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策故技重施,五十米的范围内将雷电戟投掷而出,盘旋的雷电戟在枪林中飞旋,所经过的地方,枪林下面的枪兵都七倒八歪电翻一地,加上伏晓光刚才的箭雨打击,枪阵最前方已经混乱,公孙策一戟投出,又制造了一个缺口!

    枪阵最重的整体性被破坏,摆在公孙策面前的枪阵,就是一堆待砍的头颅!

    “他是宙斯之子,可以御使雷电力量的神之子!”一名统御黑衣应征长枪兵的希腊将领竭声大吼,很是惊慌。

    他准备逃了。

    他当面正是戴着面甲冲来的公孙策,公孙策不知道他面前这个马其顿将军在喊什么,甚至听不清他在喊什么,他对着雷电戟一招,雷电戟如蛇,弹射而起,穿过枪兵,电翻一地枪兵后,戟刃划过那名希腊将领脖颈。

    希腊将领甚至还没有感觉到痛苦,只觉得面前蓝色一闪,就失去了意识,随即整个人被赤兔马撞个正着,赤兔马一头将他撞飞二十来米,打翻一地枪兵,为公孙策清理出了一条杀透枪阵的通道!

    马其顿本阵,白发克利图斯见波斯骑兵绕阵而走,当即大怒,当看到公孙策御使雷电戟,将枪阵秩序击破,当即惊怒交加,深感恐惧。

    在西州也有使用灵兵的人,不过使用者都是血脉高贵的人,比如他所效忠的亚历山大大帝。

    还有各种神之子,使用某一系神灵相关的灵力的人,则会被成为这一系的神之子。其中唯独没有见过使用雷电力量的人,所以公孙策的出现,让不少希腊人大是惊怖。

    公孙策跃马挺戟,冲进枪阵大开大合,翻江倒海一样的气势,使得他面前的枪兵纷纷溃散,而公孙策想要发挥雷电戟的力量,就必须一直往前冲,要与自己的部队拉开距离。

    他认人,可雷电戟不认人,而雷电戟吞吐出的雷电更是除了公孙策,无人不伤。

    从公孙策军队出现在马其顿联军视线内,不到半小时;从公孙策率五千骑发动冲锋,不到五分钟。

    而这五分钟的时间里,是那么的短暂,就这短短的五分钟内,公孙策单骑杀透枪阵,戟指马其顿将帅本阵。

    白发克利图斯瞳孔一缩,急忙对左右马其顿伙伴骑兵下令:“带着我的剑,去找亚历山大,告诉他,神州援军先遣部队有一个能御使雷电力量的神之子。我们的枪阵,在他面前像纸一样单薄!”

    所谓的马其顿伙伴骑兵就是亚历山大真正的嫡系部队,是他父亲在他六七岁的时候召集马其顿领内所有的同龄人与他一起接受训练和教育长大的战士。

    自幼一起长大,让他们在战场上,齐心无比。

    在与波斯的决战中,亚历山大以枪阵应敌,枪阵被大流士数倍大军拖得极为疲倦,将要告破的时候,亚历山大亲率伙伴骑兵发动决死突击,目标就是大流士所在的波斯中军。

    大流士派遣前部数队大军阻击,纷纷被击破,惊骇之下的大流士本阵微微朝后一退,这一退就如肥水一战,前秦大军后撤一样,当即全军总崩溃。

    马其顿是后来加入希腊城邦的一个北方游牧民族,深受希腊文化影响,所谓的爱情,是男人之间的事情,没女人什么事。

    而伙伴骑兵之间不仅是兄弟之情那么简单,更多是的同生共死的恋人关系!

    希腊城邦有一次内战,斯巴达人向北方科林进攻,全副武装的斯巴达人曾被某个信仰基情之神的小城邦拼的元气大伤。

    这个小城邦的军队性质与伙伴骑兵差不多,上战场前,都是恋人之间手牵手,背靠着背,战斗起来说不上有进无退,起码也是同生共死!

    公孙策见对方中军近百骑朝西撤去,留下的只有将领卫队,于是他只带着随后透出枪阵的虎卫杀去,让豹卫杀回去,搅乱枪阵,接应其他骑士。

    波斯弓骑原本想要等公孙策骑兵撞到枪阵的时候,再从后面来个万箭齐发。见他们一直畏惧的马其顿枪阵眨眼告破,当即惊惧,再次绕阵向西逃窜。对于本阵的求援信息,置之不理,甚至是惊慌间根本没有发现!

    高昌城门刚刚打开,城楼上马成见公孙策大发神威,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单骑破枪阵,当即大喜,派姜维加速出击,务必要将波斯弓骑截住,最好全都留在这里!

    “他就是一个人形禽兽,战场清道夫,寡妇制造者!”马成想到自己的高昌终于转危为安,神色激动,搓着手嘿嘿笑说。

    “是啊,咱们连禽兽都不如!”

    朱浪的回答让马成神情很不爽,他摸着下巴却疑问连连:“这家伙的方天画戟是不是强大的过分?他有这样的利器,堪比十万大军啊!为什么只会有三郡之地?我若有这样的称手家伙,早就打下一州一地,称王做霸,好不逍遥自在!”

    “月满则亏,急速扩充只有眼前的利益,却会埋下深深的祸患。古有秦朝、前秦、甚至是三国袁氏兄弟,近的比如马其顿都是这种情况。”

    朱浪翻着白眼继续说道:“神州的水要比你想象的深,留在西域除非你能吞掉定远军,否则永远只是井底之蛙。”

    朱浪西魏一行,让他大开眼界,已经看不起在西域这种小地方称王做霸的马成。他决定这一战之后,带着家眷随公孙策东返,到西魏去施展拳脚。

    马成陷入了沉默,看了一眼朱浪,又看了一眼城下单骑冲向马其顿中军本阵的公孙策,叹了一口气,不在言语。靠着城楼立柱,搓着手上血渍,神情没落。

    他们是好兄弟,他已经听出来朱浪要离他而去的意思,他觉得自己很失败。朱浪在他这里待了大半年,还不如在西魏的一次出使。

    他自认自己比公孙策差不了多少,论谋略他觉得自己还能胜公孙策一筹,可他觉得自己的运气就是太差,先手比不上公孙策,于是一步落后,步步落后。

    另外天王以本部一万乞活军对马其顿大营发动进攻,此时马其顿枪阵告破,营中留守军队纷纷大骇。

    又见面戴金色面具的天王骑在如火朱龙驹上,双手各持双刃矛、连勾戟,挥舞间火蛇蔓延,坚固的栅栏竟被天王一戟挑飞,面对这样的存在,他们士气大降,无人敢敌,退营而逃。

    马其顿军营中,天王纵马奔驰,经过大帐时,一戟勾断马其顿军旗,扬声高喝:“内外六夷,敢称兵杖者斩!”

    “斩!”乞活军齐呼一声,声音直达云霄,让四五里外的马成更是皱眉。

    他把天王当成了公孙策部属,这么强大的人都在为公孙策效力,让他的野心开始崩坍,开始思考自己之后的道路。

    “内外六夷,敢称兵杖者斩!”随天王杀如军营的西魏军士齐声大呼,这是公孙策那里的传统。

    “内外六夷,敢称兵杖者斩!”赵云、张辽带着三千骑,与游走的伏晓光部千骑齐声呼应。

    “内外六夷,敢称兵杖者斩!”出城追击波斯弓骑的姜维部不甘人后,紧接着响应。

    “内外六夷,敢称兵杖者……”公孙策策马一跃,雷电击划过一道电弧,将白发克利图斯连人带盾,劈成两截。

    周围克利图斯将军卫队被他一戟挥斩,尽数斩成两截,浑身血染的公孙策望着一地的残尸,吐出两个字:“皆斩!”

    成廉听到后,扬声高喝:“太子殿下有令,内外六夷,敢称兵杖者皆斩!”

    “殿下有令,不留俘虏!”

    紧接着豹卫传达命令,一些投降的应征长枪兵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就被一脚踹翻,直接被西魏军士一刀枭首。

    投降的尼罗河黑人枪兵以及被西州人称为东方步兵的中东步兵纷纷被砍死,西魏军士将他们头颅挂在马上,再去追击其他溃逃的马其顿仆从军队。

    公孙策笑了笑,扭头望向高昌城楼,刚好看到马成的马字旗落下,挂上了他遗留在高昌的一杆公孙大旗,大旗已有残破,可他觉得无比的顺眼。

    这场双方投入兵力近十万的大战,正式作战不到两个小时,就宣告结束。一地的死尸在腐化,他们都是马其顿联军留下的,而西魏军士战死者也被收敛,准备火化,一切忙完已是下午。

    检查各军斩获,联军首级被堆积成京观,以一万级为一座,整整垒砌三座有余!

    第二十三章 联军至,冲突起

    六月十四夜,月朗人声稀。

    初战告胜后,西魏军队在马其顿联军留下的大营内宿夜,公孙策率虎卫入高昌城与马成见面。

    先是拜见了马成父母家人,公孙策的好心情被一扫而尽,和他一样,马成心里也好不到哪里去。

    马成父亲自从朱浪那里得知,西魏的王位由公孙厉担任,他看马成的目光就开始不对劲,这让马成很是郁闷。

    今天在公孙策面前,他父亲又提起这个事,满是羡慕的神情,让马成感觉自己的脸被打了。

    而公孙策不爽,则是因为赵娜,也就是那个安梦与李晶的同学兼死党。她跑到了马成这里,马成太过于放纵她,说话间不知天高地厚,嘲笑安梦不会找男人,找的却是个花心萝卜。

    见她怀了马成的孩子,公孙策沉着脸没说话,与马成一起出门,直接捣了马成一拳,马成知道自己会成为出气筒,早有准备还是被一拳打的贴到墙壁上,良久才缓过来一口气。

    在上次他们分别的东城楼,摆着一桌酒,明月倒映在杯中,公孙策依旧气愤难消。

    想他纵横河东,谁人敢给他脸色看?

    “连个女人都治不住,你怎么治军?”

    马成翻了个白眼,反讽:“听说某人将鱼玄机收进宫里为奴,刘雅蝉只是一个冷哼,这某人又乖乖地将鱼玄机放了,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公孙策一愕,心里把朱浪恨上了,暗骂他多嘴。

    本来以为留着鱼玄机没事,结果出事了,他将鱼玄机释放,见鬼的鱼玄机在他出征的时候又拖家带口的来了河东,在朝阳坡下的崇东观当起了观主。

    朝阳坡与崇东观各在一座山头,举目就能互望,把刘雅蝉气的不轻。生气的原因不外乎公孙策常常去崇东观观研法术,可她哪里知道,崇东观中供奉的是黛姬。

    “不说这些废话了,四国联军随后就至,你想好你以后的路了没有?”

    马成神情低落,以前秦国对他这里是鞭长莫及。先是西域偏远,秦国的主要精力被中原局势所牵扯;再则就是武威敦煌一带,被高仙芝占据,替他遮挡住了秦国兵锋。

    现在秦军与四国联军同至高昌郡,他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他在名义上就输了秦国一筹,秦国要收回高昌郡军政大权谁都没借口阻拦。毕竟他是随凉军投降秦国的降将,尽管高昌是公孙策打下来,送给他的。

    “我就是死,高昌也不会交给秦国!”马成抬头,望着公孙策眼睛一字一顿,斩钉截铁,很是坚定。

    “我甩开联军,孤军深入就是为了帮你!你想怎么弄?”

    马成很是感动,他知道公孙策不计前嫌的原因并不是为了高昌一郡之地,再说这本来就是公孙策给他的地盘。

    “不知道,大不了地盘给秦国,人口你迁移到魏国。四十万人口,是你魏国此时的三分之一,对你的帮助,不亚于十万军队。”

    “那你呢?和我去魏国,封你做公,世袭罔替。”

    马成苦笑摇头:“我手下那些人,去了魏国根本安稳不了。他们和马超,可是真正的生死大仇!到了魏国,为了搞死马超,他们连叛变这种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他继续说道:“我带着他们北上大漠,去过游牧生活。草原上的民族时时刻刻都在增多,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以战养战,早晚我要杀回来!”

    “草原民族不断增多?怎么回事?”

    “不知道,就好像八月十五那一夜复活的军魂一样,草原上不断有小部落在复活,又不断兼并,叫什么名字的都有。我杀了半年,干掉不下十万人,可只要向北一出兵,总有草原部落会撞上来!”

    马成说着,有些不解,更是恐惧地说:“如果不是我下手早,北边草原一旦饱和,这些游牧民族必然会组团下来找我的麻烦。如果北方的游牧民族都这样的话,不断有部落复活,那么神州早晚会陷入浩劫!”

    公孙策沉默,马成说的很有道理,张耳曾告诉他一个秘密,和复活是有着密切关系的秘密。

    “草原民族,有多少杀多少!他们有一代天骄,我们有武悼天王!一个马其顿入侵西域战,就能使得神州各国一致对外。更别说草原这个睡榻之侧的白眼狼,只要北方各国出兵,南方各国出粮,封狼居胥也不是不可能!”

    公孙策说的很是霸气,他治下人口一百四十余万,壮丁五十万。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暴兵三十万!他手下有很多天兵名额空缺的神将,只要一组织,他就能拥兵四十万!

    虽然到时候质量必然参差不齐,但起码能耗掉草原五十万人!

    光他一个小小的西魏暴兵都能产生这么大的威力,更别说那些底蕴深厚的历史大国。只要他们愿意,全民皆兵也不是不可能。

    “呵呵,我们的人口是固定死的,只能休养缓战。草原民族就像这个世界最高主宰故意制造的漏洞,可以源源不断地复活人口。被动防御很不好,我决定去草原大杀特杀,他们复活多少,我就杀掉多少!”

    马成脸色泛着杀气,指着北边继续说道:“那里就是我的归宿,要么我一统草原,成为神州藩属,要么就是你替我收尸之地!”

    他一步输于公孙策,结果步步输。以至于公孙策现在成了一国之主,而他却像丧家之犬一样,从神州出奔,去草原找生路。

    他内心不甘又何如?公孙策已经尽可能的帮了他。他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见神州已经没了他什么关系,就想去外面杀出一片天地。

    “你的人口我替你保存,等你在草原站稳了,我再给你送过去!”

    马成听了摇头:“士兵家眷你多给点优惠就成了,征战草原,估计没几个能回来。到时候还会麻烦你多给我运输几次军械,听说你的军械储备很足。”

    “没问题,有多少我供应多少。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公孙策有些伤感,因为他知道,某种意义上是他将马成逼走的。

    如果他与四国联军一起来,马成只能重归大秦。而现在马成多了一个选择,那就是远走高飞。

    “后天一早,在秦军来之前走人。我在草原那边还有几座戍卫城堡,储存的物资足够我三个月之需。后面的军械补给,就全靠你了。”

    马成说罢,长长出了一口气。他也在犹豫,到底去不去草原这个绞肉机。

    现在话已出口,已成定局,所以做出了选择的马成,心情不同于公孙策的伤感,反倒多了一份轻松。

    如果公孙策与秦军同至高昌,那么他只能投秦。可能他以后的生活就像凉主张重华一样,被圈养在咸阳城,当一个可有可无的清闲官职。

    现在公孙策先至,让他多了一份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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