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这方风俗较为奇怪,满月宴只得放在上午,吃饭时间一定要正中午才可,于是乎,众人这一座,坐了好久。

    有几人许是觉得无聊,吆喝着拿两幅扑克牌来解解气氛,程仲然闻言,笑道;“少将再此,敢聚众赌博?”陆先生闻言,笑道;“可以当我不存在。”

    众人欢呼,程仲然笑着斜睨了某人一眼。

    中午宴会时分,江城自古以来留下来的习俗,孩子长辈抱着孩子出来敬酒,这一环节,在这个城市经久不衰,寓意着亲朋好友见见面,大家才算是知晓这个家族里的一份子。一番亲朋好友敬酒结束好,孩子父亲抱着自家女儿来到战友这桌,起先是说了几句豪言壮语,无异乎是让她们这群单身汉赶紧脱单,其炫耀意味甚浓。

    而后有人掺和道;“错啦,应该是让结了婚的人赶紧传宗接代,”说着,众人将眸光落在陆景行身上,男人笑的一脸无奈。

    一声吆喝,让沈清面色有些异常,却隐藏的极佳。

    众人站起来,围着战友打趣儿,而后者,将自家刚满白日的女儿交到陆景行手里,男人蹑手蹑脚的抱过来,孩子母亲还不忘过来帮忙调整姿势,许是太过乖巧,陆先生多看了两眼,而后抱着孩子微微转身面对自家爱人,见其面色平平,心里一咯噔,而后抱着孩子同她道;“阿幽抱抱,软软糯糯的,可爱的紧。”

    沈清并不想抱,可奈何孩子母亲过来帮着陆景行将孩子交到她手里,她只好伸过手,刚满白日的孩子,稍稍有些称手,女孩子,皮肤很白,像父亲,浓眉,这会儿眨着眼睛瞅着沈清,圆溜溜的,确实很可爱。

    陆先生见此,伸手搂过沈清,环着她肩膀的手紧了紧。

    男人低头看了眼自家爱人,在看了眼爱人怀里的孩子,远远的,有人记录下了这一幕。

    数年后,这场照片流传出来,众人不免感到惊叹,这个孩子到底是有多幸运,才会被一国总统与国母抱在怀里怜惜着。

    片刻后,沈清将孩子交给父母,而后坐下来,静静吃着午餐,身旁男人搂着她肩膀的手改成了搂着她腰侧,缓缓安抚着。

    间隙,徐涵与程仲然不免多看了沈清两眼,见其面色平平,在望向陆先生,明明在笑,却有种强颜欢笑的感觉。

    午餐结束,众人相继离去。

    一上车,沈清许是累了,又许是想到了伤心处,开始闭目养神,路途中,男人数次将眸光落在其身上,终究是未有得到任何回应。回到沁园时,沈清睁开清明的眸子上了二楼卧室,陆先生紧随其后上来,在人准备迈步至衣帽间时将人搂紧怀里,她瘦弱的背脊靠在他滚烫的胸膛里,让其整个人都在颤栗。

    陆先生嗓音沉沉带着隐忍;“阿幽、我们也会有的。”第一个孩子成了她的痛,亦是他的痛。

    都怪他,好端端的带她去参加劳什子的百日宴,简直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但不会再是第一个,”沈清嗓音凉凉,带着浅浅的绝望。

    “不怕,不管是第几个,始终是我们的孩子,”男人磁性嗓音响起,带着哄骗与宽慰。

    沈清并不想就此话题展开何种讨论,以免想起伤心事,伸手扒拉开男人环在自己腰间的大掌,转身进了衣帽间,而男人,站在门口,左手撑木质门边上,额头抵着自己手肘处,闭目,感到头疼。

    这日晚,沈清早早上了床,而陆先生,异常清奇的没有工作。

    许是白日的事情影响到了某人心情,沈清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翻来覆去之际被男人搂进了怀里,陆先生高挺的鼻尖磨着她的后颈,嗓音糯糯;“阿幽、我们要个宝宝吧!”“恩?”男人询问。

    沈清未言语,亦或是不敢应允。

    她陆景行之间的婚姻,无数次站在悬崖边缘飘摇,要孩子?

    万一她们之间只是半路夫妻怎么办?

    有了孩子,谁对她们负责?

    “睡吧!”她在无声拒绝。

    陆景行心头一疼,抱着她的手紧了紧。

    这夜,陆先生软磨硬泡将陆太太骗到手,而后、夫妻欢好之时,腰间的枕头从未撤离过,许是心头有痛,这夜的沈清,格外配合,为何?她自己也不知晓,孩子?她想过吗?也许吧!

    不然怎会在此时心头难受时同陆景行翻云覆雨?

    男人的意思异常明显,而她,不曾拒绝过。

    毕竟,流失的第一个成了她心头的痛。夫妻二人,各有所想,这夜晚,显得异常诡异,而又暧昧不清。四月底,陆景行的工作提上日程,沁园客人络绎不绝是一回事,晚间沈清一觉醒来见不到人又是另一回事。

    四月二十七日,晚餐间隙,陆先生遣散了旁边佣人,沈清疑惑看了其一眼,知晓男人许是有事要说。

    她清明的眸子落在其身上,等着他开口言语,陆先生并未急着说,反倒是端起杯子喝了口水,静静思忖了番才开口道;“阿幽、能、、、一起回首都吗?”

    陆先生这话,说的有些停顿,沈清静静看着他,似是在等他接着往下说。

    一早她便知晓,陆景行的根基在首都,江城这个地方,他又怎会多呆,可此时,男人说出这番言语时,她竟然,莫名奇妙的感到有丝丝异样情愫翻腾开来,矫情?也许吧!

    换句话来说,身处江城,她永远都是沈清。

    身处首都,她只是陆景行的妻子。一个是自我,为了自己活,一个是为了别人活。

    一早沈清便知晓,陆景行将来是一国总统,自然不会在江城这个地方蹉跎过多时间。可知道是一回事,面对又是一回事。

    “我考虑考虑,”这是沈清的答案,对于她来说,没有直接拒绝就代表尚且还有婉转的余地。

    而陆先生,自然也深知这一点,听得自家爱人的言语,不得不说,他心情异常愉悦。一连道出多个好。这顿晚餐,进行的尚且还算是愉悦,全程气氛控在女人一句话当中。四月底尚未走过,陆景行回了首都,临走时,缠着沈清一番耳鬓厮磨,说尽吴侬软语,甚至旁敲侧击提及沈南风与高亦安二人,他懂,但未明说。一番摔折了腿事故,将夫妻二人关系拉进。

    饶是他们二人谁也不曾想过,事情会在此时有转折点。

    在来,自上次陆景行战友女儿百日宴后,这个男人开始在床第之间变着法儿的折腾她。

    每每求饶,他总有各种理由让你无从反驳。陆景行回首都后的一周内,沈清回沈氏集团,而此时,沈南风尚且还在医院,他手中工作,她全盘接过来。

    章宜也好,组里人也罢,个个叫苦不迭,但又无可奈何,只因沈南风在沈氏对他们确实也是照顾有加。

    “你抽空去医院看下沈南风,”章宜进来送文件时,沈清正一手拿着资料对着电脑核对文件。

    闻言,章宜顿了顿。

    似是有些怀疑是否是自己听力出了问题,有些疑惑问了遍,“去看沈南风?”“恩,”沈清眼睛依旧就在电脑上,手中资料随手翻阅着,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他怎么了?”章宜问。“住院了,”沈清看了其一眼,似是并不大想多说,章宜见此,箴了言。

    中午时分,男人电话过来,沈清接起,夫妻二人浅聊了几句,比往常好些的是不再是陆先生问,她答。

    “不忙?”沈清问,话语淡淡。

    闻言,陆先生笑了,话语柔柔道,“资本家也需要休息。”“倒是敢承认,”陆太太笑。

    ------题外话------

    还差四千,下午补上

    第二百三十八章 来自唐晚的挑衅

    五月初,气温逐渐回神,炎热夏季即将席卷整个江城。

    自陆景行离开后,沈清的生活异常规律,朝九晚五,若非有什么应酬与活动,基本每晚准时到家。

    这日下午,沈清整理好文件欲要送到沈风临手中,却不想才行至门口,便见秘书办三三两两的人站在门口,面色怪异,东张西望。

    迈步前去,欲要询问,只听闻里头传来微微的争吵声。

    见此,她轻声咳嗽一声,众人作鸟兽散,而她,也进了秘书办。

    唐晚从沈风临办公室出来时,沈清正坐在秘书办,听闻响声,起身,拿着文件欲要进去,也不在乎是否与唐晚会正面碰见。

    此二人,前者施施然,后者满脸不可置信。

    推门而入,沈风临似是没想到沈清会这时候进来,阴沉的面色来不急收拢,便被其撞个正着,男人面色多多少少有些尴尬。“收购文件,”沈清将手中东西放在其桌面上,道了四个字,欲要转身离开。

    倏然,沈风临低沉嗓音在身后响起;“阿幽。”她欲要前行的脚步微微一顿,也就一两秒的功夫,转身离开,大步流星离去。

    沈清这人,并非多管闲事之人,对于沈风临与唐晚的事情她素来充耳不闻。

    二十四层,章宜见其下来,站起身子使了使神色,沈清蹙眉问道;“有事?”

    “唐晚在里面,”章宜道。

    面色有些难看。

    沈清闻言,薄唇紧抿,面色不佳。

    她素来喜静,对于这个不请自来得人自然没什么好感。

    推门而入,唐晚倒是怡然自得的坐在椅子上,见她进来,微微转动身子望向她。“难得您大驾光临,来视察工作?”沈清迈步过去,拉开电脑桌后椅子坐下去,话语吊儿郎当,带着半分玩笑意味。

    “不敢,”唐晚答。

    “是吗?”沈清笑,“我看您坐这儿挺好的。”

    “南风受伤时因为你对不对?”唐晚知晓沈清不是个喜欢拐弯抹角与人过多交谈的主儿,直接开门见山?沈清放在桌面的指尖微微弯曲,“因为我?我可没这么大本事。”

    “倘若不是你手中案子进度停歇,这件事情也落不到南风身上……。”“公司里面,大家都以利益为重,即便沈南风不接我手中案子,也有别人接,上万人的集团,你以为是在过家家?因为我?唐女士,我看您是在闺阁中待久了。”

    因为自己的事情,沈南风接了自己手中案子,间接性的造成他受伤,但这个间接性太小,即便是有责任,她所承受的也也不过是十分之一罢了,唐晚今日大摇大摆的过来兴师问罪,也着实是好笑。

    她有何资格?“沈清,你真是无情的很。”唐晚神色犀利,说出这简短的几句话时全身都在颤栗,似是恨不得能手撕了沈清。

    唐朝的事情她一直怀恨在心,这些时日,天晓得她每每见到沈清都恨不得能将她这副清冷的面容给撕开来。

    可她有这个本事吗?

    没有,唐晚即便是多活沈清几十年,也没有她那么心狠手辣残忍无情的手段。

    这个女人,随随便便将人送进监狱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年少时的心狠手辣固然可以认为她未受到父母疼爱,未受到很好的教育,年长之后的心狠手辣,全部都可以归功于这个女人对利益对名利有过高追求。

    此时的沈清,非一般人可比拟。“很抱歉的告诉你,你现在的豪门阔太生活,有一半出自我这么个心狠手辣之人,入驻沈氏一年,我给沈家带来了多大的利益,只怕你是不知晓,唐晚,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与我为敌,我放纵你,不过是不想让沈风临妻离子散,你当真以为我是不敢动你?”

    唐晚之所有能在自己面前瞎蹦跶这么久,无非就是她出于私心不想要沈风临妻离子散,最终弄的个孤独终老的下场。

    换句话来说,沈风临若是孤独终老了,那么责任悉数会落在她肩头。养老送终的事情都会成为她的责任,她不傻。

    沈风临这些年没给她关爱,她有何须给其养老送终?

    前些时日,沈南风病房里的那一幕,刺的可不单单是她的眼。

    “你若动我,你绝得你父亲会放过你?”唐晚轻嘲。沈清纵然有万般能耐,但在家庭面前,难保沈风临不会有别的选择。

    “傻、”沈清笑,话语带着半分瞧不起。

    “唐女士,我手中握着沈氏集团半分命脉,动我?一无所有跟你之间,你觉得沈先生会选谁?”唐晚啊!唐晚。

    真是傻的可怜,竟然会以为沈风临这样一个商人会选择因为爱情家庭放弃自己几十年如一日打拼回来的事业,真是脑子有洞。

    沈风临,妥妥的商人,商人的劣性在他身上尽显无疑。

    曾几何时,哪怕因为他们是父女,为了利益,他也从未想过要放过她。唐晚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错感,觉得沈风临这样狼子野心几十年如一日为了利益奋斗的男人会选择她?

    真是好笑。

    “沈清,”唐晚一声怒唤,后者嘴角上扬,似是回应。

    “你别太猖狂,”在唐晚按理,沈清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无非将来沈风临百年之后分家产之时,分一些给她。

    可此时,她想,并非如此简单。

    “我也同样将这句话送给唐女士,”沈清笑意融融,嘴边的熊阿姨就像是含着刀子似的,能将人戳的面目全非。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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