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成绩不如人,智商智商不如人。

    在长辈们面前,也没有唐疏予那么会说话。

    “唉——”

    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伴随着这声叹息,陆云亭慢吞吞的从书包里拿出作业。

    书本这么一翻,一个彩色的叠得整整齐齐的一张纸掉了出来。

    “这是什么?”

    陆云亭也不知道,唐疏予捡起来看了一眼。

    他一直也没说话,陆云亭疑惑道:“是什么?”

    唐疏予没看完,把那张蓝色的还隐约带着丝香味的纸收了起来。

    “没什么。”唐疏予冷淡的说。

    “没什么是什么啊?”陆云亭皱了皱眉。

    “没什么就是没什么,说了你也不懂,问什么问。”

    陆云亭无话了。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最是敏感,尤其是陆云亭。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唐疏予的那句“说了你也不懂”像是一根刺一样扎进陆云亭的心里。

    她知道,从小唐疏予就嫌弃她笨,总是对她很凶。

    以前她年纪小,不明白,还是跟在唐疏予身后甜甜的叫他“疏予哥哥”。

    现在陆云亭好像有点明白了。

    原来他是真的嫌弃她笨。

    陆云亭忽然轻笑了一声。

    唐疏予:“你笑什么?”

    陆云亭低下头:“写作业吗?”

    唐疏予也没有多问,他的手一直放在书包的某个位置。

    那个小口袋里,装着陈子木写给陆云亭的情书。

    -

    陆云亭出落得漂亮,却不是班级里最显眼的那个人。

    班级里大家公认的班花是聂月。

    陆云亭的长相,一看就是乖乖女,她美得温和,美得从容,带着一点点憨劲儿,有点可爱的那种。

    但是聂月不是。

    聂月的美是张扬的,是肆无忌惮的。

    她从小学习舞蹈,身体形态非常优美,一张脸生得娇俏,即使是在这个年纪,就已经能够看出一丝苗头。

    所以陆云亭的班级在整个年级都非常出名。

    有一个常年稳坐第一名宝座的陈子木。

    有一个美丽张扬又大胆的聂月。

    这就足够他们班是风云班级了。

    在小学,聂月可以说是陆云亭最好的朋友。

    她漂亮洒脱,和陆云亭完全是两种个性。

    这样一个人,不管在哪里都是瞩目的,都是人群中的焦点。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聂月收到的男同学的情书礼物越来越多。

    陆云亭害怕,让聂月藏着掖着,别被老师看见。

    但是聂月不怕,别人送她她就大大方方收着,好用的就用,不好用的直接扔掉。

    从来不屑藏。

    聂月信任陆云亭,男生们送她的每一样礼物陆云亭都见过。

    笔啊本啊陆云亭都不喜欢,唯独有一样。

    一个音乐盒,陆云亭很喜欢。

    那个音乐盒不是粉色的,因为聂月不喜欢粉色。

    她更喜欢那些浓郁的,热烈的颜色。

    黑色和金色的搭配让这个小小的音乐盒看上去精致华丽,打开来,叮叮咚咚的钢琴声响起,盒盖上是一只小小的镜子,一个身形优美的小人儿随着音乐旋转起舞。

    挺普通的,但是陆云亭就是喜欢。

    聂月想要送给她,陆云亭没收。

    那是别人送给聂月的心意,她再怎么喜欢都不能收。

    为了这个小音乐盒,陆云亭跑了很多地方。

    那天写作业的时候唐疏予说了那样一句话之后,陆云亭就很少去找他了。

    有时唐疏予下楼打篮球时顺道给她买一兜零食送过来,陆云亭也会拒绝,让他拿着自己吃。

    饶是谁都能看出她的不对劲,更何况是心思一直在她身上的唐疏予了。

    “你怎么了最近?”

    陆云亭:“没事。”

    唐疏予想逗逗她:“又考砸了?”

    以前陆云亭没心没肺的,总拿自己的成绩开玩笑,唐疏予以为她,满不在乎。

    不想她听了这话之后,忽然停住脚步。

    “是啊!又考砸了!又是全班垫底,你满意了?”

    一番话吼得唐疏予莫名其妙,看着她的背影正要追,聂月从后面走过来。

    唐疏予认得她,她是陆云亭最好的朋友。

    “她怎么了?”

    聂月勾唇一笑,“你真想知道?”

    -

    寒假过了一半就是新年了。

    对于陆云亭来说,今年的新年和往常不太一样。

    今年陆云亭的爸爸出差了,大年三十都回不来。

    唐母觉得他们娘俩在家过年实在太冷清,于是派了司机接他们到唐家过年。

    以前他们也在唐家过过年,两家关系实在太好,都是开朗的人,不需要讲究那么多礼数。

    唐母一见到陆云亭就高兴,亲切的把她叫过来,把一个厚厚的红包塞在她的手里。

    两位母亲在厨房忙活年夜饭,唐母看着沙发上坐着的陆云亭,低声对陆母道:“孩子还是长大了,两孩子都不往一块儿凑了。”

    陆母也扫了一眼,笑着说:“是啊,以前小亭成天跟在疏予后面跑,一过年他俩就堆雪人儿。”

    唐母想起来,也笑了:“小亭从来就没堆起来过,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年她觉得自己堆得不好,哭了,那次也不知道是怎么,越哄越哭,后来还是疏予直接把自己那个雪人踹了,说他也没堆好,带着小亭重新堆了一个,小亭这才不哭了。”

    陆母点头称是:“有时候疏予比我还懂小亭,知道她在想什么。”

    陆云亭坐在沙发上,无聊的一圈一圈翻看着电视节目。

    彼时唐疏予在楼上和他的那群兄弟打游戏。

    过了一会儿,唐母从厨房出来,“小亭,你上楼去把疏予叫下来,吃饭了。”

    陆云亭应了一声:“嗯好。”

    楼梯走了一半,看到唐疏予的房门紧闭,站在门口的时候,陆云亭犹豫了一下,敲了敲门。

    里面是打游戏的枪击声,唐疏予匆忙应了一声:“进。”

    陆云亭开了门,身子探进去一半,“叫你吃饭。”

    唐疏予快速看了她一眼,又重新盯回屏幕上。

    “你先进来。”

    “哦。”

    陆云亭开门进去,唐疏予:“坐这。”

    “哦。”

    唐疏予忽然站起身,把游戏手柄塞到陆云亭手里。

    陆云亭愣住的时候,又把自己的耳机戴在她的头上。

    “帮我玩一把,我去换个衣服。”

    “啊??”陆云亭瞪大眼睛:“我不会啊。”

    “没关系,随便玩。”

    陆云亭:“……”

    唐疏予的声音实在……太温柔了。

    陆云亭那么了解唐疏予,知道他什么语气是生气,什么语气是高兴。

    男孩的声音并没有太大变化,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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