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

    “看来你是不记得了。”看木子皱眉的模样,瑾俞就知道木子忘记了,指着刚刚在刀上看见人影的方向,瑾俞道,“刚刚我好像在刀上看见那里有人,不知道是不是他。”

    木子看来一眼瑾俞手里的刀和猪腰子,估计着瑾俞当时指定是蹲着,那么之前那个人就是在山上了。

    这一路都觉得有人跟着,被瑾俞这么一说,木子自然也不含糊,放下手里的面粉,转身就往堤岸上去。

    “你小心点。”

    瑾俞不放心的叮嘱着,发现自己捏着刀的手居然在发抖。

    木子只是往这边挥挥手,大长腿跑的很快,几下就窜上了那座山,不一会儿就出现在瑾俞说的那个方位,可只能看见上半身。

    瑾俞记得之前自己明明是看见那个人的全身,要是没有看见那个人身上的灰衣,没有看见那个人就像搭在肩膀上半敞着衣领,不像别人工工整整保守的穿衣打扮,瑾俞还不能第一时间认出那个人。

    可是现在木子那么的个子居然只看见上半身,那个人可比木子矮了很多,在草丛里要比木子高显然是不可能的。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灵异事件?

    瑾俞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看见别人出现,反倒是木子也不见了踪影,瑾俞紧张的看着那草丛晃动的地方,等木子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视野里,已经是半个刻钟后了。

    这是找到人,还是没有找到啊?

    “瑾俞,你在那里看什么呢?”二妮大嫂拎着菜篮子从村里出来,显然是来洗菜的。

    “蹲着有点累,站起来歇歇。嫂子是来洗菜吗?”

    瑾俞看见木子已经下来了,想要知道什么他回来就行,收敛了担心笑着和二妮大嫂打招呼。

    山上没有人,杂草丛生,最高的地方都齐胸了,木子看见了一个成年男子杂乱的足印,找了许久没有看见人,只好离开。

    ☆、第二百五十九章没有收破烂的癖好

    正打算下山的时候,不想那歪斜的小草居然是一路向山里去,木子看了一下溪边已经有人过去正和瑾俞在说话,他决定追上去看看。

    上山的人脚步匆忙,留下的痕迹不少,木子只一路按照那人留下的痕迹就行。

    靠村子的一面不算高,几十丈的样子,木子脚程很快,不多时就到了山顶。

    山后没有什么人走动,灌木丛生,木子下来的时候惊飞了一群鸟,扑棱着翅膀惨叫着冲上云霄。

    这地方有点阴森森的诡异,草丛被东西压过的痕迹一直延续到山坳里,就在木子脚下的地方有人脚步不稳滑倒的黄土划痕。

    那人应该就在山下。

    木子耳听八方,没有听见人声,但木子敢肯定那人就在底下,几乎是大跨步的往那山坳下冲,高矮不一的灌木下是一个丈许的陷阱。

    果然一个灰色的人不知生死的倒在那陷阱里,好在这陷阱挖的深没有插竹尖,那人摔倒的地方也只是一堆原来伪装在陷阱上的树枝枯草,只不过那人头边的枯草还有一滩腥红的血迹,不知道是不是掉下去的时候划伤的。

    木子扫了一圈,没有发现多余的人,再次看向那陷阱的人,眼神暗了暗。

    这个人的身形木子没有在村里见过,倒是和之前出镇的时候,在那镇口看见的身影之一相似,由瑾俞之前的说法推断应该是外乡人。

    还是一个不怀好意的人。

    既然是不怀好意的人,又和瑾俞之前有些渊源,木子也不打算费劲去救。

    且看他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能不能自救了。

    转身二话不说就原路返回,中途还捆了一捆不知道是谁砍了放在那里晒干的树枝,一大捆,要是瑾俞看见了肯定又要说他把山搬回去了。

    ……

    “嫂子,刚好你这会儿碰上了,这猪肝你带点回去给大宝煮汤喝吧!”

    溪边瑾俞已经恢复正常,切了一块猪肝下来给二妮大嫂带回去。

    “不用,不用。瑾妹子啊,这天天吃你家的东西可不好。”二妮大嫂推辞着不肯要。

    “我这个当姑姑的给大宝的,你可不能推辞。带回去吧!你看我这里今天买的不少呢!”

    瑾俞决心要给,二妮大嫂看着那一大堆的猪内脏,本来就是爽快人,也不再推却,收下了。

    两人有说有笑的,倒是让瑾俞把之前的紧张忘记了几分。

    洗的只是一篮子青菜,二妮大嫂很快就回去了,瑾俞看了一下山上,木子居然还没有下来。

    “哟!梅香姑娘,你这也是出来洗衣服呢?”

    “是呢!李大嫂,你家去啊?”

    堤岸上,走下来一个嫩绿的身影,瑾俞眼角瞄了一下,是刘杰昌家的那个丫鬟,抱着一个红漆描金线的木盆,里面堆了满满的各色衣服。

    瑾俞觉得这木盆好看是好看,但一个小姑娘小胳膊细腿的,一会儿要把这一盆衣服抱回去,够呛,还不如那普通的竹篮实在,好用。

    “瑾姑娘,你怎么在这里洗这些臭哄哄的东西?还让不让人用水了,真恶心!”

    那梅香声音里都是嫌弃,瑾俞本来在翻小肠,抬头看了梅香一眼。

    胶原蛋白充足的脸上挂着一对黑眼圈,脸上都是忧伤和绝望,只是看着瑾俞的眼睛好像在喷火。

    这是在那刘家受了气,找她身上来发火的意思?

    瑾俞也不是任人宰割欺负的主,慢悠悠的忙活着,把小肠翻到了底,抽出那根筷子,顺溜的往下一拉,那小肠整个就翻了出来,小肠的粘液糊了一手,瑾俞无所谓的在水里洗了洗,顺手就把小肠放进篮子里等着一会用面粉搓洗。

    “呃~”

    梅香本来等着瑾俞回话,可瑾俞就是不说话,在那里慢悠悠的翻小肠,梅香看到那小肠的粘液,手里的大红色木盆砸在地上,梅香也蹲在了地上,不停地干呕。

    “你要是不喜欢,可以上岸回去。没有人让你看。”瑾俞终于懒洋洋的开口了。”

    脸上还挂着云淡风轻,发自内心欣喜的笑。

    不是说恶心吗?

    那就让她看看什么是恶心。

    “你……你们都是坏人,坏人!没有一个是好的!没有……”

    梅香有些歇斯底里,喊着喊着,对上瑾俞同情的目光,委屈的抱着膝盖就在那里哭。

    “莫名其妙。”瑾俞无语的看着哭得生无可恋的梅香,被骂的是自己,她哭什么?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瑾俞愉悦的样子,看在梅香眼里就是幸灾乐祸,看不起她。

    和瑾俞说不上有新仇旧恨,但是那天和林雪玉去瑾家让瑾俞进门做妾,被她,乃至那个见钱眼开的老太婆拒绝了。

    接着她做了刘杰昌的妾,那个男人毫无温柔可言,也没有半点男子气概,只有满肚子的迂腐和自负。

    梅香恨。

    恨所有人。

    也恨林雪玉的绝情。

    林雪玉她从来都不看在眼里的东西,就那么把她塞了去,就这样无名无分的做了一个发泄工具。

    “路是你自己选的,就算是前面刀山火海,死,你也要自己走完。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哭能解决得了什么?”

    梅香抬起哭得通红的双眼,看向瑾俞,发现瑾俞还是忙活着自己手里的事情,仿佛那句话不是她说的一样。

    “你为什么不进刘家去?我主子都允了和你不分大小……”梅香抹了把脸不甘心的问。

    “我眼睛又不瞎,为什么要进刘家?”瑾俞不屑的反问。

    “你的名声都毁了,不嫁给他,你也寻不到好婆家。为什么要害我?”

    这些人的脑回路有问题,做妾是什么光彩的事吗?

    谁说女人被退婚了就一定不能嫁人了!

    “这位姑娘,首先你你理解错了。”瑾俞手都没有停,“刘杰昌被你自己抢了,既然已经抢了去,那么就是你们的东西,你们自己的东西就自己收好了,别到处乱塞。

    我没有兴趣要一个能被人轻易抢走的东西,也没有回收破烂的癖好。

    你们既然挖走了墙脚,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那墙脚下。

    拜托别来我这里抱怨,也别再来膈应我,行吗?”

    ☆、第二百六十章拉拢失败

    简而言之她们这是自作自受,瑾俞没有直接说,但比喻的也很贴切,相信那丫鬟能听懂。

    “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梅香就势坐在地上痛哭,距离那天谢师宴到现在才三天,那刘杰昌仿佛食骨知髓了一样,只要刘杰昌兴起,就会拉着她去主屋,当着林雪玉的面做那样的事。

    每次都反抗不了,梅香只能屈辱的接受,偶尔她躲着那刘杰昌,李寡妇和林雪玉居然还帮忙让刘杰昌得逞。

    想着以后的一直都要过这样黑暗的日子,梅香绝望透顶。

    听着那哭嚎声,瑾俞依然淡定的做事情。

    瑾俞自然不会给她出主意,这丫鬟当时和林雪玉来家里的时候,趾高气昂的样子,多嚣张。

    现在只是一时迷惘没有摸清楚方向罢了,这丫鬟能做到贴身丫鬟的地位,一般不会是傻子,瑾俞相信这女人等明白过来后,刘杰昌家的好戏那就更多了。

    说到这个刘杰昌,实在是让人恶心,这才哪里到哪里,一个小小的秀才居然就想着纳妾,若是以后有了大的功名,不还娶给十房八房的女人?

    想想那些,才真的让人恶心。

    “刚刚那些话瑾姑娘就当做没有听见吧!”

    身边响起了水声,瑾俞瞥了一眼那梅香,这女人眼睛还有点红,但已经恢复正常,准备洗衣服了。

    厉害的。

    眼泪和情绪收放自如啊!

    瑾俞可没有时间管闲事,继续做自己的事情,管她哭还是笑。

    “瑾娘,我把柴火送回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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