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里,男人对她俯首称臣。早上,周涤非被对方缠住要联系方式,她熟稔一切让男人沉沦手段。对方在说油腻情话。

    “你养不起我。”周涤非很冷,和夜里那个妖女判若两人,铁石心肠。

    但也更迷人。

    男人有一瞬难堪,他怀疑昨晚那个娇媚无匹女人是场梦。

    后来,周涤非迎着风雪回来。许远在李木子家门口焦急等她,在车里,透过后视镜,他看到周涤非过来。

    两分钟后,周涤非被许远弄到车里。

    只需几眼,许远从她身上判断出发生了什么:周涤非被别男人上了。

    确切说,她刚才走过来那个样子,任何男人都能上她。

    她把自己所有不设防和虚弱暴露一干二净。

    可她又这么令人瞩目。

    许远压着怒火,他又打开车门,把人推向后排座。狭窄空间里,他终于在绝望浓重喘息里像许遥那样,骂她:

    “周涤非,你真是个女表子。”

    她含泪笑起来:“对呀,你才知道吗?你不嫌脏?我昨晚……”

    许远捂住了她嘴。

    他红着眼怒视她。

    从这天起,周涤非决定开庭前住在许远别墅里。面对李木子挽留,她淡淡:

    “谢谢你收留我这么久,我不想弄脏你家,有事电话联系,庭审后见。”

    李木子无言以对,她明白过来,周涤非其实是个界限感非常清晰人。设计稿,是她给报酬。

    如她所料,周涤非拿自己身体变现又来支付许远。

    除了陈清焰,周涤非觉得自己不再亏欠任何人了。

    甚至是台商,那也是对方拼命追求自己,大家各取所需,公平如斯。

    她在清算着和这个世界最后瓜葛。

    “你要出国?”许远发现了签证和护照,在周涤非行李箱里。此刻,她正在整理箱子,有本书露出一角:《地狱一季》。

    她要先去法国,两人约好一起去却没去地方。再去英国,两人买fox伞地方。

    “需要我陪你吗?”

    “不用。”她拒绝干脆,往箱子里装了几盒套,许远一把拽起她,“你在国内还不够?你想干什么?”

    周涤非挣开他,她很平静地告诉许远:“你管不着,我不欠你。许远,我从来没求你为我做什么对不对?我也陪你睡了,这不就 是你想要吗?”

    空气压抑。

    许远眼睛闪了片刻,他忽然愤怒,“你上次让我打听陈清焰事情,你知道他要去欧洲参加年会,是为这个吗?”

    这样信息,在医院,本来也不算秘密。

    周涤非骨子里,有着和陈清焰一样凉薄和无谓。

    “我想你爱我,周涤非,只要你肯,我可以带你离开南城我们一起换个地方生活。你和我,都是有能力挣钱人,钱根本不是问题,我们随便在哪儿都能生活。”许远捏住她肩膀,像哀求,他真是在求她,“别这样作践自己,你还年轻,我们都还这么年轻,连三十岁都不到……”

    “对,”周涤非很快打断他,“我是为了学长,这个,”她拿起一盒,用一种古怪又哀伤眼神看着,“我想和他**,想快要死了,在死之前我一定要和他不停地做。用这个隔开,”她又晃了晃手中东西,“真好,我是说这个发明,既可以隔开又可以融入,多奇妙。”

    “可他现在爱是简嘉,不是你。”许远冷笑,却又热烘烘地冒着毒气。

    周涤非雾眸流动,她也笑了:“我会得到他。你知道吗?我必须要很坏很坏这一次。”

    第108章

    雪断续下了两天。

    简嘉留在103公寓看书, 本来, 她要离开。陈清焰把她衣服统统锁起来, 底裤都不留, 她光着身子只穿睡袍,哪儿去不了, 只能在暖气十足家里备考。

    这非常完美地制造了两人复合幻境。

    门开时, 简嘉洁白小腿露着,脚上套陈清焰袜子,她跑过来。陈清焰一身寒气, 把她揉进怀里用凉唇亲吻她。

    简嘉起鸡皮疙瘩, 她朝后一掣:“我衣服呢?”

    “不用穿……”陈清焰抱着她不放,他鼻息温热,忽然让简嘉想起喂驯鹿感觉, 她忍不住笑了笑。随后, 绷着脸问:“你该不是那种偷藏女孩子内裤变态吧?”

    她真空风景不错,陈清焰理所当然地摸着简嘉,说:“是,我出诊时你白色蕾丝内裤就在我口袋里放着。”

    医生喜欢对着她一个人骚话不断。

    简嘉立刻去翻他大衣口袋,并没有,陈清焰已经攥住她两只乱找手把人压向了沙发。

    这样动作, 不言而喻。

    陈清焰老道让她头皮发麻, 任何时候, 只要他意念起来了, 整个世界活色生香又危险黑暗。

    简嘉饿着肚子被按在沙发里碾过每一层褶皱。

    很久, 两人又不说话,陈清焰抓住她手贴向自己掌心,比大小。十分无聊,摩挲不停。这个时候,简嘉有点委屈地说:“我快饿死了。”

    “我再喂你。”陈清焰手慢慢游弋到她腿根,他太坏了。简嘉害怕地直躲,她拼命摇了摇脑袋,挺翘小鼻子上布满汗:

    “我们一起去厨房做饭好不好?”

    “不好。”

    “那我不会答应你去英国,”简嘉软着腰伸手戳他脸,“陈清焰,你总这么霸道,很烦人。”

    陈清焰认真看了她会儿,把人拉起来,两人进了厨房第一次一起做晚餐。

    半途中,手机在客厅响了,陈清焰出来接手机。他告诉简嘉:“我下去一趟,很快回来。”

    十分钟后,陈清焰背着琴盒进了家门。简嘉在摆饭菜,一转头,两人目光碰上,陈清焰把琴盒放在客厅,她怔怔地看着,是大提琴。

    有多久没碰琴了?她做梦都想再拥有一把属于自己琴。

    “先吃饭。”陈清焰走过来,把她按在座位上,简嘉没有问,她生怕自己会错意两人尴尬。或者,琴即便是送给她,她不能要。

    于是心不在焉吃饭。

    “试试音色怎么样。”陈清焰等她搁下筷子,平静说。他一副拿了个普通快递模样,神情淡薄。

    “这是你买吗?”简嘉识货,她默默打量着知道是欧料,价格不菲。

    “嗯,送你。”陈清焰靠近了,他身上味道瞬间又把她淹没,“我等了三个月,你试试,看喜欢不喜欢。”

    简嘉没动,她用漂亮眼睛望向陈清焰。

    当初,父亲送她大提琴无疾而终,她曾无比珍视。最终,还是遗落。她生命里另一个重要男人,重新送给她琴。

    这让人伤感。时间像重叠了一样。

    可是眼前男人,冷冷清清地站在那儿,在等她反应。

    简嘉眼睫一垂,她哭了。

    “程程?”陈清焰皱眉过来抚了抚她肩膀,“你不喜欢?”

    简嘉双眼全是眼泪,她伏在他胸膛,抬起脸,胡乱摇头:“我想起胡桃里,那天下雨……”

    是,那天雨很大,他像风一样捉摸不定出现。

    风把天刮黑了,他又把她世界照亮。

    “你那段solo不错,共和乐队。”陈清焰轻轻笑了,他伸出手,弹去她眼泪,“我看到你站在公交站台那,裙子紧贴着腿,很狼狈,程程,那个时候我就想拥有你了。”

    再顺着回忆路走,陈清焰一手摸上她软软头发,眼眸暗下来:“原谅我,我从一开始想是占有你身体,现在也是。不过,我更贪心,”他另只手放在她胸口,“还有这里,我都要,你是我这一点我不会放弃。”

    说完,他目光调向大提琴,“我和这间屋子里一切却都属于你。”

    简嘉睫毛轻轻颤动起来,她低下头,两手微抖着在他毛衣前停停走走,被心脏撞剧烈。

    随后,她再次仰起小脸,踮起脚,亲了亲他嘴唇:“陈清焰,我要你再说一遍,你所有一切都是我。”她在主动,陈清焰清晰地重复一遍。之后,便用一种低沉沙哑声音命令她:

    “好好吻我,程程。”

    他拥着她又倒向沙发,简嘉伏在上方,陈清焰托住她脸,像诱哄:

    “我要舌吻。”

    简嘉红着脸塌下腰,她慢慢凑上去,轻柔地探进他口腔,含住舌头,很快,鼻底泻出含糊呢喃。陈清焰回应着她,一只手,把闪着黑缎睡袍撩起,堆到腰间。

    两人在沙发吻了很久。

    “程程,头发不要再剪了,留起来,嗯?”陈清焰摸着她小耳朵,他发现,还是喜欢她长发,这样角度理应把他淹没。

    简嘉捧着他脸:“你嫌我丑?”

    “别偷换概念,你怎样都好看。”他笑笑。

    “臭直男。”简嘉忽然难耐地起身,她有点慌,迅速逃开。陈清焰想抓她,简嘉已经整理好睡袍,去调试大提琴。

    他坐起来。

    裤子上有块湿润黏腻,陈清焰伸出手指,摸了摸。刚才,两人几乎同时情动。他不动声色微笑抬首。

    简嘉余光看到,她害羞极了,期期艾艾地弄着大提琴,试了段《aologize》solo。陈清焰慵懒地躺在沙发里,点了烟,叼在嘴里,欣赏着她。

    这样看过去,简嘉有种端庄优美,她太安静。

    短发下,五官更突出。

    两人闹到半夜,恨不得一天是48小时,才能堪堪够用。

    太阳出来后,又是一种晴冷晴冷。陈清焰带简嘉去办加急签证,她在车上,嘴里含糖,声音不清不楚:

    “你还是没说为什么写空信。”

    “我希望,我们以后生活能在空白里重新变得丰富多彩,”陈清焰转脸看她,“我在等着你,程程。”

    那你就等着吧。简嘉在心里小声说,她整个人变得奇奇怪怪,不说答应,也不拒绝,在混沌张望里费劲地梳理着自己。像长途跋涉小鹿,好不容易钻进树深处寻着水源,却怕有毒。

    在等去英国日子里,她得找点 事情做,除了看书。

    简嘉重新回到自己住处,和简母说了去英国事。她又缠着周琼,晚上跟去赶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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