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灵儿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好在这丫头够机灵,于是随便取出一颗药丸交到绍岩手里,接下来,绍岩先是让大头象将魏阉货的嘴巴撬开,然后将药丸强行塞入他的嘴里,并道:“魏公公,这个药丸是我家灵儿最新发明的,名叫‘一泻千里’,您服下它后,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等到一个时辰后,您会觉得腹中沸腾难忍,拼命的跑茅房……,不出三个时辰,您身上的血液也会一并散去,到那时,您的浑身上下只留下一副干枯的躯壳,然后就可以登上极乐世界了。”

    魏阉货将信将疑的睁大眼睛,他虽然心生疑虑,却又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无奈之下,他只好点头答应了绍岩的要求。

    ……

    傍晚,血色残阳在天边留下了最后一丝光彩,最终还是被一层厚厚的黑纱所取代。

    整个皇宫到处都点起了灯笼,灯光虽暗,却还能勉强照亮通往每个宫殿的走廊小道。

    蓦地,长长的走廊上闪出一队人马,为首的正是奸相汪伯炎,他一边阔步前行,一边回头对着魏阉货问道:“公公,你可知道那昏君找我所为何事?”

    魏阉货忙道:“这个,奴才还真不清楚,皇上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坐在那儿对着玉玺发呆,而后才命奴才去传大人您。”

    汪伯炎一听这话,不禁心花怒放,轻蔑笑道:“看来这个昏君是真的想通了,他要是早这么做,又何至于落地现在这般田地呢?”停顿片刻,他随口问道:“对了,听说钱皇后的病是被一个乡下郎中所治好,可有此事?”

    “回大人,确有此事。”

    “哦?这个郎中倒还真有点本事,连太医院都瞧不了的病,他却能治。”

    魏阉货赔笑道:“民间郎中哪里比得上宫里的太医,他不过是瞎猫撞上死耗子罢了,当不得真的。”

    汪伯炎摆摆手道:“公公此言差矣,有的时候,往往有大才干的人都出自于市井。”

    “那是,那是。”魏阉货嘴巴疼痛,说话不敢大声。

    “公公的嘴巴伤得不轻啊,要不要让太医先看一下?”汪伯炎关切的道。

    魏阉货连忙摇摇头:“多谢大人关心,奴才受的只是皮外伤,无大碍的。”尽管表面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暗自叫苦。

    汪伯炎听说他嘴上的伤是自己不小心摔倒所至,便没有追问下去,继而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

    景阳宫内一片安静,郑开正端坐在大殿正前方的椅子上,他的表情显得有些不安,手心手背却是冷汗直冒,相比之下,他身边的大头象则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姿态。

    “吱呀——”紧闭的大门终于被推开了,郑开惊了一下,他慌忙挺直腰杆,深吸一口气,以此缓解内心的紧张,片刻,却见魏阉货领着汪伯炎从外面走了进来。

    “皇上召我来,不知是为何事?”汪伯炎当下理直气壮的问道,在他心目中,郑开就是一个形同虚设的傀儡皇帝,甚至是连傀儡都不如。

    郑开道:“汪丞相,朕找你前来,主要是为了商讨国家大计,朕这几日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卿家所言有理,朕虽有皇家血统,却无治世之才,而卿家却有一番雄心报负,朕相信你绝不会有负我大梁百姓。”

    “那是自然。”汪伯炎得意的捋捋胡子,接着信誓旦旦的道:“皇上能这么想,乃是百姓之福,我大梁之福,您放心,微臣上系百姓,下系江山社稷,只要微臣尚且还能喘气之时,就一定让天下黎民过上太平的日子。”

    “那就好。”郑开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依依不舍的将玉玺放置桌前,叹道:“朕即位十年,它便跟了朕十年,朕希望汪卿家以后要好好保管它,无时无刻都要提醒自己,要做一个万民景仰的好皇帝。”

    汪伯炎连忙点头称是,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往殿前走了过去,就在这个时候,绍岩忽然从天而降,一双飞毛腿直接踢在他的后背上,汪伯炎疏于防范,当下发出一声惨叫,整个身子重重的趴在地上,他一边努力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边下意识的喊道:“来人,有刺客,快抓刺客。”

    可惜,任他如何呼喊,外面仍旧没有一点反应,原来,早在之前,大头象就已经策反了外面的御林军,那些顽固分子基本上都被清理干净。

    汪伯炎看了看英姿焕发的绍岩,再看看一旁胆颤心惊的魏阉货,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当受骗,他顿时怒气上头,随手从身上取出一把匕首,穷凶极恶的直往郑开身上径直刺去,结果被白如雪的青龙宝剑给挡开了,汪伯炎眼前一愣,怔怔道:“如雪?怎么会是你?”

    “是我。”白如雪冷漠的道,论辈分,汪伯炎是她的亲舅舅,然而,自从她的母亲雪域师太被汪伯炎暗害后,她就已经与这个舅舅划清了界限。

    “如雪,我可是你舅舅啊,你怎么帮着外人杀你舅舅?”汪伯炎没好气的道。

    白如雪冷冷的道:“舅舅?亏你还有脸说出这两个字,你现在知道认我这个外甥女了,当初我娘一心为你,到头来却还是死在你的毒箭之下,对于你这种丧心病狂的魔鬼,我白如雪今日岂能饶你。”

    看着明晃晃的宝剑,汪伯炎慌忙道:“如雪,你听舅舅说,雪域是我妹妹,你是我的亲外甥女,我们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家人,我又怎么会害你们呢?上次一事都是司马俊自作主张,我到后来才知道,不过那时司马俊已经不在人世……。”说到一半,他的眼神充满了无助,说道:“虽说雪域不是舅舅所杀,可她却因舅舅而死,舅舅难辞其咎,如雪,舅舅对不住你,就让舅舅好好照顾你下半辈子吧。”

    “不必了,如雪素来不与奸臣贼人为伍,我现在就送你去见母亲。”白如雪想起母亲惨死的情形,不禁泪珠滴下,旋即掌心下压,青龙宝剑径直刺向汪伯炎。

    意外的是,就在剑头即将触到对方的喉咙一刹那,汪伯炎扑通跪在地上,老泪纵横的道:“雪域,哥哥我对不住你呀,我今日能死在自己外甥女手里,也算死得其所,你若是在天有灵,千万不要怪如雪,弑舅虽为不孝,可这丫头年纪还小,她还不懂。”

    一听这话,白如雪的心肠一下子软了下来,纵然她有为母报仇的念头,可是,汪伯炎再怎么说也是她的亲舅舅,是这个世上唯一与她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她不能做出这么大逆不道之事,不过,她也绝不可能会原谅这种人,两难之下,她只好气愤的收起宝剑,谁知就在她回头之际,汪伯炎猛地从地上直起身子,双手紧握匕首,狠狠的刺在她的后背,白如雪痛得往前蹭了两步,嘴里扑的吐出一大口鲜血,背上的衣服已然都染成了红色。

    绍岩愤然而起,当即一脚踢在汪伯炎的脑袋上,汪伯炎再次发出一声剧烈的惨叫,之后便晃晃悠悠的倒在地上断了气……

    第三百零八章 清理门户(1)

    白如雪的后背被匕首扎得很深,伤口虽然不大,但却触及到动脉,以至于血流不止,幸好邓灵儿用药物及时将血止住,并将伤口作进一步的清理,然后耐性的取出绷带将伤口包好……

    完事后,郑月桂让大头象到太医院去拿来一些上好的补药,邓灵儿根据以往的经验,将两种药物有机的搭配在一起给白如雪服下,说是这么一来可以让伤口恢复的快一些。

    这次的事在外人看来或许是个意外,但在绍岩看来,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所造成,因为,就在刚刚汪伯炎下跪求饶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这个老家伙在惺惺作态,而且袖口处还暴露出一把短匕首,他原以为汪伯炎会看在亲情的份上有所悔悟,却没想这个老王八蛋竟连自己的唯一的外甥女也要暗算,这还是人么?这简直比畜牲还不如。

    “皇上,如雪没事,您不必为如雪担心。”白如雪不忍见到绍岩愁眉苦脸的样子,便忍着背上的刺痛,轻声说道。

    绍岩缓缓走到床边,轻轻握住她的双手,温婉的道:“都是我不好,我原本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可还是晚了一步。”

    “事事难料,谁又能想到汪伯炎会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说话间,郑月桂端着药碗从边上走了过来,她一边喂白如雪喝着药,一边说道:“皇上,如今汪伯炎已死,金定国一旦知道此事,定然会再起干戈,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绍岩尚未来得及做出回答,一旁的大头象便迫不及待的道:“上皇,公主,依我看,咱们不如带着皇上皇后杀出宫去,反正目前宫里有很多都是我们的人,我就不信走不出去。”

    这小子不仅有一生的蛮力,而且还有一股子的拼劲,这些明显的特征倒是很像章怀德,绍岩辗转反侧,摇摇头道:“不行,大内禁军三千,还不算上御林侍卫,而我们目前手上只有百十号人,要想从这里冲出去,无疑是以卵击石。”

    “那该怎么办?难不成就在这里坐以待毙?”大头象长得虎头虎脑,说起话来却是一点都不傻。

    绍岩眉头微皱,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郑月桂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皇上,您还记不记得后花园的那口井?上次咱们不就从那儿走出来的么?要么咱们去求求韩老前辈?让他给咱们指条明路。”

    一语点醒梦中人,绍岩经她这么一说,不禁眼前一亮,心道,对呀,我怎么把老头子给忘记了?

    ……

    考虑到宫里上半夜巡逻侍卫太多,如果贸然潜入,很容易会暴露目标,于是,绍岩决定等到深更半夜的时候,带着大头象到后花园走一趟。

    三更刚过,二人换上了夜行衣,偷偷溜到了后花园,这是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天上没有星星,没有月亮,二人只能凭借着灯笼释放出来的光茫,一步步的向那口枯井靠近,虽说后半夜人少,办起事来方便,可是在这样一个静得连枚绣花针掉在地上都听见的环境里行走,再轻的脚步声也会很明显。

    尤其是大头象,这小子身体庞大,走起路来就跟大象一样,正当二人即将来到井边时,他的脚底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只听‘咔嚓’一声。

    哇靠,你不是吧?绍岩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不多久,不远处便传来一个士兵的吆喝声:“是谁在那儿磨磨蹭蹭的?半夜三更不睡觉,还让不让人休息啊?”

    听这声音像是还在睡梦中,绍岩心想此地不宜久留,必须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是这附近一带都是一片草地,根本就没地方藏身,大头象更是急出一身冷汗,就在这个时候,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刮过一阵冷风,二人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绍岩只觉冷风是从后面吹来,也就是枯井的方向,他刚想回头看个究竟,却见井底伸出一缕又白又长的毛发,很快缠在他的腰上将他卷入井中,等到大头象转身之际,他早已不见了踪影。

    “大头象,你在干嘛呢?”大头象猜测绍岩已然平安到达井内,便扭过身准备离开,却被一名士兵给叫住了,那名士兵打了个哈欠,眼睛半睁半闭,百无聊赖的道:“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在这儿瞎转悠什么呢?”

    “没,没什么,一时尿急,想找个地方方便方便。”大头象假装在提裤子,呵呵笑道。

    “你说你这小子,有茅房不去,竟敢在宫内便宜行事,要是让魏公公知道,可有你小子受的。”

    大头象连忙赔笑道:“那是那是,兄弟我这不是为了节省时间嘛,再说了,这个地方平常很少有人过来,所以……”

    “好了,好了,这次我就当没看见,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士兵说完这些话,复又打了个哈欠,晃晃悠悠的走开了。

    大头象则大摇大摆、高高兴兴的往景阳宫方向走去……

    ……

    绍岩顺着井壁,缓缓的坠入井底,里面的一切还跟以前一样,一样那么神秘,一样那么清凉,一样那么湿漉漉,一样……

    “臭小子,老头我可算是等到你了,哈哈哈……”绍岩正沉浸在以前的回忆当中,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没错,是韩阳子的声音,当今世上已经没有人笑得比他更猥琐了。

    “师傅,你在哪呢?我怎么看不见你?”这次过来,绍岩觉得这里和以前的唯一区别就是变黑了,黑得伸手不见指头,黑得有点像到了鬼屋,或者是更可怕的地方。

    “哈哈哈……”井底继续响起韩阳子的阴冷笑声,片刻之后,一束束白光从井壁聚射而来,初看有点像是迪吧里的灯光,忽闪忽闪的,让人眩晕,然而,等到这些白光渐渐停止晃动的时候,四周的一切竟似白天一样,绍岩一眼就瞧见了韩阳子那张满是笑容,且苍老和善的面庞。

    韩阳子一如既往的盘着双腿坐在中间的位置,一年未见,老头子的模样还是一点没变,他的目光不停的打量着绍岩,半晌才哈哈笑道:“不愧是我韩阳子的徒弟,打不倒、摧不垮,还是这么孝顺,比起你的两个师兄强上百倍都不止。”

    提起师兄二字,绍岩着实有些惭愧,于是便将这一年来发生的一些离奇的事都告诉了他,岂料韩阳子脸上没有半点吃惊之色,而是缓缓笑道:“小子,其实你不说,老头我也能算得到,你这位极品皇帝当得可不容易啊,登基没多长时间就被人追着跑,好在你小子还算有些能耐,硬是将个破碎的国家给修整好,好样的,做事情就要有始有终。”

    “可我不想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了,我想回到2011年。”绍岩很认真的说道。

    “为什么?这个世界有那么令你讨厌吗?”韩阳子皱着眉头道。

    绍岩叹了口气,说道:“金窝银窝,不如家里的鸡窝狗窝,龙椅坐着舒服,龙榻睡着舒心,权力使着顺手,女人抱着温馨,可这些原本都不属于我,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我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旁观者,一个局外人,我只想找回属于我自己的那份东西。”

    韩阳子哈哈大笑道:“小子,你错了,你不是局外人,从你来到这个时代的那一天的开始,你的命运就和这里的每一个人牢牢绑上了,你带动了所有人的命运,反过来说,你的命运也牵系着每个人。”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这么说吧,这个世界有很多人都是因为有你的存在而活着,如果你回去了,那么,他们还能存在这个世上吗?”为了让绍岩更加明白,韩阳子补充说道:“换句话说,你若突然消失,这个时代凡是与你说过话的人,全部都得从人们的记忆中抹去。”

    绍岩听明白了,韩阳子的意思是,只要自己回到2011年,这些与自己说过话的人都会无故消失,他虽然不喜欢这个时代,但绝不能伤天害理,于是问道:“那我应该怎么做?难道我要一辈子都呆在这儿吗?开什么玩笑?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我的位置。”

    “有!”韩阳子的回答非常干脆,他的面色变得冷漠了许多,随口答道:“你现在的身份是东林国的极品皇帝,你替代了陈龙的位置,所以,不管你走到哪里,这个身份永远都会伴随着你。”

    绍岩大汗,真不明白现代人为什么这么喜欢穿越,穿越到底有什么好?像我这样,不想当皇帝,偏偏当了个极品皇帝,现在倒好,想回去都难了,哎,他摇摇头,苦笑道:“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不应该上工地。”

    韩阳子和颜悦色的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小子,为师还是那句老话,做人要有始有终,既来之,则安之,这个道理,相信你比老头我要懂。”

    我要是能懂就好了,妈妈的,如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这回怕是彻底完蛋了,绍岩不解的道:“那你以前为什么又说,只要找到了无海,就能带我回未来世界?你这不是在骗人吗?”

    韩阳子爽朗笑道:“没错,老头我是这么说过,可你找到无海了吗?你连他的人影都没见着,老头我如何帮你?”停顿片刻,他接着语重心长道:“绍岩,为师这么跟你说吧,时空的交错并不是每个时间段都会有的,你来到这里是一个偶然,却也是一个必然,老头我劝你还是安安心心留在这儿,好好治理你的国家吧,况且,你身边还有这么多关心你的人,你真的忍心弃他们于不顾吗?”

    绍岩当即哑口无言,虽然他每天盼着早点回到过去,可要是真的到了那一天,他该如何选择?一个人悄悄的走,还是带着一群老婆回去?这些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而是每当想到这些,他的脑海里都是一片空白。

    在接下来师徒两人的对话中,韩阳子依旧是原来的条件,只要绍岩找到无海,他就会答应送他回到过去,绍岩经他这么一劝,立场显然有些动摇,至少不会经常提起穿越的事。

    二人寒暄片刻,绍岩便道出了自己此行的另一个目的,韩阳子听说他们想从井底的秘道逃出宫外,当下很爽快的答应了。

    ……

    次日夜里,绍岩先让大头象引开宫外的那些御林军士兵,然后带着郑开夫妇、郑月桂、白如雪、邓灵儿一同来到后花园,此时此刻,这一带的守卫都已被韩阳子猎杀,所以他们也用不着担心会被人发现。

    在韩阳子的帮助下,郑开等人先后平安到达谷底,唯有绍岩一人留在井外,倒不是他不肯离开,而是他要等到大头象过来一起走,可是他左等右等都没见到大头象的影子。

    这小子在搞什么鬼?怎么到现在还不来?莫非是出了什么事?绍岩内心七上八下,没过多久,他忽然听到大殿方向传来激烈的厮杀打斗声,他不由吃了一惊,心想一定是大头象他们,于是二话没说,慌忙加快脚步往声音方向走去……

    第三百零九章 清理门户(2)

    声音是由文化殿那边传来,此处原本是天子处理政事的地方,此刻却是乱成了一窝粥,成百上千名御林军混战成一团,由于他们身上的衣服一致,绍岩根本就分不清是敌还是友,只能远远的看到大头象被困在了中央,身边还有很多冒死去保护他。

    情急之下,绍岩顾不得多想,立刻冲过去从地上拾起一把大刀,为免自己砍错了人,他让大头象的人马先退到一旁,自己则挥舞着大刀照着敌人的脑袋瓜乱砍、乱劈一番,这时候,大头象也赶来帮忙,他们两个,一个是力大如牛,一个是腿力过人,两人紧密结合,再多的御林军也奈何不了他们。

    不过,人的体力毕竟是有限的,随着御林军越来越多,二人渐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于是便带着手下人边战边往外退,御林军则在后面穷追不舍。

    双方激战一直持续到凌晨天亮,直到最后,大头象带来的那些人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这些人多半是大头象的好朋友、好哥们,他不忍见兄弟们残死,当下表示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幸好绍岩在边上拉着他。

    面对御林军的一路追击,二人又出不了宫门,就连通往后花园的通道也被层层堵死,无奈之下,二人只能像两只无头苍蝇一样,在宫内到处乱窜,凡是有死角的地方都不放过,岂料,最后竟在无意间闯入了佛坛殿,这里曾是皇帝颂佛求经的地方,里面的主持正是绍岩的冤大头无边老和尚。

    好在绍岩反应够快,见到情形不对,立即带着大头象掉头拔腿就跑,然而,就当二人匆匆的从屋内出来的时候,佛坛殿外早已布下了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刀斧手,只要二人稍向前迈进半步,所有的弓箭就像流星一般射在他们的身上。

    这种情况,绍岩生平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所以一点都不觉得紧张,大头象却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并非是他怕死,而是他怕呆会儿死得太难看,用他的话说,当一个人死的时候,只要死得顺其自然,不要太难看,下辈子投胎就能长得好看一点,这家伙今生长得着实委婉了些,只求下辈子能够有所改进。

    “阿弥陀佛,三师弟,你我师兄弟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话音刚落,无边身披一件大红金边的袈裟从佛坛殿内,笑盈盈的走了出来。

    一年没见,老秃驴倒是一点未变,脑门还是那么的光彩照人,不过,绍岩对‘三师弟’这个称谓感到有些奇怪,因为他当初拜师学艺这件事,除了韩阳子和他本人,还有郑月桂知道外,其它人一概不知,老秃驴是从何得知?莫非他也得了师傅的真传,能掐会算?就在他匪夷所思的时候,无边双手合十,似笑非笑的道:“三师弟无须惊奇,师傅他老人家常年被困于井内,他的一言一行又岂能瞒过贫僧这个做徒弟的?”

    这话听着别扭,道理上却也讲的过去,无边将韩阳子囚禁于此,不就是想为了套出韩阳秘笈吗?他肯定会千方百计的跟踪、调查,绍岩想着,继而漠然一笑道:“和尚既然什么都知道了,那我是不是该称您一声大师兄呢?”

    无边讪讪笑道:“三师弟可真会说笑,师傅这辈子共收了我们三个徒弟,当中要数师弟你最有资质和潜力了,贫僧与无海跟随师傅十几年,而你与师傅不过是一面之缘,他就将这么高的武功传授给了你,可见你绝非池中之物。”

    绍岩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股妒嫉的味道,便道:“无大师兄,你知道师傅为什么要这么做吗?很简单,因为你根本就不配学这门神功,你身为大师兄,却为了一已私欲,做出这般歁师灭祖的混帐事来,说句不客气的话,你这样的人跪在佛祖面前,简直就是在给佛祖脸上抹黑。”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无边双手合十,虔诚的念叨一番,接着说道:“三师弟,你羞辱贫僧也就罢了,切不可诋毁佛祖,重则可是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章节目录

极品皇帝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PO文屋只为原作者追沙子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追沙子并收藏极品皇帝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