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色幽深地凝望着温酒,有些话,藏在喉咙滚动了不知道多少回,在此刻,嗓音加重了感情的口吻,说出心里的感受:“你骂的对,以前我被你惯坏了才会有恃无恐,觉得你会一直这样喜欢我,甚至是离不开我追出国。”

    他得到了血淋淋的教训,现在学会改变策略,毫不遮掩自己为她做的事。

    哪怕是在小的一件事,也要讨点好处。

    徐卿寒将沾了血的修长大手给她看,英俊的脸庞神色很认真,说道:“很疼。”

    ——

    医务室的灯光明亮着,值班的医生找了一名护士来。

    两人齐心协力将徐卿寒右手的玻璃碎片取出来,有一道口子划的很深,还缝了三针。

    徐卿寒没用麻药,青筋浮现的额头已经溢出汗水,却还面不改色忍着。

    医生也是过来人,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温酒。

    等伤口处理完,他语重心长调侃了句:“小伙子,为了吸引小姑娘也够下血本啊。”

    徐卿寒的右手被护士包扎起来,行动不便,而温酒上前跟医生道谢后,抬手帮他把额头的汗擦了,蹙着眉头问:“为什么不用麻药?”

    徐卿寒深幽的眸子盯着她,仿佛可以用来缓解伤口近乎麻木的痛,他衬衫下胸膛喘息着,低笑说:“医生不是已经告诉你了,用来吸引小姑娘。”

    温酒板着一张漂亮的脸蛋,没心情说笑。

    “真想听?”

    两人之间的气氛僵持了片刻,他才问。

    温酒说:“不说算了。”

    她浓翘的眼睫将视线移到白色的墙壁上,看着两人映在上面的黑色影子,耳旁,传来徐卿寒低唤她的名字的嗓音,话语中无不透露出几许歉意:“上次你额头被缝了五六针,很痛对不对?可惜我这次只被缝了三针,没让你彻底消气。”

    温酒马上转回头,眼眸讶异看着他:“你不打麻药,就是为了让我消气?”

    徐卿寒在她的注视下,薄唇掀起的弧度渐渐扩大。

    “疯子!”

    温酒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还好,打个架都能把手砸伤,也不知道疼的。

    徐卿寒低声问:“心疼了?”

    “你最好疼死算了。”温酒说话声音有些颤,医务室没有旁人,忍不住骂他也不怕被人看笑话:“徐卿寒,你每天要签多少份文件,自己没点数?要是你手废了,我看你以后怎么办!”

    “你还是心疼了。”徐卿寒看她快哭的模样,语调变得无比笃定。

    他眸底隐着什么情绪让人无法揣测,抬起被包扎的右手,让她过来。

    男人压低的嗓音响起,仿佛带着蛊惑人心的功效,让温酒漆黑的眼眸被一层水雾覆盖,也不知脑子里想些什么,鬼使神差地走近几步,弯腰配合着他坐在椅子上的高度,越发贴近。

    待她意识到男人英俊的脸庞已经近在咫尺时,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一个带着他温度的吻,已经落到了她的双唇之上。

    徐卿寒大手覆在她脑袋,薄唇有力地抵开她的唇齿,辗转深入,滚烫的触感弥漫着在这一刻格外真实。

    温酒恍惚了下,想要推开的时候,又猛地意识到他受伤的大手放在她的后脑勺,不敢轻举妄动,渐渐地,发现自己也根本拒绝不了这个吻,开始闭上了眼睛。

    起先,徐卿寒还能克制着唇齿间的力道,就像当年两人刚确定关系后的第二天,小心翼翼吻着她柔软的双唇。

    等到后面,就忍不住加深这个时长十几分钟的吻。

    他先磨着她的唇试探,耐心等她适应自己男性的气息。

    然后开始重舔重压,随着股霸道气势直达喉咙深处的吻法,让温酒呼吸喘不过气,白皙的手指将他衬衫揪得皱巴巴的,被迫与他结实胸膛紧密相贴,心跳声越发的加快,砰砰跳个不停。

    而即便如此,温酒也没任何推开的动作。

    等她感觉自己可能会是第一个在医院跟人接吻窒息而亡的女明星,意识濒临涣散的那刻,徐卿寒终于突然结束了这个吻,没有继续下去。

    “换气,慢慢呼吸。”

    他的大手捧起温酒的脸蛋,低声教着她。

    温酒低头,用额头去蹭着他的肩膀,小口小口的呼气。

    “对,这样就是这样呼吸,别怕。”徐卿寒吻完她,自身气息稳得仿佛他根本没欺负过她般,连语调听上去都是冷静的,大手一下又一下拍着她肩膀。

    足足一分钟后,温酒把自己这条小命缓过来了,她咬着自己的嘴巴,感觉都是他强烈的味道,这也让脸颊的皮肤止不住的发烫,不知道红了没。

    虽然很嫌弃自己接个吻,都这么没出息的模样。

    温酒又不得不抬起头,面对男人盯着自己的目光,她尽量忽略自己的慌乱情绪,故作平静说:“还要吻么?”

    徐卿寒深邃的眸光微动,似乎讶异她会问这句。

    而不是给他一巴掌,骂他装可怜,骗到一个吻。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如常的神色,开腔道:“这里不方便。”

    跟她接吻,容易擦枪走火,却不方便办事。

    而男人的想法,永远是和女人不同的。

    温酒下一句,语气很凶:“那还不走。”

    ……

    漆黑的夜幕下,两人身影一前一后离开医院。

    温酒高跟鞋重重踩在地上,也不知是不是在泄恨,漂亮的脸蛋是没什么表情的,落在男人的眼里,或许是在后悔医务室那个吻。

    徐卿寒眸底无声凝着一层沉色,只是没表现出来罢了。

    他走到车旁,忽略被温酒开车刮伤的车尾,似漫不经心问道:“去你那,还是我家?”

    温酒指尖碰到车门一僵,这句话暗含着男女之间未挑破的暧昧。

    她安静了半响,低着头说:“我不喜欢你主卧那张床。”

    “那我明天就吩咐秘书换了,换成你喜欢的。”徐卿寒嗓音偏低沉,哄着她的心情。

    温酒呼吸声浅低,说了一个嗯字,很轻很轻,被夜里的风轻易就飘散了。

    不过,徐卿寒修长的身形站在原地,却听得异常清晰。

    凌晨近两点,别墅的灯光才亮起。

    车子就停驶在外面,温酒来过几次,已经不需要徐卿寒带路,一手提着礼服的裙摆,很平静走进去。

    其实折腾到半夜三更,两人都没什么精力做些什么。

    她上楼,对跟在后面的英俊男人说:“借你一件衬衫,我洗个澡。”

    徐卿寒深敛着眉宇的神色,略低哑的嗓子却泄露不轨:“衣帽间在左手边。”

    心念已久的女孩在自己的地盘上,要换上属于他的衣服,换做任何一个男人,没有谁能做到面不改色。

    他是一个身体成熟健康的男人,也不例外。

    温酒纤细的身影转瞬间,便消失在楼梯口。

    她上楼洗澡,而徐卿寒难得维持着绅士风度,挺拔的身躯只是坐在楼下客厅,待久了,四周又静悄悄的,仿佛耳力好到能听见她洗澡的水声。

    他将衬衣扣子开了两个,又大手把烟盒和打火机掏出来,走出别墅门口吹会冷风。

    ………

    第45章

    温酒花了半个小时洗澡,将那条蓝色礼服扔在浴缸里,裹着一条大大的浴巾就慢悠悠出来了,她黑色长发披下,露着白皙的肩膀和小腿,还没适应主卧暗淡的光线,突然被一股力道推到墙壁前。

    她讶异抬头,正好徐卿寒的吻也落下。

    那股带着烟草味的男性气息,一下子就让温酒认出是谁了。

    她嫣红的唇被热烫的触感碾压住,只能呼吸微微有些急,干净的手指揪紧自己胸口的浴巾,害怕会因为不小心跟他身体摩擦间,滑掉下来。

    徐卿寒吻得很重,唇齿间的激烈纠缠让彼此呼吸都不稳了,他不忘伸出修长的手,沿着她腰肢,似有似无地在磨着。

    温酒只感觉一嘴巴的香烟味,也不知道他抽了多少。

    等男人开始沿着唇角往下,吻她白皙的颈时,温酒终于能调整呼吸,说出想说的话:“我才点头跟你回来睡第一晚,你就搞得这么急色,以后我还敢不敢睡你家了?”

    徐卿寒薄唇停在她白皙肌肤之上,没有继续下去。

    现在快凌晨三点,他还抽了半包烟来压住火,倒没有说非做不可。

    只是看到温酒裹着浴巾走出来的模样,忍不住想亲她,修长的手力道没有把控好,揉着她柔软的腰身,嗓音沙哑道:“我把床分你一半,换一个吻,嗯?”

    温酒的腰被他重重一揉得皱起眉心,伸手去推他衬衫下的胸膛:“徐卿寒,我真怀疑你手有没有事?”

    要不是亲眼目睹他被包扎的过程,就这力道,他就跟没受伤一样。

    徐卿寒喉咙滚动发出低低的笑,将英俊的脸庞埋在她乌黑的发间,今晚心情愉悦的缘故,难得说一句肉麻的话:“看到你就痊愈了。”

    “哦。”温酒将他搁在腰身的手撇开,表情冷淡道:“那你今晚就站在床沿看我睡觉好了,这样痊愈的更快。”

    女人狠心起来,是一点也不含糊。

    徐卿寒骨节分明的手抬起,握着她肩膀又抵在墙壁上,俯身靠近,两人先前那个吻仿佛还有一丝温热气息弥漫在之间,见他又靠近,温酒别过脸,不给亲。

    “你能不能去洗个澡,把衬衫换了?”

    她突然一说,让男人皱起眉。

    温酒白净的脸蛋很嫌弃道:“你衬衫还沾了那孙子的血,又一手包扎的消毒水酒精味,难闻。”

    ——

    徐卿寒转身大步就去洗澡了。

    似乎在这样亲热的时候被她嫌弃脏,严重地伤到了男性的自尊心。

    不过温酒并不在意,她去衣帽间,找了件白色衬衫套上,浴巾揉成一团踩在脚下,指尖扣着银色精致的袖扣,穿好了,才重新走出来。

    她昂贵的衬衫布料下什么也没穿,两条腿白皙又细长,站在床沿好一会。

    其实喝醉那次,在这张床上她睡的挺安稳的。

    说不喜欢。

    只是被娇惯坏的性格使然,故意要说一两句,为难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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