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五秒一脚油门轰过去?

    12月12日,江城的夜色似乎格外清冷,微微凉风吹过,不至于寒凉,倒也能让空气清新,主干道上的车流如织,许是这日天气好,晚间凉风习习让人有种初秋的感觉,于是乎,行驶在路上的不少车辆按下车窗,似是在感受这夜的凉风,而后下一个红绿灯,沈清按下车窗,伸出手感受外面凉风,陆先生见此,侧眸看了眼,伸手将她滑落至后背的军装外套拉起来搭在肩头,由她去了,今日的天,不算寒凉。

    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英俊桀骜的男人军绿色衬衫袖子高推,一手落在方向盘上,一手垂在外面车窗,此时,他想抽烟,可无奈香烟在军装外套上面,此时若是让沈清给他递支烟,保不齐会被数落,所以,还是忍住了。

    女人侧身,将纤纤玉手修长的臂弯放在外面,侧眸望向外面夜空。

    神色淡淡,眉眼清冷。

    一侧听着的车辆驾驶座许是见到旁边的绝世容颜,按下车窗,男人的脸面侧过来盯着沈清直看,只差留哈喇子了,如此望过去,真真是俊男美女。

    一侧陆先生见此,舒展的眉头微微蹙起,唤了声;“阿幽。”

    陆太太侧眸望向他,等着他的下文。

    男人原想说什么,但见最后两秒红灯,也就止了言语,免得说了惹她不快,开快点,甩了那个色眼迷离的男人就是了。

    沈清疑惑的眸子望了眼他,而后将眸光收回来,继续落在窗外,男人驱车朝沁园方向而去,傅家与沁园本不在一条线上,开车要耗费些时间,再加上男人车技平稳,速度并不算快,耗费在路上的时间也就较长了些。

    车辆驶进沁园主干道路口时,明显感到温度微降,沁园坐落于半山腰,山上数目丛生,自然要比市区温度稍低些,许是一阵冷流袭来,让陆先生有所感觉,于是开口提醒了声;“夜里山风凉,车窗按起来,阿幽。”

    就算陆景行不说,沈清也是意识到了的,伸手按上车窗,但未关严实,稍稍流了些空隙透风。

    车辆行驶到沁园时,南茜手里拿着外套寻出来,欲要给女主人加衣,以防冻着,不料陆先生已经先行一步。

    男人搂着自己爱人进屋子,头一件事情并非交代南茜什么,而是站在沈清面前伸手在外套口袋掏烟,想着解解烟瘾。

    不料香烟才掏出来陆太太凉幽幽的眸子落下来,声线清冷道;“忍了一路,辛苦你了。”

    这话,是真的关心吗?不是,是冷嘲热讽。

    话是这么说的,可陆太太的眼神里明显就带着,你敢抽一根试试的神情。

    吓得陆先生止了动作,片刻后再道;“不辛苦。”

    “给太太看看膝盖,”他是这么说的,说完之后呢?

    当着某人的面顶着某人威胁的眸光去了阳台,干嘛?抽烟。

    对,陆先生有烟瘾吗?没有。

    不多,一天三五根烟罢了。

    但倘若是想抽的时候不让他抽就有些残忍了。

    比起那些一天一两包烟的,陆先生真的算好的了。

    南茜闻言,心里一惊,受伤了?

    迈不过来低垂首唤了声,而后大老远的,陆先生只听陆太太来了如此一句话;“死不了。”

    你慢慢抽,等你抽好了再说。

    此话一处,正站在阳台抽烟的男人鬓角直抽,而后吸了口,将剩下一大截的烟狠狠灭在了垃圾桶里,拉开阳台门进去,站定在自家爱人面前,眸光一本正经,却话语严肃道了句;“法西斯。”

    抽根烟都有意见,就不能不顺着她了。

    闻言,严肃的陆太太笑了,笑容轻轻,抿唇含蓄,可南茜却看见了,识相,退到一边。

    陆先生牵着自家爱人上楼,撩开她的裙摆看了眼,还好,没见什么淤青,值得高兴。

    这夜,傅家宴会结束之后,徐涵同穆家人的交谈也接近尾声,一切都在做着收尾工作。

    而这方,从宴会回来的陆太太许是饿了,洗澡前让南茜送些吃的上来,陆先生闻此言,才恍然想起,哦~宴会时,他的太太就说饿了。

    给忘了,真是粗心。

    继而吩咐南茜速度快些,免的将小野猫饿的抓心挠肝的,不好。

    南茜闻言,笑了,退身下去亲自去厨房监工吗,让一众佣人速度快些,最好是太太洗完澡出来就能吃上食物。

    卫生间内,沈清正俯身站在洗漱台前卸妆,动作轻柔且仔细,每每宴会回来之后,卸妆洗澡也是一项重大工程。

    外间,陆先生今日许是不忙,进衣帽间拿了睡衣出来,进了客房卫生间冲澡。

    只因他知晓,等沈清捯饬好需要些时间。

    果不其然,陆先生洗完澡神清气爽回来后,陆太太依旧尚且出来。

    十分钟后,女人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只见男人穿着真丝睡衣靠在床头随手翻阅她平日里会看的一本古诗词,挺拔的身姿靠在床头上,修长的大腿交叠在一处,指尖随意翻阅着书籍,见她出来,抬眸望了眼,而后放下手中书籍,起身在梳妆台找吹风机,眼神示意她过去,陆太太识相,坐在梳妆台前,任由男人给她吹着短发。

    片刻之后,男人轻柔着嗓子问道;“阿幽有没有留过长发?”

    长发?严歌瑶在世时,她一直是长发,而后随老爷子住的第一天,便被带去剪了短发,只因老爷子不会帮着她打理头发,于是乎,此后多年,她在也未留过长发,即便是长长了,也会被剪掉,这个习惯一直持续多年。

    经年不变,此时陆景行如此问,她竟然稍稍有些苦涩泛起。

    只觉心头涩涩难耐。

    “没有,”她如实回答。

    “为何没有?”他问,语气幽幽。

    “麻烦,”她是如此说的,因为麻烦,因为一开始有人觉得她的长发麻烦,而后连带着她自己都觉得麻烦。

    陆先生闻言,静默了,未在言语,仅是嘴角擒着宠溺浅笑。

    一会儿功夫,南茜端着食物上来,较为清淡,沈清却吃的兴致盎然。

    晚间十一点五十,陆景行电话响起,此时沈清将将窝在他怀里睡着,被震动声惊醒,一个惊蛰伸手搂着他的腰肢,往怀里拱了拱。

    “说,”语气清冷低沉。

    “穆当家有意要当面跟您道歉,您看?”徐涵欲言又止,不知晓该不该继续说,毕竟穆家在江城也算是个拿得出手的人物,此时若是做的太绝,只怕是没什么好处。

    闻言,陆景行静默了片刻,言语到;“交给沈先生。”

    闻言,徐涵点了点头,确实觉得这样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果真还是老大的脑子比较好使。

    沈清不仅是陆太太更是沈家长女,穆家从商,若是聊也只能跟沈风临聊,商场人士就该用商场人士的解决之道。

    十一点多的沁园逐渐安息,可江城茗山别墅内,却传出了争吵声。

    沈唅与唐婉此时悉数聚集在沈南风卧室,前者正在云淡风轻脱衣服,后者正在喋喋不休教训什么。

    话语沉沉,带着不理解,唐晚的说辞沈南风静静听着,但不应允,直至她念叨了一句沈清时,男人才缓缓停下手中动作,回眸望向她,话语凉凉道;“您的意思是以后让我莫要多管闲事?这话真该让沈先生听听,他娶了个何等心狠手辣铁石心肠的女人。”

    “沈南风,”唐晚气节,直至今日她依旧不明白,为何每每她说及沈清时,这个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儿子总是胳膊肘往外拐。

    难道她一个亲生母亲还不如一个沈清?

    “做人要有怜悯之心,一家人就该有一家人的样子,外人都在念叨我们家庭不和就随他们去,但若是从自家人嘴里说出来,那只怕是真的不合了,分崩离析这四个字您应当听过,自古家庭不和难长久,倘若沈家人各个都像你这样,你因为你这豪门阔太的生活能过的长久?母亲,别不识好歹,做人要有点自知之明。”

    身为母亲,她念叨自己可以,只因自己是她生的。

    但能念叨沈清吗?不行,沈清跟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她没生没养,没资格说。

    这个屋子里最有资格说沈清的只有沈风临,可他说了吗?

    没有,他不敢说。

    而唐晚呢?却时常犯错。

    沈唅坐在床尾,听闻自家母亲的一番话,重重唤了句;“妈、哥哥说的对,最起码姐也是沈家人吧?此时不帮,难道等着让别人看我们家笑话?”

    一个从小出生在豪门里的人,自然知晓家庭和睦的重要性。

    一个半路插进来的人,且无论她生活了多久,依旧改不了那股子世俗女人的气质。

    沈南风呢?他心地并不善良,但倘若是碰到沈清的事情,他愿意付出一切去争夺。

    片刻,由于儿女的怒对,唐晚忍无可忍,摔门而去,随后,沈唅起身,将房间门落了锁,站在门板处望着沈南风好一会儿才淡淡道;“哥、如果陆先生今日看出了端倪,你觉得会如何?”

    她虽不理解母亲说的什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也不理解为何沈南风在她将要走时,上演那么一出戏。

    倘若陆景行知晓自家哥哥喜欢沈清会如何?

    会不会又是一场世界大战?

    沈南风不语,站在男人的角度,如果自家老婆跟所谓的哥哥有什么的话,估计是个男人都不能忍受。

    “以后陆先生在的时候,哥就不要管沈清的事情了,”靠在门板处的沈清,清澈的眸子落在沈南风身上,男人未言语,仅是伸手解开衬衫纽扣,而后准备脱了上衣进浴室洗澡。

    见此,沈唅迈大步过去一把擒住他精壮的臂弯;语气焦急道;“哥、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松开,唅唅,”他不愿多说。

    许多事情说多了伤感情。

    而后,在沈唅赤裸裸的眸光了进了浴室。

    这边,凉风拂面,身心舒爽,章宜晚间与沈清一道来,开的同一辆车,陆景行驱车离开后,徐涵留下处理公式,而后寻过来,问能否借车一用,实则也谈不爽借,他们来时,开的便是沈清的1573。

    而此时,她落了单,左右观望之际,将眸光落在高亦安身上,见他正与傅易寒言语什么,便未上前打扰,反倒是眸子在爱院子里扫了一圈,找到了他那辆黑色宾利,迈步过去靠在车前,笑眯眯的看着他。

    高亦安脱了傅易寒迈步过来,远远的,见此幕,嘴角擒笑道;“要蹭车?”

    后者点头如捣蒜,露出一副知我者也的表情。,

    高亦安见此笑意轻轻;“你这模样,我想不知都难。”

    “你都站这儿了,我要在不让你蹭别人就该说我不知怜香惜玉了,我可不想落这个罪名。”

    闻言,章宜笑了,花枝乱颤。

    “那为了保住您一世英名,您还是顺带捎我一程,小女子感激不尽。”吊儿郎当的语气,欠收拾的模样让高亦安徒然一笑,而后大手一挥,示意,准了。

    上车后,章宜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揶揄着高亦安道;“前两日在网上看到一个段子,说搁在古代一个英俊帅气的男人若是帮了女人,便会如此说,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高亦安闻言,嘴角轻扬,一边将车子倒出去一边问道;“长的丑的呢?”

    “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下辈子当牛做马报答您的恩典。”

    此话一处,车内二人笑的前仰后合,男人逐渐蔓延开的唇角代表一切。

    章宜见今日高亦安亲自开车,问了嘴;“您今日还亲自开车啊?”

    平日不都是郭岩或者司机开吗?

    “咋啦?不行?”高亦安轻嗔问了嘴,故意曲解意思。

    只听章宜哎呀了一声而后道;“我这不是担心累着您吗?要不您挺着我来开?好歹我也是在您手下混的人,怎能让老板开车。”

    高亦安闻言一声冷笑,白了她眼,而后道;“我怕你给我带沟里,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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