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回过头,望见他时扬起甜甜的笑,拿着书就跑了过来。

    她一头扑进他怀里,周彻忙把人抱稳。

    白夏有些发怔:“你眼眶里怎么都是血丝?”

    “最近工作忙。”

    白夏拉着周彻走进楼下的客厅:“还说要陪我,你这几天都早出晚归的,是不是过两天又要跑了?”

    周彻笑:“还不笨。”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佣人给周彻端来水,他说:“我今天明天陪你,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好忙的啊,你在身边就好了。”白夏靠在他肩头。

    周彻看了眼家里各司其职的佣人,低头笑道:“上楼去,我有事跟你说。”

    白夏飞快起身,脚步也很轻快。周彻眼里,身前的女生全身都充满了活力,当然,也充满了诱人的勾.引。他吩咐佣人都下楼。

    白夏将手上的专业书放在茶几上,好奇地问他:“什么事啊,这么神神秘秘的。”

    周彻将人拉到怀里:“我在外面订好了一间酒店,晚上跟我出去住。”

    白夏一怔,望着周彻眼底的笑,明白他背后的意思。她脸颊发烫,周彻松开她的手:“收拾一下,化个妆。”

    白夏理了理头发,有些不自然:“我今天下午没有课,因为你之后会很长一段时间不在家,我下午才回来的……”

    “我知道。”

    “我明天还要上课。”

    “明天可以请假,我好好陪陪你。”

    她翻了个白眼:“你是有目的性地陪我吧,或者,是我陪你。”

    周彻摸摸白夏脸颊,她偏头躲开:“我去换衣服。”

    她知道周彻的意思,他送给她那么多东西,等了她这么久,两个人同床共枕以来,白夏知道他会有憋不住的那一天。而这一天,现在终于来了。

    她如今明明感觉到很开心,但偶尔会觉得眼前能抓住的似乎只是一捧沙,她怕握太紧,这捧沙就流失了。而让她迷惑的是,她无法断定这份感觉到底是不是真实的,也会不会在哪一天成为现实。

    化完妆,她在衣帽间里找了一条黑色连衣裙,深秋有些冷,她在外面搭了一件白色外套。这样的黑白搭配很是经典,让她浑身都充满着端庄优雅的气质。

    回到客厅,周彻望见她时眼中一亮。他欣赏地点头:“我眼光还是可以的。”

    白夏朝他轻轻一笑。

    两人来到一家高档西餐厅,白夏听着耳边悠扬的钢琴声,望着对面笔直端坐的男人,周彻吃东西的样子很是优雅,见她注视他,挑眉问她在看什么。

    白夏晃晃手上的红酒:“这个酒好像很好喝。”

    周彻饮下杯子里的红酒:“我打电话让酒店送一瓶到房间里,晚上陪你喝。”

    “我开玩笑的。”

    这顿饭白夏吃得没有滋味,她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忐忑。

    周彻倒是吃得很有情.趣,不时喊服务生换首音乐,心情愉快地喝了半瓶红酒。

    “你少喝点。”

    他笑:“你怕我晚上办不了事?”

    白夏脸红:“你说话怎么这么欠揍?”

    周彻抿起淡笑,没有跟白夏计较,反正今晚他没打算放过白夏。

    白夏低头切开牛排,他已经吃得差不多了,靠着椅背,悠闲地打量起她。女生优雅地将牛排送进口中,细嚼慢咽,那双好看的嘴唇涂着枫叶色口红,既充满了少女的元气,又有股说不出的性感。他想起她在身下喘息时候的样子,爱极了她那股模样,不知道今晚她会不会给他不一样的惊喜。

    周彻越想身体越燥热,有些口渴,端起红酒送入口中,才发觉这大半瓶红酒都不足矣盖住他身体里那股躁动。

    他有些坐不住了:“还没吃饱?”

    白夏虽然埋着头,但一直知道头顶那股灼热的视线。

    她瞪了他一眼:“不是还点了浓汤和甜品吗,我都要吃完再走。”

    周彻只能等下去。

    甜品上来后,白夏用勺子挖着抹茶圣代,吃得很悠闲。

    周彻望着眼前的唇红齿白和那一抹绿,骨节分明地手指解开一颗衬衫纽扣,起身拉起白夏就走。

    “我还没吃完……”

    “喜欢吃明天再带你来。”

    酒店就在楼上,很近。

    两人走进电梯里,白夏心跳得很快。身旁的男人手掌落在她腰际,有些不老实。

    “你干什么呢,这是电梯里……”

    “我想干什么,你还不知道么。”他在她耳边吐出温热的气息。

    电梯停下的瞬间,周彻脑子里有些眩晕。

    他顿了片刻,白夏问他:“你怎么了?”

    “没事,有点喝多了。”

    走出电梯,周彻搂着白夏,脚步踩有些轻飘飘的。他一进门就将白夏按在门后。

    “等一下!”白夏推开他,一脸嫌弃地蹙起眉心,“都是酒气,臭死啦,你去刷牙。”

    周彻低头要吻下来,又被白夏推开。

    男人那股欲望被中途打断,他有些恼,但不怒反笑,重重掐了一把掌心里的细腰。

    “给我等着……”

    白夏心惊肉跳,红酒让她浑身发热,也似乎没想那么快地发展到这一步。

    她还在等。

    等周彻给她一份安全感,让她定下心。

    卫生间里响起哗哗的水流声,白夏独自在房间坐了好久。这间套房很大,处在上城最繁华的中心地带,从落地窗前望去,整个上城都仿佛伫立在她脚下,所有的繁华都好像离她很近。而在半年以前,她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拥有现在的一切。

    又坐了一会儿后,白夏才发觉不对劲。

    她敲响卫生间的门,这才发觉门没有关严,而男人高大的身躯就靠在盥洗台上,闭着眼睛,昏了过去。

    “周彻——”

    周彻没有睡过去,只是陷入了一种轻度昏迷状态。白夏这一喊他便睁开了眼睛。

    视线里的女生样子模糊,他很努力才看清她眼底的焦急,也听到了她声音里急促的哭腔。

    “你怎么了?你也被人下药了?”

    周彻失笑,但没力气说出话。

    白夏匆忙返回房间打120,回来扶他。

    但他太沉,她几次都没扶动,最后蹲在他身前将他手臂搭在她单薄的双肩上,想要将人背回房间。

    周彻觉得白夏就是小题大做,他只是有些头昏而已,并且他一米八六高,体重也比她沉太多,她怎么背得动。

    可白夏背动他了。

    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终于将他背到大床上,小手飞快地帮他解开衬衫纽扣,又去开窗。

    她小跑到门口喊服务生,但她不知道他为了今晚方便办事,定的是总统套房,也吩咐过道里不要服务生值班。

    她见喊不到人,奔到床边安慰他:“你别怕,你额头很烫,应该是发烧了,救护车很快就来。”

    周彻内心哭笑不得,想握握白夏的手,但最后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知道了。

    十几分钟后,救护车赶来抬走周彻,林诚也得到消息赶到医院。

    白夏坐在病房里,周彻手背上输着点滴,她一直安静守在他床位旁。

    林诚焦急问:“太太,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医生说他疲劳过度,本来就发低烧,喝完酒就直接高烧了。你别担心,他这是急性的,退烧也快。”

    林诚松了口气:“那就好,怪不得我看周先生白天就有点不对劲,是我忽略了。”

    白夏问:“他的工作有这么忙吗?”

    林诚等护士调完输液管离开后才说:“周先生说跟您提过新公司,您知道的,新公司刚刚建立起来,很需要他去统筹。”

    “让他先休息两天吧,公司的事你先应付,我会照顾好他。”

    “好的,有劳太太了。”

    白夏一直陪在周彻身边,亲手忙他换过几次退热贴,小顾送来晚饭,也一直陪在病房。半夜里,还在昏睡中的周彻四肢抽筋,白夏根本没敢睡,及时按了呼叫铃。

    护士赶来病房后小顾才醒过来,见白夏一直没睡,便劝她去睡觉。

    白夏摇头:“你休息吧,我守着他。”

    她一直守到第二天的朝阳升起。这间病房很宽敞,还有一个很大的独立阳台。阳光从阳台穿过,洒进地板上,窗外也响起叽叽喳喳的鸟叫声,白夏困得不行,终于守到周彻睁开眼睛。

    她惊喜地扑上前一些:“你醒了,还难受吗?”

    周彻环顾了头顶发白的天花板和周围,看见点滴瓶,知道这是在医院。

    他口渴,还没开口白夏便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端来一杯温水。

    她摇高病床喂他喝水:“小心点,都洒了。”

    她耐心地拿纸巾擦被子和嘴唇上的水。

    “是不是想上厕所?”

    周彻点头。

    “走,我带你去卫生间。”白夏踮起脚尖摘下药水瓶子。

    周彻这才嘶哑地开口说:“不要了吧……”

    “你害羞啊,自己不想想昨晚是因为什么晕倒的。”白夏举着药水瓶,“走啊,卫生间就在房间里。”

    周彻眸光晦暗深邃。不说昨晚还好,说到昨晚他就觉得自己亲手打了自己一巴掌。明明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就等着把白夏哄到床上了,偏偏他去刷牙洗漱时晕倒在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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