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什么不自量力,要摆平那些个小混蛋那需要你出马?我早就说了,只要你一句话,我立马带着初八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对了,还有小释,那个疯和尚上次就跟我说过,打架要是再不叫他,就没的兄弟做了。”

    “刀疤,你想的太简单了,上次是牛癞子,他被抓进去了还有另外一批人,对方肯定是云城的大流氓,就怕我们斗不过人家,到时候忙帮不上,还要惹的自己一身骚。”

    “那你又答应?”刀疤反问道。

    “刀疤,我跟你说吧,如果在你最需要帮忙的时候别人帮了你,你会怎么样?”

    “上刀山下火海,怎么都成!”

    “我相信你,以前我在张大洪的洗煤厂上班时,他对我不薄,领了好几个月的工资,他都会多给点,我知道对他来讲没什么,但这毕竟也是恩啊,上次我拒绝了他,这次人家再次找上门,如果再不答应,是不是有点忘恩负义呢。”

    “有点吧!”刀疤咧着嘴说道。

    “就当我还他一个人情吧,上次拒绝他我就思考了好几天,觉得自己太自私了,如果那些混蛋还来捣乱,大不了我就跟他们拼一下,能否将他们摆平我也不能确定,反正尽了力,问心无愧就行。”沈三拳心里还是有点担心,不是自己,而是生怕这些人以后的报复,毕竟他不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人。

    “三哥,你这话我爱听,尽了力就行。”

    九年前的那一幕再次浮上心头,现在想想,沈三拳都还会觉得心里甜丝丝,凉爽爽的,两分钱一根的绿豆冰棒,换来的却是一个女孩对自己无限的肯定。

    一个能为家人站在四十度高温下铲煤的少年,值得所有人的尊重。

    “这群混蛋,连小姑娘也打,不是人。”沈三拳眼神闪过一丝戾气,缓缓的说道。

    “三哥,那姑娘好像对你有意思,青梅竹马吧?”

    “说什么呢,九年前她给过我一根冰棒,那是我人生当中吃的最凉最甜的一根,到现在我还记在心里。”

    “哟,用冰棒定情?第一次听说。”刀疤嬉笑道。

    “别乱说,她当时是一片好心,我对她也只是存在感激。”

    “真的?你对她没有一点别的意思?”刀疤有点惊喜。

    “我还能骗你,我对她能有什么意思?”说到这里,沈三拳突然醒悟过来,对着刀疤煞有其事的一瞪眼,“刀疤,你别告诉我,你对人家有什么想法吧。”

    刀疤有点不好意思,左看右看,终于压低声音,轻轻的说道:“三哥,现在没人,我说出来你可别笑话我。”

    “你说。”沈三拳微微的一笑。

    刀疤咧着嘴,扭扭捏捏,“三哥,我喜欢上那姑娘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老村长的顾虑

    沈三拳用一种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着刀疤,“动情了?还是发.春了?”

    刀疤一拳头砸了过来,“什么动情发.春,搞的跟乡下的狗和猫似的,我这是爱情。”

    “你这整天就知道喊打喊杀的人还知道什么叫爱情,哈哈……”沈三拳忍不住笑了起来,想想也是,刀疤这个人一脸凶相,摆在那里都不像是一个谈情说爱的人,长长的刀疤,眼神中透出来的也是凶光,这样的人回到几百几千年前也就是个落草为寇的好汉,说他爱上一个人比爱一头母猪还要来的奇怪。

    “三哥,说好了不笑话我的,真的,一见钟情,身材模样我都喜欢,一开始我还以为你对她有意思,心里着实凉了半截,我刀疤什么人,肯定是不敢和你抢的。”刀疤说的很严肃。

    沈三拳觉得玩笑有点开大了,“说什么呢,你永远是我沈三拳的兄弟,什么不敢跟我抢?只要是自己喜欢的,就要去争取。”说完,也用一种极其认真的表情看着刀疤,“真喜欢?”

    “真喜欢,决定了,这辈子就要她了。”刀疤发了狠一样的说道。

    “好,这一次我们就好好的打一仗,我报恩,你追女人,放手一搏。”

    “三哥,早就要这样了。”

    两人抽着烟一路晃晃悠悠的走向沈万元的病房,刀疤似乎还余犹未尽,一脸媚笑的靠着沈三拳,跟捡了个宝一样的坏坏说道:“三哥,那姑娘屁股大,以后一定生儿子,呵呵……”

    沈三拳壮着没听见,嘴巴不动,喉咙里却发出一阵古古怪怪的声音,“注意形象,前面有人呢。”

    刀疤慌忙的走开,迎面走过来的小护士歪着头看着他们,两个大男人亲亲热热的靠在一起,难道是……

    乌金膏静静的坐在沈万元的旁边,空荡荡的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沈万元靠在病床上半坐着,紧紧的拉着乌金膏的手。

    “树根,我知道我的日子不多了,今后南岗村的老老少少还需要你多多的照顾啊,我知道以前大家排挤你,迫害你,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你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跟他们见识。”沈万元语重心长的说道。

    乌金膏笑了一笑,“万元哥,你多虑了,我沈树根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那些人再怎么对我不好也永远是我的乡亲,别人不仁我不义这样的事情我做不出来,我也一大把年纪了,什么都想的很透彻,记恨不记恨也就那么回事,笑一笑也就看开了。”

    “那就好,那就好。”沈万元老泪纵横,不住的点头。

    “万元哥,你也别灰心,这病医生说能治,就是个时间的问题,你老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什么阵势没见过,难道还会栽在这里?”

    “树根,你用安慰我的,我的病我自己清楚,我就是放不下村里的那一杆老小,没钱的日子苦啊,我做梦都想要南岗村富起来。”

    “会的,会的,一定会的。”乌金膏不断的鼓舞着这个即将走向生命终点的老人。

    沈万元擦了一把眼泪,再次的说道:“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南岗村不乏人才,三拳,青山,都是不错的小伙子,以后好好的管管他们,千万不要走上歪路,尤其是三拳,从小没爹没妈实在是可怜,这小子脾气硬,性子急,动不动就爱跟别人动手,我担心啊。”

    “你不就是喜欢这样的么?别以为我老了,万元哥,你年轻的时候那就是我们南岗村的一条好汉,喊打喊闹的你有那一次没上,就差杀人放火了,呵呵…….”乌金膏特意讲着沈万元当年的英雄事迹,为的就是让他开心一点,好汉不提当年勇,屁话,当年有勇为啥不敢讲,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

    “哎,都过去了,现在是年轻人的世界,你不看看三拳,十六岁就打跑了北岗村的六条大汉,尤其是那个沈长福,见到他就像耗子见到猫样的,心里怕着呢。”沈万元也稍稍的放松了心理,乐呵呵的讲了起来。

    “那是,那是,我们南岗村就没有孬种。”

    两人从小讲到大,从压迫的旧社会讲到风风火火的新中国,从生产队的体制讲到了自力更生,从单调的农业生产讲到了现在的大棚基地,沈万元很是自豪,南岗村的每一份收获都有他的努力,有他的汗水,而现在也即将是他卸下担子,匆匆而去的时刻了。

    看着乌金膏,沈万元仿佛还有很多话讲,待了半响,说了一句,“树根,把门关上!”

    乌金膏点点头,走了过去,把门带了起来。

    “插上。”

    乌金膏有点奇怪,这大白天的难道还有什么军事秘密不成,不过既然沈万元有令,他自然还是遵从的。

    插好门,乌金膏重新的坐在了沈万元的旁边,“万元哥,这是做什么?”

    沈万元郑重的挣扎着坐直了身体,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语气问着乌金膏,“树根,你老实跟我讲,你到底是做什么的?难道只是开个皮具店?”

    乌金膏哑然,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沈万元会问这样的问题,顿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树根,你万元哥不是个傻子,我瞧的出来,以前我跟乡亲们的看法一样,你沈树根就是个资本家,靠着皮具生意发了财,忘了祖,也丢下了南岗村,不过自从三拳进梁山监狱的那次,我就知道自己错了,你的心一直在南岗村,你也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是南岗村的人,对吗?”

    乌金膏点点头,“万元哥,你想说什么?”

    “树根,别人都说你有钱,在云城也有人叫你金爷,这我都知道,你能从梁山监狱把三拳捞出来,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利用钱的关系,不过越到后面我就越看不懂你,金多利是什么地方我虽然没去过,但我知道哪里即使不是龙潭虎穴也绝对不会好到那里去,三拳进去了,我以为他就完了,可你愣是活生生的再一次将他救了出来,毫发无损,我要自杀,你手下那个叫小七的小伙子一柄飞刀救了我的命,身手了得,他那一身的绝技就跟讲书的那些人口中所说的一样,让我惊讶,让我害怕啊,树根,我知道你是个能人,也喜欢三拳,可是我担心,我怕我死后你会带着三拳去做违法的事情,你知道吗?”说着说着,沈万元有点激动,苍白的脸颊也涨红了起来。

    乌金膏默默的听着,直到沈万元讲完,才平静的看着他,“万元哥,你相信我吗?”

    沈万元一阵叹息,“我相信你,但我又害怕,三拳是个好苗子,一定不能去做违法的事情啊。”

    乌金膏紧紧的握着沈万元由于激动而颤抖的双手,“万元哥,我到底做过什么,现在一时之间真的很难讲清楚,不过请你放心,我对三拳就跟你对他是一样的,我希望他能成才,能为南岗村造福,能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也老了,不会再去拼再去闯了,就像你说的一样,三拳是个很好的苗子,头脑灵活,就是书读的少了点,我会好好的帮助他,一起治理好南岗村,至于你说的犯法的事,我沈树根可以对天发誓,一定不会让三拳走上那条路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树根……”沈万元的眼中含着泪花。

    “万元哥,你一定要相信我。”

    “嗯!”沈万元不住的点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

    看着这个为了南岗村操劳了一生的老人,在他临死的一刻记挂的却还是村子的未来,乌金膏终于深深的体会到了什么叫着无私的奉献。

    沈三拳,他的命中实在拥有太多的贵人!

    第一百一十九章  建议

    张大洪不想做一些徒劳无功的事情,派出所他是不敢指望了,木头跟哪个道上的人物不是蛇鼠一窝?只要有钱,他就维护谁,现在沈三拳既然答应下来,张大洪心中的一块石头也就稍稍的落了地,小刁民今天虽然没有承认自己就是三十晚上送牛癞子手下进医院的人,不过张大洪那是心知肚明,从侧面的小道消息也打听的很清楚,当日晚上就是沈三拳跟刀疤带着自己一群玩命兄弟打的那群混蛋满地找牙,野狗这个倒霉鬼更是被砍断了两根手指,现在还在人民医院接受治疗呢。

    沈三拳有头脑,不会傻不隆咚强行出头,自己充其量也就是南岗村的一个小农民,难道真要跟那些社会上的人渣败类纠缠不清才甘心?强抢别人的产业,拦路打人,实在是太过嚣张霸道,沈三拳不想管,也没有那个本事管,要不是南岗村的老会计和村民沈红军出了事,现在的野狗或许就还在那里逍遥法外,不过这一次张大洪的困境沈三拳也觉察的出来,真的是到了山穷水尽了,何况这群混蛋连一个弱质女流也不放过,更加的让沈三拳感到不齿,人生在世,难得拼上一场,就当是为人民服务,打抱不平,加上张大洪也实实在在的对沈三拳有那么一点小恩小惠,别人有难,看的起你叫你帮忙,难道不去?南岗村的人还没有这样的白眼狼,即使这一次栽了,沈三拳也认了,不过这个不服输的小刁民可是没有那么容易屈服的,这一次的硬仗必须胜利,从一开始的打抱不平,还恩于人,现在这件事情还发展到了一个更加有意义的高度,为刀疤弄一个好媳妇。

    男人是需要女人来约束的,起码沈三拳是这样认为,刀疤一生浪荡,天天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也该是成家立业好好活出一个明天的时候了,张仪是个不错的姑娘,从小就看的出来,心地善良,模样也长的俊,用刀疤的话讲,还有一个能生带把玩意的大屁股,这所有的一切都证明,刀疤这人还是挺有眼光的。

    不过刀疤能不能得到张仪的芳心还是一个未知之数,但是可以想象得到有一点,如果张大洪过不了这一关,或者是沈三拳不能摆平那些闹事捣乱的流氓,那什么都不要谈,这是一个前提,也是一个筹码,有了它才有资格跟人家张家谈婚论嫁。

    一个男人嘛,连未来老丈人家的事情都搞不定,还想娶人家的女儿,简直就是青天白日躺在太阳底下做梦,晒的慌。

    东榔头找人去洗煤厂闹事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了木头的耳朵里,作为派出所一所之长现在正和武装部联合在一起进行严打,对于这类事件实在是极其的头疼,只不过东榔头也算是木头的至交了,他还不想因为这么一点事情就两人撕破脸,可是东榔头如此的嚣张跋扈,再不制止,恐怕就会出现第二个牛癞子,到时候即使自己不去管,武装部那方面可是会下狠手的,这几天云城笼罩在一片暴力治匪的阴影下,武装部已经出动了好几次的剿匪,扫黑行动,尤其是夕战带领的小分队更是日夜不停,频频出击,活跃在黄赌毒的第一线,只要有任何的举动,立马抓人,云城也不乏骨头硬,嘴硬的顽劣分子,不过在夕战的改造之下,一个个变的如同温顺的小绵羊一样,带着伤,带着痛的住进了梁山监狱。

    木头知道现在是时候跟东榔头吃一顿饭了。

    拨通了电话,对方正是东榔头,木头也不客气,开门见山,“阿东啊,晚上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东榔头微微的一笑,这老混蛋终于是忍不住了,嘴痒了好几个月,也该要捞点油水不是,顿时满口答应,“沐大哥,春风酒楼,晚上八点雅座,不见不撒。”

    “嗯,到时候见!”

    晚上八点,木头准时的来到春风酒楼,身材高挑的服务员带着他来到位于二楼的高档雅座,木头一抬头,‘高山流水’,不禁一笑,上一次乌金膏为了沈三拳那小子的事情请大伙吃饭也是在这个房间,想想还真是凑巧。

    “沐大哥来了!”雅座里面已经端坐着一个身材挺拔的男子,四十岁左右,剃着平头,膀大腰圆,身穿一件普通的休闲服,手指上带着一个粗粗大大的黄金戒指,十分的拉风。

    “阿东,让你久等了。”木头客气道。

    “那里话,能等沐大哥是我东榔头的面子,坐,坐。”东榔头客气的说道,对着服务员一挥手,服务员会意,顿时退了出去,来这里面的人都是有来头的,平时要你伺候,你就伺候好,一旦让你出去,你就应该乖乖的退到三里开外,人家谈的都是机密,犯不着没事惹来一身骚,至于酒菜方面,挑好的,贵的上便行,他们是不会在乎的。

    东榔头掏出香烟,发给了木头,继而又帮他斟了一杯浓香郁郁的碧螺春。

    木头微笑的接受着一切,在云城几个大头的面前,木头可以说有身份又没有身份,他只是一个派出所的所长,这些人要动他,要害他,那也就是一句话,只不过为了双方的利益,大家还是带着伪善的面具合作愉快,大家好才是真的好。这几个有身份的人当中,木头最喜欢打交道的就是东榔头跟乌金膏,为啥?做人呗,这两人极是好客,出手也大方,最重要的一点是给他木头面子,见了面不是沐大哥就是沐所长,虽然木头也知道一旦自己退休回家养老了,这些人恐怕瞧不不会瞧一眼,但是起码现在人家有这个心,不像西瓜炮跟斧爷两个王八蛋,壮着自己在云城有点小本事,对木头那是呼来喝去,木头有时就会想,别他妈的太不是玩意,等到那一天虎落平阳了,老子就让你好好的去享受一番,跟老子得瑟,简直就是嫌命长。

    可是拿人家的手短,虽然西瓜炮和斧爷的态度不好,木头也还是会极力的忍耐,坐在这个位置上,修为很关键,尤其是‘忍’者神功,必须要有一定的火候。

    抽着烟,喝着茶,木头逐渐的开始了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阿东,张大洪洗煤厂的事是你搞的鬼吧?”

    东榔头抬起头,平淡的说道:“不错,是我叫的人,怎么啦?”

    “这么想得到那个厂子?牛癞子以前的事我就当没发生,现在么,你最好还是少点动静,大哥为你好,你自己掂量掂量吧。”木头不想东榔头惹出什么事端,说实话,现在自己在这个位置上,还指望着多享福几年呢,有东榔头这些黑道人物的重金厚礼,比起自己那点微薄的工资还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沐大哥,你这是话里有话啊!”

    木头沉下脸,轻轻的说道:“牛癞子惹上了不该惹的人你不要以为我是危言耸听,阿东,你惹不起,听哥一句劝,这段时间消停消停,等到势头没那么紧了再出手不迟,张大洪那煤厂是好,不过也要有命拿啊。”

    东榔头脸色忽变,一声冷笑,“沐大哥,你知道牛癞子手下十三人进医院的事情么?”

    “知道。”

    “那你也知道是谁干的?”东榔头睁大了眼睛。

    “还有谁,南岗村的沈三拳跟刀疤两个小子呗。”

    “哼,你既然知道,那我就更要对张大洪下手了,两个刚出茅庐的小痞子就敢跟我叫板,以后我还怎么混。”东榔头气势汹汹。

    “跟两个小痞子有必要发那么大的脾气?我告诉你,这两个人是没什么气候,不过他们后面的人物那可是有点实力。”

    “不就是那个老不死的乌金膏么?老子会怕他,这洗煤厂我是志在必得。”

    木头站了起来,有点怒气,“阿东,沈三拳,刀疤,乌金膏都不是我担心的问题,你们爱怎么闹怎么闹,现在我最后一遍劝你,这次牛癞子惹到的人是个通了天的人物,别说是你,就是整个云城都惹不起,过段时间你要抢煤厂也好,想找沈三拳报仇也罢,我都不管,但是你现在出手,别怪我没提醒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东榔头心里咯噔一下,木头是什么样的人他怎会不了解,轻易不会发脾气,而且还有点为着自己,现在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真的是牛癞子这个不长眼的东西惹到了天上的如来佛。

    东榔头冷静了一会,终于缓过气来,轻轻的说道:“沐大哥,我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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