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嗯,好期待啊。”

    嗯,期待专属于我们的幸福快来临。

    第97章 番外三

    詹程程曾在心中预想过多次自己的婚礼, 但所有的想象, 都不及真正到来的那一刻激动人心。

    婚礼在英国伯明翰市的一个城堡举行。

    这是一个拥有近百年历史的古堡, 格局气派, 规模恢弘, 岁月没有让建筑留下多少伤痕, 反而在时光沉淀中愈发厚重庄严。

    这一天的古堡充满了久违的欢乐。大礼堂内宾客云集, 有黄皮肤黑眼睛的亚洲面孔, 也有金发碧眼的欧洲宾客。但再多宾客,都遮掩不了古堡的华丽奢靡, 极度挑高阔绰的空间, 厚重雕花的象牙色立柱, 高耸的欧洲圆拱门窗,还有中世纪的油彩壁画。大厅正中倒挂着奥地利水晶吊灯,厚实的红毯沿着门一路铺到深处, 两侧是铺着雪白桌布的长展台, 高脚烛台上香氛蜡烛燃着,照亮芬芳的鲜花及精美的食物, 银色刀叉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一切盈满宫廷式的奢华。

    宾客们都穿着正式礼服,翘首以盼新人的到来。

    红毯这边,新郎早已准备多时,被众人拥簇着,郑重而期待地站在那,就等着礼炮声一响,举行终身缔约的仪式。

    而随着人群兴奋的呼喊, “来了来了!新娘子来了!”

    古堡门口,红毯那边,雪纱逶迤,新娘子怀捧着表示圆满的绣球花束,被一身正装的父亲挽着,缓缓往新郎的方向走。

    现场安排了乐队,音乐响起,钢琴跟小提琴的悠扬同时流淌而出,是那首《梦中的婚礼》。

    随着那悠扬的旋律,是宾客们不住的惊叹:“新娘好美啊!”

    婚礼是女人一生中最美的时刻,今天新娘子非常完美的诠释了这一点,重工刺绣钉珠婚纱,重重叠叠的雪纱裙摆足有七八层,拖到地上五六米,头上相应戴着头纱,刺绣的长头纱一直垂到脚踝,配着她微卷的头发,美的像海的女儿,人群频频惊呼。

    那边,新郎望着新娘子,同样一脸惊艳。

    婚纱照的那天,她披着婚纱出来,已经让人难以忘怀,可现在的婚礼上,她穿着他亲自设计的婚纱款款而出,雪纱迤地,如梦如幻地绽放在红毯上,美到了极致。

    那边,新娘子也在悄悄打量她的新郎官。

    新郎官没有穿最常规的西装,而是穿了一身正式而略带贵族气息的燕尾服,詹程程对燕尾服印象最深的场景,是少女时看的《流星花园》,宴会上花泽类一袭白色燕尾服,端着香槟,优雅矜贵,几乎符合每个少女对梦中情人的幻想。

    而眼下,她的新郎穿着燕尾服,竟然还比电视上的角色更好看,剪裁利落的燕尾服将他的身型显得更颀长挺拔,这一身新装再配上簇新衬衣跟领结,越发深情款款,容光逼人,加上他原本颜值超高,险些将全场女性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真好看,詹程程透过头纱看着属于自己的那个人,不由抿起唇角,连开场前的一点紧张都忘了。

    旋律还在奏响,新娘扶着父亲的手,越走越近。大红的地毯,各连着他跟她,像是将两个人的命运都连在一起。

    直到走到新郎面前,詹父托着女儿的手,放在盛星河手上。

    詹父什么都没说,只看着盛星河,眼里有千言万语,那是父亲对未来女婿的期盼,他希望这世上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另一个男人,同他般对他的女儿视若珍宝,携手一生,白头到老。

    白纱里的詹程程不由红了眼,再扭头看向人群,往常朴素的詹母今天也换上了隆重的正装,深紫色旗袍配高跟鞋,在宾客里站着,只是眼里同样泛着泪花。

    女儿要嫁了,她们不舍,也祝福,这是幸福的泪。

    终于,在众人的瞩目中,詹父将新娘的手放在了新郎手上。

    新郎随即将新娘的手握住,引着她向礼堂走去。

    一步一步,他将她握得紧紧的,仿佛要握住一生一世。

    此时礼堂的钟声悠扬响起,吉时已到,同一时刻,古堡外的天“砰砰砰”爆出礼花,而古堡内,两畔宾客们往新人身上撒向花瓣与彩带,两人华服在身,红毯上分外匹配。他挽着她,而她头戴花环,裙摆拖在地上,被宾客们撒上了鲜艳喜气的花瓣。音乐还在演奏,宾客们围绕着他们,有彼此的父母亲戚、朋友、还有同事,大家都微笑着鼓掌,每个人眼里都是由衷的祝福。

    在无数双眼睛的见证下,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当然,还有牧师庄重的提问。

    “新郎/新娘,你愿意接受身边的人为你的妻子/丈夫,无论贫穷富贵,健康或者疾病,一辈子照顾她陪伴她,直到终老?”

    两人均坚定点头,“我愿意。”

    对视的一瞬,彼此眼中都有微微的泪光。

    这终身的承诺,如此庄严而美好。

    而他掀起她的白纱,在众人的祝福下,亲吻她的额头。

    圣洁一吻,是这段婚姻幸福的开端。

    作者有话要说:  写少了,明天来补洞房花烛。

    (^o^)/~

    第98章 番外四

    这一夜洞房花烛, 定在古堡不远的一家六星级酒店。

    为了给新娘最难忘最幸福的体验, 盛星河在酒店附近围满各式各样的鲜花, 一路过去, 鲜花似锦。

    晚宴亦是在酒店里举行, 新人换了敬酒服, 与来宾们畅饮。

    欢声笑语, 盈满一室。

    热闹持续到夜里近十点才结束, 忙碌一天的新人,被送进房间。

    婚也结了, 礼也成了, 欢喜一天, 小夫妻两终于能独处,好好歇歇。

    詹程程状况还好,她怀了宝宝, 夜里没有喝酒, 倒是盛星喝了不少,詹程程碍着他的身体, 并不想他喝酒,可盛星河今天那欢喜劲,根本止不住。

    眼下,这家伙被送入洞房后,就有些熏熏然了。

    詹程程好气又好笑,拿了毛巾,沾上热水, 给他擦擦脸。

    盛星河却不让,嘟囔几句,突然丢了毛巾,将老婆拉进怀里。

    人生大喜之夜,他抱着她,将她搂在怀里紧紧的,喃喃道:“媳妇!现在真是我媳妇了!”

    一生一世都属于他了。

    “是是是。”詹程程发笑,摸摸他的脸,怕他醉着头痛难受,让他躺下来。

    可盛星河根本不配合,他有一丝醉意,脸上仍是喜滋滋的,在床上歪头瞅着自己的新娘子,詹程程的新娘妆虽然卸了,但素颜灯光下白净温婉,竟比妆前还动人,盛星河心中一动,凑过去吻了一下她。

    洞房花烛夜,这个吻一落下来,就收不住了。

    两人越吻越深,唇舌相触,止不住的亲怜密爱,直到新娘子被吻的气喘吁吁,脸红红用手挡住他,盛星河才醒过来,“哦,不行!”

    今晚太高兴,他都差点忘了,新娘子肚子里还有娇弱的宝宝呢。这几个月,那档子的事,得禁了。

    不能做洞房花烛夜该做的事,夫妻两就躺在浪漫安静的喜房里,偎依着窃窃私语,倒也甜蜜。

    大多是盛星河在说,他今晚喝了点小酒,精神头反而更盛,抱着詹程程说今天婚礼的感受,比如看她穿婚纱的惊艳,在牧师面前交换戒指的虔诚与感动,还有来自各路宾客的祝福……零零总总,各种幸福的琐碎。

    而詹程程就微笑听他说,今天从早到晚折腾一天,她有些疲累,但看他兴致勃勃,她仍是打起精神微笑相陪,一边听还一边给他按着额头——他人虽兴奋,但她还是担心酒精上头的会头痛,便伸手给他揉着太阳穴,过一会担心他说多了话口渴,下床给他倒既解渴又醒酒的酸奶,时不时喂他一点,再过一会,见他额上出了汗,又去拿毛巾轻轻擦拭。

    大概是这一刻的她太过温柔,盛星河停下自己的话头,抱着她说:“媳妇你怎么总这么好?不喜欢你没有天理啊!”

    詹程程闻言笑,这一刻的他兴奋又欢喜,像个孩子。

    他笑了片刻,突然将头凑到她肩旁,笑:“媳妇,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你的吗?”

    詹程程想了想,摇头,两人已经结婚了,但他过去的情感,她仍然是模糊的。

    两人相识十年,从学生时代到意气风发,在她的记忆里,他对她最早的亲昵是那个毕业的夜晚,她被他吻得猝不及防,后知后觉才明白他的心。

    可具体他是什么时候看上她的,她真的很模糊,这些年,在她自己眼中,她就是再平凡不过的人,连自己都不懂,惊艳四射的他,为什么会看上毫不出彩的她。

    但她还是用心想了想,说:“带你去乡下玩的那些天?就是送你太阳花的那次?”

    盛星河只是眯眼笑。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其实他自己也不能完全界定。

    是她为了安抚他,带他去乡下散心的那些天?是那个她将粉色太阳花放在他掌心,鼓励他振作的那个下午?还是他母亲离去,她陪在他身边,予他痛苦绝望中唯一倚靠的雷雨之夜?

    或者,还在更久以前,那个孤单中他燃着烟花的夜,她陪在夜色下,那么多暖心的话。

    又可能是更早更早以前,早到他自己都无法理清,年少的爱,可能就是在那点滴的温暖之中,注入心房。

    人只有真正经历过爱,才会明白,容貌不重要,气质、才学、家室、所有的外在条件都不重要,真正能走到心坎里去的过程,必然是能予人温暖的倚靠与陪伴。

    他还记得母亲逝去的那一晚。她陪他跪在阴暗里,那天那么冷那么湿,她冻得瑟瑟发抖,却还将自己的拥抱毫无保留:“盛星河,难过你就哭出来,哭出来……”

    那会的他将头抵在她肩膀,仿佛她是他最后的支柱。

    还有母亲去后的那个寒假,深冬腊月,家家户户关门过年,只有他孤家寡人,一个人四处浪荡。

    可他无处可去,这世间有千千万万的家,却没有一个属于他,寒风中他绝望地浪荡到她的小镇上,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找到她家。

    他做好了被赶的准备,结果她什么都没说,拉着他就进。

    天大地大,只有她成为他最后的倚靠。

    床幔之中,盛星河想着往事,拉起詹程程的手亲了亲,说:“你知道吗?跟你在一起,我总是想着一句话。”

    “什么?”

    “遇见你,竟花光我所有运气。”

    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一样,能在冰冷的世间,遇到她这样暖的倚靠。

    她闻言,低头笑起来。她很乐意,能予他温暖与力量,如果时间重来一遍,她还是会这么做。

    两人静默了会,半晌,她远山眉弯了弯,反问出一个在她心里搁置许久的问题,“那你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在我心上吗?”

    这个秘密,她一直想告诉他。

    盛星河微怔,他的新娘子害羞,鲜少像他那般直白地谈论□□,这一句你什么时候在我心上就等同于,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了你。

    她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他同样不知,即便他这般爱她,期盼她同等的爱自己,不过,她的爱似乎是比他晚上许多年的。

    他试着猜了猜,“同居以后?”

    詹程程摇头。

    “你爷爷去世,我追到你家里去那次?”

    再摇头。

    盛星河真猜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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