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两个鸡蛋,都放在了唐时聿碗里。

    唐时聿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依旧是居家款,他夹了一枚鸡蛋,放在了江诺碗里,江诺的手机响了一下,她拿过来,是唐初萦给她发的一条微信。

    她点开语音。

    “江诺,你前段时间不是说想要把头发剪一下吗?明天我陪你一起呗,我也想剪一下。”

    她放的扩音。

    唐时聿也能听到,他看着女生微卷的黑发,长度到胸部,“留着吧,挺好看。”

    江诺应了一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就听到唐时聿说,“短发也好看。”

    江诺的手指紧紧的捏住了自己的一缕发丝,心里有一丝丝的高兴,“嗯。”

    —

    江诺的厨艺还可以,但是唐时聿这里并没有什么蔬菜,就做了两碗面,算不得好吃,没有什么味道,但是唐时聿都吃完了,江诺收拾了碗筷去厨房,她将碗筷放进了洗碗池,从兜里拿出了一根皮筋。

    抬手,用手指将头发梳了一下。

    一只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指,江诺感受到男人熟悉的气息,唐时聿站在她身后,从她的手里拿过了皮筋,骨节修长的手指穿过了女生漆黑的发丝。

    落在脸颊脖颈边几缕碎发,他也耐心的整理。

    然后帮她扎了一个轻盈的马尾。

    他从后面抱住了她,双手环过了女生纤细柔软的腰肢,下巴搁在了她的肩膀上。

    “梨梨,以后不准躲我。”他环住她纤腰的手指,慢慢的收紧。

    江诺,“我知道了。”

    “以后,不准跟傅西呈有亲密的联系。我会考虑《悬歌》重新拍摄的事情。”他淡笑着嗓音说道,“你跟别的男人太过于亲密,我也会吃醋。”

    “...好。”江诺微微垂下脸。

    一下午的时光,男人吃了退烧药之后,抱着她在阳台的沙发上看书,唐时聿将头放在她膝上,从唐时聿家出来已经是下午4点多了,江诺去了一趟花店。

    谭悠悠说刚刚老板来了。

    这里的老板江诺并没有见过,挺神秘的,谭悠悠说,“挺漂亮的一个女生,看上去挺年轻的,跟我们差不多大,不过...”

    “不过什么?”江诺问。

    “我也说不上,反正有些怪,反正你在这里工作,以后肯定也有机会能见到过。”谭悠悠欲言又止,正好这个时候店里来了客人,谭悠悠走过去招待。

    —

    江诺这几天重感冒。

    发烧烧到了38.5c。

    周一的时候她躺在床上不想动弹,上午的课都请了假,唐初萦中午拉着她去了学校里面的卫生室输液,江诺整个大脑都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输液。

    “初萦,你不用在这里陪我,你不是还有课吗?”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去上课。”唐初萦说,“最近这几天降温,你不多穿一点。我在这里陪你,你睡一会儿吧。”

    江诺确实挺困的。

    再加上药物的作用,躺在床上眯了眯眼睛。

    手机震动的声音响起来。

    唐初萦拿过了江诺的手机,看着上面显示着‘债主’两个字,这不是江诺最近经常打电话的一个人吗?江诺说欠了他不少钱,难道是要债的吗?

    唐初萦知道,江诺家境不好。

    她犹豫了一下,接通了。

    “喂,大哥你好。”唐初萦很认真的说,“那个,江诺生病了,不舒服,你要不然通融一下吧,这样吧,你她欠了你多少钱,你跟我说,我看看能不能给你一点儿。”

    那端没有出声。

    唐初萦觉得自己可能不够真挚,“哈喽,大哥你还在吗?”

    那端直接挂了。

    唐初萦觉得,自己是不是刚刚说话,不够真诚,让这位债主大哥不高兴了?

    江诺上午输完液,下午上了一下午课,晚上唐初萦跟姚辛去逛夜市,问江诺想吃什么,江诺没有什么胃口,临走的时候,唐初萦关了灯,让江诺在宿舍里面睡得舒服一点儿。

    江诺躺在床上,浑身绵软没有什么力气。

    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发烧了。

    这一次,来势汹汹。

    手机响了,唐时聿的电话,江诺接了,放在耳边,“喂...”

    “我在你宿舍楼下。”

    江诺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似乎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了,她穿着一身浅粉色的长款睡衣,披了一件羽绒服就立刻下了楼,到了宿舍楼下,就看见宿舍楼下,一颗梧桐树下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子。

    女生宿舍楼,来来往往出入很多人。

    不少目光落过去。

    唐时聿不论从外观还是气质,都太过于吸引女性的视线,江诺连忙走过去,抓住了他的手拉着他往前走,走到了女生宿舍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小花园,绿植繁多,在冬日里点缀了一抹翠色。

    她穿着粗气,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不舒服吗?”唐时聿一只手拦住了她的腰,顺势低头,下巴贴在了她的额头上。

    江诺被他揽在怀里,她鼻塞,吸了吸,鼻音很重,“嗯,还不是因为你。”

    唐时聿挑了一下眉。

    长指梳了一下她柔软顺滑发黑发。

    “是我不对,不该亲你。”

    江诺张了张嘴,看着他,男人一本正经的为自己亲了她并且把她给传染了而感到抱歉,江诺抿着唇角,被他用大衣裹在怀里,声音闷闷的沙哑,“你怎么来了。”

    “我打你手机,初萦接了。”

    江诺吓得没有从他怀里跳出来,他说,“我没出声,她不知道是我。”

    江诺舒了一口气,她有些冷,但是被唐时聿抱在怀里,暖和不少,男人的体温紧紧的包裹着她,“饿不饿?”

    江诺确实很饿,今天没有吃多少东西,但是没有什么胃口。

    “我带你去吃个饭,吃面好不好。”他温声说。

    “嗯。”

    唐时聿的车子停在学校门口,他没有开进来,而且江诺发现,今天唐时聿选择了一款低调的车子,她渐渐的发现,什么时候,这个男人也这么细心过,也这么为了她考虑,他知道她害怕被人看见,所以选了一辆低调的车子,所以将车子停在门口,步行走到她宿舍楼下。

    “唐时聿。”她喊着他。

    男人在开车,来到了前面两个路口的一家拉面馆,吃了饭,江诺这一晚上虽然没有什么胃口,但是也吃了一碗面,她穿着睡衣加上一件浅蓝色的羽绒服,格外的不搭,但是被小店里橘色温和的灯光包裹下,有几分俏皮感。

    —

    一周后江诺发烧感冒才彻底的好,她抽了个时间去了一趟烈士陵墓看望江秉城。

    她站在墓碑前,说了这一段时间家里发生的事情。

    陆浦江入狱。

    蒋玉舒摔伤了胳膊。

    还有..

    江诺弯下腰,看着墓碑上,江秉城的照片。

    “爸爸,你告诉我,我真的是你跟妈妈的孩子吗?”

    她知道,面前这一座冰冷的墓碑给不了她答案。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她心头。

    她每周都会回一趟家,照顾蒋玉舒,自从陆浦江入狱后,家里唯一的经济支撑没有了,蒋玉舒的身体根本没有办法工作,平时最远的地方就是去一趟最近的超市买些菜,或许是因为在家里,只有一个人。

    蒋玉舒经常给江诺打电话。

    唠唠叨叨的。

    江诺会安静的听着。

    时光一直平静的到了6月份,江诺接到了两通电话,那就是《上流》跟《悬歌》的剧组。

    《上流》筹备了很久,大制作,再加上徐导跟沈青空二人的知名度跟一众知名演技派,爆款预定。

    江诺很意外。

    《上流》那边竟然提出来,让她去做跟组编剧。

    按照往常,江诺一定很高兴的答应下来。

    毕竟,这是她的梦想。

    能够跟沈青空这样的编剧共同在一个剧组,等到江诺毕业,就可以轻而易举凭借这一部剧有一个不错的资历。

    可是,与此同时。

    找到她的还有《悬歌》

    《悬歌》几度被撤资,业内很多人都不看好,但是《悬歌》的制片人陈立提出来,让她做副编剧。

    在剧组拥有足够的话语权。

    但是跟《上流》比,即使话语权再大,差距也太明显了。

    一部大爆款,一部毫无水花。

    或许所有人碰见她这样的事情,都会选择《上流》,但是江诺犹豫了。

    这一件事情,她并没有跟宿舍里面的人说,一直到了一周后,《悬歌》的制片人陈立再次给她打了电话。

    约她在一家咖啡厅见面。

    “江小姐,你对《悬歌》剧本改动可以拥有最大的话语权,唐氏已经重新投资,很快,《悬歌》拍摄就可以步入正轨,我看过你在校庆的时候写的剧本,很不错。”陈立今年30来岁,很年轻,笑着的时候很斯文,“不过当时我坐在第三排,你应该也没有留意到我。”

    江诺有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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