天霍爸爸惊呆了。

    比起王四宝准备的嫁妆,他的那一份真是太寒碜了,从女儿嫁出门,沿路都是洒喜糖,要知道县上的公社到河沟村距离不近,一批批的喜糖和香烟跟不要钱似的,鞋,帽,被褥,衣服,箱橱等等只见多不见少,沿路还丢小红包,鞭炮礼花响了一路,喜饼也是直接拉了小半车给一会吃酒的人带回去,图个喜气,人潮直接围了一路,围到了赵卫东家里去了。

    这亲爹比他这个爹有钱啊,实际上现在王四宝已经是养猪大户了,而且给闺女攒嫁妆,可是攒了好几年,这么一点的排场是必须的,这可是他王四宝的独闺女嫁人啊。

    酒席没有设在b市就设在河沟村的老家,山沟沟的地方,偏偏有不少看着气质不凡的人拿着请帖来做客,洋汽车堵在村口停了一排,自行车更是好十辆,看得霍爸爸有些瞠目结舌,不过他很快恢复过来,结果到了赵卫东家,别看外面不是什么好房子,里面院子够大,房屋和新装修过的没两样。

    没桌上的菜色更是比大酒楼的还好上几分,霍爸爸有些呆住:这是嫁了个隐形的富豪吗?还是是因为他在狱中呆了几年,现在办婚事排场都这么大了?

    虎子骑着新买的自行车,穿梭在村里,后座上都放着喜糖,他听王叔的话,来给村里人丢个喜气,他年纪不大,自行车又是经过了精心的打扮,车座罩上带上穗的套子,从小道上快快的骑过去,留下一路“丁零零”的脆响,引得同龄的小伙伴一片羡慕的目光。

    “我哥结婚了,叔婶吃喜糖。”虎子给每家探头出来的邻居都发喜糖,脸上喜气洋洋的。

    沿路跑了整个村子,直到把喜糖发光了,虎子才骑着自行车飞快的回家去,家里正是客人来吃饭的时候,顶热闹了。

    霍笙真是被折腾的够呛,一大早天没亮就被霍妈妈挖了起来,化妆穿衣,衣服是左三层右三层的礼服,穿了二十多分钟才穿好,索性敬酒的时候,换成了霍笙自己做的礼服,样式偏旗袍风,大红的颜色,漂亮又轻盈,显得婀娜多姿,看着真是让人挪不开眼睛,都觉得赵卫东这混小子真是娶了天仙,嫁妆这么厚,还是个文化人,村里的泥腿子里就赵卫东最有福气。

    如今和赵卫东做买卖的人多,不说村里那些关系好的,就是那些买卖人也直接撸袖子,要把新郎灌翻,挡酒的徐力争和另外一个人都没扛住,王四宝笑呵呵在门口招待来的客人,他胸口应景的卡一朵小花,里面放着他媳妇的黑白照片,忙了半天,他也累了,找了个凳子坐一会,他看着人群中的女儿女婿,眼眶微红的摸了摸胸口的照片,“媳妇,你看,闺女结婚了。”

    覃家的人是最后一波来的,只来了覃鹤清、覃宏刚还有刘承,霍姗倒是一早就在这里帮忙了,霍笙出嫁的时候还是她和霍妈妈亲手给霍笙穿的衣裳。

    不过几人没呆多长时间,覃鹤清接走霍姗,覃宏刚则是封了礼金红包和霍爸爸王四宝喝了两盅酒就走了。

    刘承是最后走的,他敬了赵卫东三杯酒,亲手给了霍笙红包,“这是礼金,你得收下,多少都是我的心意。”

    霍笙这下确实没客气,笑着收下了,“谢谢。”

    从进门就没笑过的刘承这会露出笑来,他拍了拍赵卫东肩膀,“好好待她。”

    赵卫东罕见的没说话,点点头,这是他娶的媳妇,他会一辈子对她好的。

    酒宴散的差不多,天都有些微黑了,最后一桌就是村里的一些熟人,霍笙喝了一杯就回了屋,她也被灌了好几杯,脸烧的厉害。新房子是才盖的,一直放着通风,里面红艳艳的,床单被罩都是,还摆着不少的东西。

    阿婆说的新房里要摆满72条腿,也就是大木床,大衣柜,桌子,椅子,和木制家具,凑够72条腿,这会看新房还真是堆满了家具,霍笙洗了脸,清醒了一些,她还没换衣裳就看到四个床脚都压着小红袋子,她拽出来一个,打开一看里面放一些新鲜的吉祥草。

    屋外熙熙攘攘,赵卫东送走最后一波人带着一身的酒气钻进了新房,里面霍笙俏生生的坐在床边,红色的衣裳把她身材拉的婀娜多姿,洗了脸,刚刚盘起的头发柔软的披在肩头,在灯光下显得亮亮的,赵卫东迷糊着眼,反手把门“咔擦”反锁了,扑上去一把把霍笙按压在床上。

    霍笙吓了一跳,推了推身上一身酒味的人,“重死了。”天虽然黑了,但外面还有人听着声音还热闹,怎么赵卫东就进来了。

    赵卫东不说话,抬起头伸手把霍笙手里放着吉祥草的红袋子拿了过来,笑着说:“这是吉祥草,放床脚吉祥圆满的意思。”村里人结婚都是要压四个床脚的,有的还会放五谷杂粮,也就是五谷丰登的意思,这是他布置新房的识货亲手放的,五谷杂粮就算了,只要吉祥圆满就成,不能贪心,如今取了霍笙,家里日子好过,赵卫东已经很满意了。

    他身上热乎乎的,说话的时候气息都喷到了霍笙的脖子上,霍笙推了推人,赵卫东雷打不动,他刚刚进来的时候,把门反锁了,结婚证明早打了,客也请了,该洞房了。

    “……赵卫东,外面,人,”霍笙被压得细着声音说了几个字,就被赵卫东浅啄了一下嘴角。

    “我锁门了。”赵卫东漆黑的眼珠看着身下的人,他开始伸手动作僵硬的解霍笙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剥下,露出白皙的肩头,“我媳妇。”他呢喃出三个字,低头温柔的在赤/裸的肌肤上留下一连串的痕迹。

    霍笙喘着气,伸手去够床头的灯,“……关灯。”拉住了灯绳,她勾了勾手指,把光关上了。

    赵卫东唰的一下把灯重新拉了,光线刺眼,他笑着说道:“不关,关了就看不到了。”

    霍笙:“……”她拉过被子盖住自己,脸红如要滴血,轻声的几个字,“……赵卫东,你流氓。”

    赵卫东拧了眉,半响一把的拉过霍笙身上的被子,钻了进去,被子罩住两人,朦胧里被子下,赵卫东低哑着声音,“……恩,这样就行了。”说罢猴急的搂着人在大红的被窝里翻滚,交缠亲吻,喘息低吟。

    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某人粗重的呼吸的声音,“……媳妇,你喊我一声东哥听听。”

    霍笙眼眸明媚如水,她泄愤似的一嘴咬在赵卫东的手臂上。

    赵卫东身子一抖,把人搂怀里,“……给你咬,换个地方成不?恩?咬不咬?”

    夜色缭绕,挡去了两人的低语,长夜漫漫,婚房外,阿婆把礼金收整齐了,天黑了,她和来帮忙的人打了几声招呼,瞅了一眼新房,敲了敲腿笑眯眯的回了屋。

    第80章 080

    摆酒请客之后, 霍笙就是赵卫东正儿八经的媳妇了, 两人从早上醒来在床上说了一会悄悄话,肌肤相贴,暖烘烘的胸膛让霍笙险些又睡过去。

    赵卫东昨晚是乐的找不到北, 麻溜的从床上起来, 神采奕奕的, 他给霍笙找衣服穿上, 笑着说:“……媳妇, 一会,我给你煮面条,加两个鸡蛋。”

    “不吃。”霍笙一把拿过衣裳, 自己的被窝里换,这人昨晚流氓, 就会欺负她。

    赵卫东坐在床边傻笑, 看得霍笙绷不住脸也跟着笑了。

    外面阿婆早做好了早饭,吃了之后, 开始收拾昨天的残局, 不过也没什么可收拾的, 农村里摆酒席,剩着的饭菜都会全部倒在一起做成口水菜,邻里邻居会拿着碗来分一点, 毕竟有肉有菜, 香多了, 而且还下饭, 因为昨天的席摆的大,也风光,不少人这会都陆陆续续来走走串串,要一碗香喷喷的口水菜回家,刚刚宋燕子竟然也来了,霍笙似乎好久都没有见到她了,听人时候,她跟着吴新志回了城,两人结婚了,家里都盖上了好房子,是最近才回的村,原因是离婚了,至于离婚的原因是什么,村里传的最像模像样的是:吴新志家里一直看不上这个媳妇,闲宋家一直打秋风占便宜,逮了机会才把人甩脱了,但也因此,宋燕子得了一笔钱。

    宋燕子来要口水菜,阿婆不打算给,但家里在办喜事,都是为了讨意头好,她不想闹不好的事情,触霉头,于是就随意的给宋燕子的碗里打了半勺,宋燕子一看别人都是慢慢的一碗,就她只有半碗,有些不满意了,还想开口多讨要一点,但后面等着拿口水菜的人一直说:“差不多就行了,人家肯给你已经算是好的了,要是我,这么一点都不给你,别贪心。”

    旁边的人都在说宋燕子不是,毕竟当初宋家做的事,邻里邻居都是看在眼里的,又不是瞎子,宋燕子不得已这才作罢,从赵家出门的时候,她看了院子里的赵卫东和霍笙,心里悲凉得厉害,如果她肯好好和赵卫东处对象那该有多好,现在指不定日子过得多没满,不愁吃不愁喝,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被撵了回来,还要看家里人的脸色过日子。

    赵卫东拉着霍笙坐在两人新房门口,低头说话,其实是在数昨天的礼金,阿婆刚刚把这些都给了他们,礼金包的有大有小,最大的就是覃宏刚给的,其次是刘承给的,全部加起来倒是一笔不少的数目。

    而且最奇葩的是竟然还有赵大牛家的礼钱,这——当时可没请他们,不过礼单上的署名是赵来福媳妇的名字,礼金也不多,瞧着这情况怕是来示好的,毕竟现在赵家的日子是越过越好,村里都在传赵卫东家里有一屋子的钱,不过昨天那阔气的酒宴,都不免让人高看十几分了。

    赵卫东属于闷声发大财,除了把家里的装修的好一点,别的他都没往外漏,但结婚这事,他得给霍笙最好的,露就露了。

    “退回去?”霍笙拿着赵来福媳妇的礼金问,“也没多少。”就三块块钱,来做客的人大多都是送的十块,河沟村的亲戚大多送的是五块,五块对于农村来说已经很高了,这还是看着赵卫东家才给高了钱,因为人的酒席摆的阔绰,又发喜糖喜饼的,太低了也不行,赵来福媳妇这三块钱对比之下确实没多少了。

    赵卫东把礼金拿了过来,“我让虎子去。”说着他把虎子叫了过来,拍了拍他的头,让他去赵大牛家还了就回来,结果没曾想,到了门口,就见到了赵来福的媳妇和几个人一起来要口水菜,虎子直接把礼金给她,“我哥结婚没请你。”他对大伯这一家人没什么好的印象,这一家人私下还说他哥哥和霍姐姐——嫂嫂的坏话,在虎子心里,这个血缘上的大伯一家,比陌生人还不如。

    一时也够尴尬的,但没人给她台阶上,赵来福媳妇红了脸,口水菜也不好意思要了,拿着礼金飞快的从赵家走了,今天这事简直没脸了,都怪家里那个老东西,要是当初不干那些昧良心的事,得罪了这么一位富有的亲戚,怎么会闹成这样的关系,现在不说修复关系,礼钱送不出去,就是一碗口水菜都要不到,隔壁邻居的都能要到好几碗,里面的红烧肉鸡肉有不少,味道根本就不是别人家办酒席能比的。

    不过,她似乎也忘了,在赵卫东还没有钱的时候,她心里对于这个野种也是看不上的,如今也只不过是看人家过好了,没得到好处,才会这样忿忿不平,归根结底,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

    赵来福媳妇拿着礼金和空碗,越想越对家里的老东西有意见,憋着气回去了。

    当晚就听村里的人说,赵大牛夫妻连口热饭都没吃上,摊上了一个歹毒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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