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外出时有意外,我出国在外难免顾虑不到,明日安排几个人给槿歌阻隔那些喜欢探人八卦的人如何?”这话半是玩笑半认真。

    安排人是真,只是这人怕也知晓自己不会喜欢身后随时跟着俩门神,所以他用了“阻隔探知八卦的人”。

    什么探知八卦,无非就是狗仔之类的。

    出了这么多事,他虽力压了下来,但难免还会有不死心的。

    “待这些事情彻底淡去就不让他们跟着。”久不闻她说话,霍慬琛只以为她是不喜,遂又退了一步。

    慕槿歌是真不喜。

    饶是夫妻也该由自己的隐私,如若任由他安排保镖在身后,慕槿歌清楚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将在他眼皮子底下。

    “我出门在外会注意,安排人就不用了,那排场太大,让人不自在是其一,这样反倒更引人注目。”到底还是拒绝了。

    她拒绝,霍慬琛也不勉强,只是微沉了双眸。

    一时两人也都没有再说话,任由静谧萦绕在四周。

    但有些人在卧室向来不会太过安静。

    尤其还是温香暖玉在怀时。

    霍慬琛本还安分,但妻子触感太好,再加之鼻息间皆是她的馨香,垂眸凝脂一片,如若没有反应他怕是都要怀疑自己是否要去医院走一遭了。

    更何况,今夜过后他怕是有一个多星期会见不到妻子,如今想想却是想将她打包一起带走。

    “明日跟我一起去?”这心血来潮的询问让慕槿歌怔了下,还未拒绝,又听他颇为无奈的叹息,“算了,还是我早点回来吧。”

    不论其他事情,就是她母亲如今在这里她怕是也不会跟自己出国那么长时间。与其让她为难,倒不如他快些忙完了赶回来就是。

    这样想着,霍慬琛心底反倒有些气恼。

    自掌管帝皇以来他何尝如此深思不定过,甚至有着不去的想法。这是从未有过的。

    她还真是个小妖精,这还未离开便已叫他牵肠挂肚了。

    再看看她,一脸淡漠,对于他要离开个把星期情绪波动都未有,各种安排也不接受,倒还真是有些小没良心。

    这样想着,霍慬琛的心底便有些忿忿,也就见不得妻子这般安然。

    可要如何打破?

    惩罚是最好的。那又要如何惩罚?

    他可舍不得去打骂,而且他也没有对妻子动手的坏习惯。那样最后心疼的还不是自己。

    但惩罚是必定的,所以就又有了新一轮的云雨。

    这一次倒是水到渠成得很。

    妻子就趴在自己身上,要她太容易,手指已经在心思滋生时便已经撩拨得她准备好了,所以当猝然合二为一的时候,妻子早有准备的一口咬在了他的肩头。

    力道不大也不轻,却是越发刺激得他动得厉害,仿佛要将接下来一个星期的精力都在这一次上发泄个彻底。

    早前本就有了几次,精力还未完全恢复,如今再被他折腾,足以想象,当激情散去时,慕槿歌几乎已经处于迷糊状态。

    “去洗洗?”两人皆是一身粘腻,这不洗难以睡觉。

    但慕槿歌是真累了。

    “累。”迷糊的,慕槿歌用一个累字拒绝他的提议。一身湿润不洗确实不舒服,可这份不舒服与累比起来就不算了什么。

    霍慬琛瞧着,眼底一度出现了嫌弃,可这份嫌弃最后又被心疼取代。

    是否最近真的要的太频繁呢?

    她有多爱干净霍慬琛是知道的,如果不是身体真的累到极限她绝对不会忍受的。

    这样想着,霍慬琛当即就反思了起来。

    正好,出差一个多星期,让她缓缓。

    不过,这体力……

    看来以后锻炼有必要带着她一起。最好是她还能练练瑜珈什么的,锻炼身体柔软度,说不定还可以摆出不同的姿势……

    这样想着的同时霍慬琛已经捞过地上的睡袍起床套上,然后去了浴室,出来的时候手中端着一盆水和一条毛巾。

    “我替你擦擦。”霍慬琛压低嗓音在妻子耳边低语,同时小弧度的掀开了她身子的被子。

    这一次,慕槿歌连应也懒得应了。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被他看光了,这会也没必要害羞了。

    她不答,霍慬琛只当她答应,拿着毛巾就擦了起来。

    温度适中,力道适中,不时伴随着指腹按压,替她活络筋骨倒不是一般的舒服。

    第304章 我们可以谈谈吗?9

    习惯有时候会很可怕,会让人遗忘很多东西。

    比如,一些过往留下的痕迹。

    慕槿歌习惯了他的擦拭以至于忽视了大腿处那倒疤痕,那道差点将两人婚姻比如胡同的疤痕。

    所以,男人较之于女人粗粒的手指抚上那浅显的痕迹时,慕槿歌猝然僵硬了身体。

    她趴在床上,双手用了抓紧身下床单,她将惊呼抑制在喉咙里,却无法忽略心底的酸楚。

    她不知道他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去抚摸那到痕迹的。如若说手链让他刺眼,那这倒疤就是他心底的一根刺。

    不管如今如何,这始终是她曾今为其他男人留下的。

    他手指轻盈,似乎并不想因此弄疼了她,但也久久未曾离去。他流连于四周,话是在沉寂中传来的。

    “女子该是娇艳如花,身体不该留有残疾。”他言语轻厚,算不得严厉,仿佛不过真的是一位关心晚辈的长辈一般,“槿歌肌肤嫩如暖玉,如盛开的夏花,自该是美艳动人,岂能因为这一道痕迹影响了它的美。”

    这人言语掌控能力极高,他总能三言两语间让她无从拒绝他的要求。

    “所以,这痕迹要除。”这俨然是不容拒绝的命令了。

    慕槿歌紧咬着唇,这疤痕浅显,位置也不甚明显,就算夏日她大多长裙,也无人窥探得到,就算短裙,疤痕痕迹浅显也不见得有人会注意。

    她解释,可这人压根不听,他继续道:“等我回来,安排好医生就带槿歌去除疤。”

    他见不得,见一次便会忆一次。

    他会想那些摸腿照,全然就是因为这道疤。

    慕槿歌不知,在摸腿照曝出后,霍慬琛与墨子珩曾在帝皇地下停车场有短暂交谈。

    这交谈算不得融洽,可却在分道扬镳后不久,霍慬琛收到了墨子珩发来的一条短信。

    短信内容简单,只是道出“摸腿照”的由来。

    一切不过是他亲爱弟弟一意孤行,是想要探究过往彼此感情深厚,他妻子全然不知,以至于事情发生后错愕之余尤显被动。

    照片她无心,但这又会让他想起,两人婚后第一次。

    第一次缘于酒后,妻子全然清醒,他半清醒,但也知道那并非妻子第一次。

    因为无情,所以当时虽略有芥蒂,却也知都市男女,快餐社会,哪里来得那么多的处女。

    他不该有处女情结。

    但婚后相处,生活融于日常,情感亦在日常中滋生,他不知何时动情,却是在一次又一次的事件后逐渐看清了自己的心。

    爱上她,似乎并不困难。

    介意像是春草,随处滋生,身不由己。

    照片会让他滋生坏情绪,疤痕更是会放出心底魔兽,这兽一旦放出伤己亦伤她。

    人类最不可探知的不是宇宙,而是人的大脑,里面细胞亿万,它为想象创造了有力的条件。

    想象不会只限于科技等方面,还有故事情节弥补。

    他会找过照片想他们当初爱得深切;会通过疤痕想那珍贵的第一次是否,是否给的就是他?

    他妻子不是个随便的女人,最初在床事上她看似大胆热情,但往往都不敢直视他的双眼,在她伪装出享受神情时,霍慬琛曾想过,她的脑袋是否处于放空状态?

    这也是为何日后他屡次要撩拨得她彻底沉沦的原因。

    不随便,那第一次除了自己的深爱的男人还能有谁?

    这猜想是恶魔,在逐渐撕裂他的同时,他担心剧痛会让他忍不住也伤了她。

    所以,这疤痕必须除!

    “槿歌放心,我会请最好的医生,不会痛的。”他手指移开,却是俯下身,咬在了那一处,力道不轻,慕槿歌顿时疼得呼吸一蹙,张嘴咬住身下枕头,这才避免痛吟出声。

    察觉妻子身体在逐渐紧绷,那是隐忍痛楚的反应。

    他垂了眼睑,深了眸,终究无法太过狠心。

    但,也在那上面留下了不浅的齿痕。

    齿痕在疤痕之上,不能全然覆盖,却更清楚明晰。

    看着上面自己留下的痕迹,霍慬琛才觉心底郁结不至于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而慕槿歌呢?

    这人前一刻才是不会让她痛,可后一秒就亲自在她身上制造痛觉。

    她本可以挣扎,但如若挣扎这人怕是心思更加阴郁。如若要咬就咬吧,肌肤之痛总比心伤之痛要来得可以忍受。

    她又想到,有日晨间“运动”过后,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有吻落在此处。那时人已经处于神魂分离之际,只以为是幻觉,如今想来……

    这人是真的介意……

    为什么?

    因为是他的妻子,所以连带着身上也不能有这些过往?

    这样,他是否又显霸道了一些?

    她不追究他的过往,他是否也能不计较她的过去?

    这样想着,慕槿歌却不曾问,估计问也是白问。

    这段婚姻,本就没有平等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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