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不相信,她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

    她沙哑着嗓音颤抖地喊:“周彻?”

    “是我。”

    “周彻。”

    “是我”

    “周彻。”

    “是我。”

    她还是不敢相信,一直重复着这两个字。

    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背负上这辈子最重的责任,低沉颤抖,带着笑意,他说“对不起,我爱你”。

    眼泪刷刷掉落,白夏握着手机哭出声来,她似乎明白了,这件事有太多的不对劲,而这些蹊跷的地方都是周彻的置之死地而后生。

    第99章

    白夏想要马上见到周彻, 他安慰她说明天就可以相见了。

    她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 周彻耐心回答:“夏夏, 明天我都为你解释,林诚让我等事情落定后再联系你,但我想你现在应该很难受, 我不想让你承担这份痛苦,对不起。”

    “你为什么骗我啊。”

    “我……”

    “骗我我们根本就没有离婚。”白夏积着满腔委屈, “连林诚都是你们安排好假装出卖你的?那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林诚是我安排好的, 但我有苦衷。”

    白夏听到电话里林诚的声音, 听得不真切,但明白是林诚在催周彻不要再打电话。

    周彻道:“乖, 明天我来酒店接你,呆着别乱动。”

    电话被急促地挂断了,现在知道周彻平安无恙,白夏握着手机又哭又笑, 去浴室洗了个澡,将明天的机票退掉便倒头睡觉。她现在很累,只想好好睡一觉,明天见到周彻她要狠狠揍死他。

    第二天中午。

    酒店房门的门铃声响起时, 白夏早已经等在门后, 一瞬间就打开了房门。

    长廊被保镖围满,周彻坐在轮椅上, 林诚站在他身后。

    白夏望着周彻,眼眶发红。

    林诚先是对她说:“太太, 这几天我很抱歉。”他转身招呼保镖走远一点。

    周彻从轮椅上起身抱住白夏,白夏紧紧拥住他腰。

    他说:“对不起。”

    “为什么要把我排除在你的计划之外,我就是个外人吗?”

    “没有把你排除在计划之外,你就在计划里。”

    他们跟电视剧里爱人间的重逢不一样,她瞪着眼睛,想把这么多天来受过的痛苦都让他亲自再受一遍。他瘸着腿,眼眶发红,拉着她走进房间,说腿疼想坐一下。

    “还记得在华城的时候我们开教练车去吃饭,碰见了周东民么?”

    白夏点头:“那次你的保镖说周东民没有发现我们。”

    “其实保镖说谎了。粉尘爆炸不是意外,是人为,林诚通过城市监控找到保镖,他说出了真相。夏夏,还记得在家里时周家人都过来看我那次么,cc从你怀里跳到了周东民身边叫,是因为他刚刚跟保镖见过面,而我昏迷那天保镖想害我,cc熟悉坏人的味道,所以那天它会暴躁不安想咬坏人。”

    “我原本已经集齐了证据打算将周东民送进监狱,但我妈突然转醒,药物的中毒反应原本不是要加在我身上,是我妈身上,因为她的昏迷也不是偶然,她手里握着爷爷和周东民私自转移集团和我父亲巨额资产的证据,所以我将计就计了。我没有将你排除在计划外,你就在这个计划里,如果你没有这种丧夫的痛苦情绪,林诚就没办法激怒你跟你反目,周东民他们也不会这么快入圈套。”

    白夏怔怔听完,忽然想到:“你五叔还逼我签了《放弃继承权声明书》,你的财产都在律师处通过法律的公证转移到了他们名下!你现在……”

    “别担心,是我的就不会被抢走。”

    白夏还是想不明白:“林诚那次完全可以不用去,为什么他要一同装成逼迫我的坏人?”

    “他的西装纽扣里藏着微型摄像头。”

    白夏望着周彻发怔,这一刻她才觉得这个计划本就该如此,周彻的确就应该这样安排。他眼眶下有一圈青色,看得出来很久都没有好好睡过觉,他不像她小说里雷厉风行的男主角,做这种大义灭亲的事,他还是会有顾虑,会有痛苦。白夏不想为难周彻,她愿意不去追究。

    她只有一个抓狂的地方:“为什么当初要用假的结婚证骗我……”

    她等着周彻的解释,却望见他眸子里镀上的一层雾气。他笑起:“因为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你离婚。我是谁啊,整个华南华北都没人敢得罪我周彻,我怎么可能放过自己的老婆,她这辈子必须是我的人。”

    “狗改不了吃屎。”

    “我是狗,你是屎?”

    “周彻!”

    “夏夏,回家吧。”

    “你妈妈怎么样了?”

    “她没昏迷,已经苏醒过来了,做完一系列检查就会回国。”

    似乎所有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白夏瞅着身边牵着她手的男人,他左腿骨折还没完全康复,弃掉轮椅和拐杖后虽然可以自己行走,但步伐都是瘸跛的。

    回到周家,一切都没有变样。

    入口处的池塘里,成群的锦鲤依旧自在畅游;古典的长长曲廊下,偶尔会飞入几只鸟好奇地啄啄盘子里的鱼食,发现不是自己的菜便又飞走了;cc会在他们脚边摇尾巴,小白团子欢快地在长廊里穿行,舔了舔盘子里的鱼食,发觉不喜欢便打翻进池塘里,锦鲤成群游过来争相啄食。连同佣人也是劫后余生,脸上都带着由衷的微笑问候他们午饭想吃什么。

    两人走到楼梯口,周彻绕到白夏身前弯下腰:“我背你。”

    “瘸子能背动我?”

    “试试。”

    白夏搂住了周彻的脖子,他背着她小心翼翼走到二楼,正要放下时,白夏说想上三楼。

    “你在楼上藏着什么宝贝啊,我要去看。”

    她从前是被严令禁止上三楼的,现在周彻自然不再限制她,微笑着说好。

    他终于喘着气把她背到三楼,放下来时,他小腿还有些疼。

    周彻鬓角渗出汗,白夏偏不拿手擦,鼓起双腮帮他吹干。

    风都吹进他眼睛里,他微微眯起双眼:“不用管我。”他牵起她的手,“十三岁之前这里是我的游乐场,因为保存着我很多童年时的回忆,所以当初我没想让你上来搞破坏。”

    白夏砸吧嘴:“那我就现在上来搞破坏。”

    “嗯,你随便,但是这里以后会是咱们儿子的游乐场,你悠着点就行。”

    “谁说我要给你生儿子,再说,你就这么重男轻女啊。”

    周彻圈住白夏的腰:“生儿子多好,可以继承我的产业,然后赚更多的钱回来。到时候咱儿子在外面赚钱,我带着你出去旅游。”

    白夏:“你算盘打得可以啊。”

    “以我现在的财富和地位,以后儿子伸手就能来钱,最好我们多生几个,这样我们可以在外面随便挥霍。”

    白夏看见从前望见的那个穿红底暗花旗袍的机器人,正要过去时被周彻重新圈在了怀里。

    他在耳边低哄般问:“老婆,我们什么时候生?”

    白夏把他推开,摸了摸机器人身上的布料:“她为什么穿旗袍?”

    “小时候我不懂事,把我妈最喜欢的旗袍剪到了机器人身上。”

    白夏笑出声:“那你妈有没有打你?”

    “她没有,但是后面半个月里我的每顿饭都特别咸,后来才知道是做旗袍的老师傅足足在我碗里撒了半个月的盐。”

    白夏望见其他卡通形状的机器人和玩偶,周彻都一一跟她解释。

    他按下自动开关,落地窗全都缓缓散开,偌大的玻璃房子撒满了阳光。白夏躺到榻榻米上望着头顶的蓝天,云朵被风一点点吹走,她唇边挂着微笑。

    周彻陪她躺下,他头枕在脑后:“下个月举行婚礼,好吗?”

    她开玩笑地问:“跟你结婚有什么好处?”

    周彻忽然拉起她走去书房,他打开保险柜:“现在整个周氏集团都是我的,我分给你25%的股份,白周集团30%的股份。我卡里的钱分给你一半,暂时不能全部都送你,因为我要留点去扩充更大的市场。我的房产和豪车、飞机也都送你。你喜不喜欢娱乐圈?你去我公司当个副总裁吧,可以捧红你闺蜜沈悦,或者你哪天想演戏或写剧本了就随便拍个戏玩玩。”

    “我不喜欢拍戏,我也不会写剧本。”被人说到写东西,白夏忙岔开话题,“你一半的钱有多少啊?”

    “我也不清楚,没数过,比媒体报道的多一点。”

    “那分给我一半后你还是上城的首富吗?”

    阳光强烈,周彻眯着眼睛看天空:“不是了,会有人比我更有钱,取代首富的名头。”

    “那我就不要了。”

    周彻一怔,望着白夏。她将脑袋枕在他肩膀上:“有个首富老公多好啊,别人都会说我老公厉害,都会羡慕我。”

    周彻笑起来,揽过白夏狠狠亲在她唇上。林诚打来电话说公司还有事情等他处理,他对着手机说“晚一点”,想再多陪陪白夏。

    正巧沈悦打通白夏的手机:“白夏,你没事吧?”

    “我没事。”

    “我现在才看到新闻,你前夫没事了吧?”

    白夏正要说已经都没事了,周彻却皱着眉,不耐地说:“我不是她前夫,我是她老公。”

    白夏瞪了眼周彻,起身走到阳台上接听:“我们都挺好的,你别担心。”

    “那就好,吓死我了。我这几天封闭式训练,完全不知道你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也在上城,我过来看看你!”

    周彻便说先去公司处理工作,让白夏招待沈悦。

    他拿上西装走出大门,上车前,白夏站在他身后,大眼睛里仍有紧张。

    她还是后怕的。

    周彻停下说:“不用再担心我,从今以后,我只会让你开开心心的。”

    白夏:“你们公司里还有老爷子的亲信吧?”

    “嗯,我都会处理妥善。”

    白夏担心:“没有人再算计你了吧,你几点钟回来啊?”

    周彻抬起手掌想挡住照在白夏脸颊的阳光:“傻老婆,我五点钟就回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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