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低调归低调,林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要吃饭,没有进项是不行的,而且在这个时代,一个家族的脸面与威望非常重要,就拿胡掌柜挨打一事来说,没有反击,也没有报官,损失的,并不只是一个店面的关门。

    没有了威望,在别人眼里软弱了,就会被人欺负,这才是林家最大的损失,也正因如此,田机等人,与一些同行的对手,才敢肆无忌惮的找人上门闹事,虽然事情都不大,但收入却是减少了一大半。

    毕竟谁买东西,也不会去经常出事的地方买,更何况,那些东西也不是只有林家才有。

    直到闻听北方有蝗灾爆发,他的大脑中才闪过一道灵感,有蝗灾,必然有逃荒的流民,在朝廷的眼中,天灾过后,这些饥民是个累赘,很难抽出许多银两救济,但在他的眼里,却是一群相当庞大的廉价劳动力!

    若是换作以往,这开荒地,与挖运河,只能由官家来做,因为这种大规模的工程,除了要有足够的银钱外,还要有足够的人手,若是朝廷不批下这个工程,不强征百姓开荒,就是有足够的银钱,也找不到足够的人手,毕竟如今的百姓都是安居乐业的,谁会为了挣你那几个大钱,就抛家弃子的去挖运河。

    但现在不一样了,有了天灾,自然就有吃不饱肚子的饥民,到时逃荒来此,只需给他们管够一日三餐,就可以了。

    这笔买卖算起来,那是相当的划算!

    另外,流洲并不是处在最南方,这里正好与中原接壤,是逃难向南方最近的地方,那么人流量就会很大,若是他能尽早的开棚济粥,必然就能搏得善名,到那时满大街都是吃着林家粮食的饥民,他田机与王蒙,岂敢再打林家的主意?

    若他们真敢动,林家只需在暗中放出话,说有人要查办林家的粮食,不能再开棚济粥了,那些饥民为了自己能有口吃的,也不能答应。

    这件事情,他思考了良久,想来想去,还有一个重点,那就是这个张嘉张大人。

    毕竟要开荒地,挖运河,不是件简单的事情,成与不成,都和张嘉前期做的准备有很大关联,不然到时林老太君见捞不到好处,定然不会同意。

    张嘉见林敬之一脸的喜色,微微摇了摇头,他以前也曾听闻过林敬之的一些事迹,说林敬之是个商业奇才,但现在看来,却是名不符实,开荒地,挖运河,那可不是儿戏,困难太多。

    “不知张大人,可否将那张运河图纸给在下看看?”林敬之并不介意张嘉对自己没信心,毕竟这事太大,并不是耍耍嘴皮子,就能让人信服的。

    如今连乌纱帽都没了,张嘉自然不会介意一张等同于废品的图纸,他点了点头,就从书房中把图纸拿了过来,摆放在了桌子上。

    强压下心中的激动,林敬之将之摊了开来,然后根据已故林敬之的记忆,仔细的与实地观摩,瞧了半晌后,心中大喜。

    这张嘉果然是有真本事的,虽然图纸上有些细微的地方不尽如人意,还需要修改一番,但大体的方面是没有错处的,合上纸张,林敬之沉吟了半晌,开口道:“张大人,在下知道您不相信林家能开出这么一大片荒地,但如果,在下是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条件成熟了,您愿不愿意帮我?”

    张嘉听后还是摇了摇头,不相信林家能做出这么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来,不过他见林敬之态度诚恳,好似非要得到个答案,便应声道:“林公子,实不相瞒,其实张某人也希望你能将此事办成,且不说别的,单只是勘探山势,检测土地,还有画这张图纸,张某人就与几位下属花费了近三年的时光,更别说给为百姓造福,本就是张某人的宏图大愿了。”

    “所以说,若果真有一天条件成熟了,不管是给林公子帮忙也好,还是朝廷要动工也罢,张某人必定会尽心尽力的辅助,尽量让工程能早些完工。”

    “好,有张大人这句话就好!”林敬之闻言站起身来,给张嘉深深施了一礼,又道:“张大人心系一方百姓,不贪图富贵,在下十分钦佩,这样,如果有一天,那片荒地果真开发出来了,在下便许那些佃户三年不用交租子。”

    张嘉虽然仍不相信林敬之能办成此事,但还是站了起来,还了一礼,“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张某就提前替他们谢谢林公子了。”

    二人相视一笑,便重新坐了下来。

    既然与张嘉商量妥了事宜,那么接下来,就是想办法得到朝廷的文书了。

    在大乾王朝,要开荒地,得先将山地买下来,有了田契,才能自主的开发,而若是想要引用河水,也必须提前报得工部批准,只有这样,日后开出田地来,户部的官员才会丈量尺寸,以后再按国家规定的标准赋税。

    大乾王朝也有名文规定,新开垦的荒地,第一年不用交税。

    离开张府前,林敬之本想留些银子给张家,但张嘉却说无功不受禄,说什么也不要,林敬之知道此人脾性梗直,就没有再劝,不过离开大门的时候,还是给张嘉安顿了一番,要他不要将自己想要开荒地,挖运河的事情说出去。

    侍墨一直站在厅内,不时的给二人填水倒茶,将二人的对话一字没漏的听了一遍,心中也是惊诧莫名,他想不通二爷怎么突然之间就说要开荒地!

    这可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侍墨,如今洛城的屯田主事叫什么名字,你可知道?”走在返回林府的路上,林敬之轻声询问。

    侍墨根本就没有深想,直接回道:“二爷,您忘了,那个刘彪原本就是洛城的官员,后来因为犯了事,这才买通上边的人,给调到了工部任屯田主事。”

    “刘彪?”林敬之微一思索,便恍然大悟,随即已是笑出声来,原来这屯田管事竟然是刘彪,看来连天都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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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章 柔姨娘的心事

    林敬之自知道屯田主事是刘彪后,心中大定,他没有急慌慌的立马去办理这件事,而是与侍墨一起走回了林府,开荒地,挖运河,这可是大事,他必须得提前与林老太君商量好了,才能动手行动。

    因为蝗灾马上就要爆发了,所以他打算今天晚上就与林老太君好好谈谈。

    回到林府后,林敬之担心唐郁香处理不好李管事的事情,原本想要去小院看看唐郁香回来没有,但在半路上,却遇到了柔姨娘。

    今天柔姨娘穿了一条浅黄色的锦缎长裙,腰间系着一条蓝色的丝带,立在阳光下,那张略显稍嫩的俏脸辉映着阳光,清秀绝伦,此刻正抬着头,望着不远处,竖立在池塘内的假山。

    虽然心急唐郁香,但这位少女也是他的女人,所以稍一犹豫,他便穿过拱形的大门,向柔姨娘走去。

    侍墨见主子背着手,对自己轻轻摆了几下,就无声的退了下去。

    缓缓的踱到近前,林敬之才发现柔姨娘的侧脸上隐约带着一丝忧愁,愣愣的望着远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柔儿,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柔姨娘正想着心事,耳边蓦然传来一句声音,吓的她一下就惊醒了过来,等回过去,见立在身边的是林敬之时,小脸上更显慌乱,双膝一弯,就要跪下行礼,“婢妾见过二爷,给二爷请安。”

    林敬之忙上前几步,掺扶在了柔姨娘的小手上,道:“以后若是只有我们两个,不必行此大礼。”

    “谢二爷。”感觉到手掌处传来的温热,柔姨娘的小脸刷的一下就变的通红,羞怯下,想要将小手抽出来,但一想起进府前,父母给她说的话,又停下了动作,“孩子啊,豪门大院里规矩多,所以嫁进林府后,你一定要多留个心眼,多听少说,还有,一定要听相公的话,万万不能忤逆了他的意思。”

    “柔儿,你在这里干嘛呢?”林敬之见柔姨娘将头垂了下来,发丝有些散乱,就伸出手轻轻的抚顺。

    林敬之的指尖似乎有一股魔力,不经意的划过脸蛋,一股异样的感觉便传入了心间,柔姨娘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又是害怕,又是向往,一颗小心肝跳啊跳,似是想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一般。

    想起前两天出城上香的事情,她鼓足了全身的勇气,开口问道:“二,二爷,您还生婢妾的气么?”

    林敬之一愣,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什么时候生她的气了,“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低着头,柔姨娘看着自己的鞋尖,呐呐的回道:“就是前两天去上香的时候,二爷要婢妾不要随便走动,结果婢妾不听话,被吓了一跳,还差点摔倒了呢。”

    林敬之闻言后哑然失笑的同时,心中也是一阵疼惜,这个傻丫头怎么会把这么件小事放在心中,难道刚刚她脸上的那抹忧愁竟是因为这件事情么?

    回想了下当天的情形,他心中一阵自责,那天正好遇到了紫云道长与虚浮大师,结果受到威胁后,心情很差,就没有再理会柔姨娘等人,紧接着,又有人通报唐郁香遇刺,就更没有时间与柔姨娘几人说话了。

    望着眼前心细敏感的可人儿,林敬之警醒了过来,这也是自己的女人呢。

    心有感触下,他将眼前的少女轻轻拥进了怀里,轻声道:“柔儿,以后这种小事不要放在心上,不然二爷会心疼的。”

    “嗯。”

    柔姨娘红着脸,低若蚊吟的应了一声,悬着两天的心放下来的同时,一股甜蜜与柔情也是猛然间自心底升起。

    未进林府之前,她虽然也知道自己长的很漂亮,但却从没想过有一天,竟能嫁给名满洛城的林家二爷,就算只是冲喜进门的小妾,她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此刻那高不可攀的男人,此刻正搂着她的娇躯,这让她怎能不幸福,不满足?

    老天还真是宠溺自己呢,柔姨娘将头埋在林敬之的胸前,偷偷的想着。

    一直等柔姨娘身上淡淡的清香扑入鼻中,林敬之才意识到二人的动作有多亲密,回过神来后,就清晰的感觉到胸前顶着两团柔软,相触处丝丝异样的感觉如过了电流一般,又麻又痒,让人心焦的同时,一股邪火也自小腹处窜了出来,

    ‘咕噜’,口干舌燥下,他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柔姨娘听到声音,疑惑的将头抬了起来,随即就对上了林敬之欲望渐生的双眼,这种满含霸道的眼神令人害怕,吓的她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的同时,脸蛋滚烫,通体发烧,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如一只惊慌,却又不懂得如何反抗的小白兔般,赶紧又将头埋在了眼前男人的胸前。

    惊鸿一瞥间,是柔姨娘含羞带怯的俏脸,红扑扑的,嫩的掐出水来,林敬之失神了片刻,才回过神来,随即嘴角便挂起了一丝满意的弧度,这个女人,是自己的,手臂不由自主的紧了紧,使的二人的心,离的更近了一些。

    拥了良久,林敬之才道:“柔儿,婉儿的性格很好,如果平日里闷的慌,你就去她的小院里坐坐吧。”

    耳尖被林敬之带着温度的热气一吹,立马变成了粉红色,柔姨娘不自觉的在林敬之怀里拱了拱,应了一声。

    “二爷,您还是去瞧瞧二奶奶吧,今天二奶奶差点受了伤呢。”柔姨娘埋着头,突然想起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开口道。

    “什么?郁香差点受了伤?”林敬之吓了一跳,赶紧将怀中的少女松了开来。

    柔姨娘整理了一下思绪,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林敬之越往后听,嘴巴张的越大。

    唐郁香查问李家被行刺!

    玉姨娘一脚将李王氏踢到了半空!

    若非知道柔姨娘性子温顺,诚实,不是个说谎的主,他还以为自己在听天书呢!

    在这个时代,奴就奴,主就是主,为什么奴才不敢背叛主子呢?除了思想上的禁锢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为了不连累家人,不然有一个叛变,一家人都得跟着陪葬。

    可如今这个李王氏竟敢胆大包天的行刺主子,林敬之不用脑袋想,也知道李家这次算是玩完了。

    唐郁香也许下不了手,但林老太君却不会手软!

    知道唐郁香没有受伤,林敬之的心才稍安稳了一些,不可思议的问道:“你是说玉姨娘一脚将李王氏踢飞了出去?”

    虽然上次他去见玉姨娘时,看玉姨娘的打扮,像是个练家子,但他的灵魂到底来自现代,实在无法想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武林高人。

    柔姨娘认真的点了点小脑袋,一脸的惊羡,“是呀,玉妹妹的力气好大,只用了一脚,就把肥滚滚的李王氏踢出好远,当时可把婢妾吓坏了呢,还有霜姐姐也很勇敢,她见李王氏要行刺二奶奶,一下就扑了上去,将二奶奶推到了一边。”

    这话说完后,柔姨娘的小脸上浮起一抹灰败,声音也低了下来,“二爷,婢妾当时吓坏了,是不是很没用?”

    几位姨娘中,柔姨娘一直很自卑自己的身世低微,觉得配不上林敬之,今天又见几位姨娘个个都比她强,心下难免更是失落,难受不已。

    眼见柔姨娘抿着小嘴,一脸的失落,林敬之赶紧又踏前一步,将她搂进了怀里,他怕一般的安抚不管用,眸子一转间,浮起了一丝坏笑,开口道:“不是,柔儿怎么会没用呢?以后柔儿还要给二爷我生几个大胖小子呢,这种事,若光是二爷一人,可是做不来呢。”

    这话传入耳中,柔姨娘脸皮一烫,红晕便传到了脖子根,二……二爷,怎么能在光天化日下,说出这等羞人的事情呢。

    她的两只小手无意识的捏着衣角,使劲的搓来搓去。

    见柔姨娘的神情平复了下来,不再担心受怕了,林敬之才放下心来,然后又嘱咐了几句,便转身离开,唐郁香虽然有惊无险,没有受伤,但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想要快点去看到她的本人,才能安心。

    柔姨娘立在原地,望着林敬之渐行渐远的背影,小脸上红晕在逐渐退却的同时,紧紧咬住了红唇,

    ‘二爷,柔儿以后不但要给您生孩子,还会努力向几位姨娘学习,让自己能配的上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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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二章 大着胆子色一回

    唐郁香在林老太君的门口跪了一个多时辰,两个膝盖痛的要命,回到小院后,就将自己扔到了床上,懒的再动弹。

    知冬与知秋虽然也陪着一起下跪,但她们是下人,可不能像主子那般随心所欲,二人强忍着痛楚,帮主子把裤腿挽了起来,等看到那两片青紫后,皆是一阵心疼。

    “二奶奶,都怪奴婢胆子小,当时若是奴婢胆子大一些,再问上一遍,您就不用吃这么大的苦头了。”知秋边说,边小心翼翼的给唐郁香按摩。

    知冬坐在另一边,也伸出小手在那块青紫的膝盖处轻轻揉捏,闻言小手一顿,看向了主子。

    唐郁香偏过头,刚好与知冬对视了一眼,二人心有灵犀的同时叹了口气。

    若是先前因为紧张与害怕,还有些不敢肯定,那么此刻二人,已是想明白了,刚刚跪的那一个多时辰,原本就是林老太君故意要罚的,若是当时知秋真的再胆大的问上一遍,进屋后,怕是就没那么好运了。

    “这事不怪你,你们二人也跪了一个多时辰,下去休息会吧。”

    知冬与知秋同时摇了摇头,二奶奶还痛着呢,她们怎么能下去休息,知秋先道:“二奶奶,您不用担心奴婢们,奴婢命贱,这点苦头不算什么。”

    “是啊,奴婢从小就是吃苦长大的,对了,二奶奶,您不是医师么,身上有没有可以消青去肿的跌打伤药啊?”知冬也道。

    唐郁香闻言拍了拍额头,懊恼的回道:“你看我这脑子,怎么把跌打药给忘了。”

    说罢,就伸手入怀,掏出一个青色瓷瓶,里面装的正是跌打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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