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摸摸看?”方逸说道:“别碰它尾巴就行了,摸脑袋没事的……”

    养了小魔王这么长时间,方逸知道它是个吃硬不吃软的货色,只要用语言配合一点暴力,小东西一般都是会屈服的。

    “叔叔,那……那我能喂它东西吃吗?”陈睿轻轻的摸了一下小魔王,眼中露出了兴奋的神色,孩子对于小动物总是没有什么抵抗力的。

    “喂它点花生就行,别的不要喂……”

    “好,我爸爸刚给我买的花生,我去喂它了……”听到方逸的话,陈睿带着小魔王转身就跑,嘴里还嗷嗷的叫着。

    “方逸,这……这没事吧?”陈凯在机场可是亲眼见到小松鼠抓人的,眼下见到儿子要单独和它相处,脸上不由露出担心的神色。

    “没事,它只是对陌生人不太友好,熟悉了就行了……”方逸笑着回了一句,就算是不熟悉,小家伙喂它几颗花生之后,恐怕它也会叛变投敌的。

    “方逸,你……你怎么把它给带来了?”直到这会,余宣才算是插上了嘴,他对小魔王并不陌生,因为这小家伙最喜欢趁他睡觉的时候拔他的胡子,弄的余宣也是哭笑不得。

    “这坐飞机,你怎么带来的?”没等方逸回答,余宣又追问了一句,他没听说过飞机上还允许带宠物的啊。

    “真是坐飞机带来的?”旁边的陈凯也愣了一下,在机场碰见方逸的时候,他就有这种怀疑了。

    “这小东西偷偷跟来的,还大闹机场了呢……”

    方逸闻言苦笑不已,将早上发生在机场的事情给说了一遍,听得余宣和陈凯均是啧啧称奇,动物通人性的事情不是没有,但如此近乎通灵性的小家伙,他们还真是第一次得见呢。

    “咱们别在外面聊了,进去一边吃一边聊吧……”

    陈凯笑着招呼了余宣和方逸进了房子,他这栋别墅的一楼的面积很大,客厅和餐厅都是一个独立空间,陈凯走在前面,引着两人进入到了餐厅里,餐桌上已经摆满了菜。

    “小凯,我还就喜欢你太太烧的菜,今儿是不是她下的厨啊?”看到那一桌子的菜,余宣不由笑了起来。

    “余叔叔,今儿的菜都是我做的,您尝尝合不合口味……”余宣话声刚落,一个三十出头的少妇端着盘菜走了进来,听她和余宣说话的口气,显然也是很熟谙的。

    “小梦烧的菜,都合你余叔口味……”余宣哈哈大笑了起来,对着陈凯说道:“你小子算是有口福啊,娶了个既漂亮又会做菜的太太……”

    “那是,那是……”陈凯嘿嘿笑着,上前接过妻子端着的菜。

    “哼,管得住他的胃,也管不住他的人啊……”陈凯的太太没好气的瞪了丈夫一眼,对余宣说道:“余叔,你们先喝点,我出去看下睿睿,这孩子太皮,一会看不住就要闯祸……”

    “小凯,怎么着,做了什么对不住你太太的事情啊?”

    等陈凯的太太出去之后,余宣的眼睛看向了他,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你外面公司做的很大,但要是让我知道你有什么对不住小梦的事情,我可饶不了你……”

    “余叔,我哪儿敢啊,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她自己在家疑神疑鬼的……”

    听到余宣的话后,陈凯苦笑了一声,拿起一瓶茅台解开了封口,说道:“我现在连秘书都用男的,她还是不满意,依我看就是在家里闲的,这不我把睿睿带回来,让她也有点事情干……”

    “嗯,这样就好,小梦不是不讲理的人,有什么话好好说……”余宣闻言点了点头,眼睛转向了方逸,说道:“陈凯已经知道你是我的弟子了,我给你介绍下陈凯吧……”

    “余叔,还是我自己来吧……”

    陈凯笑了笑,给余宣和方逸面前的酒杯里倒上了酒,说道:“方逸,我们家和余叔是世交,余叔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所以到了这里你就像到家里一样,千万别拘束啊……”

    余宣年轻的时候,曾经在沿海城市的一个大学里当历史讲师,在那十年动乱的年代,作为臭老九被关了牛棚,当时和他一起的还有另外两个历史系的老师。

    那两个老师的年龄要比余宣都大一些,所以在很多事情上比较照顾他,在困难的时候人总是特别珍惜友谊,一起在牛棚里关了四五年之后,三个人关系好的就像是亲兄弟一样。

    那会的陈凯跟着母亲在城里生活,当时只有六七岁的他,偶尔也会跟着母亲去探望下父亲,后来回城之后及家人还是住在一起,余宣还真是看着陈凯长大的。

    而陈凯的妻子,则是另外一个老师的女儿,和余宣都是打小就熟识的,所以余宣和两人说起话来,都像是对自家的孩子一样,也没有什么客气的。

    “是啊,到这里和到家里一样,陈凯这小子不错,你当他是自己大哥就行……”陈凯介绍完两家的关系之后,余宣也是点了点头,他一向都拿陈凯和小梦当自家儿女看的。

    “老师,我就不懂什么叫客气……”方逸端起酒杯,说道:“凯哥,我先敬老师一杯,下一杯敬您……”

    “老师,咱们不是要去缅甸吗?怎么到凯哥这里来了呢,这里好像距离缅甸还远着呢吧?”

    敬完两人的酒后,方逸开口问道,他心里也有些不解,按照余宣之前对自己的说法,他这次不是要帮什么港岛人去鉴定翡翠嘛,为何又来陈凯这里了。

    “别提了,我好好的生意被这小子给搅和了……”

    听到方逸提起这事儿,余宣顿时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指着陈凯说道:“我本来都答应港岛的朋友了,这小子给我来了个截胡,还让我失信于人……”

    “余叔,谁让您是我亲叔呢……”

    陈凯笑着给余宣倒了一杯酒,说道:“叔,我和您谈钱,您老肯定会揍我一顿,这样吧,我把我爸的那个青铜酒樽给你顺过来,您看怎么样?”

    “嗯?你小子说话算数?”听到陈凯的话,余宣夹着菜的筷子顿了一下,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说道:“那可是你们家的传家宝,怕我揍你,你就不怕你爸揍你啊?”

    “嘿嘿,我最近给他淘弄了个别的玩意儿,那酒樽他现在不怎么上心了……”陈凯嘿嘿一笑,说道:“东西我都拿来了,先放我这,等咱们从缅甸回来之外您再带走……”

    “等等,老师,凯哥,您二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听着余宣和陈凯的对话,方逸愈发是感觉莫名其妙了,当下开口问了出来。

    第361章 截胡(下)

    “也没什么事,就是我也做点翡翠玉石方面的生意,这次缅甸的公盘,我让余叔来帮我的……”

    陈凯给余宣面前的杯子倒满了酒,嘿嘿笑道:“我余叔疼我,连条件都没谈就过来了,余叔,你放心,那酒樽一准是你的……”

    “少拍我马屁……”

    余宣撇了撇嘴,说道:“别和我扯这些没用的,麻利的把东西拿来先给我看看,你爸那小气鬼当年藏得像宝贝似的,我就不待见他……”

    “得嘞,你们先喝着,我上楼拿去……”听余宣的话,陈凯连忙站起身出了餐厅,显然是去那那个什么青铜酒樽了。

    “老师,凯哥玉石生意做的很大吗?”等到陈凯出去之后,方逸开口问道,别的不说,就是陈凯住的这别墅,在方逸看来没个千儿八百万的就买不下来。

    “嗯,他只做翡翠生意,做的很大……”

    余宣点了点头,说道:“这小子,学知识那脑袋瓜不怎么好用,连他老子的一成都没学到,但就是会做生意,这一点他老子连他的半成都比不上……”

    陈凯这个人,也算是个传奇人物了,正如余宣所说的那样,他打小就不爱学习,甭管他老子怎么揍,考试的时候就是考不好,到了十六岁上完初中终于是辍学了。

    对着这么一个儿子,老陈也是无奈了,就想让陈凯跟着余宣学点鉴定古玩的手艺,以后也好在社会上混口饭吃。

    但不知道为何,陈凯就是对学习不感兴趣,余宣教给他的那些古玩知识,陈凯是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出,余宣一看他也不是吃这碗饭的人,当下就将陈凯送到了阳美一处自己朋友开的玉石加工厂去打工了。

    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学习差的一塌糊涂的陈凯,在做生意上却是非常的有天份,先开始他在那厂子里面跑销售,干了三四年之后,陈凯就积累了很丰厚的客源和生意场上的人脉。

    在九十年代初前苏联解体的时候,那时才二十多岁的陈凯一咬牙辞掉了厂子里的工作,和一个开方便面厂子的朋友合伙往俄罗斯贩卖起了方便面和日常百货,一年多下来,竟然赚到了一百多万。

    九十年代的一百万,那绝对是一笔巨款,靠着这笔钱,陈凯回到家乡之后,自己开了一个小型的玉石加工作坊,一开始请了个老师傅专门做些玉石代加工的生意。

    不过随着改革开放的进行,老百姓的日子逐渐好过手上有了现钱之后,玉石饰品的销量也是逐年猛增,陈凯看到了这个商机,马上就将作坊式的工厂扩建,做起了自己的翡翠品牌。

    有以前的那些生意渠道,陈凯的销路很快就打开了,他一口气在南方七八个省份的省会城市开了十多家翡翠玉石店,更是垄断了南方一些旅游景点内的那些低档翡翠纪念品的生意。

    到了现在,陈凯最少也有数亿身家,在国内南方省份已然是大鳄级的翡翠商人了,就是那些港台的连锁珠宝店想要进入这个市场,都需要和他合作才行。

    不过陈凯做生意虽然是灵活多变智计百出,但是做了那么多年的翡翠生意,他对于翡翠玉石的鉴定却还是个门外汉,每次进货都需要重金请专家帮他鉴定。

    还别说,陈凯的这种方式虽然多花了不少钱,但基本上每次在进货的渠道上都不会吃药打眼,算下来其实并不吃亏。

    至于他们刚才所说的那个青铜酒樽,是陈凯的父亲在八十年代初期的时候,从京城鬼市里淘弄来的,是一个秦代的青铜器,品相十分完好,余宣早就想将其淘换在手上,只是老陈不舍得,没成想却是被小陈给偷偷拿出来了。

    当然,余宣帮陈凯,纯粹是出于长辈对晚辈的爱护,否则就算那酒樽再值钱,也远远达不到别人给他出的五百万的鉴定费。

    “余叔,怎么样?是这件吧?”这边余宣话声刚落,那边陈凯就报了个盒子走进了餐厅,将盒子放在了余宣的面前。

    “嗯?是这件,不假……”

    余宣拿起那高约十来公分的青铜酒樽打量了好一会,将其又装在了盒子里推到陈凯面前,开口说道:“小凯,你这心意我领了,不过这东西还是给老陈拿回去吧,他要是知道这玩意没了,还不知道心疼成什么样呢……”

    就凭着当年蹲牛棚时两位老大哥对自己的照顾,余宣也是不能拿了老陈的心爱之物,之所以让陈凯拿下来,只不过是想把玩一番罢了。

    “余叔,您就放心拿着吧,我给老陈同志说过了,他要是不答应,您说我敢吗?”

    陈凯笑着把盒子又推了回去,他知道余宣现在去一趟缅甸的身价,这青铜酒樽可是真正的秦代宫廷酒器,虽然不值五百万,但两三百万还是值的,多少能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

    “这事儿回头再说吧……”

    余宣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说道:“小凯,你以前从来都不赌石的,怎么这次突然就要赌石了?你也知道,赌石的风险很大,就是你余叔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

    余宣在翡翠玉石的鉴定上,绝对是泰山北斗级别的人物,以前也没少帮陈凯,但是他知道,陈凯购买原石向来都是买半赌或者是全部开出来的玉料,还从来没有去赌过翡翠。

    “老师,您说赌石,就是这次要带我去见识的吗?”听余宣提及赌石,方逸忍不住问了一句,他经常听余宣提起自己赌石的战绩,听得方逸是热血沸腾,但方逸还从来都没亲身经历过。

    所谓赌石,指的就是缅甸的矿主们将开采出来包着一层石皮的翡翠原石运出来,让人凭着那层石皮来判断原石里面是否有翡翠和翡翠的等级。

    这种没打磨掉石皮的原石虽然便宜,但却是有极大的风险,因为就是世上最精密的机器,也无法隔着石皮看到里面的玉肉。

    如此一来,原石的赌性就变得很重了,有人花了百十块钱,就有可能开出价值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石头,也有人花了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开出来的玉石却是一文不值,所以很多人因为赌石一夜暴富,也有无数人因为赌石倾家荡产。

    正因为赌性如此之大,也吸引到了无数人参与进来,这其中有专业的赌徒,也有珠宝公司的老板和玉石商人们。

    当然,赌徒和生意人也是有区别的,那就是赌徒一般都是全赌,而商人们却是会从赌徒手上购买半赌或者是成品的料子,两者之间可以说是一种寄生的关系。

    “余叔,我这次不赌是不行了……”

    听到余宣的话,陈凯一脸无奈的说道:“你也知道缅甸现在的形势很不好,明年的公盘还不知道能不能开呢,我得囤积点料子,要不然万一形势再恶化,我那些翡翠店都得关门大吉……”

    陈凯并不是个赌性很大的人,他做生意向来求稳,但是这次的外部因素,也让他不得不赌一把了。

    翡翠这种玉石,全世界只产于缅甸一处长约几十公里的河道两旁,产量多少先且不说,它的开采和运输环境却是十分的恶劣,每年死于矿难的人不知凡几。

    如果仅仅是开采环境恶劣那还罢了,偏偏金三角的绝大部分土地也是在缅甸境内,再加上缅甸山头林立,几乎一个村落就是一个武装力量,根本就没有人信服政府军,从五六十年代开始就常年冲突战争不断。

    在这种情况下,势必会影响到翡翠玉石的开采和出售,要不是政府方面全力维护,恐怕缅甸的翡翠公盘早就举办不下去了。

    而今年缅甸的政局尤其不稳,在大毒枭向政府投诚之后,他手下的势力四分五裂,在各个山头打起了游击战,这也导致翡翠原石无法运输出去,从而使得货源紧张价格大涨。

    在这种不知道明年还能不能进入缅甸的情况下,所有的翡翠商人们也只能多囤积一些原石货源了,这也是港岛有人给余宣开出了五百万天价鉴定费用的原因所在,但却没成想被陈凯用世交的关系给截了胡。

    第362章 武装押运(上)

    “最近局势可是又变得紧张了啊……”

    余宣知道陈凯心里在想什么,说实话,他这段时间也一直在关注着缅甸的局势,本来就打算推掉港岛朋友邀约的,谁知道现在陈凯又要一头扎进这浑水之中。

    “余叔,无论如何,我今年都要去一趟……”

    陈凯叹了口气,去年局势不紧张的时候,他的资金都用于扩充店面了,并没有囤积多少原石,经过这一年的发展,各个店面的生意都很不错,这就导致他原料变得匮乏了起来。

    如果是和平时期,陈凯倒是也不担心,即使没有翡翠公盘,他也能偷偷的从翡翠原矿运输一些原石出来,有钞票开路,缅甸政府方面的人往往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现在却是不行了,即使政府军放行,陈凯的原石怕是也无法偷运出缅甸,因为各个山头寨子都造反了,除非他能打通整个缅甸各个族邦的关系。

    “方逸,要不……这次你别去了……”

    余宣看向方逸,说道:“你就在春城等我们吧,快则十天,慢则半个月,我们差不多就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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