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渊掀开被子一角躺进去,还没挨到宋羡鱼,宋羡鱼却像是有意识般,靠过来钻进他怀里。

    毫无防备地依赖着他。

    男人大概都有这种心理,喜欢被女人依赖,尤其是自己喜欢的女人,看着她小鸟依人的模样,季临渊心头一派柔软。

    一手穿过宋羡鱼颈部,让她枕着自己胳膊,帮她把头发往另一边理顺,然后将她拥进怀里。

    女孩的骨架纤细,浑身没几两肉,抱进怀里却没看起来那么骨感,软绵绵的带着淡淡的香气。

    难怪古来那么多人愿意醉卧美人乡。

    ……

    宋羡鱼在季临渊怀里醒来。

    浑浑噩噩睁开眼,入目的是男人常穿的咖啡色细格子睡衣,脑袋往后仰了仰,看见季临渊立体深邃的五官,眼睛亮了亮。

    季临渊闭着眼,眉形锋利硬气,睫毛短短的,鼻梁高而挺,嵌在棱角分明的脸上比例大小正合适。

    薄薄的唇抿着,没有醒着的时候那般叫人望而生畏,却也是威严的。

    宋羡鱼盯着看了会儿,伸手轻轻捏住他的鼻翼。

    不消片刻,男人豁然睁开深邃的眸。

    宋羡鱼的柔荑被他握住,季临渊声音带着熬夜过后的沙哑,温柔而宠溺:“醒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叫我?”

    季临渊长臂一伸,拿起床头柜上的钢表看了看时间,刚六点半。

    “叫你做什么?”

    说这话时,季临渊手掌抚上宋羡鱼小腹:“还疼么?”

    宋羡鱼看着他,摇了摇头。

    随后,季临渊翻身压在宋羡鱼身上,右手捏住了她的睡衣纽扣。

    宋羡鱼见他这动作,有点口干舌燥,“现在还不行,没干净呢。”

    “不对你怎么样,就亲亲。”说完,他俯身低头。

    宋羡鱼半个身子在外面,有点冷,又担心小知忽然过来,干脆把被子拉上来,连同男人一块盖进被窝。

    过了会儿,她掀开一道缝,问里面的人:“闷不闷?”

    季临渊探出头来,亲了亲她的脸,然后似笑非笑看她:“还知道关心我?”

    宋羡鱼搂住男人粗实的脖颈,媚眼如丝:“这么大的人,闷了不会自己出来?”

    ……

    叩门声忽地传来。

    宋羡鱼推开身上的男人,一边坐起身一边扣好纽扣,“进来吧。”

    门推开,小知探了颗脑袋进来,“老师说八点钟校门口集合……”

    宋羡鱼弯了弯嘴角,“现在就起来了,你去检查一下要带的东西有没有遗漏的。”

    “那我下楼等你们。”

    小知走时没忘了把门带上。

    宋羡鱼下床,“我去洗漱,你再睡会,一会我叫你。”

    卫生间。

    她刚扎好丸子头,季临渊从外面进来,把一块白色的东西戴进她脖子里。

    宋羡鱼看着镜中的自己,锁骨之间落了块象牙白的饰品,看着像玉,又不太像,雕成玫瑰花的形状,被红色项链绳穿着。

    拿在手里触感细腻。

    “这是什么?”宋羡鱼望着镜子里的季临渊。

    “白蜜蜡。”季临渊视线落在宋羡鱼手上,她的手生得很漂亮,手指纤细匀称,白皙剔透,此时正捏着那块不透明的白蜜蜡,更衬得手指通透晶莹。

    白蜜蜡是蜜蜡的一种,产自波罗的海,产量稀少,市价极高,轻轻摩擦可生香,又称香珀,名副其实蜜蜡中的白富美。

    这些宋羡鱼不知道,她只觉得这坠子的雕工不错,玫瑰花瓣栩栩如生,轻轻摸了摸,不知道是不是雕工太鬼斧神工,让她产生了错觉,似闻到一股香气。

    “这个不会又是你从拍卖会上拍来的吧?是不是花了好多钱?”宋羡鱼想到手腕上白玉串的来历,不禁道:“拍卖会上的价格最虚了,要多花好多冤枉钱。”

    “你这是心疼钱,还是怕我吃亏?”季临渊似笑非笑。

    宋羡鱼转身抱住他精瘦的腰,“现在你赚的每一分钱都有我半分,你花冤枉钱,不就是我在花冤枉钱?”

    季临渊笑。

    ……

    野营的地方在硕项湖湿地公园。

    吃完饭,季临渊开了辆黑色揽胜,到小知的学校还不到八点,门口集中了几十辆高档车。

    小知就读的是贵族小学,个个家境不俗。

    今天阳光很不错,暖风和煦,去湿地公园的路上,小知显得很兴奋,宋羡鱼也有些期待,她长这么大,还没野营过。

    到了地方,大片绿茵茵的草地和成片的花海环湖而生,空气清新,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此时刚十点左右,老师组织男性家长搭公用帐篷和挖野外厕所,女性家长跟在丈夫身边帮忙,

    一面要关注一旁玩耍的孩子们。

    季临渊的外貌和气势在一众爸爸中十分打眼,很快有年轻妈妈过来搭讪,“你们不是王知的爸爸妈妈吧?记得上次郊游来的不是你们。”

    宋羡鱼手里拿着地钉,闻言笑笑,“小知是我们外甥,他父母在外出差。”

    这时,季临渊朝宋羡鱼伸出手,男人掌心厚实,纹路粗犷清晰。

    宋羡鱼立刻明白他的意思,递给他一个地钉,男人用锤子把地钉打入地下,这个动作使他肩背处的衬衫紧绷,显出健硕的男性身材。

    和宋羡鱼说话的女人是个自来熟的,很快把家底都掏给宋羡鱼,对方叫颜晓华,老公王文啸,做承包建筑生意。

    他们女儿叫王舒雅。

    宋羡鱼初听这名觉得耳熟,很快想起来是小知嘴里小胖的心上人。

    女人们做午饭的时候,男人们忙着搭各自的露营帐篷。

    颜晓华做完自己的事,过来帮宋羡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宋羡鱼觉得对方似乎在刻意对自己好。

    视线投向不远处,王文啸正帮着季临渊搭帐篷,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王文啸没再帮忙,搭起了自家的帐篷。

    显然是王文啸的一番好心被拒绝了。

    “我们家老王热心惯了。”颜晓华见宋羡鱼看王文啸,笑着解释一句,随后又说:“你老公瞅着不像会干活的人,没想到干起活来却是一把好手,帐篷搭得又快又好。”

    三十几个帐篷,就属季临渊搭得又快又熟练。

    宋羡鱼笑了笑,听别人夸自己老公,心里还是挺美滋滋的。

    颜晓华似不经意地问:“你老公是做什么的?瞧着像个生意人。”

    宋羡鱼莞尔,回得含糊其辞:“各方面都涉及一点吧。”

    听出她不想说,颜晓华没再问,转而聊起了孩子。

    宋羡鱼心生倦意,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耐着性子听着,手机铃忽地响起,她笑了笑,道了声抱歉,拿手机往湖边走过去。

    电话是萧爱打来的,声音有点急:“小鱼,你上次送给姑姑的画是不是姑父叫你代送的?”

    宋羡鱼意识到事情不妙,“姑姑知道了?”

    “还真是啊?早上姑姑出去一趟,回来就把那画打包送去程家,现在把自己关在画室,谁敲门都不理,我不是告诉过你姑姑恨姑父?你怎么能瞒天过海帮姑父送东西给姑姑呢?”

    宋羡鱼没想到事情这么快败露,“对不起,我……”她说不出解释的话,顿了一顿,道:“玉词姐知道了吗?”

    “奶奶给她打了电话,估计一会到,你快给姑姑打电话解释解释,最好过来一趟,我之前看她脸色极其难看,估计是真生气了。”

    挂了电话,宋羡鱼看着萧让眉的号码,最终没有拨出去。

    萧让眉此时此刻,最不想听见的声音估计就是她的。

    没有正妻能坦然容下丈夫和小三的孩子,宋羡鱼帮程庭甄,给人关系很好的错觉,这恰恰是萧让眉最不能忍受的,哪怕她和程庭甄已经离婚。

    宋羡鱼站在湖边的驳岸石上。

    不远处,季临渊正和几个差不多年纪的男士闲谈,他挺拔威严的模样,轻易被周遭的男士凸显出来。

    宋羡鱼没有急着回去,转头去看波光粼粼的宽广湖面。

    不知过去多久。

    “有心事?”身后传来低沉的男嗓音。

    宋羡鱼回头,季临渊两手斜插裤兜站在她后面的一块驳岸石上,皮鞋沾了点泥土,不但不显邋遢,反而有股不拘小节的潇洒感。

    “萧姑姑知道那副画是程二叔叫我转送的,她已经还了画,现在正把自己关在画室里。”

    宋羡鱼没隐瞒,“你说,我该不该打电话去道歉?”

    有二更,么么哒

    第167章 姑父走的时候都挂彩了(二更)

    “你说,我该不该打电话去道歉?”

    宋羡鱼内心里想打电话过去,却又怕自己的道歉让事件火上浇油。

    湖对岸吹来的风,撩起她耳边的细碎发丝,背景映着杨柳依依与绿茵碧水,女孩的容貌比这春日美景更胜三分,清新而充满生气,眉间颜色正好。

    季临渊抬手拿开迷住她眼睛的乌发,声音温柔宠溺:“若你想以后与她还有关系,必须打开你们之间的结,这个过程会很艰难漫长;若你不想再与她有什么交集,这件事可以到此为止。”

    “你只是受人所托,既然事情已经完成,后续的问题不再是你需要负责的。”

    季临渊给宋羡鱼出了道选择题。

    还想和萧让眉像以前那样好,必须置之死地而后生,打开萧让眉对她的心结,说得直白点,就是让萧让眉接受她是程庭甄和郁离的女儿;若不想再与萧让眉好,以后不往来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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