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万平叛大军一筹莫展的在‘平海第一关’前停下,他们找不到攻克这座防御体系的办法。这一停,就是七天。

    每一天,都会从‘平海第一关’内不定时的射出几枚末日烈焰或者毒气弹之类的玩意。每一次,都会有大意的士卒死伤。七天时间,大夏平叛军居然又多了十几万人的伤亡,逼得刑天十三不得不号令大军后退了八百里。

    这场仗打得憋屈。

    刑天十三让数万名大巫布置了翻江倒海的巫阵,想要颠覆整个‘平海第一关’。但是这座关卡是大夏倾力打造了数千年的完美防御体系。数万大巫联手,牺牲了数百万生灵作为祭品布成的巫阵,只是在‘平海第一关’周边荡起了几片灰尘,哪里能伤到他的本体?

    如此七天后,安邑城终于传来了让刑天十三欣喜若狂的消息。

    当年打造‘平海第一关’的时候,因为这是对抗海人的最重要的支撑点中的一个,为了预防关卡可能被海人攻克,这‘平海第一关’的‘九龙锁穴大阵’中,留下了一个致命的后门。只要任何一个鼎位以上的大巫是施展一套特定的巫诀,就能引发‘九龙锁穴大阵’的全面爆发,将‘平海第一关’连同方圆三百里的地域整个沉入地下,翻为一片死地。

    积蓄了数千年的地脉地气一旦全盘爆发,‘平海第一关内’,除非有着八鼎、九鼎以上的修为,否则一切生灵必死无疑。

    而这个后门,就一直在大夏王庭内秘密流传,历代只有少数两三人知晓。履癸也是接掌王位之后,才从某个负责秘密传承这些机密的巫卫口中得知这些绝密的情报。

    这一次,面对被叛军占据的‘平海第一关’,履癸的王令是这样的:“海人已经被吾大夏征服。‘平海第一关’,也没什么用处了。与其留在那里窝藏叛匪,不如,直接毁了罢!

    刑天十三拿到这条王令,笑得好似偷到了小鸡的老狐狸,立刻就命令属下按照王令里的记载行事。

    等得夏颉听闻得这条消息,急匆匆的赶去中军大帐,想要劝说刑天十三再给叛军一次机会的时候,那名奉命行事的大巫,早就将那一套繁复的数万手巫印一一祭炼完成,化为一道土黄色的飞龙光影,轻盈的钻进了‘平海第一关’的地层。

    ‘嗡’。

    大地深处飘来一声隐约的龙吟。九条土黄色的巨大龙形在‘平海第一关’的上空一闪即逝。

    大地隐隐的上下起伏了一下,随后就看到那‘平海第一关’连同周围的山体,在一瞬间化为粉碎,沉入了地面。一道粗有五百里的黄色土气冲起来有数万里高,土气中无数凝结成晶体状的土疙瘩急速的旋转冲撞着,发出密集的巨响,将那土气所笼罩的一切都化为齑粉。

    数以千计的光流自‘平海第一关’上冲天而起,朝四周仓促逃窜。但是那土气中已经凝结成晶体状的元气是何等厉害的东西?除了稀稀落落的数十条光影勉强逃出,其他的光影飞出没有十里地,就被那些土黄色的晶体削成了乌有。

    平叛军欢声雷动,巫殿的大巫倾巢出动,朝那数十条逃出的光影追了上去。

    这些光影一一束手就擒。叛乱的首脑西北候、肥天候赫然在列,但是白蟰、易昊等一干人,却早就不知去向。

    ‘平海第一关’原本的位置上,出现了一个直径五百里,不知道有多深的大窟窿,一缕缕土黄色气劲冉冉冒起,这是这座雄关和近亿的叛军、西北青壮留下的唯一痕迹。

    夏颉看着这张大地上出现的黑漆漆的大嘴,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一阵阵的寒气涌上夏季的心头。大夏,真的要亡?巫教,真的要散?那,自己,还有旒歆,又是什么下场?

    平叛大军高奏凯歌,摆开无数的酒肉慰劳将士。这等热闹,却有如发生在另外一个时空的事情,影响不到夏颉一丝半点。

    他静静的站在那个巨大的窟窿边,有如一座雕像。

    第二百一十章 赶鸭子上架

    无比凄惨的嚎叫声自大夏督造府大院内传出,远远的隔着十几条大街都能听到这些中气十足的惨叫。随同惨叫声一起传来的,是铁棒轰击在肉体上的沉闷巨响。肌肉断裂,骨骼粉碎,人体下的石板被巨大的力量震成碎片,各种各样细致但是层次感异常分明的响声不断的传来,听得督造府附近的百姓一个个掩面而走,不知道这个最近两年来最为强势的衙门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督造府那长宽里许的第一进大院内,一字儿趴着数百名身穿紫色长袍的督造府各部官员。他们的裤子被扯到了膝盖处,白摇摇摆摆的拎着一根小孩子脑袋粗丈许长的铁棒,正按照夏颉的指点,一个接一个的揍着这些人的屁股。‘砰砰’,白如今神力无比,那铁棍也是特别加料特制的货色,五金合金铸造,上面雕刻了无数的专破巫力护盾的咒语,一击下去,那是实打实的砸在这些官员的身上。

    ‘砰砰砰’,几棍子砸下,那被白殴打的督造府官员惨叫起来,他的骨盆和大腿骨被砸得粉碎,血肉喷洒出数丈远,半截脊椎骨都被震裂了。一旁的几个黎巫殿的大巫皮笑肉不笑的对那官员笑道:“老老实实的按照夏颉祭巫的话交待罢,少吃点苦头,咱们帮你把伤治好就是。若是不肯交待呢,咱们可也不管啦。”

    几个黎巫殿的大巫很阴损的掐着‘青木复生咒’的巫印,一道道绿光贴着那官儿的身体划来划去的,就是不肯落在实处。那官员巫力被封,又被白用那专破巫力的铁棒殴打重伤,疼得魂飞天外,听得这些大巫的调侃,心理防线顿时崩溃,老老实实的嚎叫道:“我交待,我交待!我私吞了极品美玉三千方,上品美玉五万七千二百方,精金三万一千七百斤,白银九万八千九百斤,赤铜、青铜等物十几万斤,还有牲口二十万头,民女三十八人,私占的数十处山林、牧场的地契,全都在我的私宅密室中。”

    夏颉的脸阴沉得能刮下一层霜来。他摆了摆手,冷哼道:“青殜,你带人去抄没了他的家,把他贪墨的财物全抄出来。然后,随意你怎么拷问,要把把他知道的那些贪墨的官吏全给我交待出来。咱们一笔帐、一笔帐的细细的算。”

    青殜睁大了眼睛,很是紧张的点了点头,死死的拽着身边一名大巫的袖子,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那惨叫连连的官儿身边。好奇的打量了一阵这个官儿,青殜满脸是笑的吩咐道:“用‘醉龙草’的粉末给他止痛,先不要治好他。等取出了夏颉大哥要的那些宝贝了,咱们再说。”

    一伙大巫拎着这官儿扬长而去,夏颉指了指旁边那些吓得面色发青的官员,冷笑道:“白,下一个。用力打,狠狠的给我打,等会我请你吃烤全牛。”

    “哧溜!”白的口水都快流了出来,他伸出长舌头舔了舔嘴巴,‘嘎嘎’狂笑了一阵,突然凌空跳起来足足有百多丈高,那铁棍在手上舞了一个棍花儿,‘呼’的一声激荡起白色的气浪,重重的轰在一名官员那白生生的屁股上。只听得‘噼啪’一声脆响,那白生生、弹性十足的两块臀部好似炸弹般暴开,白皙的肌肉下方那白生生的骨头被打得稀烂,那官儿也发出一声‘嗷嗷~~~’的惨叫,立刻举起了两只手惨嚎道:“猛天候,猛天候,下官有罪,我交待,我交待啊!”

    足足三天三夜,领了平叛大军返回安邑城的夏颉没有走出督造府一步,就连履癸摆下的庆功酒宴,夏颉也没心思去参加。他带了一干黎巫殿的大巫,仔细的拷打盘问了那些督造府下属的官员,将他们贪墨的巨量财物统统掏了出来。但是,需要夏颉继续去清理的,还有十几万名督造府下面的官吏,尤其是那些执行催逼征调各色物资任务的官吏,若是想要挖清他们身上的问题,天知道还需要多少时间。

    但是,仅仅这三天三夜清理出的毛病,已经让夏颉心头震惊,以他如今的心境修养,都差点没被吓得晕了过去。

    破家县令,灭门官吏,夏颉终于明白了下层的小官吏一旦发狠,对民众的伤害是多么的深。从那数百名直属他管辖的官员口供中,夏颉算是明白了,西北诸国的反叛,不过是因为白蟰的挑动而稍微发作快了一点,实则上,没有白蟰和易昊等人在里面挑拨,西北诸国也是一定要反的。

    西北候的女儿,都被督造府的官吏依仗暴力给玷污了,西北候的父亲,更是被当着无数的臣民施加杖刑,大余国的国库被掏得精光,百姓家里没有隔夜之粮,曾经富庶的国家在短短两三年的时间内破败得好似破瓦窑一般。夏颉自以为,若他是西北候,他早就领军攻上安邑城了。

    将那厚厚的口供案卷随手丢开,夏颉仰天长叹道:“造孽啊!操,我四灵之一的玄武夏侯,怎能沾这些龌龊勾当?”

    一时间有点心灰意冷的夏颉摇了摇头,已经有了别的决定。既然他在大夏当官的初衷就不是为了高官厚禄,既然后来坚定他在大夏获取高位大权的动力也仅仅是为了家族的血仇,那么,以他如今的实力和势力,也足以向现在的东夷人报复了。大夏朝政突然糜烂至此,自己为什么还要沾这一场浑水?一想到自己这两年里不知道被多少百姓在背后咒骂、打小人诅咒呢,夏颉就一阵阵的毛骨悚然。

    第二日一大早,携带了数尺厚的案卷,夏颉径直入宫,求见履癸。

    当日正好是大朝会的时间,大夏的文臣武将们,正在那里兴致盎然的述说西北平叛的经过,对夏颉、刑天大风等年轻将领的出色表现给予了极高的评价。一听说夏颉在殿外求见履癸,兴致极佳的履癸立刻大笑道:“宣,叫夏颉进来罢。他这几天在干什么呢?弄得督造府鬼哭神嚎的?啊,听说那些人的惨叫声啊,把邻近几位大臣府上的小娃娃,都吓得夜哭不止啊!”(您的一次轻轻点击,温暖我整个码字人生。一起看文学网玄幻奇幻频道,更多精彩内容等着你!)

    臣子们同时放声大笑,只有刑天厄面露疑惑的歪着脑袋看着大殿的正门。他可不相信,夏颉这个厚道、纯朴、稳重的蛮人,会是一个没事干了殴打属下官吏好玩的暴虐主官。这种没事做随意殴打属下的官员,在大夏实在是不少,但是夏颉不像这种人啊?

    用力的抓着自己的胡须,刑天厄眼珠子转悠得飞快,一会儿扫过弼相丞三公,一会儿扫过履癸笑意盈盈的面孔。

    面色阴沉的夏颉抓着那厚厚的一堆案卷大步走进了大殿,他躬身朝履癸行礼后,大声喝道:“大王,臣履癸自认德行不足,威望实力不足以胜任督造大臣之职,故而臣请辞去督造大臣的职位,还请大王恩准。”他双手抱拳,深深的朝履癸一礼,随手将那一堆案卷丢给了履癸身边的内侍。

    刑天厄心情一激动,差点没把自己的胡须给拔了下来。他捂住作痛的下巴,低沉的喝道:“夏颉,你没事辞去督造大臣的职位作甚?”刑天厄真的急了,就凭借着督造大臣调动大夏举国财力、物力的庞大权势,这两年来刑天家从中得了多少好处啊?虽然,现在的刑天家也不在乎那些财物啊、地契啊之类的好处,但是,有好处总比没好处强罢?尤其是通过督造府,刑天家安插了多少人去其他的部门?

    履癸也是一阵的疑惑啊,这大夏的大臣,向来只有拼命向上爬的,听都没听说过有主动辞职的,夏颉可是开大夏立国以来的先例了。他很纳闷的看着夏颉,不解的摇头道:“啥?你不想做那督造大臣了?猛天候,夏颉啊,你不是做得很好得么?”

    接过身边内侍递过来的案卷,履癸随意打开了一本扫了一眼,就好似牙疼一般倒抽了一口冷气。他呆呆的说道:“一个寻常的督造府的库令,就私下贪墨了美玉数万方,精金、白银数十万斤?这,督造府有多少个库令啊?”

    夏颉冷冰冰的说道:“大王,督造府下属库令三千六百人,有大小库房十二万八千处,积存了工地上所需的无数辎重。其中半数,落入了这群混帐的手中。”他没好气的说道:“臣自以为当不得天下百姓攸攸之口,故而,还请大王开恩,恩准臣辞去这督造大臣之位。”

    履癸和辅弼相丞以及诸多臣子飞快的交换了一下眼色。他示意内侍们将这些案卷交给了下面的诸多大臣,大臣们轮流翻阅了一下案卷,一个个好似都是第一次知道这些事情一般,同时大惊小怪的叫嚷起来。

    夏颉心里冷笑。这些人可真会装模作样的。督造府的官员,哪一个不是出自于大小的巫家?要说这些官儿犯下的是非,他们的家主会不知道,夏颉是一万个不相信的。这些蛀虫凭借着督造府的权势发财,夏颉并不介意。但是他们祸害了百姓,最后罪过全部转嫁到了夏颉的头上,这冤大头,夏颉是绝对不乐意做的。

    大殿内沉默了好一阵子,最终履癸才干巴巴的笑了起来:“猛天候,嗯,啊,那个,夏颉,不做这督造大臣了。”扫了一眼大殿内的臣子们,履癸很高亢的说道:“不过,夏颉这两年来的功绩,本王,还有诸位臣公,都看在眼里。所以,本王要重重的赏赐夏颉。”

    没人吭声,赏赐罢,赏赐罢,这些臣子根本不在乎这点东西。他们在乎的是,谁将接管督造大臣的职位?这可是个肥得流油的位置啊。看看那些督造府下属的小官员都发了这么大的一笔,只能说夏颉这个督造大臣过于老实本份了,连捞钱的本事都不会。唉,果然是山林里出来的野蛮人。若是哪个巫家的子弟坐上了督造大臣的位置,那岂不是。。。

    过了一阵,看到臣公们不断变幻的面色,履癸满意的笑了起来。很好,又是一个分化臣子们的大好机会。他乐滋滋的拖长了声音,很是平淡的问道:“那~~~,这个继任的人~~~,诸位臣公可有人选啊?”

    刑天厄手指头一弹,一缕劲风无声无息的轰在了夏颉的大腿上。夏颉只觉大腿一痛,猛的看向了刑天厄。刑天厄‘可怜巴巴’的看着夏颉,眼睛拼命的眨动着,向夏颉放着秋波。夏颉心头一阵恶寒,就连他头顶的白都作出了呕吐的动作。咧了咧嘴,夏颉又朝履癸一抱拳苦笑道:“大王,臣以为,黑厣军尉刑天大风、玄彪军尉刑天玄蛭,是最好的人选。”

    相柳翵突然插嘴,他呵呵笑道:“猛天候这话说得差了,刑天大风、刑天玄蛭和猛天候的关系,那是朝堂上人人皆知的。不过嘛。。。”

    夏颉淡淡一笑,很惫懒的说道:“不过嘛,如今控制建木的,是黎巫殿所属。除开了刑天大兄他们,怕是没人能招呼得住黎巫殿诸多大巫。”

    相柳翵傻眼了,防风炑、申公郦气极败坏的看着夏颉,这蛮子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的奸猾可恶?只有刑天厄笑盈盈的对履癸说道:“大王,猛天候和黎巫尊乃是‘知交好友’,啊哈哈哈哈,我家大风和玄蛭,和黎巫尊也有这么一分半点的交情。由他们出任督造大臣嘛,起码黎巫殿的诸位大巫不会故意的拖延进度罢?”

    履癸也笑得很开心啊?他就等着刑天家的人主动来要求担当督造大臣的职位呢,否则他怎么分化刑天家和其他诸多巫家的关系啊?以前是刑天家的友客夏颉担当督造大臣的重要职位,这也就罢了,别的巫家家主还能忍受。可是如今你刑天家的直系族人当上了督造大臣,别的巫家还能容你刑天家快活几年?

    履癸立刻拍扳道:“妙极,就是刑天大风为督造大臣,刑天玄蛭为督造副臣了。嗯,恭天候安道尔、顺天候托尔为左右机令,专门负责提供各色器械协助工程进度。就这么定了罢。”

    夏颉耳朵抖动了一下,怎么安道尔和托尔又能提供那些工程机械了么?似乎自己一离开工地,他们就立刻蹦跳了出来,这两小子要干什么?

    刑天厄则是兴奋的冲出班列,朝履癸谢恩道:“大王最是英明不过。哈哈哈哈,大王尽管放心,有大风和玄蛭在,镇天塔的进度,定然。。。”

    “嗯?”履癸和相柳翵等人同时对刑天厄瞪了一眼。‘镇天塔’这个名号,朝堂上可还有不少臣子不知道其中的玄虚呢。刑天厄却只是拈须笑笑,纯然不在乎。他双目棱光四射,恶狠狠的瞪了相柳翵等人一眼,强大的威势,硬是逼得相柳翵等三公转过了头去不敢和他对视。

    看到刑天厄如此强势的做派,履癸心中更是愠怒。他眨巴了一下眼睛,突然笑问道:“既然猛天候辞去了督造大臣的职位。那,不知道猛天候可有闲暇功夫,替大夏出力么?”履癸笑吟吟的看着夏颉,眼珠子那是转得和风车一样,在场人等都知道他想要计算夏颉,但是,有什么好计算的呢?他又为什么要计算夏颉呢?

    夏颉张了张嘴,嗯,似乎自己把督造大臣的职位辞去后,还真没什么事做了。去管理海域三十六州属于自己的那一州领土?如今各州天候早就没有了军政大权,跑去挂那个虚名做大夏的收税官不成?回那片族地去经营自己的势力?呃,似乎上次通天道人带了商汤找自己借地盘,自己把刑天家留给自己的方圆两万多里的族地全借给了商汤了,自己手上可是一亩地都没有。。。

    想来想去,夏颉一时半会的还真找不出什么可以做的事情来。他总不能堂而皇之的领了自己麾下的蛮军去进攻东夷罢?五百万蛮军,也不够东夷人一口吞的。

    正在这里思忖呢,履癸已经拍着手笑道:“妙啊,既然猛天候没什么事,那,就为我大夏出力罢。以后我大夏四边的叛逆之党,就全靠夏颉你了。”履癸笑眯眯的说道:“再有西北候这样的叛逆出现,就由猛天候领军去平叛罢。”

    不等夏颉回绝自己的王令,履癸已经跳起来,撒脚就往内宫走去。一边走他一边笑道:“罢了,事情就这么定了,猛天候尽快去组建一支平叛大军罢。要军饷,本王给;要武器、铠甲,本王给;要厉害的的巫器法器,本王也给。只不过,这军中的人嘛,就只能靠猛天候自己啦。大夏最近军力实在是缺少啊!”

    等夏颉回过神来,履癸早就撒丫子跑得不见影子了。

    夏颉心中那个气愤啊,好啊,自己刚刚摆脱了督造府‘夏扒皮’的恶名,现在又要自己去做镇压叛乱的刽子手,履癸这厮,是纯心不让自己好受么?

    不管是做督造大臣征调天下的物资和人力,还是做平叛大军的主帅平定各方叛乱,这可都是要被老百姓万般诅咒的位置。夏颉那个怒啊,就没办法说了。

    履癸这是明摆着赶鸭子上架,一句话就是不让你夏颉消停。

    夏颉歪了歪嘴,低头琢磨了一阵,突然冷笑道:“好啊,老子这只鸭子,还就往架子上蹦了。要钱给钱,要东西给东西,这可是你说的。”

    第二百一十一章 招揽亲族

    皓月当头,清冷的光辉静谧的撒在这无边无际的山林上,一片片树叶被晚风吹拂,叶片发光好似碧玉雕成。偶尔有几头野狼好奇的望着天空的那一轮明镜,傻乎乎的仰头叫唤几声,冷兮兮的嚎叫传得远远的,惊起了大片的宿鸟,‘吱吱呀呀’的又是好一阵的闹腾。

    原本这是无比诗情画意的一幕。明月当头,溪流潺潺,空山幽谷,还隐隐有兰花香气不知自何处传来。但是在夏颉眼里,这等诗情画意却是打打的打了一个折扣。他深知那轮明月的底细,一颗充满了暴力的人造战争堡垒,不管什么时候看到这颗大金属球,夏颉所能感受到的就是深沉的杀气,哪里又有半点儿雅致可言?

    倒是白偷偷摸摸的窜进了这片他无比熟悉的山林里,趁着那些鸟儿熟睡的时候偷人家的小雏鸟打牙祭,这反而让夏颉益发的感动。

    盘膝坐在一座高山顶部的山岩上,双目微微睁开望着那一轮明月,夏颉双手结成了一朵莲花般印诀,轻轻的按在了小腹上。体内,他丹火熊熊,正在灼烧一柄金光灿烂长有一尺二分的金尺。丹火灼烧处,金尺上无数云纹飘动,一朵朵淡青色的莲花自尺身内荡漾出来,在夏颉体外化为一蓬绵绵密密的莲花气劲。这柄金尺,正是上次原始道人阻拦夏颉去安邑时,被通天道人勒索不过,没奈何给夏颉的封口费。金尺的本体是混沌未分时的一点先天灵气,被原始道人在鸿蒙中炼化成形,是一件威力无穷攻守两用的至宝。

    自从得到这件宝贝,耗费了好几个月的功夫每天夜里借助子时天地间散出的一点阴阳灵气慢慢的萃炼,夏颉终于要将这支‘昊阳尺’祭炼完成。这一夜,是收功的紧要关头。丹火静静的灼烧着昊阳尺,一缕元神温和的融入尺内,夏颉元神一阵抖动,祭炼终于大成。

    手一挥,小巧的昊阳尺腾空而起,一朵朵青色莲花被静谧的有如琉璃一样的青色火焰包裹着,无声无息的扑向了不远处的一座大山。数十朵莲花带着那青色火焰朝山体一裹,就连一点儿声响都没有,高有近千丈的一座大山化为飞灰飘散。夏颉欣喜的将尺子收回,低声赞道:“果然是好宝贝啊,清静琉璃火,不愧是道家降妖伏魔的大神通。”

    右手成剑诀往外一点,一缕极细的青色火焰射出数十丈外,将一块山岩烧成了灰烬。夏颉益发的满意于昊阳尺的威力。“唔,师伯手上倒是有好宝贝啊,什么时候能让师尊再配合一次,多弄几件宝贝出来?”嘻嘻笑了几句,东方天空已经是一片红通通的云霞升起,天色就要亮了。

    嘴角挂着大片的血迹,吃得肚皮溜圆的白慢吞吞的跑了回来,兴奋的将一脸的血污涂抹在夏季的裤子上。夏颉笑了笑,拍了拍白的脑袋,将他拎起来放在了自己肩膀上,仰天长啸一声,迈开大步,腾空飞射而去。

    凌空御风,夏颉施展道家神通,几个大步已经跨出了数千里的路程,前方一片山洼中,眼看着一大片村庄露了出来。这一片山洼大体成圆形,直径在二十里左右,无数竹木搭成的二层小楼塞满了山洼中的空地。正是大清早,无数汉子懒散的钻出自己的竹楼,懒洋洋的打着呵欠。片片炊烟自竹楼里冒出来,在空中汇聚成一片氤氲的雾气,让夏颉无比熟悉的炖肉、烤粟饼的香气飘出了老远。

    山洼只有一条通向外界的大道,三层土木结构的寨墙牢牢的掐住了进出的咽喉。寨墙上的箭楼里,数十个大汉正懒散的叫嚷着,等待着轮班的族人。他们嘻嘻哈哈的说笑着,偶尔抓挠一下满是长毛的胸口,露出长毛下一个个凶狠的兽头纹身。

    夏颉在寨门外两里多的地方降下地面,大步朝寨门行去。寨门前里许,大片的山林被砍得干干净净,一片空荡荡的。夏颉刚从山林里走出来,寨墙上的大汉们已经同时叫嚣起来,数支拇指粗细的竹箭破空袭来,一字儿排开射在了夏颉身前不到丈许的地上。

    寨墙上,一个**着上半身的壮汉指着夏颉大声的叫嚷道:“你是干什么的?是我们篪虎族人的兄弟罢,就报上名来。如果你是我们篪虎族的仇敌,你大爷我会砍下你的脑袋挂在寨门上喂鸟!”壮汉狠狠的挥动了一下手上的长柄砍刀,发出了得意的狂啸。

    “哦~~~哦~~~哦~~~”

    寨墙上的壮汉们同时发出了有如野兽一样的嚎叫,他们兴致勃勃的挥动着兵器,好奇的打量着衣饰华美的夏颉。

    夏颉身穿一件华贵的黑色长袍,袍子是用大夏最上品的绸缎制成。他的腰带是用精金丝编制的,腰带正中镶嵌了一块拳头大小的椭圆形青色美玉,玉石中散发出丝丝雾气,在朝阳的光芒中散射出七彩光芒。另外有十几件代表着夏颉拥有天候封爵的玉器挂在他的腰带上、袖口中,这些华美的玉件偶尔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叮’声响。

    大汉们好奇的看着服饰华美的夏颉。有几个十几岁出头的年轻人嘀嘀咕咕的盘算着夏颉腰带上的那块美玉能够换来多少个婆娘,或者能换来多少坛山外游商带来的美酒。他们目不转睛的盯着夏颉,猜测着夏颉的身份。

    长吸了一口气,夏颉看着这些寨墙上的壮汉,眼角突然一酸,眼泪都快滴了下来。

    白飞快的用长臂擦了擦夏颉的眼角,‘呜呜’的叫了几声,两条长臂搂住了夏颉的脖子,大舌头亲热的在夏颉的脸上舔了几下。

    “呵呵!”轻轻的笑了几声,夏颉慢慢的解开了上半身的衣服,露出了土黄色散发出晶润光芒的胸膛。他的胸膛上,一颗钢甲暴龙的头颅好似要从他身上冲出来一般,一股野蛮凶煞的气息自夏颉身上隐隐的扩散了开去。他沉声吼道:“篪虎部族云梦大泽夕林部落,篪虎暴龙!”

    ‘轰’,寨墙上闹翻了天。刚开始那条挥动着大刀的壮汉惊呼道:“云梦大泽的夕林部落?你们的寨子不都被东夷人给剿灭了吗?篪虎暴龙呀,你的确是我们的族人啊!不过,你的打扮可不像是我们的人啊!”

    夏颉运足了中气,大声的叫道:“大夏猛天候,大夏巫殿黎巫座下祭巫篪虎暴龙,求见篪虎部大头领、大巫公。”

    猛烈有如雷霆的声音震得附近的大山都颤抖了几下,寨墙上的汉子们同时捂住了耳朵,一个个惊呼道:“兄弟,你好大的嗓门啊!哈哈哈,不愧是我们篪虎族的好汉啊!”这些汉子嘻嘻哈哈的笑着,飞快的打开了寨门。

    纯朴的山林蛮人,当他们听到夏颉自报的名号,以及云梦大泽夕林部落的名头后,就已经相信了夏颉的话。这就是他们篪虎族的兄弟嘛,兄弟来了,自然是要打开门迎接的。唔,当然了,也许这个兄弟的身份有点古怪,那什么大夏猛天候啊、黎巫祭巫什么的,听都没听说过哩。不过,谁在乎这些呢?兄弟来了,几块肉,一坛酒,通通快快的喝一顿,打一架,不就是这样么?(您的一次轻轻点击,温暖我整个码字人生。一起看文学网玄幻奇幻频道,更多精彩内容等着你!)

    数十条壮汉迎出了寨门,夏颉也大笑着朝他们迎了上去。

    按照山林的规矩,这些壮汉中最强壮的一条好汉用力的对夏颉的胸膛轰了一拳。夏颉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用胸膛狠狠的和那汉子对撞了一把。那大汉一个趔趄,差点没被夏颉撞倒在地。于是,所有的汉子都笑了起来,一个个张开了双臂,亲热的拥抱住了夏颉。自己部族的兄弟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疾走了一阵,夏颉被这帮壮汉簇拥着,赶到了山洼正中那间那间巨大的石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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