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滢忙将他推出去,对他的亲吻只觉得嫌弃和厌恶。

    魏瑾倒是不以为然,拉着她的胳膊,带着她到一边喝合卺酒,正常成亲的礼仪也稍微走了一遍,而后才卸下头饰和嫁衣,双双坐到了床边。

    “那我先睡了。”傅滢先爬到床上去,在靠墙的地方,钻进被窝躺下,背身对着。

    她闭着眼睛,一动一动,其实并没有睡着,听着背后那人的动静。

    虽然也不是头一回一起睡了,但是傅滢竟然觉得有些局促不安,心下忐忑,久久也无法入眠。

    魏瑾吹了灯,也爬上来,钻进她背后,在她耳边轻声询问,“睡了?”

    傅滢没有回答,装睡,假装什么也没听见,不想搭理他。

    魏瑾顺着盖上了丝绸顺滑的衣物,“我们是不是应该洞.房。”

    傅滢心下猛然一跳,再也装不下去了,一把抓住他的手,惊恐道:“你不是不行了么......还洞什么房!”

    魏瑾一本正经道:“宫里太监都能娶对食,自然是有其他法子。”

    ???

    魏瑾还道:“我们既然已经成亲,那今后就是夫妻,我虽然不行了,但是也不能叫你守活寡吧......”

    傅滢深吸一口气,许久才镇定询问:“那你想如何。”

    魏瑾神秘兮兮的从枕头底下掏出来一个东西,呈到傅滢眼前过目,还道:“我特意叫人用暖玉为你打造的,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傅滢看见那东西的一瞬间,当时心里是万马奔腾的,突然感觉好像有点上当了,她现在悔婚还来得及么。

    这东西要给她用......傅滢早就已经面红耳赤,无法直视,光是想一想就......

    “不行!”

    “试试,说不定你会喜欢。”

    魏瑾根本就没有寻求她同意的意思,就已经翻身盖了上来,炙热的呼吸在蔓延,仿佛置身在沙漠之中一般,烈日灼烧在皮肤上都有些生疼。

    傅滢气得想推他出去,可是别看他病成这样,力气一点也不小,并且这么久没有这样,对她的弱点依旧了如指掌,轻易就让她没有了任何抵抗之力,只能乖乖的缴械投降了。

    本来傅滢还以为,他病了,若是想占便宜,她完全可以将他拿下,事实证明,想太多。

    她死死咬住唇不肯发出声音,跟以前一样。

    但是魏瑾用唇舌撬开了她的嘴,在她耳边道:“别忍着了,从来也没听过,让我听一回。”

    傅滢真的觉得很羞耻,她明明没想这样,却被他强行降服了,发出自己都无法启齿的声音。

    ……

    门外,两名婢女听见屋里莺声婉转,缠缠绵绵的动静,还有点吃惊。

    其中一人小声道:“不是说姑爷不能人道了么,这是……”

    “嘘,别瞎说了,快去备好水吧,说不定用得上呢。”

    那大半夜,屋里都在断断续续的响动,魏瑾自己身体弱有些累的时候,让傅滢自己使用,他在旁边看着。

    这所谓的洞房花烛夜,傅滢真觉得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

    而后男人抱着她,还问:“你觉得这个假的好用,还是真的好用。”

    “……”好用个屁,傅滢抬眸瞥了他一眼,一肚子火没地方撒。

    她怎么就会相信禽兽真的会洗心革面?果然是……

    明天就把他那个东西摔了,看他还用什么!

    傅滢幽怨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我让你变成什么样你就变成什么样?”

    魏瑾道:“你也没说要让我怎么变啊。”

    傅滢噎住,片刻之后才道:“我要你不要这么自私,多少也设身处地为别人想想。”

    魏瑾道:“我已经不能人道了,对你没有任何兴致,若不是为你着想,怎会特意为你做了这个?”

    “可是我……”不需要。

    魏瑾却抢先道:“别嘴硬了,你需要!”

    真的是,嘴比死鸭子还硬,除了这女人也没别人了。

    明摆着儿子就是他的,还敢说“死也不会生你的孩子”“活该你不能人道,断子绝孙。”这种话,呵呵,她也说得出口?

    所以魏瑾已经想明白了,以前她下不了手杀他,以前嘴上说着恨他,想让他死,他当真要死了却不惜性命也要去青囊门拿药来救他,都是因为她喜欢他。

    她肯定早就喜欢他了,是他,太过分,对她只有欲望,觉得和她只有男女之事,从来也没留意过感情这回事。

    后来幡然醒悟过来,已经隔着万水千山了。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她,这回,一定会好好留意。

    魏瑾问她:“你去青囊门拿药,是不是受了很多苦?”

    “没有。”傅滢风轻云淡的回答,其实,那时候,要不是因为怀有身孕,估计傅滢也出不来那个地方。

    、;;;

    傅滢想了想,也问他:“你的伤为何还是没治好?”

    魏瑾只是阖上眼,没有说话。

    第100章 番外1(黑流)

    次日清晨, 傅滢老早就起来了, 梳洗更衣之后,正坐在梳妆台前打扮。

    因为之前扮做寡妇, 所以她早就是妇人装扮了,并不陌生。

    此刻也是如此,戴上金翠步摇, 耳朵上挂上两个小小的镶嵌红宝石耳坠, 枣红色裙裳,镜中便映出姣若秋月的妇人模样。

    从镜中就能看见,背后咳嗽着, 穿着中衣,身形单薄的男人缓缓靠近,走到傅滢身后,缓缓抬起袖子, 手便托放到了她的耳坠上。

    她现在已经有耳洞了呃,魏瑾突然就想起来以前买的珍珠耳环,不禁有点自嘲。

    唯一的一次想讨她欢心, 买的礼物竟然毫无用处。

    傅滢连忙将耳坠从他手中抽出来,站到一旁, 道:“我先出去了。”

    “去哪。”

    傅滢回答,“去铺子看看。”

    魏瑾差点以为他听错了, 新婚次日,她要去铺子看看?

    他一把抓着她的胳膊拉回来,道:“你哪也都别想去, 你现在嫁给了我,就是我大齐燕王妃,要什么有什么,还用得上亲自去看铺子?”

    傅滢冷着脸道:“所以你觉得,我就应该整日关在后宅里头,享受锦衣玉食,游手好闲什么也不做?”

    那自然不是她想过的日子,也不是她的风格,她不管做什么事都好,就是闲下来就浑身难受。

    魏瑾想了想,道:“那至少新婚你休息一阵吧,今后你愿意如何如何。”

    傅滢别开脸,其实她只是想找个借口出去,不想跟这人待在一起,想一想昨晚的事情就不堪回首。

    她虽然出嫁,其实也只嫁到了隔壁,就是魏瑾买了王君闲的宅子,然后重新整理修葺过了,而且真的墙上开了门,将两座宅子连在了一起。

    魏瑾和傅滢住一边,傅庭住另一边,懋懋想住哪边住哪边。

    魏瑾拦住,傅滢也只好不出去了,留下来伺候他更衣。

    大早上的,十七端着一碗煎好的药过来,呈给魏瑾喝。

    魏瑾拒绝了,“今后不用药了。”

    可是傅滢一听,询问,“你为何不用药了?”

    魏瑾回答:“断了药,早点死,你就能早点解脱了。”

    傅滢皱眉,这个傻子!

    气得她,一甩袖子就冲出去追十七去了,追到之后,发现来晚了一步,十七已经把药倒进花园泥土里去了。

    傅滢扶额,吩咐道:“再去重新煎一碗!”

    十七皱眉,道:“可是殿下他说……”

    傅滢道:“他可是亲王,怎么能随便死,自然是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哪有想让自己早点死的?”

    十七这才红着眼眶,一副快要哭了的模样,道:“殿下他就是想让自己早点死,你可知道,殿下为何会伤得这么重么?

    “当年殿下身受重伤,醒了之后,以为你为了给他求药死在了青囊门,一时间万念俱灰,刚醒来就吃了好多增强虎狼烈药,强行跟当今陛下一起进宫,跟御林军大型厮杀了一场……这才让他伤势入髓,去了半条性命。

    “殿下原本是求陛下将你追封燕王妃的,可是知道你还没有死,立马就来找你了……

    “你也知道,殿下从小流落成了杀手,导致性格孤僻,不善与人交集,当初才会将感情藏在心里……这五年来,他都很努力在改变了,就为了哪天找到你能正常跟你说话。

    “现在殿下心愿达成,大概是想早点以死谢罪了吧,反正以前他就常常说要把这条命还给你,你就满足他吧。”

    傅滢是很少哭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听完这番话只觉得眼眶一热,眼泪在里头打转,强行憋回去才没有流出来。

    她昨晚上才问他,为什么会伤这么重,现在十七说了原因……

    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只觉得有点心里堵得难受。

    片刻后,傅滢深吸了一口气,依旧是下令道:“你再去煎一碗,我劝他喝。”

    十七愣了愣,点点头,便前去煎药去了。

    背过身去,十七便慢慢的破涕为笑,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等十七煎好了药,再送回来,送到傅滢手中。

    傅滢将汤药送到魏瑾面前,魏瑾还敛眉看着她,淡淡道:“我不是说了不想喝么。”

    傅滢神色暗淡,不冷不热道:“能活多久活多久吧,再陪陪懋懋,今日让你们相认。”

    魏瑾不易察觉的一勾唇,道:“那你喂我。”

    “……”傅滢翻了个白眼,“你是小孩子,喝个药还让人喂?”

    魏瑾道:“喂不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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