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姨脸上立马露出柔软的笑容:“小馋猫,还没好呢。”

    “那好了喝。”

    “好,好了我给你端一碗上去。”

    秦嫣从小就喜欢跟芬姨撒娇,小时后她每次撒娇,芬姨都像变戏法一样能变出好吃的给她,可每次都不给多,馋得她下次继续屁颠颠地跑来。

    后来她再大一些后,才知道芬姨的用心良苦,她担心南禹衡整日一个人待着寂寞,所以用这种哄小孩子的方法让秦嫣能时常来陪陪他,日子不会那么单调。

    芬姨虽然只是南家的佣人,可待在南禹衡身边十来年之久,没有结婚,没有生小孩,一颗心都扑在这个家,甚至没有自己的人生。

    秦嫣搂着芬姨的肩膀有些好奇地问:“你和荣叔都没有结婚,这么多年你们为什么不干脆在一起啊?”

    芬姨听到后大骇,赶忙紧张地往外看了一眼,然后上去就准备给秦嫣一记爆栗,手举到半空又想到她现在的身份,芬姨还是放了下来严肃地教育道:“注意你的言行,南太太。”

    秦嫣被她正经的样子瞪得眨了眨眼睛,笑着岔开话题:“对了芬姨,你上次和我说南虞姑妈盘点库房发现少了一样名贵的字画,你还能记得那个字画是什么样子的吗?”

    芬姨不假思索道:“记得,裴洪大师赠予老爷的,那时候两人还一起拿着那幅画拍了一张照留恋。”

    “照片在哪?现在还能找到吗?”

    “在旧相册里,太太要是想看,我晚上可以去找一找,应该还在,不过,你要这个干嘛?”

    秦嫣朝她俏皮一笑:“尽快找给我!”

    说完便背着手优哉游哉地走出厨房回头对她娇笑道:“帮你报仇。”芬姨有些怔怔的不明所以。

    南禹衡听见她走出来的动静合上书,抬头望向她,偏偏秦嫣故意拿他当空气,从厨房出来就往楼梯上走,才踏上第一层台阶,就听见身后的人将书往旁边的木桌上重重一磕发出沉闷的响声。

    秦嫣回过头便对上某人有些深沉的目光,她当然知道他等了她一天,乖乖收回脚步朝他走去。

    南虞在楼上,芬姨在厨房,荣叔也在房间,此时客厅只有他们两,秦嫣刚走到南禹衡面前,他本来静坐的身姿突然伸出长臂圈住她纤柔的腰肢,就把她拽到了自己的腿上,语气里透着一丝不悦:“一回家跑厨房和芬姨嘀咕什么?”

    秦嫣伏在南禹衡的肩头,长发柔软地披散在他身上:“我问芬姨干嘛不干脆跟了荣叔?”

    谁料南禹衡斥道:“胡闹!”

    秦嫣有些委屈地说:“怎么是胡闹了,他们两男未婚女未嫁,又朝夕相处,互相扶持了这么多年,也没什么机会到外面接触其他异性,为什么不能干脆在一起?”

    南禹衡见她理直气壮的样子,揪起她的耳朵把她的脑袋从自己胸前拎了起来,对她严肃地说:“荣叔以前结过婚,有老婆小孩。”

    “哈?”秦嫣惊道:“我怎么没见过呀?”

    “走了。”南禹衡沉声说道,见秦嫣有些震惊的样子。

    便对她解释道:“荣叔年轻的时候就跟着我爸走南闯北,也是条硬汉,芬姨那会不知道他的情况,对他动了心,后来荣叔告诉她,他结过婚了,荣叔老婆在老家,结婚早,有个儿子,芬姨知道后就没再提这事。

    正好那时候我爸参与了一个工程,芬姨就向我爸申请去工地,想躲着荣叔,我爸一开始不知道情况就答应了。

    后来没多久安排荣叔去监工,芬姨又向我爸申请调回去,我爸才察觉出来。

    本来准备等人到位后,就把芬姨换回来,结果那两天荣叔的老婆孩子从老家上来看他,找到工地正好碰上了芬姨,她老婆是个老实人,听说芬姨认识荣叔,给了她不少鸡蛋,然后说孩子想爸爸,等得急想去里面找找。

    按理说施工的地方有安全隐患是不允许外人进去的,芬姨劝了几句见孩子眼巴巴的样子,心一热就给指了路。

    结果…”

    秦嫣忽然想到很久以前荣叔告诉她,他的腿是工地塌方时伤的,若不是南振,他可能连命也没了。

    忽得一惊接道:“结果正好遇上工地塌方?”

    南禹衡沉默地点点头。

    秦嫣突然难过得五官都挤到了一起:“以芬姨的性格肯定会自责一辈子的,怪不得我刚才在她面前提这事,她急得都要打我了。”

    南禹衡见她愁眉苦脸的样子,捏了捏她白嫩的脸:“下次还敢提了?”

    秦嫣低着头说:“不提了。”

    南禹衡见她情绪低落便转移了话题:“今天去学校怎么样?”

    “抄了一天笔记,手都酸了,揉揉。”

    她把手伸到南禹衡面前,南禹衡低眸扫了眼提醒道:“这是左手。”

    秦嫣干笑了一下立马换了右手,南禹衡虽然知道她是故意撒娇,但还是握住了她的手腕轻轻揉搓着。

    秦嫣便随意问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叫达科食品集团的企业?”

    南禹衡淡淡地说:“旗下一个子公司前两年招投标进来的,现在和东祥有合作,怎么了?”

    秦嫣撇开视线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对了,我今天听别人提到你了,想知道你在学校什么名声吗?”

    南禹衡先是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才饶有兴致地“哦?”了一声。

    秦嫣笑着说:“说你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活在传说中,哈哈哈…”

    她咯咯的笑声像一口诱人的脆桃,激荡在南禹衡的心间,让他眸色动了动,俯身咬住她的耳垂声音里满是性感的低沉:“这么好笑?”

    秦嫣便感觉浑身激起一股电流,瞬间老实得不敢乱动了,本想从南禹衡身上下去,却被他大力的手臂钳制住,她微微昂起漂亮的脖颈,他细碎的吻便落在她精致的锁骨之间,空气安静了下来,透着暧昧的情意。

    却在这时芬姨正好从厨房出来,看到一向冷静克制的南禹衡抱着秦嫣,脸上的神色有些动情地埋在秦嫣的胸口与锁骨之间,惊得倒抽一口凉气!

    第97章

    芬姨在看见那个画面的时候, 僵得都行动困难了!

    她眼里的小少爷, 清冷寡欲,孩童时期, 别的男孩子疯, 闹,买玩具, 斗机车,他从来没有流露出羡慕或者渴望, 长大后, 更是对什么都索然无味, 只守着自己的一方净土。

    虽然芬姨知道少爷爱护秦嫣,但在她眼里,始终觉得他们还和孩童时期一样,关系密切, 相互陪伴, 可从来没有见过向来自持的南禹衡对秦嫣如此温柔动情的模样, 这几乎是颠覆了她以往的刻板印象, 自然被吓了一跳。

    秦嫣很快感觉到芬姨的眼神, 侧头看了眼,便慌乱地从南禹衡身上弹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地整理着头发,就跟早恋的孩子被抓包一样,涨红着脸。

    倒是南禹衡侧头扫了一眼芬姨,从容自若地拉了拉腿上的毯子, 没有丝毫异样。

    秦嫣便匆忙跟他说:“那我先回房了。”

    南禹衡没说话,唇边仿佛还残留着她温软的体香,心底有些茫然若失地望着窗外漆黑的夜。

    芬姨盯着南禹衡看了一会,出声提醒道:“少爷早点回房歇着吧。”

    南禹衡没有转头看她,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秦嫣回房洗完澡,刚把白天记录的笔记翻出来看,芬姨就敲门端着汤进来了,放在秦嫣房间的桌上催促她:“趁热喝。”

    “好。”秦嫣放下本子坐下来。

    见芬姨立在旁边没有要走的意思,便抬头问她:“怎么了吗?”

    芬姨欲言又止地说:“你和少爷在外面几天,有没有?”

    芬姨牢牢望着她,,有些担忧的神色,秦嫣故意装疯卖傻地问:“有没有什么呀?”

    芬姨有些尴尬地说:“有没有那个?”

    秦嫣喝了一口汤,随后笑道:“你听说我发烧了吗?”

    “少爷提了下。”

    “所以两个病号你觉得能干吗?”

    她轻松的语调让芬姨这才放下一颗心,让秦嫣早点休息便出去了。

    秦嫣第二天照常去学校,但让她没想到的是,中午一下课,那个吴昂又来了,颇有一种越挫越勇的架势,昨天99朵玫瑰没有打动秦嫣,今天干脆把他那辆拉风的跑车里都装满了玫瑰,就那样笔直地把车子停在秦嫣上课的教学楼外。

    这样高调的追求方式自然是让好多人都跑过来围观拍照,秦嫣昨天倒不觉得,今天的确是感觉有点困扰了。

    她本想当作没看见赶忙遁走,然而吴昂早已瞄准了她,一步堵在她的身前,倒还算客气地说:“我欠你一个道歉,之前是我有些轻浮了,没别的意思,我能请你吃个饭谢罪吗?”

    秦嫣皱着眉看了眼周围兴奋的校友,对他说道:“你谢罪需要把车里装满花吗?是怕别人都不知道你来找我?你这么喜欢出风头考什么商学院,应该去表演系。”

    说完转过身就打算从走廊另一头离开,吴昂见她走了,也赶忙转过身刚准备去扯秦嫣的胳膊让她走慢点,却在手指还没触碰到秦嫣时,她猛地转身擒住吴昂的手腕,抬脚往他脚踝上一勾,一个将近一米八的大男人就这么“砰”得一声被她放倒,干净利落,看傻了周围一众围观的人。

    毕竟秦嫣在大家的印象中文文静静,柔美气质的一个女孩,突然分分钟将一个大男人放倒在地,着实让人大跌眼镜。

    她眸光微抬对上一直靠在对面电话亭上的男人,那人身穿黑色高领毛衣,戴着金丝边眼镜,斯文淡静,给人感觉却并不软弱,反而有种异于常人的高雅,手指间捻着一根白色的香烟,见秦嫣朝他看去,缓缓将烟按灭在旁边的垃圾箱上,每一个动作都像优雅的画卷,抬步朝她走来,却在人群外围停住了脚步。

    秦嫣没再管嗷嗷直叫的吴昂,穿过人群朝那人走去,一直走到他近前,男人才淡然地说:“听说你病了,路过这,看看你。”

    这时人群中突然一阵骚动,大家都反应过来和秦嫣说话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钢琴王子edwin,议论声顿时炸开了锅。

    edwin冷淡地扫了一眼旁边,而后对秦嫣说:“去吃饭?”

    秦嫣点点头,他便侧过身子:“我可以和你走一段。”

    秦嫣便和他并肩走在校园里,吴昂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他们的背影“艹”了一声。

    远离人群后,秦嫣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对edwin说:“不是听说我病了来看我吗?空着手?”

    edwin被她的问题弄得淡笑道:“我以为你不喜欢收别人的东西。”

    中午的阳光有些耀眼,秦嫣昂起脖颈半眯起眼睛:“那可不一定,得看什么情况了,要说我会生病,还是因为那晚参加庆功宴回去淋了雨,之所以会参加庆功宴,是因为你的邀请我才会同你一起表演,所以,总得来说,我生病是因为你呢。”说到最后她的笑容更深了些。

    edwin正经地问道:“你平时也这么喜欢胡扯吗?”

    秦嫣立马“嗤”得笑出了声:“你平时也是这么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吗?”

    edwin却没有回答她,而是表情淡漠地说:“你想要什么?”

    秦嫣没去看他,极轻地回道:“你手腕上的那块表。”

    edwin凛眉侧头望向她,声音透着些深沉:“你挑了一样对我来说最珍贵的东西。”

    秦嫣也收敛起笑意,脸上覆上一层冰霜:“你还不是喜欢动别人最珍贵的东西,我们只是同道中人罢了。”

    她说完转头迎上edwin的目光,似笑非笑地说:“看到刚才我是怎么让吴昂倒下的吗?”

    edwin停住脚步转过身,藏在镜片后的眼睛透出几许幽光来:“恐吓我?”

    秦嫣低垂下眉眼,有丝温柔的纯美:“不敢。”

    她单纯无害的样子让edwin凛起眉峰,随后一言不发转身背道而驰。

    秦嫣这时才抬起头淡淡地对着他的背影说:“手表的事,你好好考虑考虑,不急。”

    edwin脚步微顿,随后大步离开。

    当天晚上回到家,饭桌上南禹衡又问起她今天学校有没有什么事发生?

    秦嫣也依然说没什么,只是她并未注意到南禹衡看她的眼神带着点深意。

    而自从edwin来找过秦嫣后,学校里面顿时风起云涌,各种版本的谣言四起,传到最后变成吴昂对秦嫣死缠烂打,被正牌男友edwin撞见将他打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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