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颜圣女的小女儿,阮慈……”祁易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徐胤脸上的不自然,嘴角微微一笑,问道:“话说,老四啊,师傅把昏迷的你从苗疆带回冥山的时候,你口中叫的是谁的名字啊~~~”

    那懒散靠在椅子上的少年此时却是稳坐在椅子上,魅惑的眼睛盯着祁易那张戏虐的脸,冷声道:“谁的名字?”

    “什么,小慈……你在苗疆的那段时间是和谁在一起?师傅让你去苗疆又是去干什么?”祁易连问几个问题。

    而那一袭红衣的少年却是一脸淡漠,冷声道:“这件事情你可以回冥山问师傅。”

    祁易见着徐胤一副不想说的摸样,轻笑一声,就是绕开话题,轻声道:“小八也是不容易啊,等了这么些年,终于要等到了战乱。”

    “毕竟,乱世才出枭雄。”徐胤脸上恢复了往日的懒散,嘴角挂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笑意,轻声道。

    “凤城边疆那里……只要师兄准备好了,婺苍国,随时的事情。”口气可谓是狂傲无比,但是那声音中的自信,仿佛口中说的婺苍国不是一个国家,像似少年口中的随时能捏死的蚂蚁。

    祁易却是颔首一笑,口中说不出的凄凉,“我也要落叶归根了。”

    是夜。

    长安城的凤凰街。

    长生堂中,上官晴可谓是闲暇无比,此时翘着二郎腿坐在凉椅上,侧面的小桌上就是一大串的葡萄,能在长安城吃上这么名贵的东西,不是世家就是皇室中人。

    奈何上官晴只是一介草民,今日随着上官弘进宫给皇后施了针,皇后那头痛病却是缓和了许多,随即就是赏赐了上官晴不少东西。

    当然,赏赐的东西中上官晴最喜欢的就是这一大盘的葡萄了。

    “真是好兴致。”身后出现一道凉凉的声音。

    上官晴却是没有回头,像似已经习惯了这般相处,声音亦是凉凉的说道:“人生在世不就是享受的嘛,怎天想这想那的,有何用?你懂什么,我这叫领悟出了人生的真谛。”

    来人却是搬着一把椅子坐在了小桌的侧面,也是拿起葡萄就是剥皮,轻声道:“晴儿姑娘一直都是性情中的女子。”

    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剥了皮,上官晴正要开口说话,来人却是把手中的葡萄一下就放进了她的嘴里。

    “这么重的活,还是我来给你做的好,你那芊芊素手不适合做这些。”祁易嘴角发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什么都不焦虑的年代。

    上官晴却是一脸的惊讶,侧头看着那一脸笑意的男人,轻声道:“你今晚没事吧?”

    祁易又是拿起一颗葡萄,轻声道:“怎么?是不是今天才觉我很好?是不是后悔当年没有嫁给我?”

    祁易像似开玩笑般的说了出来,而看着他的人却是认真的看着祁易,脸色微微一沉,冷声道:“当年是谁弃我而去,你想我替你回忆一遍吗?”

    祁易手中的动作却是停了下来,抬起眸子看着相隔很近的脸,嘴角一扯,沉声道:“你该知道当年我为何会弃你而去,从婺苍到西晋,那件事过后,我是一直在找你。”

    上官晴嘴角一扯,冷声道:“我管你是什么原因,成婚当日留在怀王府被看尽笑话的人是我,被当成弃妇的一样是我,尽管你来找我又怎么样?想挽回什么?”

    祁易轻轻一笑,放下手中的那颗葡萄,却是看着远方,轻声道:“我并没有想挽回什么,看着你过的好就行了。”

    上官晴怎么都觉得祁易说话不对劲,奈何自己又不是她什么人,问了也是多余的,于是,空气突然就安静了。

    两人相继而坐了很久,最后还是祁易先行离开了,走的时候没有留下一句话。

    上官晴早就习惯了祁易这般的干脆,所以并未发现什么。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大早。

    和炽帝就在御书房收到了八百里加急,从苗疆相隔的浅玉关的密报。

    金銮殿上。

    “苗疆这几日总是对浅玉关蠢蠢欲动,新上任的苗疆圣女似乎对西晋有很大的意见,浅玉关传来消息,苗疆已经多骚扰浅玉关外的百姓,此事,爱卿们有和贵干?”和炽帝精明的眸子看着大殿中站着的人。

    大殿中的人先是讨论一番后,随即萧丞相才拱手出位,站在大殿中说道:“陛下,苗疆此等作为就是在挑战我西晋王朝,西晋泱泱大国,要是不拿出一点大国的风范,却是让其他国家小看了。”

    和炽帝闻言,浓眉一挑,淡笑道:“苗疆似乎比以前更甚,虽说是在一介女子手中带领,但是,苗疆圣女手下的奇能异士不容小觑。”

    这时,柳太傅也是出列,供着手说道:“陛下,依微臣之见,对于苗疆此等小国,得拿出西晋大国的包容度,苗疆对浅玉关的百姓却是只抢不杀人,微臣听说苗疆去年的收入可是惨淡,兴许只是苗疆的百姓没有了粮食,所以才对浅玉关的百姓骚扰的。”

    和炽帝闻言,嘴角一抿,说道:“太傅的意思……?”

    “微臣觉得该为天下苍生着想,要是一旦战乱,将会名不聊生,苦的还是百姓啊……”柳太傅说着就被萧丞相接过话。

    “太傅此言差矣,西晋只对那些听话的小国有包容度,那苗疆人何等猖狂,竟敢欺在我西晋子民的头上,要是像太傅大人说的那般,只会让另外依附西晋的小国更为嚣张,对于苗疆那种蛮人,只能以暴制暴。”

    萧丞相的话一说完。

    大殿中的人就是争吵起来,朝堂的人都是各有一路,柳太傅有柳太傅的人,萧丞相有萧丞相的人,双方都各据一词。

    到是那争执中有一股清流,他就稳稳的站在那里,身上散发出来的优雅感,却是让和炽帝一目了然。

    “石修,你来说说。”

    石修又是被和炽帝这般提名,眉间微微的释然,大殿中的人却是立马就止住了声音。

    石修出列,亦是恭敬的供着手,说道:“陛下,这件事情,微臣觉得还是得有陛下你亲自决定。”

    “哦?朕决定?”和炽帝说着却是知道石修的意思,苗疆从来就没真正意义上的归附西晋,只是有着口头上的约定,然而开始苗疆还会安分的西晋给供奉。

    特别是这几年,一年比一年敷衍,和炽帝早就有收付苗疆的心,奈何没有什么好的理由,却是一直憋屈到了今日。

    随即就是听到和炽大笑几声,道:“还是石爱卿看事通透啊,如萧丞相说的那般,小小一个苗疆国尽敢这般猖狂,敢对朕的子民手中抢东西,真是觉得朕的西晋无人了?”

    “可是,陛下……”柳太傅还想说什么却是被和墨初一个眼神制止,要是这个是战乱,却是妨碍了许多人的计划。

    但是往另一方面来想的话,这何尝不是另一个机会呢?起码在朝堂上的三个皇子是这般想的。

    现在是收付人心的时候。

    “朕知道柳太傅是为朕的西晋名声着想,可是,苗疆朕早就想收入囊中。”

    和炽帝一声令下后,朝堂上的官员们都闭上了嘴。

    而谁带兵又是一个难题,要说一个小小的苗疆西晋的一个的将军就可以,只是,这次和炽帝还把视线看向了宣伯候徐裕的身上。

    “宣伯候。”

    “臣在。”徐裕那精明的脸上当然知道和炽的主意,但君终是君,臣始终是臣。

    “这次还是宣伯候为元帅,徐胤为副元帅一同去苗疆。”

    和炽帝的话音一落下石修却是剑眉一皱,这徐裕被封为元帅理当如此,可是徐小侯爷……

    石修嘴角微微一扬,似乎,他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臣领命。”

    苗疆侵犯,一下子在整个西晋都传开了。

    而就在刮出这阵风的时候,有人却是在长安城外的破庙中发现了被人做成人彘的状元郎的爹。

    那名百姓发现的时候,那缸中的袁林昌早就死透了,已经发出了阵阵的恶臭,这七月的天本就热,那脸上早就是有了苍蝇,蛆虫亦是满脸的在蠕动。

    硬是把发现的那名百姓看得呕吐不止,随即便立马通知了长安城的府衙,立马就有官兵来了。

    府衙现任的是秦中天,秦大人,此刻他手中拿着一张白帕,捂着鼻子,弄眉皱得老高,向一侧同样捂着鼻子的官兵说道:“这人起码死了有半月,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仇恨,居然做成人彘。”

    “大人,还是说说这个怎么处理吧,放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啊。”秦中天身侧的人却是开口道。

    说着这个,秦中天就犯难,这个怎么弄?说抬着走,这一阵阵的恶臭谁受得了?把缸敲碎?这也行不通啊。

    秦中天想来想去最后还是让人在大缸中的四周用绳子绑住,让人抬着走,把这个恶臭的东西给销毁掉,真是杀人的人也不选一个好一点的地方,真是气死他了。

    长安城外有的是深山老林,偏偏在这破庙中,路过的人甚多。

    只是刚刚一抬起的时候,其中一个官兵好似扭到了脚。

    “砰”的一声。

    缸碰低,带着恶臭味的水花四溅,正好洒了许多在秦中天的衣服上,这下可是把秦中天气坏了,秦中天真是想尖叫,奈何自己是一个大男人,。

    “是那个臭小子,劳资今天非得扒了他的皮。”

    在场的人无一幸免,身上都是渐起了一身,真当个个男儿刮下衣服的时候,却是发现地面是是两具尸体。

    “我去,谁这么变态啊。”秦中天有点傻眼了,这一口缸中居然有两具尸体,看着正在满地蠕动的蛆虫时。

    已经有人受不了了,在一扯趴在吐了出来。

    “大人,这可怎么办呐。”

    “什么怎么办?回去抄家伙,拿着铲子来把这里给老子打扫干净咯。”秦中天此刻只想回到府上泡上三天的澡。

    哎呀,这味真不是人闻的。

    所有人听秦中天却是如大贺般,刚刚还趴在地面上的人却是瞬间起身。

    说着就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消失在了破庙中。

    而在他们离开后。

    从那破面中出来两位妙龄女子,绿衣女子挽着青衣女子,对着那青石板上的东西仿佛没有看见。

    “姐姐,你说江姨是被害死的?”

    青衣女子只是直直的盯着那已经泡胀滚落出的眼珠,轻声道:“定是恨死他们的人吧。”

    “那也真是太狠了,袁叔一定是被丑死的,不过人彘,亏那人也想得出,这么狠的手段,也不知道是出自谁的手。”

    “走吧,进了长安城我就安心了。”青衣女子轻声道。

    “好的,姐姐,我那包袱。”

    那位青衣女子踩在青石板上的时候,仿佛脚下和平日般,“砰”一只绣花鞋却是踩在了那颗发胀的眼珠,发出细微的声音。

    两位女子却是如往常,很平淡的向长安城的方向走去。

    大理寺的牢房中。

    和莹儿隔三岔五的都要来大理寺的牢房中一趟,石修对于这一点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知道这其中有皇帝的意思。

    袁文佑对和莹儿来牢房中也不见怪了。

    今日和往日那般,和莹儿一样来了这牢房中,只是在看到袁文佑的时候,却是带着稍稍的伤感。

    袁文佑当然看出了和莹儿的不对劲,一身的囚服,上前就是握住和莹儿的手,问道:“怎么了,为何这番表情?”

    和莹儿痴痴的看着袁文佑,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想着袁文佑开始的欺瞒还是有一点气的,只是后来想想也无所谓,谁谁都不是生下来就是天之骄子。

    袁文佑为了他的以后,对外称是露孤又怎么样?

    对于江氏那日的欺瞒,也释然了。

    和莹儿看着袁文佑的样子,声音却是异常的柔和,“佑哥,有件事,我与你说了,你可千万别做出什么傻事。”

    袁文佑见着和莹儿这么认真的样子,心中微微有不好的预感,难道是皇帝真的不打算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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