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太刺激了。

    “这样, 前面的放一边, 后面的放一边,然后每天左右交换。”

    “那今天放左边还是右边?”

    问题回到原点。

    “在裤子后面开个洞让尾巴出来,然后外面再套个什么, 这样就不怕被人看见了。”

    “【哔——】也这样吗?”

    这个话题真的不适合少女, 白琅只能凭空想象一下塞洞里可能会有点难受。

    “那这样行不行,把裤子的裆往下调整一点,差不多到……到【哔——】的长度。”

    “跑起来会摇晃吧,就跟胸一样,很不舒服。”应鹤掩着嘴,一副病弱的样子倚在墙壁, 扫了眼白琅, “当然你应该体会不到。两种都……”

    不行!!!不行啊!!!这个问题是没有解决办法的!!!!

    解决不了问题就只能解决制造问题的东西了!!!!

    白琅深吸一口气:“我帮你剪了吧。”

    “……”

    应鹤终于在小剪刀的威慑下离开了城主府, 白琅很高兴, 她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掌握了治疗强迫症的方法。

    她开开心心地接回了折流,向太微汇报工作,结束跟穆衍之的契约, 从东窗这里拿了一块写了“常客”二字的玉佩信物, 还问钟离异要了一袋蛇粮准备喂自己的新戒指。

    一切顺利。

    唯一不太美好的事情是,这天晚上她做了个梦。

    她梦见自己问折流:“你平时把【哔——】放在哪边?”

    折流说左边。

    白琅很欣慰:“你不是强迫症真的太好了。”

    紧接着折流说:“因为右手持剑,这样感觉比较平衡。”

    然后白琅就被吓醒了。

    醒来之后天气晴朗,鸟语花香, 一切正常。她眼前没有一具黑乎乎的尸体,也没有一个长尾巴的娘炮事儿逼强迫症。

    太好了。

    白琅心情畅快地跟慕娇娥一起打扫庭院;跟罗戬、楚扶南一起早锻炼,熟悉六铭隐文。

    等折流差不多衣冠端正了,她再跑去跟折流一起看书,听他念古语的棋谱详解。

    白天过得很快,“嗖”地一下就入夜了。

    白琅回屋的时候觉得眼前一切都是美好的,路上遇到应鹤,她还热情地打了招呼,一点也不计前嫌。

    她回屋,准备在打坐练功中结束充实的一天。结果刚闭眼,就意识到不对劲。她随手披上衣服,像梭子一样冲出房间。

    “你怎么还在??”

    白琅不可思议地看着应鹤,他站在院里跟钟飞虎聊得火热。可他明明是白琅昨天亲手送出门的!

    应鹤一见白琅表情就凝固了,钟飞虎倒还挺开心的,他回答:“我放他进来的啊!”

    白琅更加难以理解:“你干嘛把他放进来?”

    应鹤看着她,脸色极为苍白,一副不堪忍受又无法割舍的表情。他眼神复杂,欲言又止,几次看了看她胸口,又将视线移到别处,侧脸悲艳哀愁。

    白琅心里一揪,觉得自己这话可能太伤人了。

    她知道流离失所的难处,于是走到应鹤身边,安慰道:“算了,如果你实在找不到家,还是可以在这儿住一段时间的。”

    应鹤微微抬眼,睫毛扇动了几下,如蝉翼沾露。

    他抬手放在白琅领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开了前面几粒扣子。

    “???”

    “我刚才就一直想说……你扣子系歪了。”

    白琅拉紧外衣,条件反射地给他一巴掌:“你给我出去!”

    应鹤摸着脸,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她。

    白琅更气了:“要不要我给你打个左右对称?”

    钟飞虎眼看场面不对,连忙出声阻拦:“算了算了,这人是有点奇怪,但也应该不是什么登徒子。让他住几天不打紧,反正这城主府空了好多房。”

    白琅这才想起他:“太微不是派你看守这儿吗?为什么他能进来……?”

    “我是看守这儿啊,但是我师父定了暗号,答上暗号就能进来。”

    ……对了,钟飞虎和慕娇娥的师父都是某位长老来着,这位长老是有多恨太微啊。

    而且像“天王盖地虎,太微一米五”这样的暗号,应鹤居然答上来了?不对啊,白琅是从府内界门之中把应鹤带出来的,不是走的正门,他应该没听过这个暗号。

    “你认识太微?”白琅疑惑地问他。

    应鹤还捂住脸,看起来真的很介意那个不对称的巴掌印。

    “不清楚……但是他报上半句的时候,我自然就能想到下半句。”

    “那你恐怕认识太微。”白琅思考了一会儿,“奇怪,太微几千年前也这么矮吗?我以为他是年龄大了才喜欢嫩一点的打扮,原先总该是风华绝代美青年吧?”

    讨论一会儿,得不出结论。天色又这么晚了,她怕现在去找太微要被他骂出血,只好先给应鹤安排间房住下。

    房内,她摆了笔墨纸砚在应鹤面前,整整齐齐,完全对称。

    “你把你记得的东西都写下,名字、地点,就连没什么意义的字句都行。我来帮你整理身世线索吧。”

    应鹤很配合地写了。

    最先写的是“灵虚门应鹤真人”,嗯,这是他自己。

    然后他落笔如流水般拖出一串名字:浮月孤乡古龙佛、扶夜峰天下剑、万缘司东王圣公、千山乱屿少思文君、不临城多情公子、九谕阁司晨警夜、天殊宫洞阴极尊、化骨狱灵山天子、风央始皇……

    “啊!这个!”白琅看得眼花缭乱,直到最后,她指着末位的名字说,“这个我有!”

    “……什么叫‘这个我有’?”

    应鹤能理解“这个我认识”、“这个我知道”,但是“这个我有”又是什么意思?

    白琅掏了半天才掏出沉底的器。巴掌大的盘铃卧于掌心,红绸迤逦,毫无生机地拖曳在地上。她抬手轻摇,铃声之中渐渐显化出一个人影,此人着金袍,绣紫文,峨冠博带,华服端容,威严庄重。

    正是风央始皇。

    风央第一眼看见的不是白琅和应鹤两人,而是这张写满名字的纸。

    他低笑一声,语气里半是嘲讽半是苍凉:“五千年前出了多少震烁千古的人物,如今怕是一个也不在了吧……”

    他弹指轻挥,这张纸迅速消解归无。

    风央这才将视线移到应鹤脸上,细细端详着:“应鹤,好久不见。”

    “你认识我?”

    风央这才发现应鹤已经失忆,他目光微沉,垂眸间略带思索,很快又笑道:“灵虚门应鹤真人,谁会不认识呢?”

    白琅举手:“我!我不认识!”

    风央在她脑后拍了一把,道:“你没听说过的多了去了,比如铸剑人,绘扇人,裁琴人,筑筝人……这些可都是当年鼎鼎有名的谕主。不过再有名又如何,还不是像它一样……”

    他伸手一指刚才自己毁去的半张纸,大笑着说:“尽皆归无!”

    这笑声又厉又凶,大半夜听来有点可怕,白琅一时间忘了打断他,等他笑完,他的身影也消失不见了。

    房中剩下两人沉寂很久,最后白琅说:“你早点休息,明天我带你去找太微。”

    她返回房间,本想继续打坐,但风央那声“尽皆归无”和他疯狂的笑声一直在脑海中徘徊不去。她每次闭目都是司命和月圣惊天动地的一战、夜行天和白言霜倾尽全力的一战、甚至还有她自己和涉水人心机算尽的一战。这些或激烈或血腥的精彩博弈在五千年前也出现过,而参与博弈的天纵奇才们都在四方台消失无踪,没有人下来过。

    有很小很小的声音在她心里说:此战方休,此局方终;世间万有,尽皆归无!

    *

    第二天,太微先找了白琅。

    他派人来说有要事相商,必须单独前往。

    白琅只能跟应鹤道歉,然后孤身上山。

    到文始殿,太微一个人,手里正捧着个龟甲在看,上面的斑驳痕迹也不知道是不是字。

    “太微上人……”

    “叫师尊。”

    白琅老老实实叫了。

    “你最近没事吧?步留影那边应该暂时不需要你。”

    听他这口气,白琅觉得自己可能要加班了。她忙问:“师尊有什么事儿要吩咐的?”

    “你准备准备,陪我去趟万缘司。”太微把鬼甲翻了一面,“马上就到东王圣公五千岁诞辰了,还是要去意思一下的。我们门派毕竟有这么多人在万缘司任职,不能让朝稚脸上太难看。”

    东王圣公这个名字白琅记得啊,昨晚应鹤才写给她看过!

    “可您之前不是把琢玉上人派去万缘司了吗?为什么不让他陪您一起……”

    太微扔了龟甲,俯视着白琅,怒斥道:“让你去你就去,哪来这么多问题!到时候我通知你……哎我说,你倒是弄身能穿出去的衣服啊?这都是什么破烂……”

    白琅想来想去也没想出来自己有什么适合露脸的地方,最后还因为犹豫不决被太微骂了一顿,什么都没问出来就被轰走了。

    她走回家的路上突然记起太微俯视的眼神。

    ……这个便宜师尊该不会是找遍全灵虚门只找到一个比他矮的,这才放心带出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天使们对于(哔——)放哪儿的提议,我考虑了很久,最后还是觉得剪掉一了百了。

    其实那个说一个放一边,然后每天交换的主意真的很好,差点就采用了,但是后来考虑到应鹤记性也不好,如果他每天来问一遍“白琅啊我今天把那啥放哪儿来着”,白琅怕是要杀人。

    第82章 多线操作

    刚进城主府,白琅得到了今天第二个坏消息——靥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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