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奥点点头,转头问托尼,“怎么样?有疑难吗?”

    托尼摇摇头,缩着肩道:“没有。”

    “好,托尼,狄克、哈根、玛赫,你们4个负责将我们的物资盘点核实一边,完事之后向我报告。”

    “哦!”

    “是!”

    “好的”

    4个人三种回答,还有一个干脆不吭气。

    尼奥也不在意,这4个人,要么就是愿意接受指挥的,要么就是没胆子抗命的,还有一个是善于隐忍,不会轻易翻脸的,这都是他在第一次整治那个不服软的家伙时、通过观察而获得的信息,这就是他需要的第一拨队员。

    物资一共也没多少,4个人清点,一会儿便完事儿了。没有短缺,跟单据上相符。

    24人6顶营帐,食物若干,草料若干,毯子皮褥则是一人一套,还有就是餐具这类的小件零碎。尼奥命狄克取出一顶帐篷,4套皮褥毯子及小件,然后将草料全部收走,食物分出1餐的标准份20份放在那里,也不理会剩下这些人,只招呼狄克4人选了一处较小的冰围墙驻扎。

    搭帐篷,建临时马厩,生营火,烧饭……尼奥指挥并亲自参与,狄克和哈根都是比较有野外行营经验的,玛赫更是老手,唯独托尼笨拙点,但像拾柴、生火、辅助搭帐这类简单活计还是没问题的。

    “草,这是什么意思?不管我们了?”剩下的一干人中有人抱怨。

    “去你妈的,老子还就不看这小子的脸色了。回大队去!”

    “省省吧!你忘了出来时斯罗德小姐是怎么说的?”一个玛修亚民兵嗤之以鼻,他们虽然痞,虽然桀骜,但对瓦伦汀娜的种种条令及严苛还是印象深刻的。

    “天都黑了,赶上20公里地回去啥时候了?要走也是明天一早。”

    “嗯,是这道理。”另一个玛修亚民兵道:“没有老屠夫,就只能吃带毛猪?娘的扎营、生活、做饭很难吗?我们也会,而且我们能做的很好,连守上夜的都能安排好,屌个俅呢?”

    “对!对!”其他玛修亚民兵也附和,尼奥这么装清高,搞得这些民兵到同仇敌忾了,将被尼奥打的哀嚎了好一阵子的那个年轻人扶到一边,这些民兵七手八脚的也忙乎开,至于兵匪那一拨,他们不熟,也不去搭理。

    “我们怎么办?”一个兵匪问同伴。

    “怎么办,当然是生火做饭!”壮汉维茨大声说。

    “一边去,你以为你是谁呀?咋呼什么?”兵匪鄙夷的白了维茨一眼。

    黑牙盗匪团出身的兵匪头子扎克利,手下有3个心腹,与尼奥对射而死的洛,在克罗浦村厅独自睡床、最后同扎克利一起被迪夫当众斩杀的高根斯,还有一个就是维茨,凭借彪悍健壮的身体、大条的神经成为扎克利的副手,或者说工具。

    在兵匪事件中,维茨被尼奥两箭射中左右小腿,到现在还躺着不能下地。其他兵匪都是索尔斯城的自由民,可以说是被扎克利裹挟着做事的,扎克利平日看谁不顺眼,就让维茨玩暴力,他们对维茨自然没什么好感,也就老好人哈根照顾维茨,现在哈根一去,那还有人给维茨好脸色。

    维茨沉默了,他只是性情比较粗犷,做过就忘不记事,但并不是真傻,何况受伤以来,曾经的部下对他冷嘲热讽,他也闹过,结果连路都走不成,自然是自取其辱,几次三番,就算是再粗犷,也多少长点记性了。维茨也不是一直都高高在上的,也是吃过苦、受过罪的人,落到这步田地,该忍也得忍。

    结果维茨忍了,其他兵匪忍不了了,无他,来的这些玛修亚民兵可不是什么好鸟,他们多拿了两套毛毯皮褥、以及4份分好的伙食。

    兵匪们这下不干了,去找玛修亚民兵理论,结果玛修亚民兵就扯皮,一来二去就吼了起来,继续升级,双方大打出手,15个民兵被尼奥调走3个,还剩12个,9个兵匪,胆小怕事的哈根被叫走当了顺民,还剩8个,再刨去维茨,以及被尼奥修理的那个,还有跟尼奥对了一拳的黑汉也没动手,10:7,悬殊不大,这回可有的打了,越大火气越大,结果不知道是谁先,总之两边都拔了剑。

    这个时候,尼奥站出来了,就拿他那根以魂冢冶炼剩下的物质做成的灰扑扑的枪,当棍使,一通揍,本就精疲力竭的民兵和兵匪被打的东倒西歪。

    “把他们的武器都给我收了!”尼奥一声令下,狄克和玛赫动手,将双方的武器都收走了,在尼奥的命令下,连匕首都没放过。

    “你们继续!”尼奥丢下这样一句话,带着狄克和玛赫继续过小小个体的生活去了。

    都被胖揍了一顿,身子又倦又痛,还继续个屁呀!两帮人看对方窝火,看尼奥更不顺眼,打不起来,又没本事向尼奥撒气,倒霉结果就是没参与械斗的黑汉和维茨,至于被尼奥最先收拾的,反倒是他们眼中的硬汉子,没参战是人力不可抗拒的因素造成的。

    黑汉遭受了同僚的嘲讽和排挤,维茨更惨,连晚饭都没有,用兵匪们的话说:“你什么力都没出,凭什么要我们伺候你?”

    尼奥5个人这边,很快便搞定了一个小冰围子,当夜幕降临的时候,营火上的小铁锅里已经散发出食物煮熟的香气。当他们5个用炙烤的喷香的面饼、蘸着浓香的菜羹进食时,其他两拨人才烟熏火燎的埋锅造饭,搭营建帐。

    天已经黑了下来,能见度变差,干活效率自然低下了不少,夜风已起,气温骤降,一帮人肚子里没货、身上有伤,活干的这叫一个辛苦费劲,尤其是还能不时闻到尼奥那边传来的饭香味、隐约看到那火力正盛的营火,心里就别提多腻歪了。

    “妈的,那几匹驽马都比咱们活的滋润!”有人眼红的抱怨。

    “那你去摇尾乞怜好了!”有人翻白眼。

    “切,有什么呀?嗯?有什么呀?不就一顿饭么?哥几个加把劲,等会儿咱们这边肯定比他们那边热闹!哎哟你到是轻点,我他妈这胳膊刚挨了棍子!”……

    没有代步工具的疾风小队,兵匪加兵渣,外带一头年轻的狼人头领,磨合,才刚刚开始……

    第三章 小队事务

    吃过晚饭,尼奥和4名属下闲谈,从而了解到,哈根在生活中是名饭馆的助工,曾计划开个小吃摊,前提是他的老妈当老板兼应付前台。

    尼奥笑称:“看来你那些城卫军的兄弟们晚饭吃的会比较糟糕一些。”

    托尼的特长是格外能跑能走,耐力持久,绰号‘瘦驴子’,经常往来于奎安和切布纳、以及周边的村落,传话送信、购买一些鸡零狗碎的东西,像盐巴、实用香料等等。听托尼说,种地之余干他这类活儿的,在奎安和切布纳至少有5个。尼奥这才知道,玛修亚的骑兵真的是强撑起来的,瓦伦汀娜之前送他两头驽马,对于并不富裕的玛修亚骑士领,已经是一次大手笔。

    玛赫即使对玛修亚来说也是名外来者,不愿过多交谈,尼奥问及他特长时,他只说之前在玛修亚时是个马夫。

    先前一起干活的时候,尼奥发现玛赫右手和左腿都不太灵便,再加上他左手用剑、走起路来多少有些颠,脸色也不太正常,尼奥推断,这人身上有暗伤,而且应该是个有些故事的人。不过尼奥暂时没打算触动玛赫的敏感点,遂他的愿,日常打理小队的4匹驽马的任务,就交给他了。

    至于狄克,没有专长,但什么又都会一点,尼奥说:“多面手,当我的助手好了。”

    “队长,什么时候教我们几手?”狄克问这话时眼中闪烁着小兴奋。

    站起身,尼奥展了展腰,道:“明天吧,今天你们只管好好休息就行。不过在睡觉之前,有个小小任务,那就是大声念两百遍‘尼奥是我们的老大。’我会亲自监督,不认真的会受罚。”

    包括玛赫在内的4人全部有点目瞪口呆,心说这货是自恋还是怎么地?这是什么狗屁任务?

    尼奥不理会他们4个的表情,溜溜达达前去另外两个营地巡查。

    民兵们选择了一个较小的五方冰围子,三个角搭帐篷,空出两个角辐射的区域做场地。以尼奥的眼光看,位置、地形选的都还不错,而且营帐也扎的中规中矩,他到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完活儿,尼奥在一旁看了一会儿,记下了一个有着浓密棕色头发的年轻人,这人不但隐隐有临时头目的意思,而且如果尼奥没猜错,行营也是这年轻人居中指点设立的。

    大约隔着40-50米,是兵匪的营地,他们选择了曾经作为图雷斯迁徙队临时马厩的那片凹地。

    加上地形本身和冰围子,这凹地三面有着超过5米的壁墙,但这里太过空大,而且凹地里没有形状鲜明、便于倚靠借势的角落,其中第四面还是个大豁口,曾经的大木栅也在迁徙队拔营时被取走另作他用,综上因素,这里抵挡寒风的效果其实很差。

    兵匪们营帐的搭建情况也可以用凄惨来形容,一个尚未搭起,另一个搭起但歪歪扭扭,橛松绳懒,一看就难经考验。饭也正在做,不过已经有了明显的糊味,火太猛,翻铲的不够勤快,糊了底、再添水,很难指望这样一锅饭菜能好吃。

    尼奥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角落里的维茨身上,缓缓的走了过去。之前他已经看到了几十米外的担架和地上明显的爬痕。

    维茨看到尼奥,将头别到了一旁。虽然当初在克罗浦战斗时,他并没有看清尼奥的容貌,但后来还是搞清楚了哪一个是用箭射穿他双腿的人,对于尼奥,他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好脸色。

    尼奥也没有见过当初的维茨是个什么样子,但想来应该不会像现在这般憔悴。不难想象,克罗浦的村民都不需要刻意对他不好,只需要像对待其他兵匪那样,就足以让这个汉子饱尝痛苦滋味,以囚犯的标准对待伤员,这本就是种折磨。

    维茨不理他,尼奥自顾自的蹲下,查看维茨小腿上的伤。维茨不配合,结果尼奥直接就是两拳,维茨老实了,但瞪着牛眼喘粗气。

    维茨的伤势愈合的不好,牧师诺林德每日的神术有限,不可能用在他身上,维茨的腿仅是启出箭矢,上了些伤药等待自然愈合,天寒地冻,照顾也不到位,维茨自己还缺乏打理常识,如今创伤已经受冻,且有些轻微感染,也就是这天气,换做其他季节,恐怕已经开始溃烂了。

    帮维茨将伤处重新裹好,尼奥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过了一会儿,又转了回来,背着他那套精制的铺盖卷,还拎着一个挎囊。

    尼奥第二次打开维茨的腿伤,在维茨惊讶的目光中,使用了术技生命之珠,两处创伤各一次。

    用生命之珠治愈维茨这样的点贯穿伤最是恰当不过,治愈力贯穿整个伤患,疗效显著,而且几乎没有多余的力量外泄。

    尼奥先简单的遮盖住伤口,坐在维茨旁边,看着不远处仍在忙碌,并不时向这边望一眼的民兵们,缓缓道:“我在青少年角斗士营长大,在那里,除了打架,我只学会两件事,第一,该认输的时候认输。第二,尽可能照顾好自己。”

    维茨仍别着头,不吱声。其实匪盗出身的他又何尝不明白,像尼奥射伤他这样的仇一般来说是报不了的,甚至都不应该去刻意的记,否则只能是自找不痛快。不提外部环境,不提实力差距,不提素养能力,只说一样,坚持。如果真是那种睚眦必报,被打压了就一定要找回场子的性格,有那份动心忍性、持之以恒的本事,他现在又怎可能混到这般境地?活了快30年了,自己的德性斤两,维茨还是清楚的。

    不过明白归明白,感情上还是有些拧弯,让他像托尼那样畏缩,像玛赫那样隐忍,像狄克那样上赶着套近乎,维茨做不到。而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想不通之前,别扭就是别扭,不需要太多解释。

    尼奥站起身,四下看了看,又离开了,不久之后,又回来,这次是拖着一根小碗粗细的树走回来的。

    抽出青钢剑,匹练般的剑光卷过,削萝卜般将这树斩成了三截,去枝桠,然后竖劈,刨成6片半木,选了个地方,拳头当锤子,半木当钉子,砰砰砰!三几下一根,在硬邦邦的土壁上并排插列出一面短墙。再将树枝密密的插在短墙迎风那一面的雪地里,用脚将泥土积雪夯瓷,简单的防风墙就算完成了。

    尼奥不紧不慢的找来维茨的担架,双手持其一端当枪矛使,吐气开声,双手用力,硬是将另一头扎进了防风墙后的土壁冻土里,然后手持的这端斜着往地上一搁,跟地面大约15°角。

    尼奥又将自己的铺盖卷铺在担架上,将睡囊的侧扣和皮绳打开,有铺有盖的一张软床便算完成了。

    折回头再处理维茨的腿伤,这时冻伤和轻微感染已明显消褪,尼奥为其重新上药包扎。随后双手从维茨的后背腋下掏出,将他拖拉到防风墙后,往软床上一扔,睡囊的上帘从侧面扯回来一盖,又从挎囊里拿出一块小饭钵大小的酱肉塞进了维茨怀里。

    收拾起维茨的那套铺盖,尼奥一声不吭的向自己所在的营地走去。

    “别以为这么做就能收买我!”防风墙后传来了维茨的喊声。

    “有本事就先把自己的伤养好!”尼奥回了一句,渐渐远去。

    或许是因为维茨对尼奥的不妥协让兵匪们对他高看了一眼,晚饭倒也没完全让他喝风,一块半生半糊的面饼子,一餐盒比水稍微浓稠了些的有糊味的热汤还是有的。端饭过来的兵匪将饭往维茨旁的地下一墩,“大爷,吃饭吧!就是这了,要怨就怨玛修亚的那帮崽子,他们抢走了我们至少3人份的食物。”

    兵匪是看维茨能跟尼奥搭的上话,像借他的口告状。可惜维茨没这个机灵劲儿,那兵匪见维茨一脸木然,自然是大失所望,话都懒得再说,掉头走了。

    重新回到营地的尼奥,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狄克几个闲聊着,手里则开始做一些小活计,先是用劈斧的斧头和匕首削了一个皮楦子,然后蒙上雪兔的皮和狍猪的皮去油脂,用雪融的热水加入两种去油污和韧化用的树汁烫洗皮毛,最后做个简单的木架子,将抖尽水的皮子绷撑在木架上……

    这一系列活计都是皮毛的初期制作工序,是个需要投入时间和耐心的活儿。而如果是无毛的皮子,想要制成待用皮材,最快也得鞣制4、5天的时间。尼奥倒是不急,慢吞吞的做,睡觉之前,也就刚刚把两张雪兔皮和一张狍猪皮搞定。

    “尼奥是我们的老大!”

    “尼奥是我们的老大!”……

    狄克4个在临睡前完成尼奥布置的任务,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喊多了也就不觉得怎样了,况且有尼奥在一边监督着,考虑到尼奥之前的惩戒手段,4人觉得还是完成任务比较划算。

    4人的和声被夜风送到了其他两个营地,正在相互揉伤、为今天的遭遇耿耿于怀的两拨人自然是颇有微词。有病!变态!自恋!傻屌……说什么的都有。

    夜渐深,风进一步肆虐,穿过林地边缘时,发出的嘶吼声几乎是接连不断的,从林隙间向平原的方向望,平原上就如同狂涛的海面,那翻卷的白色波浪,都是由被卷起的积雪形成的。

    这样的天气,连一向喜欢夜里独自出去逛逛的白袜子也懒得出门,它趴在驽马口粮的草料袋上,还没什么睡意,不时扭回头看看身旁的尼奥。

    尼奥躺靠在白袜子的怀里冥想。星冥法对姿势没有太多的要求,只要是利于放松的舒适姿态就行。

    深度冥想本就是尼奥的必修课,因为兼职萨满的关系,这项课程如今已经变得更为重要了。

    森苟拉斯萨满章像其他技法的传承一样,包括总纲和精要两个部分。一个是为了纠正偏颇,一个是为了强调重点,至于具体该如何做,却是没有过多的阐述,而只是像占卜者的语言般,模棱两可,似乎怎么理解都可以,充满了文字本身的趣味性和一种让人小小抓狂的恶趣味。

    尼奥在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不少关于萨满的故事,那时他知道,萨满分为治愈系、格斗系、能量系、这样的分类方法与德鲁伊十分相似,但在阅读过森苟拉斯萨满章之后,尼奥才知道鼎盛时期的萨满道路更为驳杂详细,才知道那些流传于狼人氏族中的故事并非只是传说。

    山灵、水灵、植物、动物,那时候的萨满几乎每一个都拥有自己的主图腾,他们可以将灵的力量与自己结合,获得远超常人极限的力量,甚至还有复式图腾结合的存在。例如掌握了熊图腾和土元素图腾,组合成大地之熊,这样的萨满就已经是传奇级的存在,据说一掌拍下去,就可以让一个地域产生大地震。

    尼奥现在就面对着土元素的丰碑,惟一解封的元素力量,只有一个代表宽容的符号,然而他现在还没有任何运用这种力量的术技。

    尼奥也清楚他现在只是粗浅的能够运用土元素之力,离真正掌握还差的远。他的重要课程就是花时间和精力对着这丰碑,感受土元素的力量,提升自己的专属契合度,另外,萨满的灵觉修炼也是重要课程,当两项达到一定程度后,他就可以呼唤土元素之灵,沟通达成契约,之后术技产生就顺理成章了。

    但是,没道理已经可以运用这种力量,却一个术技都用不出来这么恶心,尼奥考虑着,类似法师的石肤术之类的术技应该有一半个供他使用吧?

    想来想去,最后尼奥忆起了获得治愈力量的过程,于是他探手试图从丰碑周围浩荡的土元素力量中捞一把,然而这金光如同水一般,捞到手里并不渗透,而是流散。

    “看来,即使是最粗浅的运用,也需要一个力量交割的仪式!”尼奥想起了完美女子将治愈之力交给他的情形。继续琢磨,尼奥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那明灭的符文上,“莫非是它?”

    尼奥想到了森苟拉斯萨满章中的一句‘意与印合’。

    “意,我现在这个存在就是意念,精神,印,眼前这个符,应该能算是印吧?”

    定了定神,尼奥将手印向丰碑上的那个符号。他自己也明白,自己这手,其实就是抽象的意识的具象化,代表连接。

    在手与符连接的瞬间,一股磅礴的大力自丰碑沿着尼奥的手臂流遍他全身,并在额头形成一个金光灿灿的、与丰碑上的符号完全相同的印。紧接着,尼奥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这磅礴的力量中融化,然后以这印为核心,又重新凝聚成形,之后,一切归于沉寂。

    跳出意识世界,尼奥查视自己的身体,发现身体中紧缚着神经网络的,除了治愈之力,又添了微弱的土元素之力,只不过,不同于治愈之力的老巢跟血脉羁绊而行,土元素驻扎在了脐下5厘米所对应的腹腔中,如一团浮动的尘,没个固定形状。

    从深度冥想中醒转,尼奥意识所至,右手轻轻一捻,一团淡淡的土黄色光芒在手指间出现,并在意识的操控下继续凝聚。

    心中一阵喜悦。“成了,下一步就是具体的运用了。”

    尼奥正准备重新回到深度冥想状态,去感悟土元素力量带,以便为术技的产生寻找方向,就听得兵匪营地那边稀里哗啦一通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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