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电视台举办的跨年晚会场地在s市, 周六晚上跨年, 周五、周六两天都要彩排。
程霄和宋熙周五一早就跟娱乐部的同事一起，飞到s市, 协调现场工作。
因为今年合作形式变化，台网主要对接娱乐部和电视台的相关负责人, 彩排期间工作不多，他们也乐得轻松, 只在彩排现场协调双方的资源，做好随时搭把手的准备就行。
到了周六下午的最后一轮彩排，明星和网红都来齐了，程霄和宋熙在现场的工作也基本结束, 两人站在一旁近距离围观。
娱乐部一个同事找过来说：“我们这边的工作也差不多了, 网红们都有各自的机构带着, 陈总说一会儿请大家吃个饭。”
“你们陈总也来了？”程霄意外的问。
毕竟今天有三家电视台都举办跨年晚会, 没想到陈渔会来了这边。
那同事笑着点头，又想起什么似的, 哦了一声说：“下午你们部门又来了一个同事, 说是领导让来帮忙的, 你们应该知道吧？”
程霄和宋熙彼此对视一眼，一同摇头。
“哪个同事？”
“好像叫……孟瑶？”
程霄&宋熙：“……”
那同事没注意到两人的僵硬, 只说：“她在给我们伟哥帮忙呢, 看着挺勤快，一会儿吃饭你们一起叫上她哈！”
等人走了，宋熙忍不住问了一句：“她怎么会来？”
程霄一脸嫌恶：“谁知道, 估计还是那一套小人做派，上次她嫌出差累不想去，就送了赵欣然一套护肤品。”
宋熙：“……”
“更绝的是，”程霄说。“我后来从晓晨那里听说，那套护肤品是她粉丝送的，她觉得适用年龄偏高，就拿给赵欣然讨人情去了。”
孟瑶在闪动平台上也是个小网红，因为长得还可以，滤镜一加也很能吸睛，靠着一些简单的舞蹈和卖萌，吸引了十来万的粉丝，平时没少在办公室里炫耀。
宋熙听得不知道该说什么：“还能这样……”
好在过了今晚，工作就结束，也不用跟她相处太久，两人也就没放在心上，收拾东西回酒店准备去吃饭。
哪知道，到了酒店，刚出走廊，程霄就见自己的包被扔在了房间门口。
他拿起包，上前敲门。
开门的竟然是孟瑶。
她理都没理程霄，转头看向宋熙，埋怨道：“你可回来了，我东西都没地儿放。”
他们一行数人，两人一间，最后剩下宋熙，自己住一间，孟瑶一来，肯定是跟她住的。
跟程霄同住的伟哥也在，程霄拎着包问：“伟哥，你什么意思？”
李伟高大，人也壮实，闻言从里面走出来，站在门口，将房门挡的严实：“我不跟gay住一间。”
说着，神色间闪过一丝戒备和厌恶。
程霄对于自己的性取向从来不遮掩，但也不至于见人就说。伟哥虽是个直男，但为人还算亲和，昨天还一起愉快的工作，今天李伟突然就知道他是gay，不跟他住了。
程霄扫一眼孟瑶，立时就明白怎么回事。
“你说的？”程霄脸色难看。
孟瑶看他用力攥着双肩包带，像是随时就要抡起来打人，不由自主的往宋熙那边凑，神色睥睨：“我不能说么？你们这种人身上说不定有些什么病，我就是给伟哥提个有问题么？”
说话间，隔壁几个房间的同事都陆续回来，见状纷纷过来问情况。
孟瑶也懒得再维持什么同事关系，反正已经跟程霄撕破脸，那就看谁先把谁挤兑走，于是也不避讳，当着几人揭程霄的底。
程霄被气得脸红，难堪又愤怒，拎着包就要往孟瑶身上招呼，却被其他同事拦下来。
做运营工作的女性多，娱乐部那边这次除了李伟，来的都是年轻的女孩，大家对同性.恋这种事倒也不是特别避讳，只是受出差经费限制，房间定的刚刚好，其他人也没有多余的房间可以分出来。
下午叫宋熙他们一起吃饭的同事年纪稍长，息事宁人的说：“一会儿吃完饭还要继续干活，都先别吵了，要不你们再去问问前台，有没有空房间。”
话是对程霄以及站他身侧的宋熙说的。
这会儿确实不是吵架的时候，宋熙想一想，只能拽着程霄去前台。
身后孟瑶反应过来：“宋熙，房卡给我，我要把行李放下。”
宋熙侧头，目光冷淡的扫她一眼，许是耳濡目染，看聂易训人的次数多了，气势陡然凌厉：“房间是不是你的，还未必呢。”
这间酒店，是离跨年会场最近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入住的都是些明星、网红以及相关工作人员，他们也是为了方便跟合作方联系，才超标住在这里，临近跨年，自然是爆满。
程霄被孟瑶恶心的难受，神色颓然的拎着包，拿着手机找酒店：“没事，我换一家住好了，晚上还有工作，不能耽误。”
宋熙叹了口气，想了想说：“别找了，你就跟我住一间吧。”
程霄诧异的抬头看她。
正巧楼上几人收拾完毕下来，孟瑶走在前面，正听见站在大堂里两人的对话，霎时脸色一变。
“宋熙，你什么意思，那我住哪里？”
宋熙面无表情道：“我管不着，住哪儿你随意。”
孟瑶：“……”
她今晚就是想故意整程霄，知道酒店没了房间，才撺掇李伟让程霄难堪，怎么都想不到，宋熙竟然不按套路出牌，这个时候还能挺身而出。
“他可是个男生，你要跟他住？”孟瑶难以置信。
宋熙懒得理她，带着程霄往电梯方向走，上去放包。
娱乐部带头的那个同事想了想，也不再管孟瑶气到变形的脸，让其他人先去酒店，自己跟了上去。
“实在不好意思，李伟他就是太直男了，让你们这么麻烦。”同事抱歉的说道。程霄和宋熙都是工作认真的人，两天工作下来，双方沟通融洽，因为自己部门的人出现这种麻烦，她也过意不去：“要不，宋熙你跟我们挤挤吧？”
程霄立刻说：“没事，我再找找其他酒店好了。”
宋熙笑道：“反正你对我也做不出什么来，一起住有什么关系？”
另两人不约而同的笑起来。
说话间，电梯叮的一声响，门开。
三人一起迎上聂易、陈渔的目光，电梯内外的人俱是一怔。
还是陈渔反应最快，认出自己的下属，诧异道：“不是说好要吃饭，都几点了，你们还没去？”
那同事叹了口气，只说：“有点事，陈副总你们先去，我们随后就到。”
三个人里，只有这个下属是娱乐部的人，见她面上带着为难之意，其他同事又不在，陈渔就猜到应该是宋熙和程霄的事，于是也不多问，只让他们完事尽快过去。
聂易却没走，目光扫过三人面色，沉声问：“怎么回事？”
带头的同事一愣，没想到大老板居然会过问，顿时不知道该不该说，犹豫着看了陈渔一眼。
陈渔笑起来：“你看我干什么，我也好奇什么事，说说吧。”
那同事只好在两位总的目光下，硬着头皮把事情讲了一遍。
当然没有把gay、有病的那些难听话讲出来，只说跟自己组里的同事闹了点矛盾，现在没地方住了。
结尾同事补充道：“还好宋熙大度，打算跟程霄凑合一下，反正两张床，也最后一晚了。”
陈渔听完，瞅了不作声的聂易一眼，沉吟着说：“这一片的酒店今晚应该都没有空房，也只能这样了。”
众人点点头，那同事带着宋熙和程霄往电梯里走。
“等等。”聂易突然开口，看向宋熙，“你住我的房间去。”
宋熙：“……”
从电梯门开，她就一直低着头没看聂易，一来惊讶他怎么会在这儿，二来想起前天被他在会议室里当众点名，还有点气闷。
此刻抬头发现他指的是自己，还当着这么多同事，整个人都傻眼了，下意识地跟他假装不熟：“不用不用，谢谢聂总。”
娱乐部同事和程霄也是浑身一震，惊讶的来回往老板和宋熙身上看。
聂易也不理会她的抗议和拼命想传递消息，眨眼到要抽筋的表情，只侧头对陈渔说道：“你们去吃饭吧，我带她把行李拿上去。”
陈渔心中思虑万千，虽然听聂易说过这是个侄女，但一个姓聂，一个姓宋，肯定不是亲侄女，又想起前天会上，她问聂易先跟哪个台谈合作，他叫起宋熙随口问了一句，当时会上没多说，散会后却让齐光通知下来，先跟这家谈。
陈渔也不多说，只多看了两眼宋熙，笑着带另外两人走了。
宋熙拿了东西，跟聂易乘电梯一路往顶层。
开门前，她还在试图做最后的抢救：“小叔，我还是跟程霄凑合一下吧。”好歹下面是标间，两张床。
聂易拿出房卡，也不急着开门，只面无表情地垂眼看她，口吻严厉：“一男一女同住一间房，像什么样子？”
宋熙心想，怎么了，程霄很安全啊，再说总好过跟你一男一女同睡一张双人床好吧？
宋熙说：“大家都是同事，彼此都很了解，没事的。”
“幼稚。”聂易斥道。
宋熙：“……”
房门滴的一声被刷开，宋熙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
聂易见她垂头丧气，也不说话，只拎着包跟着往里走，侧脸问：“说你说的不对？不服气？”
宋熙开口含糊的哼了两声，想说话，但又想到此刻是在别人的地盘，聂易又高又凶，吵架是肯定吵不赢的，于是乖觉闭嘴，只把包放在沙发上，忍气道：“我晚上就睡这儿吧，谢谢小叔收留。”
聂易看了她一眼，对上她倔强坚持的目光，突然有点欲言又止。
宋熙本来就被他教训的有点闷，再看他似笑非笑的神情，只觉得心烦意乱，于是干巴巴说道：“小叔是还没骂够我吗？我听着，你接着说吧。”
聂易眼里那点笑意就淡了。
“你觉得我是在骂你？”
不然呢？宋熙说：“没有，你是长辈，长辈说什么都是对的。”
宋熙觉得，自己跟聂易之间，要说吃亏，最大的亏就吃在年龄和阅历，聂易气势太足，对的也能说成是她的不对，训起人来刻板又严苛，还十分的理直气壮，她一个比他少吃十年饭的人，想辩解点什么都显得心虚气短。
聂易皱眉，冷声道：“有意见就说，阴阳怪气的，跟谁学的？”
宋熙却一下被阴阳怪气这个词点着了，再也忍不下去：“跟你啊！你不觉得自己最近特别奇怪吗？好好的说着话，不知道怎么就能惹到你，莫名其妙的就沉下脸不高兴了，尤其是那天开会，当着那么多人点我的名，很丢人啊！说好以后给你养老，那我们也算是挺亲近了，就不能稍微给我留点面子吗？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电视台举办的跨年晚会场地在s市, 周六晚上跨年, 周五、周六两天都要彩排。
程霄和宋熙周五一早就跟娱乐部的同事一起，飞到s市, 协调现场工作。
因为今年合作形式变化，台网主要对接娱乐部和电视台的相关负责人, 彩排期间工作不多，他们也乐得轻松, 只在彩排现场协调双方的资源，做好随时搭把手的准备就行。
到了周六下午的最后一轮彩排，明星和网红都来齐了，程霄和宋熙在现场的工作也基本结束, 两人站在一旁近距离围观。
娱乐部一个同事找过来说：“我们这边的工作也差不多了, 网红们都有各自的机构带着, 陈总说一会儿请大家吃个饭。”
“你们陈总也来了？”程霄意外的问。
毕竟今天有三家电视台都举办跨年晚会, 没想到陈渔会来了这边。
那同事笑着点头，又想起什么似的, 哦了一声说：“下午你们部门又来了一个同事, 说是领导让来帮忙的, 你们应该知道吧？”
程霄和宋熙彼此对视一眼，一同摇头。
“哪个同事？”
“好像叫……孟瑶？”
程霄&宋熙：“……”
那同事没注意到两人的僵硬, 只说：“她在给我们伟哥帮忙呢, 看着挺勤快，一会儿吃饭你们一起叫上她哈！”
等人走了，宋熙忍不住问了一句：“她怎么会来？”
程霄一脸嫌恶：“谁知道, 估计还是那一套小人做派，上次她嫌出差累不想去，就送了赵欣然一套护肤品。”
宋熙：“……”
“更绝的是，”程霄说。“我后来从晓晨那里听说，那套护肤品是她粉丝送的，她觉得适用年龄偏高，就拿给赵欣然讨人情去了。”
孟瑶在闪动平台上也是个小网红，因为长得还可以，滤镜一加也很能吸睛，靠着一些简单的舞蹈和卖萌，吸引了十来万的粉丝，平时没少在办公室里炫耀。
宋熙听得不知道该说什么：“还能这样……”
好在过了今晚，工作就结束，也不用跟她相处太久，两人也就没放在心上，收拾东西回酒店准备去吃饭。
哪知道，到了酒店，刚出走廊，程霄就见自己的包被扔在了房间门口。
他拿起包，上前敲门。
开门的竟然是孟瑶。
她理都没理程霄，转头看向宋熙，埋怨道：“你可回来了，我东西都没地儿放。”
他们一行数人，两人一间，最后剩下宋熙，自己住一间，孟瑶一来，肯定是跟她住的。
跟程霄同住的伟哥也在，程霄拎着包问：“伟哥，你什么意思？”
李伟高大，人也壮实，闻言从里面走出来，站在门口，将房门挡的严实：“我不跟gay住一间。”
说着，神色间闪过一丝戒备和厌恶。
程霄对于自己的性取向从来不遮掩，但也不至于见人就说。伟哥虽是个直男，但为人还算亲和，昨天还一起愉快的工作，今天李伟突然就知道他是gay，不跟他住了。
程霄扫一眼孟瑶，立时就明白怎么回事。
“你说的？”程霄脸色难看。
孟瑶看他用力攥着双肩包带，像是随时就要抡起来打人，不由自主的往宋熙那边凑，神色睥睨：“我不能说么？你们这种人身上说不定有些什么病，我就是给伟哥提个有问题么？”
说话间，隔壁几个房间的同事都陆续回来，见状纷纷过来问情况。
孟瑶也懒得再维持什么同事关系，反正已经跟程霄撕破脸，那就看谁先把谁挤兑走，于是也不避讳，当着几人揭程霄的底。
程霄被气得脸红，难堪又愤怒，拎着包就要往孟瑶身上招呼，却被其他同事拦下来。
做运营工作的女性多，娱乐部那边这次除了李伟，来的都是年轻的女孩，大家对同性.恋这种事倒也不是特别避讳，只是受出差经费限制，房间定的刚刚好，其他人也没有多余的房间可以分出来。
下午叫宋熙他们一起吃饭的同事年纪稍长，息事宁人的说：“一会儿吃完饭还要继续干活，都先别吵了，要不你们再去问问前台，有没有空房间。”
话是对程霄以及站他身侧的宋熙说的。
这会儿确实不是吵架的时候，宋熙想一想，只能拽着程霄去前台。
身后孟瑶反应过来：“宋熙，房卡给我，我要把行李放下。”
宋熙侧头，目光冷淡的扫她一眼，许是耳濡目染，看聂易训人的次数多了，气势陡然凌厉：“房间是不是你的，还未必呢。”
这间酒店，是离跨年会场最近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入住的都是些明星、网红以及相关工作人员，他们也是为了方便跟合作方联系，才超标住在这里，临近跨年，自然是爆满。
程霄被孟瑶恶心的难受，神色颓然的拎着包，拿着手机找酒店：“没事，我换一家住好了，晚上还有工作，不能耽误。”
宋熙叹了口气，想了想说：“别找了，你就跟我住一间吧。”
程霄诧异的抬头看她。
正巧楼上几人收拾完毕下来，孟瑶走在前面，正听见站在大堂里两人的对话，霎时脸色一变。
“宋熙，你什么意思，那我住哪里？”
宋熙面无表情道：“我管不着，住哪儿你随意。”
孟瑶：“……”
她今晚就是想故意整程霄，知道酒店没了房间，才撺掇李伟让程霄难堪，怎么都想不到，宋熙竟然不按套路出牌，这个时候还能挺身而出。
“他可是个男生，你要跟他住？”孟瑶难以置信。
宋熙懒得理她，带着程霄往电梯方向走，上去放包。
娱乐部带头的那个同事想了想，也不再管孟瑶气到变形的脸，让其他人先去酒店，自己跟了上去。
“实在不好意思，李伟他就是太直男了，让你们这么麻烦。”同事抱歉的说道。程霄和宋熙都是工作认真的人，两天工作下来，双方沟通融洽，因为自己部门的人出现这种麻烦，她也过意不去：“要不，宋熙你跟我们挤挤吧？”
程霄立刻说：“没事，我再找找其他酒店好了。”
宋熙笑道：“反正你对我也做不出什么来，一起住有什么关系？”
另两人不约而同的笑起来。
说话间，电梯叮的一声响，门开。
三人一起迎上聂易、陈渔的目光，电梯内外的人俱是一怔。
还是陈渔反应最快，认出自己的下属，诧异道：“不是说好要吃饭，都几点了，你们还没去？”
那同事叹了口气，只说：“有点事，陈副总你们先去，我们随后就到。”
三个人里，只有这个下属是娱乐部的人，见她面上带着为难之意，其他同事又不在，陈渔就猜到应该是宋熙和程霄的事，于是也不多问，只让他们完事尽快过去。
聂易却没走，目光扫过三人面色，沉声问：“怎么回事？”
带头的同事一愣，没想到大老板居然会过问，顿时不知道该不该说，犹豫着看了陈渔一眼。
陈渔笑起来：“你看我干什么，我也好奇什么事，说说吧。”
那同事只好在两位总的目光下，硬着头皮把事情讲了一遍。
当然没有把gay、有病的那些难听话讲出来，只说跟自己组里的同事闹了点矛盾，现在没地方住了。
结尾同事补充道：“还好宋熙大度，打算跟程霄凑合一下，反正两张床，也最后一晚了。”
陈渔听完，瞅了不作声的聂易一眼，沉吟着说：“这一片的酒店今晚应该都没有空房，也只能这样了。”
众人点点头，那同事带着宋熙和程霄往电梯里走。
“等等。”聂易突然开口，看向宋熙，“你住我的房间去。”
宋熙：“……”
从电梯门开，她就一直低着头没看聂易，一来惊讶他怎么会在这儿，二来想起前天被他在会议室里当众点名，还有点气闷。
此刻抬头发现他指的是自己，还当着这么多同事，整个人都傻眼了，下意识地跟他假装不熟：“不用不用，谢谢聂总。”
娱乐部同事和程霄也是浑身一震，惊讶的来回往老板和宋熙身上看。
聂易也不理会她的抗议和拼命想传递消息，眨眼到要抽筋的表情，只侧头对陈渔说道：“你们去吃饭吧，我带她把行李拿上去。”
陈渔心中思虑万千，虽然听聂易说过这是个侄女，但一个姓聂，一个姓宋，肯定不是亲侄女，又想起前天会上，她问聂易先跟哪个台谈合作，他叫起宋熙随口问了一句，当时会上没多说，散会后却让齐光通知下来，先跟这家谈。
陈渔也不多说，只多看了两眼宋熙，笑着带另外两人走了。
宋熙拿了东西，跟聂易乘电梯一路往顶层。
开门前，她还在试图做最后的抢救：“小叔，我还是跟程霄凑合一下吧。”好歹下面是标间，两张床。
聂易拿出房卡，也不急着开门，只面无表情地垂眼看她，口吻严厉：“一男一女同住一间房，像什么样子？”
宋熙心想，怎么了，程霄很安全啊，再说总好过跟你一男一女同睡一张双人床好吧？
宋熙说：“大家都是同事，彼此都很了解，没事的。”
“幼稚。”聂易斥道。
宋熙：“……”
房门滴的一声被刷开，宋熙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
聂易见她垂头丧气，也不说话，只拎着包跟着往里走，侧脸问：“说你说的不对？不服气？”
宋熙开口含糊的哼了两声，想说话，但又想到此刻是在别人的地盘，聂易又高又凶，吵架是肯定吵不赢的，于是乖觉闭嘴，只把包放在沙发上，忍气道：“我晚上就睡这儿吧，谢谢小叔收留。”
聂易看了她一眼，对上她倔强坚持的目光，突然有点欲言又止。
宋熙本来就被他教训的有点闷，再看他似笑非笑的神情，只觉得心烦意乱，于是干巴巴说道：“小叔是还没骂够我吗？我听着，你接着说吧。”
聂易眼里那点笑意就淡了。
“你觉得我是在骂你？”
不然呢？宋熙说：“没有，你是长辈，长辈说什么都是对的。”
宋熙觉得，自己跟聂易之间，要说吃亏，最大的亏就吃在年龄和阅历，聂易气势太足，对的也能说成是她的不对，训起人来刻板又严苛，还十分的理直气壮，她一个比他少吃十年饭的人，想辩解点什么都显得心虚气短。
聂易皱眉，冷声道：“有意见就说，阴阳怪气的，跟谁学的？”
宋熙却一下被阴阳怪气这个词点着了，再也忍不下去：“跟你啊！你不觉得自己最近特别奇怪吗？好好的说着话，不知道怎么就能惹到你，莫名其妙的就沉下脸不高兴了，尤其是那天开会，当着那么多人点我的名，很丢人啊！说好以后给你养老，那我们也算是挺亲近了，就不能稍微给我留点面子吗？你最近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